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未末》halcyon

29、蓝染

　　夜并不算深，气温也不算寒凉，但是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里，那个男人的剪影还是让人感觉到很温馨。身边趴睡在桌上的女孩，面上带着说不出的安心。褐发的男人眼带温柔，轻轻脱下自己白色的外套盖在女孩肩膀上，那嘴角流露出来的风情，象是深冬里温暖手心的一杯暖茶，浅浅的抿上一口，温暖的感觉便划过干涩的喉，流淌到心里去。
　　“温暖么？”屋外的我用嘴角弯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呵。”
　　我抬头看了看满天的璀璨星光，身体里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情绪。
　　一直沉睡着的某样东西似乎开始渐渐填补起愈渐空洞的胸口，伴随着隐隐的钝痛感。
　　抬手摸了摸脸颊，又在流泪了啊。
　　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呐。

　　感觉到寒冷的视线停留在我脸上，我转过脸。屋内，方才那个温润的男人，正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我。
　　男人原本温和的唇线弯曲成一条浅浅的弧线，茶色镜框后的眼睛中闪着目空一切的冰冷。
　　“你来了啊，海尔希恩•择洛。”

　　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色，我抬手撂起遮住我视线的额发，勾起嘴角，“我以为您是知道我的名字的，蓝染队长。”
　　蓝染慢慢走到我面前，站定，抬手指腹轻轻擦过我脸颊上半干的泪痕，冰冷湿润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又哭了啊，‘乌尔奇奥拉’(见注*)这个名字看上去更适合你呢。”
　　我微微侧脸避开蓝染的手，收起脸上一贯的戏谑表情，冷冰冰的开口，“抱歉，我的名字是浦原未末。”

　　“这个我知道啊。”蓝染慢慢抬起手，顿时，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压迫感让我不得动弹。
　　“离开虚圈后，你似乎交到了不少朋友呢。”微带薄茧的修长手指擦过我的耳际勾起一缕头发轻轻的别在我耳后，“从前，你一直都喜欢粘在我身边寸不不离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我的脖颈慢慢的滑下，我紧咬着唇，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身体似乎被一条巨蟒缠住，潮湿阴冷的感觉爬过每一寸肌肤，伴随而来的绝望的窒息感渐渐的剥夺我的生命力。
　　“怎么不说话了？”微糙的指腹轻轻的扫过锁骨下的虚口处，“是害怕的说不出话了么。”
　　强大的压抑感似乎瞬间撤离，蓝染的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我并没有说要惩罚你啊，海希。”

　　随着巨大的压迫感突然消失，肌肉和神经的紧张感瞬间抽离身体，我不受控制一下子跌坐在塌塌米上。
　　这就是大BOSS的实力么。
　　浦原啊，你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喘着粗气，拼命抑制着身体的颤抖，眼光扫过从刚刚起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雏森桃。
　　被施了镜花水月么。

　　我紧了紧拳，指甲扎入手心的刺痛感让我稍稍镇定一些，我没有抬头，将表情深深埋在晕黄的灯光蕴染出的阴影中。
　　“海尔希恩•择洛这个名字……”我一只手紧紧抵着胸口的空洞，却没有问出后半句。
　　这个名字，应该是属于身体里面的那只虚的。从那个男人口中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在骨髓中隐藏着的颤栗感一点一点的从胸口的空洞中涌出来。
　　没错，那个家伙就是海尔希恩•择洛。

　　“在想什么？”
　　布料间摩挲出的悉蔌声，让我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然后，一双手臂从我后腰环过，整个人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托了起来。
　　头微扬，瞥见蓝染嘴角渐渐弯出一道明显的弧度，脖子后的汗毛立刻整齐划一的竖立起来。
　　“你对以前的事似乎没有印象了，样子跟从前比起来似乎也改变了很多。”浑厚温润的声音顿了顿又接着开口，“但这具身体似乎还认得我。”

　　环在身后的手臂轻轻抽离，我紧绷的身体和神经似乎暂时得到缓解。
　　抬起头，对上玻璃镜片后面冰冷的眼睛，“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的？”
　　蓝染的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随即又恢复原本那副目空一切的冰冷，刹那的犀利似乎就更幻觉一般。
　　“不得不说，浦原喜助当时给你加的那个装置很有趣，当时紊乱的灵压，只是让我对你这样的实验体很有兴趣罢了。而我真正认出你来的时候，是在你为掩护志波海燕自己刺下的那刀。
　　那个装置应该是有强大的反噬作用的吧，你大概没有注意到，用最后的力气倒入穿界门的时候，手臂上浮现出的印记——那是蓝染惣右介的东西才会有的印记。”
　　我下意识的抚上右手臂，层层绷带下裹着的深黑色数字微微发烫。
　　蓝染脸上浮出意味不明的浅笑，“看来你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压制它了呢。浦原喜助大概在你身上动了不少手脚吧，但渐渐成型的虚口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不是么？浦原小姐。”

　　“呵。”我轻笑出声，“所以蓝染队长只是因为担心我暴走，才布局抓了露其亚么。”
　　温和的表情再次出现在褐发男人的脸上。
　　“我记得她是你众多‘朋友’之一。”
　　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重新换上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蓝染队长，对我的私生活这么关心，是爱上我了么？”
　　蓝染唇间的弧度越拉越大，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那副渐渐凑近的温润表情我没有来的及欣赏，映在自己眼眸中的是那副茶色眼睛中冰冷的警告。
　　“太久没有好好关心你了，你大概已经忘了——你是属于我的东西。”
　　我眯起眼睛保持完美的微笑，“请不要让我一再重复，我是浦原未末，不是你蓝染惣右介的玩物。”眉头微簇，握着斩魄刀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捏着我下巴的手突然松开，蓝染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离开轻轻停留在我握刀的右手。
　　“在这里生气的话，对你还有与你一同来的那些‘朋友’都不太好呢。”
　　“放了他们，我会跟你走。”
　　“我凭什么答应你？”
　　“就凭三点。第一，你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第二，他们并不是你的目标；第三，现在崩玉是在我手上，并且我可以随时毁掉它。”

　　凝视着我的茶色眸子在我提到甭玉的时候突然一寒，而那人唇边的笑意却随着那寒冷慢慢漾开。
　　“我可以不去动那些小鬼。”蓝染的嘴角的弧度继续加深，“并且还给你和他们告别的时间。”
　　我微微一愣，脸生出一丝讥讽的意味，“呵，这样的小恩小惠还不足以让我对您忠诚。”
　　言下之意是，我不是白痴，凭你这招是收买不了我的。

　　褐发男人抬手，抚上我长短错落的碎发，轻柔的触感从发间划过，激起的却是骨髓中一波波的颤栗感。
　　“海希，你要明白。浦原喜助也好，四枫院夜一也好，都不能够保护你。”
　　唇边不断加深着的笑意突然停住，眼中一直透露出的寒意突然撤离。浅薄的温暖气息蒙上茶色的眸子，唇齿轻启，温润入玉的声音却抖落了一地的冰冷。

　　“你是我心爱的玩具。想从我身边离开，除非我丢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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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乌尔奇奥拉西班牙语意为流泪的人
　　（之前没有加注，可能引起文意的误解，补上。所以说，小乌和未末不是一个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