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上》夜昕聆雨

12、第十一章

　　“若要看着您为她而甘愿受辱，不如一死，最起码，这样，您在红羽的记忆力永远都是干净纯净的。”青长黯然答道。
　　红羽宁可灰飞烟灭也不愿意看着汝巳受辱，尤其是少烈给予汝巳的屈辱。红羽亦是女神，她比青翎更清楚的指导汝巳对少烈的感情。
　　曾经痴心相付，即便他无心，仍愿为他，承受千古的骂名。而今，再无心恨爱，他却纠缠不清。
　　“青长，我羡慕凡人。只有百年阳寿，悲欢恨爱不过百年，死了，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前世今生永不相识。”
　　青长垂头，他明白汝巳所指何事，淡情如他，也觉得，若是汝巳的话，或许做个凡人更好，不用永远囚禁在那份情谊之中。
　　“神，只有一生，一生都必须背负这时间长河里的悲欢恨爱，想忘却忘不了，无□□回，无法重来。即便剜了心，断了情仇，但才发现，爱已入骨，相思化血。”白帐后，汝巳淡淡道。
　　“汝巳神上，我们去凡间吧。”青长朗声道。我们去凡间吧，离开这里，即便忘不了，但是，亦无需睹物思情。
　　白帐后的汝巳明显顿了顿，道：“好。”
　　“那小人现在就去准备。”
　　“伸出手。”白帐后，汝巳淡淡道。
　　青长一怔，还是迟疑着伸出了手。汝巳裸露在白帐外的手缓缓靠近移到青长手心上方，白光一闪，掌心又多了枚银白的羽毛，汝巳将那两枚一红一白的羽毛小心翼翼地放在青长手心，青长诧异，他想不清汝巳的用意。
　　“我与红羽初见于东海边的望海村。”汝巳收了手入账，缓缓道。
　　青长握拳，将红羽紧紧地揣于手心，“小人明白了。”
　　“退下，去准备吧”说罢，汝巳便阖眼休憩。
　　青长行了礼，便也退下了。
　　汝巳无眠，脑海中，一遍遍地出现曾经的画面。
　　“笨鸟。”
　　“哈？说得好像你不是鸟一样！”
　　“我不笨。”
　　“我看你才最笨。那条花心青蛇有什么好的，身边的女子就没重样过。”
　　“少烈是青龙。”
　　“我看他就是蛇！蛇性本淫！申纪神上那样仁厚高贵的才是龙。”
　　“少烈爱憎分明、敏而好学，待人亦是亲和，又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我看你是被他欺负傻了。”
　　“……”
　　“本神修炼万载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痴心不改又法力通天的神女。可怜了众生。”
　　“可怜了众生……”汝巳眉头蹙起，口中低声呢喃道。
　　为什么芸芸众生中，唯独那人入了眼？
　　因为那人随性、随心而为，不似众神一般，骄傲不可一世。
　　汝巳脑海中那人的话，久久回荡不去。
　　“像巳儿一般冷心冷情的人不知会对谁尽付痴心呢？”
　　“为神，私心恨爱便是罪。”
　　“既然如此，那我便让巳儿喜欢我，让你一起陪我一同受罪。”
　　男子的话轻浮，说得随意，但行动却毫不含糊。从前对汝巳是百般戏弄，说了那话后，像换了个人般对汝巳是极尽呵护。
　　数万年以来，汝巳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我喜欢上你了，而你，却无心于我，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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