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鸟，未归林》黄小卷

15、眷鸟，未归林（十五）

　　眷鸟，未归林（十五）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靠近
　　“你蠢啊，向诗诗她们欺负你你不知道跑啊，你不是最擅长跑了吗”向诗诗她们走后易棠之将我的药递给我冲我吼道，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反而看到易棠之愤怒的表情莫名的想笑，当然，我并没有笑出来。
　　“你才蠢呢，你干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你妈的事抖落出来。”我也向易棠之吼道。
　　“相不相干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易棠之说完就气鼓鼓的走了，因为我不是易棠之所以我没有去追，也不会去追，我只是提起易棠之帮我拿回来的药然后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回家。
　　“林染。”我听到有人喊我，转身看到的是黎依站在我家楼下的路灯下。
　　我发现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来找我的人都喜欢站在路灯下喊我。
　　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黎依走到我的面前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虽然我没有爸爸妈妈，但是我有阿婆啊，有林墨啊，虽然我在贩卖首饰的时候总会被人追着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挨过打，更别说巴掌了。
　　“你有病啊。”我反手捉住黎依打过我脸的手的手腕冲她吼道。
　　“易棠之马上就要高考了，今天是他的二诊考试，因为你，他放弃考试去找你了，你怎么没被向诗诗她们打死啊。”黎依很激动，激动地眼泪都掉下来了。
　　“因为我不是你啊，所以我不但没被向诗诗她们打死，连碰一下都没让她碰。”人在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是恶毒的，因为那时已经不能清醒保持善良了，就像那时候的我和黎依，所以我们才说出了这么恶毒的话，说出了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你林染本事是大，大得因为你一句话易棠之就可以拼了命的努力学习，只是为了向你靠近，又因为你的一点点消息易棠之就可以放弃自己所有的努力向你跑去，也是为了你靠近，你就是万人迷，我，我活该被向诗诗她们打，被她们欺负，行了吧。”黎依越说越激动，已经挣开了我捉住她的手腕的手。
　　“你就是活该啊，有本事你也让易棠之为了你做这些啊，对了。我搞忘记了，不是易棠之为你做这些，而是你为易棠之做这些，你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易棠之，你有本事你告诉易棠之啊，还不是怕说了易棠之会离你远去，你又是易棠之的什么人，易棠之愿意为我放弃考试轮得到你管吗？”我也已经不受控制的和黎依争吵着。
　　“够了。”一个声音制止了我们的争吵，声音的主人是易棠之，易棠之突然出现向前拉住了黎依的手。
　　“林染，我告诉你，我为你做的这些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没有错，还有，你怎样说我都没有关系，但是黎依还真轮不到你来说，更轮不到你来吼。”易棠之牵着黎依的手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激动的将手里提着的药使劲的丢了出去，然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这件事可不是你林染会做的。”不知什么时候百墨出现了，将我仍出去的东西又捡了回来。
　　“打人的是黎依，先挑事的也是黎依。”我抬头仰望这百墨，向他无力的吼道，希望易棠之也能听到。
　　“我看到了啊，易棠之也看到了啊，可是为什么易棠之早就看到你们争吵了偏偏那个时候才出现，易棠之那么聪明，又怎么不知道黎依从小就喜欢他呢，只是易棠之不想让这个从小他当作妹妹看待的黎依受伤，所以一直才装傻，但是你却全部说出来了。”百墨将捡回来的东西递给了我，我疑惑的望着百墨，这个平时不羁的百墨原来洞察事情那么仔细，只是不表露出来罢了。
　　我看低了每一个人，我以为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黎依今天却给了我一巴掌，然而我以为只会逃课打篮球的易棠之却会拼命的学习。原来每个人都会为了靠近自己想要的去改变，去变得不一样。
　　我接过百墨递给我的东西，然后转身上楼。
