《[Fate/StayNight+刺客信条]鹰视狼顾》无风坠玉

25、二十二、一波三折

　　话音刚落远坂凛就气势汹汹的说了句：“【怎么可能再让你离开！】”
　　闻言Buchak勾起嘴角，朝后退了几步：“【那么抱歉了，先生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着他突然朝后仰倒过去，在两人的惊叫中直直坠出窗外，等库丘林追到窗口时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
　　“呿，和Assassin一样的会逃啊。”
　　结盟的三人回到城市时已经天亮了，没有耽误，他们直接前往教堂去挑战Caster。远坂凛的计划是由库丘林来拖住Emiya、Saber和Buchak，她和卫宫士郎对付Caster，虽然遭到库丘林的毫不留情的奚落却自信满满，放言自己早有妙计。
　　计划定的是好，但总是赶不上变化。库丘林在教堂门口被守门的Emiya拦下，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只好只身前往地下圣堂，索性Saber还没有被Caster完全控制，所以不用面对两个servant的夹击，但Buchak也同样不在这里。
　　“——他在哪。”卫宫士郎握住模仿自Emiya投影的双剑，质问站在葛木宗一郎身后的Caster。
　　“诶，那头狼可不是这么容易驯服的。要知道，这种生物一旦认定了都是固执到变态的忠诚呢。”Caster低笑着，“上次大发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还故意回来送死。还是说现在的魔术师脑子都进了水，Archer会抛弃你也是理所当然啦。”
　　一言不合，在静立数秒后卫宫士郎第一个发动攻击，葛木宗一郎理所当然的迎战，远坂凛紧随其后和Caster缠斗起来。
　　Caster的魔术比远坂凛强大，也比她要快，但远坂凛先是设计让Caster以为自己是纯粹的魔术师，然后趁着用宝石强化自身、抵消Caster攻击的一瞬间袭了上去，学自言峰琦礼的八极拳携着破空的呼啸击向要害。葛木宗一郎想要返回去帮忙，却被卫宫士郎不要命的缠住，就在Caster即将被击中时，一声枪响响彻地下圣堂。
　　“唔——！！”远坂凛的右前臂被瞬间贯穿，子弹撕裂了她的肌肉和骨骼。远坂凛和卫宫士郎都抬头望过去，在圣堂墙面的巨大圣子雕像肩部，一个白色的人影隐约显现出来。
　　兜帽遮住容颜，持枪的手稳如磐石。白鹰用明明毫无存在感、却让人从骨髓里渗出冰渣的眼神扫视着入侵者，将枪口对准远坂凛的另一只手。
　　“Buchak！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卫宫士郎愤怒的嘶吼，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对方冷淡的声音：“对不起，Caster现在是Sir的Boss，所以我要保证她的安全。”
　　咔啦一声子弹上膛，Buchak金色的鹰眼看向远坂凛：“再动一下，就打断你的左手。”
　　“——”不得已停下动作，远坂凛咬紧牙关，意识到对方完全没在开玩笑。
　　“哼——哈哈，啊哈哈哈哈！”Caster忍不住大笑起来，“小女孩，看到了吧？你们是不可能有胜算的！Buchak，你这头狼呦——杀了他们吧！”
　　Buchak面无表情的看了眼Caster，完全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反而在不易察觉的扫了眼大门的方向后勾起嘴角。
　　Caster见状叹了声：“诶，说到底还是命令不动啊。无妨，Saber现在也应该准备好了，就让她来——”然而一道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Caster的话：
　　“——啊呦。真可惜，再早数秒就好了。”
　　那是众人都相当熟悉的声音，在卫宫士郎头顶的楼梯上响起。随后，那个声音又说出一道让卫宫士郎惊愕的咒语：“Trace On——”
　　数不清的剑凭空出现在葛木宗一郎头顶，以要将他刺成肉串的气势呼啸落下，Caster在瞬间就抬手打算张开护盾，却被一直没有放下枪的Buchak掐在魔法放出来前击中！
　　枪声第二次在地下圣堂里回荡。Caster惨叫着，右前臂和远坂凛一样的位置上鲜血淋漓，然而她却完全没有耽搁，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葛木宗一郎面前。
　　无数的剑将身躯撕裂、切断、贯穿之后，像幻影一般的消失，只剩下大量鲜血流淌在地上。
　　“啊……咝……啊啊……”
　　那是、以自身为盾的女子，蹒跚着，拼命转动血迹斑斑之躯，回头查看后面男人的情况。
　　Buchak没兴趣听Caster对葛木宗一郎说了什么。在Caster消失后葛木宗一郎依旧维持着战斗的姿态，Emiya从台阶上走下来，嗤笑一声：“看来你无意终止吗。”
　　葛木宗一郎不语，“蛇”之首瞄准着Emiya的要害，然而下一秒蛇就被鹰所捕获——Buchak直接从高大的雕像上一跃而下，趁着葛木宗一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Emiya身上时直直撞在他身上，左手的袖刃毫无阻碍的从颈侧刺入，一举割断动脉和气管。
