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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太需要男人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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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心里活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我的瞌睡虫还是来了。我打了个哈欠,本来想靠椅背上小眯一下,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睡着之后睡相太丑,再让旁边儿的男人看见,那我就太丢人了,于是我正襟危坐告诉自己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可才坐了不到半分钟,我的眼皮就又开始打架了。不行,我得找点儿事情做来转移注意力。想起早上要来的红包有好多个还没拆,我两眼放光。
一想到旁边儿还有个伴郎,我心思一动,把随身包放在腿上,拉开一个缝隙,从里面摸到一个红包。小心翼翼的撕开,把里面的票票拿出来,拿出来一看,靠,居然只有十块钱?!朱琪你个王八蛋,太抠门了!
又小心翼翼的摸出一个,撕开,摸出里面的人民币,五块钱,居然只有五块钱!我再也偷偷摸摸不下去了,我把里面的红包抓出来,全都撕开,居然还有五毛钱的!
看着腿上一堆面值不超过十块的人民币,我气血上涌,握紧拳头大喊一声,“朱琪你个圈圈叉叉的,姑奶奶咒你今天晚上不举!”感觉到车子打了个弯儿,我连忙扶住一旁的扶手,这才意识到不是在宿舍,俺是在某个帅哥的车上。
我嘿嘿的干笑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啥,我就是开个玩笑。”顺便瞥了旁边儿的男人一眼,他面色如常,不过,我怎么觉得他在憋笑?
我清了清喉咙,老大不悦地说:“我这个玩笑的确很好笑,你要想笑就笑吧。”
正好遇到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北洋侧过头看着我,他眼角带着笑意,俊朗的容颜实在是太过让人把持不住了。
我的小心脏跳的都要破表了,我下意识地扶住座椅,北洋笑着说:“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我装作特别淡定的样子看着他,他依旧笑笑的看着我,“朱琪上大学的时候,有句名言,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宁得罪女人也不能得罪太需要男人的女人。”
哟,我可真是“美名远播”呀!我本想对北洋说的这句话提起强而有力的反击,但是正好绿灯亮了,北洋又开始特别专注的开车。
我决定先冷静冷静,然后想点儿好的措辞,看看怎么把这句名言解释的优雅一点儿。别怀疑,朱琪这句名言里太需要男人的女人就是鄙人。
其实朱琪会这么说,那是有典故的。追溯起朱琪跟水墨和我的关系,那还得说到班长赵天,高中时,赵天住的混合宿舍,朱琪就是赵天的舍友之一。
高中那会儿同校不同班,我们也就无缘相识。后来,上了大学之后,有一次,郁洁洁来A市玩儿,当时,我跟水墨都在A市上学,同城不同校。
你说,郁洁洁你来就来吧,还带着班长来显摆。显摆就显摆呗,还摆一鸿门宴,特地把我跟水墨两个单身小姑娘叫了过去。
我心想,有免费的大餐,不吃那就是傻,后来证明去吃不明性质的免费大餐,那就不是傻,那是奇傻无比。
我跟水墨坐在能转动的圆桌旁,看着桌子……对面儿那几个笑得都特别斯文,特别败类的男生,实在吃不下去。
我用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郁洁洁,内心咆哮,靠,你要给姑奶奶相亲,你说啊,你不说姑奶奶怎么知道?你要是打电话的时候说句穿好看点儿你会死呀?你要是告诉我穿漂亮点儿,我至于睡衣外面儿套件外套,脚上踩一拖鞋就出来吗?
本来我以为水墨跟我一样可我瞅眼一看她,不得了了,这姑娘笑得特别的单纯的看着对面儿一男生。我咧个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不对,一见钟情?
后来,尽管味同嚼蜡,但我们还是开吃了。而且吧,郁洁洁貌似喝多了。吃了一半儿,她把刚才那个跟水墨眉来眼去的小男生——朱琪拉到了我旁边儿,特别开心地问我,“白琳,这是赵天高中时候的舍友,人特别的老实,长得也不错,你要是觉得合适,就留个联系方式?”
中国好媒婆非郁洁洁莫属,这么直接真的好吗?当时我本来没想留的,可是看朱琪满脸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想,可能刚才我看到的眉来眼去是幻觉,于是我就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
后来,这小子果然给我来电话了,不过,他第一句话就问我,那天坐我旁边儿的女孩儿叫啥?联系电话多少?
当时,我心里就来火了,放着郁洁洁那么个中国好媒婆你不问,你问我,你好意思么你?我是廉价大白菜呀?你还想挑挑拣拣咋地?我也一怀着春的少女好吗?就不能给我点儿被人爱慕的幻想?
