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未末》halcyon

31、算计

　　睁开眼睛后，迎接我的是黑色的天幕。
　　我又来到这里了，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可没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扭动了下算不上利索的身体，勉强从银白色的细沙地上撑坐起。
　　仔细打量起四下景物，最后把视线定在不远处根泛着骨质光泽的白色石英树。
　　将这种鸟不生蛋的[伪•撒哈啦]视为的内心世界的家伙是白痴还是心理变态啊。
　　浦原未末同学的内心世界即使不是如西双版纳原始森林般生机勃勃，至少也该像东京一样充满现代感啊。
　　就算是一片无垠戈壁，也一定会有一位白衣似雪温润如玉的绝世美男深情款款的对我说--[如果你的心是一片干渴的荒漠，那么我将用爱的雨滴将它变为绿洲]。

　　我整顿了下面部扭曲的肌肉，流畅的翻了个大白眼，眼光再一次快速掠过头顶上跟泼了一大盆墨汁一样效果的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连片云彩都没有，其实这就是一块挂在高处的黑色破布吧！您就老实承认吧作者大人。

　　记得50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第一直觉反应就是想向那个一袭红衣盯着我的脸笑的恣意而嚣张的女人虔诚的90度鞠躬——“对不起，我好象走错棚了，貌似是隔壁那间。”

　　不过那时候并没有给我那样表现十三番队优雅礼仪风范的机会，根本来不及思考任何身体就开始动作。
　　迎面而来的白色刀刃如一道闪电，硬生生的撕裂开肌肤和筋骨。
　　几乎是同时，粘稠的液体带着沸腾的温度在胸前喷薄而出。
　　绽放在我面前美丽而危险的画面，甚至比疼痛更先一步传入神经中枢。
　　而我在那个瞬间竟然沉醉于那个人用刀尖划出的完美弧线。

　　那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梦幻的攻击方式。
　　刀尖的锋利整齐切割着空气，留下流畅平滑的轨迹，隐隐犯着森森的赤红。
　　敏捷，利落，飘逸。

　　那个女人的实力根本没有留给我任何胜算。
　　对我而言，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厮杀。
　　我竭尽全力的使之不至于沦为单方面的虐杀行为，这已经很足以让人感到欣慰了。
　　毕竟我也稍稍讨到些便宜，只不过相比付出的代价而言，那点便宜也不算便宜了。

　　直至最后，那个残破不堪的身体，除了疼痛和寒冷的感官尚且存活外，居然能清楚看见渐渐淡去的血色轮廓和那张脸上最后出现的表情，那一瞬间连一直坚信一定能活下去的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出现回光返照了。

　　即使身体被黑色的刀刃彻底洞穿，那家伙的脸上还带着那讨人厌的微笑。
　　打赢了就走，真狡猾。可恶的女人。

　　……下次见面的话，想要赢啊。
　　这是那个失去意识的瞬间唯一想到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正好遂了某人的心愿了呢。
　　总觉得有种被人算计后的不甘心。

　　“好久不见了，你那副郁卒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厌呢~”

　　会在这种时候听到如此刻薄的语调，真是情理之中呢。
　　我盯着空气中某处渐渐鲜明的轮廓，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看我便秘般隐忍的表情你很爽是不是？

　　“终于有胆子出来了么？”我眯起眼睛，挑衅意味十足的腔调从齿间流窜而出。

　　“啊啦~你在说什么呐~一直害怕的不敢见我的人不是你么？我知道的哟~”
　　面前那个皮肤仿佛被工业漂白过的女人带着恶劣的笑意，狭长的眼睛微迷成一道末端稍翘的奇妙弧线，血色瞳孔里的妖冶和诡异看上去有些散乱。

　　“你想太多了。”笑意从扯开嘴角边层层晕染开。“我只是在避免与阁下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接触罢了。”

　　“只是这样么？” 葱白修长的手指轻抵着下巴，手指的主人摆出认真思考的表情，“……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志波家的小鬼？那个家伙总是会有办法让用理性压抑本性的你失控暴走，不是么？”
　　好吧，如果不是那毫不演示故意拉长了尾音中透露出过分的刻薄，我真的会为这善意的提醒而心存感激。

　　我敷衍的干笑了两声。“听你这么说，我似乎是被人算计了呢。嘛，不过这点也并不很重要就是了。”
　　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仿佛刚刚谈论的只是伦敦的天气之类的话题。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实在不想与阁下有任何瓜葛。只是拜您所赐，你家主人突然冒出往事如歌已经开始让我觉得很棘手了。似乎在这个时候能见个面也是不错的发展方向。”
　　虽然我已经做好准备和BOSS殿牵扯不清了，不过那是将来时啊。在这种准备以新一代金牌小卧底姿态迎接崭新未来的状态下，突然在未事先通知本人的情况下冒出“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已多风雨”让我除了觉得很雷外更棘手的是计划全乱了啊混蛋。

　　“不重要了……”女人微微偏了偏脑袋，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有些事情你果然没有搞清楚呢。只凭你或者尸魂界那几只杂碎是对付不了那个男人的，难道你就没有仔细想过现在在做的这件事情么？”

　　我微微一愣，“当然想过的啊。而且还想了很久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疑惑的呢……”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从红衣女人的脸上缓缓飘到远处纯黑色的天幕。“……应该是在那次厮杀中吧。你的战斗方式很强势并且很有攻击性，但你表现的完全不像是虚。”