　　白鹰击杀绿色的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Buchak直起身，鲜血溅在脸上，衬得他白皙肌肤和金色眼眸说不出的魅惑——那是死亡的魅惑。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Buchak嗓音清冷的对死者说：“Rest in peace. ”同时伸手合上葛木宗一郎的双眼。
　　人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所以条件允许时兄弟会的刺客都会帮死者合上双眼，祝福对方永恒的安眠——即使那人是被他们所杀死。
　　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都呆呆的看着Buchak的动作，下一秒，Buchak和Emiya同时动起来！
　　不容两人反应。远坂凛被Buchak反剪双手大力压在墙上，小腿骨被狠狠踩住，同时后脑的头发被一把攥住：“【别动，远坂小姐，不然我的袖刃就会捅进你的大脑。】”Buchak的声音很低，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相信我，作为美国最顶尖的刺客，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人头骨上的每一条脆弱缝隙，然后送你去见上帝。】”
　　与此同时，Emiya投影出的剑雨刺向卫宫士郎，就仿佛之前场景的重现。然而自Caster死后就摆脱控制的Saber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开卫宫士郎，瞬间披上武装与Emiya对峙。
　　两人都被这一波三折的变化给惊懵了，只有Saber对Emiya大声呵斥：“Archer，你在做什么……！？”
　　似乎是被Saber的声音惊醒，远坂凛虽然没有挣扎，却也大声说：“这场假戏不是已经演完了吗？Caster已经打倒了，所以你们再胡乱来的话我可不轻饶……！”
　　Buchak无动于衷，进入战斗状态的他只是一台机器而已，倒是Emiya露出嘲讽般的疑惑表情：“不饶恕我……？不明白啊，为何我非要被原谅不可。你又不是我的Master。”
　　“呃……Archer……？”
　　“我跟你的契约已告解除。已是自由之身的我，你以为还会任由人类驱使吗？”
　　“————”
　　远坂凛侧着头被压制着，愕然望着红色骑士，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似得吞了口气：“难道，Archer，你……”
　　“我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而行动而已。不过，在那边的你有些碍事。”Emiya无情的吐出言词，“从现在开始休想妨碍我。既然已经跟你解除契约，你那麻烦的令咒就无法再束缚我的行动。之所以故意听命于Caster就是这个原因，要想使令咒无效化，除了破弃别无他法。”
　　Emiya说完后，背对着远坂凛走向卫宫士郎。虽然状态很糟糕，但Saber仍然挡在卫宫士郎身前：“你——何故，Archer！你到现在仍非杀士郎不可……！？”
　　Emiya：“——不错，我要亲手杀死卫宫士郎。这是已身为守护者的我，唯一的愿望。”
　　这一刻远坂凛敏锐的感到Buchak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杀人者机械的外表有了一丝崩溃。
　　说出来了……先生，切实的说出来了啊……
　　——那么，死亡终于要降临了么。
　　“什——、么？”Saber愣住，“Archer、你，难道是——”
　　“……不错。我应该已经说过，Saber。我没有身为英雄的所谓荣耀，理所当然的，一开始就不存在这种东西。深埋于我体内的只有无尽的后悔而已——我，Saber。英雄是吗，如果不是的话那该有多好啊。”Emiya不知何时收敛起表情，这么淡淡的说。
　　“————”Saber的战意消失了。似乎明白了什么，现在她对Emiya已无半分敌意。
　　“就是如此。退下吧骑士王，现在你是无主之身，犯不着白白把命丢在这里。而且卫宫士郎已失去Master的资格，就算救下他，也无法实现你的愿望。”Emiya似是善意的劝解，然而Saber却坚定的回道：“——恕难从命。即使已不是我的Master，但契约不变。我已对着此剑发誓守护他……不知道圣杯战争为何物的他，回应了我单方面的誓言。若要我背叛这份信赖，我办不到。”
　　她握紧手中的无形之剑，但是和以前威风凛凛的姿态相比，已经看不到那强大的力量了。
　　Emiya微微垂眸：“——是吗。那么，跟你的伪主人一并消失吧。”
　　双剑出现在手中，两个人影瞬间就交手了数次，但以前能压倒Emiya的Saber仅仅挥舞了数秒的剑，就不由得屈膝弯下了身体。
　　她手中已没有了剑。