我心想,反正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于是,我就开始对他一阵数落,宿舍一小姑娘以为我更年期提前了二十多年,一脸惊恐状。
数落完朱琪的下一分钟,我就对所有我认识的人下了封口令,谁要是告诉朱琪于水墨的电话,那就是要跟我绝交!
后来,朱琪果然没有要到水墨的电话,我心想,看来我人缘儿不错。再后来,我去找水墨,看到她跟某个网友聊得不亦乐乎,好嘛,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网友就是朱琪,人俩人已经好了一个多月了。
水墨还特别鄙夷地跟我说,“白琳,你能长点儿脑子吗?现在谁还打电话,聊□□多省钱呀。”
见过挖了朋友墙角还特别嘚瑟的人吗?于水墨简直就是个极品。后来,我才知道,自从那次我数落朱琪之后,他就创了那句名言,再后来,在我无数次对他进行折磨之后,那句名言更是变成了他的座右铭。
就在我回想往事的时候,我居然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客车站。我拎起包,就下车了。刚下车,忽然想起,是伴郎送我过来的,我就特淑女的往车里又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谢谢你啦,伴郎先生。”
然后,我就要往客车站走,刚走一步,脚开始疼了起来,看来刚才崴了脚了。我又试着走了几步,疼的我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就在我打算一瘸一拐地走进客运站的时候,手上的包被人夺走了。我吓得赶紧回头,下一秒,北洋已经扶住了我的胳膊。
“还能走吗?”逆着光,我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他扶着我往客车站里走,我尴尬地推了推他,“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
他压根不理我的反抗,直接把我扶到了候车区,然后蹲下身子,抬起了我的脚。乖乖,活了二十七年,这可是第一次被一个除了我爸以外的男人捧着脚,那感觉,有点儿发麻,我声音都颤抖了。
我颤着声说:“哎,这样儿......不大好吧?”
“介意我脱掉你的鞋子吗?”他抬起头问我,我本来想点头的,但是后来,看着他那纯真的小眼神儿,我立即摇头,还特别淑女的笑,“不......不介意。”
下一秒,我的鞋子就被他脱了下去。我捂住胸口,心跳慢了一拍,好在我昨天出门的时候把那只漏洞的袜子换下来了!
他握住我的脚,用了下劲儿,疼的我眼泪花儿都出来了。我往回缩脚,他趁我不备,咔嚓一声,哎哟,疼死我了!我愤恨地看着他,不就瞪了你一眼吗,用得着这么使劲儿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来不及收回那愤怒的小眼神儿,他先是一愣,接着,唇角貌似勾了一下。
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你站起来试试。”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冷哼一声,以为自己华佗呀,随便儿捏那么一下就能捏好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还是很乖地站起身来,倒是没那么疼了,只是有点儿不适应。
“你还真有两下,谢谢你了,我去买票,你回吧。”我向他摆手,虽然嘴上说谢,但是心里还在记恨他对我没意思这事儿,所以,也没表现出多大的谢意来。
走了两步,脚还是有点儿不舒服。北洋走过来,让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人就走了。我看他往售票区走,心跳又快了那么一小下,他不会是去给我买票吧?
不一会儿,北洋就拿着一张票走了过来。我脸上有点儿发烫,不敢直视他。北洋把票递给我,“十分钟后,到C市的票。”
我咬住下唇,第一次有男生给我买票,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有些害羞地说:“这个不大好吧,我......我们又不熟,让你给我买票,多不好呀。”
“没关系,你那红包落我车上了,我忘了给你带过来,跟这点儿票钱比,只多不少。”
那是,这票才三十来块钱,那红包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的!我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那特别平静,特别理所当然的表情,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一把小李飞刀射过去。
飞快地拽过他手里那张票,我拎着自己的包,心中的悲愤让我忽略了脚上的疼痛。我说呢,怎么又帮我拎包,又帮我捏脚,又帮我买票,靠,原来是黑了我的红包,不好意思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斯文败类的男人?我悲愤地往前走,后边儿北洋叫我,“白琳。”
白你个头啊白,我假装没听见,他接着喊,“检票口在Z区,马上该发车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我此刻在A区,于是,我撒丫子开始狂奔。A和Z之间可隔着不少英文字母儿呢。
等我检了票,上了车,已经累得出了一身的汗。用手扇着风,想起被黑掉的红包,我心里开始淌血,8888没了,好不容易捞回来的红包也被黑走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惨?别以为光是女人长漂亮不靠谱,长得太帅的男人那是更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