　　我将脖子上带着的怀表取下来打开看着里面的照片，照片上的我在阿婆的病房里面，也是阿婆离开后我唯一允许可以去见阿婆的那一次，我正在用手夹住挡住眼睛的头发，我一直以为林墨不会出现，没想到他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观察着我，给我拍了这张照片。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想象出林墨站在黑暗处观察着我的表情，明明是想靠近，却一直在逃离着。就像在机场的我一样，明明是想勇敢的走向前说一句等你回来的，却只能躲在人群中不被发现。但是和林墨比起来我是幸运的，至少在人群中林墨看见了我，想着办法越过人海向我靠近，而我呢，却连头都没有转移一下，所以没有发现暗处的林墨。但是，林墨你一定不要忧伤，因为我为了等你回来能够和你在一个大学我在努力的学习，我还要和你一起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操场上散步，所以，相信我。
　　已经快进入六月了，高三的也已经开启了动员大会，所有的人都在为高考冲刺着。包括易棠之，但是百墨除外，百墨还是每天游手好闲着，不但不像一个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而且还不想一个学生，好像学习的事与他无关，他关心的事今天中午食堂的饭菜那个菜比较好吃。经过上次的事后，我以前还能在食堂偶尔看见易棠之的身影，现在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学校里，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至于黎依，我只能说是形同陌路了，那个下课后和我一起上厕所，体育课和我一起买雪糕的女孩黎依也已经走出了我的生活。
　　但是生活往往带给你的总是出乎意料的，就在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和易棠之有交际的时候他又奇迹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过几天我就要高考了。”晚自习下课后易棠之在校门口出现了，现在是夏天，他穿着一件白色体恤和水洗牛仔裤，夏天的风把他的衣服吹的鼓鼓的。
　　“我知道。”我用手将风吹起来的头发夹在耳朵后面，然后抬头望着易棠之，原来我和易棠之已经认识快一年了，我们一起看烟花，过春节，扫学校的垃圾，也被教导主任罚写[中小学生守则]，我们还一起牵过手，拥抱过，易棠之看到过我伤心流泪，我也见证过易棠之绝望无助，不知不觉间我们竟有了这么多的回忆。我们了解对方的弱点，也明白对方的骄傲，只是我们已经好久不曾联系。
　　“我知道你要上Q大。”易棠之向前了一步，也向我靠近了一点，我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像太阳的味道。
　　“对啊，所以我在努力学习，明年我也要高考了。”我若无其事的说道。
　　但是易棠之突然伸出双手将我揽在了他的怀抱里。
　　“我那天最后一堂考试结束后你一定要在校门口出现，我等你，还有，我也会在Q大等你，你一定要来。”易棠之在我耳边轻轻的对我说，温热的气息钻进了我的脖子里，耳朵里，痒痒的。
　　还没有等我回答的时候易棠之留给我的就已经是背影了，高高的，瘦瘦的，散发着光芒的属于那个美好的男孩易棠之的背影。
　　我终于明白了易棠之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努力学习了，因为易棠之也想上Q大，就像我为了上Q大也努力学习一样，但是我是为了林墨，而易棠之却是为了我。易棠之终究你做的所有傻事都是为了我，就像我做的所有傻事都是为了林墨，还真应证了那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欠你的，也总会有另一个人来偿还”。
　　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西凉镇上的学校没有设考点，所以每年高考的时候西凉一中和西凉二中的所有学生都会到县上去参加考试，会提前一天去熟悉考试环境，今天易棠之就会跟着学校的校车出发。
　　今天我很早的就起床了，提着小笼包子在楼下来回的走了好几趟。
　　“上车吧。”是罗拥，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要去哪里？”我疑惑的问着罗拥。
　　“我都看你转悠好半天了，再不去人走了再想去的话就看不到了。”罗拥果然是神机妙算，能够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于是我提着手里的包子上了罗拥的车。
　　还没到学校门口就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校门口徘徊着，当车停靠在校门口后果然是易棠之。
　　“易棠之。”我下车后冲易棠之挥了挥手，当易棠之转身看到我后原本锁紧的眉头突然像朵花一样绽开了，然后向我冲过来。
　　易棠之真是傻，明明想我来送他，却只告诉我要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