　　持续不断的抵抗Caster束缚的Saber，魔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Emiya来到双手撑地艰难喘息着的Saber面前，白色的干将朝毫无防备的对手挥下。然而原本一直跪在地上的卫宫士郎却突然暴起，瞬间投影出武器，用浑身的力气从侧面挡住这一击。
　　有些意外的，Emiya凝视着突然杀出来的卫宫士郎：“……哦，还以为你会乖乖呆在一边。不愧是你啊，只要想杀死眼前这个女人你就受不了。”
　　卫宫士郎愤怒的回瞪他：“少废话！你想杀的人是我吧，那么就别搞错对手。”
　　Emiya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对方手中的双剑和摆出的架势，满含嘲讽的对卫宫士郎说：“你模仿的倒挺像嘛。不过——你这身体，使用这魔术的话能否承受得了。”
　　“唔——”
　　“我已经忠告过你了，不要再使用投影魔术。不相称的魔术只会毁灭本身而已，作为你奇迹般活到现在的代价——现在就于此偿还吧，卫宫士郎。”
　　“唔——给我闭嘴，混蛋——！”
　　战斗再度开启，本是同源的两个人挥舞着同样的武器，为着各自的坚持而刀剑相向。Buchak垂下头不再观看，非常细微的、像是在哭泣般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啊谁来阻止？求求谁来阻止！我没有资格，但是谁能有资格阻止这死亡？！！
　　内心的疼痛快将Buchak给撕裂了，但神经突然发出尖锐警告，Buchak下意识的松开钳制用力扑倒向一边，正好与远坂凛的魔弹擦肩而过。
　　侧摔在地上前Buchak以手撑地，迅速调整身体面对远坂凛，却被对方刻在魔术印刻里的即发魔弹给逼的不停后退。趁着这机会，远坂凛朝不远处的Saber伸出左手：“——宣告！汝之身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若遵从圣杯之呼唤，此意志、此义理——”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Buchak迅速朝远坂凛开枪点射，却被Saber给挡住。虽然她现在敌不过Emiya，但Buchak只是普通人类的水准，对付他还是做得到的。
　　趁着这机会，远坂凛迅速念完最后的咒语：“——则回应我！从此我之命运，寄托于汝剑之中……！”
　　鹰眼视觉里Saber的魔力和远坂凛的魔力即将连接在一起，Buchak无声怒吼着试图做最后的阻止，但却被Saber毫不留情的一剑斩在腰上。
　　“咳——！”虽然因为Saber脱力而没有掉出内脏，但仍然是一时间动不了的重伤，Buchak单膝跪地试图重新站起来，却几次都没能成功。
　　“以Saber之名起誓……！汝为吾主，凛——！”
　　烈风席卷而起，Buchak被推的连连后退。Saber如脱胎换骨一般重新出现在Emiya眼中。
　　“————什”他不由得吸了一口气。
　　不断涌起的魔力漩涡，那无法给予伤害的白银甲胄，彻底把他压倒的庞大魔力仿佛无休止尽。
　　——这才是Saber真正的姿态，被誉为最强的servant的剑之英灵！
　　形式瞬间逆转，Saber如烈火怒涛般展开攻势，Emiya光是防御那源源不断的进攻就已经手忙脚乱了。Buchak看着Emiya交叉双剑勉强挡住最后一击，一脚踢在Saber腰上将她踢飞，对方一个翻身漂亮的着地，优劣依旧没有改变。
　　现在的Emiya，已经赢不了了。
　　——怎么可以。
　　一边到吸着冷气，Buchak四肢僵硬的站起身，却被远坂凛从后方掐住脖子。
　　“Archer，放弃吧，你赢不了的。”少女清洌的嗓音响彻圣堂，Buchak刚想挣脱就觉得一阵电流从远坂凛的掌心奔涌过来，控制不住的惨叫出声后他感到自己的神经全部被麻痹，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Buchak！”Emiya又惊又怒，身子一倾就想来救他，却被Saber给拦住。
　　——开什么……玩笑……！
　　Buchak用几乎裂开眼角的力度瞪大双眼，勉强能动的右手食指勾住掌心的圆环，使劲一拉——
　　“什——？！”
　　“轰————！！！”藏在袖子里的微型炸弹轰然爆开，Buchak感到自己的身体从右臂开始撕裂，化作血沫飞散开来。他扯了扯嘴角，双眸看向表情惊惶的Emiya，嘴唇无声开阖：
　　『先生，加油。』
　　——我无权阻止您的决定，我支持您的任何决定。所以，哪怕此身灰飞烟灭，只要能够帮助您……
　　我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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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累死，这几章基本走剧情好难写TAT，写了删删了写字数一直不够一章。
错别字什么的明天再改吧_(:з」∠)_ 以及，BUG那篇我打算开始修整，因为已经有好多人提出“某人”这个称呼太出戏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