　　“哦？你说的话让我觉得很有趣呢~” 尽管声调听上去很有惊讶的意思，可是宝石般的剔透的红色瞳孔中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我淡淡的撇了一眼，继续不疾不徐往下说。
　　“与其说是想取我的性命，你更加乐意见到我做出让你觉得有趣的反应吧。其实仔细回想起来就会发现，除了造成的伤口让我在整整修养了大半年外，我从中的确收获颇丰。战斗经验什么的先撇到一边，至少，我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了。总算是个死神了不是么？”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敏锐一点。”女人赞许式的微微颌首。

　　“其实很早就有所察觉了。尽管常常能感觉到体内灵力的充实感，但每次运用起来总是不太流畅。而且使用过度，似乎还会引出很大的麻烦呢。”
　　我白了她一眼。所谓的最大麻烦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罢。
　　“所以，我就大胆设想，如果我本身是不具有灵力呢？如果之所以可以成为死神完全是托了某位很牛X的大虚的福呢？那么很多问题就很容易理解了。”

　　“哦哦~不错，的确是很符合逻辑和现实的假设。”泛白的唇角勾勒出的弧度显示出它的主人现在心情不错。

　　“这么一来，新的问题也出现了，为什么一位乱入的路人甲还能存活至今呢？我非常肯定，在提出公平决斗做交易的时候，你对我的杀意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表现，那样的杀气才应该是一只虚所散发出来的。于是我开始推测，当时使用的那个产品质量严重缺陷的手套确实让你产生了一些预期以外的副作用，你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想起什么，大概也是因此，取回了理性。”

　　“分析到这里，问题的核心就很简单了。你有绝对的理由不杀我，而那个理由无外乎是我本身可能还有些什么连自己所不了解的特别功用。虽然我在这里说的很简单，但是想必浦原喜助那家伙一定给了充足的证据让你相信吧。”

　　啪、啪、啪。
　　清亮的击掌声以缓慢的节奏打破由我平板声调渲染出的单调感。
　　“了不起。居然能分析到这种程度。那么想必对我与蓝染的关系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了吧？”

　　“根据这里的图案……”我抬起左手手抚上右肩处，“……以及海尔希恩•择洛这个听上去很蠢的名字……”嘴角抽搐了两下，强做镇定的接着说道，“……我在想，说不定你就是蓝染制造的破面NO.0？”

　　“NO！很遗憾，这次你猜错了哦。”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虽然我的确是破面没错。不过我并不是由蓝染惣右介所制造的。”

　　“那你是自己突破死神和虚的界限的？不太可能啊，从理论来说自发突破界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究竟……”

　　“嘘！这个我不能说哦。如果不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就没有意义了。”
　　性格恶劣的女人。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看到别人内心纠结心里就真的那么爽么。

　　“切！”我恨恨的剐了她一眼。“好吧，这件事情之后我会再慢慢调查的。现在，好奇的是我的特殊功能是什么，究竟是哪些事非我不可。要知道，那种守着不知名宝藏的感觉很忐忑不安呐。”起码也得给我个心理准备不是么？

　　细长挺拔的银眉微微皱了一下，火红色的瞳孔中一片坦然。
　　“你具体的能力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哈？不知道？你在耍我是不是？你没有理由听信浦原喜助的片面之词，据我所知，那家伙的信用度一向不高。”那家伙的诚信度绝对连傻子都骗不到。

　　“如果这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这样明知被利用，你都不会生气么？”女人笑吟吟的看着我，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不对我说一定有他的道理，那我也不好为难他。还有，为什么我一定要为[被利用]那种事情生气？他那种奸商个性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再怎么说也是托了他的福才能和你在这悠哉的拉拉家常。在他那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就当一次性债务清偿好了。而且，他不是说了么叫我‘一定要回来’。这样就足够了。”

　　听完我罗嗦了一大堆废话，那女人非常笃定的丢下了五个字。
　　“你很相信他。”

　　“切！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那家伙没关系。啧，别故意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那家伙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我急切的望着逐渐变淡的红色人影，心中焦急万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一点了，如果知道了我的‘秘密武器’是什么，那么至少在接下来和蓝染的周旋中至少也会多一点把握。现在这种情况心里真的很没底。

　　“协议那种东西根本不必要啊。”
　　红衣女人原本生硬的轮廓渐渐柔和起来，眉眼见的戾气不知何时化为一抹清淡的浅笑。
　　“我也相信他……比你、更加……”

　　“你和喜助……”我下意识喃喃自语。
　　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之前遗漏的细节和不解的疑惑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
　　“啊，难道说那个帮你……”

　　“嘘！”
　　纤长的手指优雅的竖起，苍白的骨节轻轻的压在我微翕的唇上，硬生生的阻挡住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现在，如果不出去的话外面将会很变的麻烦哦。”

　　随着附在我嘴唇上的力度越来越轻微，那个女人的轮廓也越发透明。

　　我恶狠狠注视着她渐渐淡去的过程。
　　可恶的女人，每次都以莫名其妙的方式逃走的究竟是谁啊？

　　“啊！对了。”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轻擦过耳边。
　　微扬的音调让这细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渺。

　　“海尔希恩•择洛并不是我原来的名字……”
　　我竖起耳朵，集中精神，以便听的更加真切。

　　“我的本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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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风声太大，我听不清……
　　OTZ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她！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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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
看到比《未末》好出N倍文，在自己读的很HIGH的同时，的确也很受打击啊。
虽然故事的框架情节早已完毕，但由于实在没有写提纲的好习惯，所以写着写着就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以这样的东西做为新年礼物，大、大概会被杀吧？！
PS：更新2008.01.20后会恢复正常速度——一天一更或两天一更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