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夜蝶姬

2、chapter 2

　　两个人在车里沉默着。
　　陆晨在他上车之后，递给鹿鸣一罐蜂蜜柠檬，鹿鸣拿了一小片含在嘴里，感觉好受多了。
　　车里暖风开的很高，他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才觉得四肢都慢慢暖和过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僵冷了。他觉得有点无聊，因为晕车的缘故不能玩手机，于是下意识的看向身边开车的男人。
　　突然发现陆晨只穿着羊毛衫，他的视线转了一整圈，才发现陆晨的大衣正裹在自己身上。
　　鹿鸣扯着大衣的衣襟，把自己包的更严实一些。
　　他今天真的状态太差，连陆晨什么时候把衣服给自己披上都不知道。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充斥着整件大衣，似乎是他常用的沐浴液的味道。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冷？”
　　陆晨等红灯的时候，发现鹿鸣整个人都缩进了大衣里。鹿鸣有点尴尬的笑笑：“不，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
　　他半天没想出该说什么，好在陆晨并没有多加追问。
　　当然也可能是绿灯亮了的缘故。
　　鹿鸣今天没有回来做饭，一推开门，冷锅冷灶的。他抱歉的看向身边沉默的男人，刚想和他说要不晚上出去吃算了，就被他带到了卧室，又给他温了杯牛奶。
　　鹿鸣抱着牛奶，低声问：“晚上……”
　　“我做。”
　　鹿鸣惊诧的看向男人，男人脸上却并没有多余的神色。
　　陆晨说完就去了厨房。鹿鸣几口喝掉牛奶，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大概是喝了太多咖啡胃里不舒服的缘故吧。他安慰自己，又去倒了点热水喝几口，冲了冲牛奶的腥味。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去了厨房。
　　陆晨系着他之前买的围裙，有一点小。听见鹿鸣进来了，他一边煮面一边说：“拿筷子吧，很快就好了。”
　　“哦。”
　　鹿鸣去摆碗筷。
　　晚饭是海鲜面。陆晨的手艺很好，面汤清亮，清清淡淡又不缺滋味。鹿鸣却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想要放下，又觉得辜负了男人的手艺，就硬着头皮多吃了半碗。
　　结果胃里翻江倒海，他刚放下饭碗没多久，就冲到洗手间吐了。
　　陆晨跟他进了洗手间，给他拍后背。等到他吐完，一杯温水已经摆在面前了。鹿鸣漱漱口，又擦了把脸。陆晨皱着眉头：“说过你不能喝咖啡。”
　　“嗯……抱歉。”鹿鸣抬起脸，好脾气的笑笑，结果又吐了。
　　几乎要把胃吐出来。
　　等他吐完，陆晨转身去客厅。他跟着陆晨走过去，看见陆晨正在穿外套。
　　“去哪儿？”
　　“给你买胃药。”
　　“……不用，我没事儿。家里还有胃药，我吃点就行了。”鹿鸣拉住他，吐过之后感觉好多了，他不想再麻烦陆晨。
　　鹿鸣这一天兴致都不高，又歇了一会儿就冲澡睡觉了。他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怎么也睡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另一半床一沉。他忽的清醒过来，看看对面的挂钟，十点一刻。
　　陆晨动作顿了顿，“抱歉，吵醒你了。”
　　“没有，一直睡得不沉。你今天这么早？”
　　“嗯，工作处理完了。”
　　鹿鸣张了张嘴，想和他多说点什么，却搜肠刮肚，没什么话题。
　　他和陆晨，生活中交集最多，也最少。和受精英教育的陆晨不一样，他从小到大都是放养的，最后也没有涉足商政，只是在市里的小学做个美术老师。他工作轻松，面对的事情也简单，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话题能让陆晨也感兴趣。
　　陆晨盖上被子，顺手关了床头灯。对面墙上的小夜灯亮起来了，卧室被包裹在一层暗暗的橙色灯光里。
　　鹿鸣习惯性的挪了挪，蹭进陆晨怀里，陆晨顺势搂住他。
　　男人的胸口传来沉稳规律的心跳。鹿鸣埋在陆晨怀里，一时有些失神。
　　两个人又沉默一会儿，就在陆晨以为鹿鸣睡着了的时候，鹿鸣突然在怀里轻声说：“陆晨，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