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风流》广秀风

39、第三十九章 黑白通吃的子音

　　王子音见曹爽甩袖要离开，当下大步追上去道：
　　“侯爷请留步！”
　　曹爽听见呼声，止住刚要踏出门去的脚步，面色郁郁，但见到王子音脸色和润，美颜如玉，不觉缓了神色。人对于美好的东西总是本能地抱着欣赏的态度。道：
　　“王公子有何贵干？”
　　“侯爷光临洛风小苑，实在是难得。若是我等不能令侯爷尽兴而归，子音实在是寝食难安！”王子音这话一出，刚才还怒气不得发的曹爽顿时起了兴致。手一摆，示意侍从退下，满脸横肉舒展开来，道：
　　“哦？你倒说说，怎么个尽兴法？”
　　“素闻侯爷文治武功，天下英才尽归侯爷麾下。我父亲在您手下官至京兆太守，得以一展抱负。子音感念侯爷对家父的知遇，一直希望得见侯爷天颜。今日终偿所愿，心里激动之至。而见侯爷似乎并未尽兴，这才挡了侯爷尊驾，还请侯爷降罪！”曹爽听到王子音这一通告白，似乎比见到扶烟还要高兴。当下揽了王子音要往别处私谈。
　　颜幂和为他们安排了别苑，上了茶水。曹爽自从去年攻蜀兵败，他的胞弟曹羲屡屡劝谏他不要骄纵过度，收敛形容，避免招摇。他却不听劝谏，不但侵吞官私之财，四处搜罗美人宝器，还私造仿皇宫建筑，沉迷酒池肉林。心中更加肆无忌惮。今日却在洛风小苑吃了闷头亏，不禁憋屈。现在与王子音这么一个妙人相谈甚欢，不禁愁容舒展。虽然王子音是男的，可是人对于美人的感觉是不分性别的。况且这子音拍马屁的功夫是到了火候的。不过几句话，就让曹爽受用无比。不禁对他另眼相待。
　　王子音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送到曹爽手中，道：
　　“侯爷，这是极为难得的御蕣。”
　　“这就是御蕣？前日夫人苦苦寻这御蕣，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却被丫头打翻了，你又是如何得到的？”
　　王子音将曹爽的神色变化收在眼底。他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这曹爽的这个癖好。世人皆知曹爽酷爱酒色财权，却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喝茶只喝御蕣。
　　“回禀侯爷，子音不才，独善交友。前日南方友人说得了这御蕣，便捎来与子音试饮。子音私私藏着，待侯爷共同煮茶，不知侯爷能否赏脸与子音煮茶论英雄？”
　　“好一个煮茶论英雄！”曹爽端起茶杯掇了一口大笑道。
　　子音依旧挂着浅笑道：
　　“在侯爷进这别苑之前，子音就已命人在此焚香煮茶。本想待侯爷观舞闭便引来饮茶。不晓中间生了不快。不知侯爷现在感觉如何？”
　　“本侯现在感觉神灵通脱，如清风拂心，畅快无比。时辰不早了，本侯前朝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王公子了！若是他日有缘，再把酒言欢。若是王公子有意，亦可遣书一封，本侯于府中设宴，款待公子！至于令尊，他政绩卓著，本侯会另行封赏！定不会辱没斯文！”曹爽说着便起身在侍从的搀扶下离去。
　　王子音行礼恭送了曹爽离开之后，嘴角勾了一抹笑，未达眼底。大步踏出别苑来到倚空院。
　　曲终人散，众宾客已经离散。只有刁柔和司马荣烟两个外人还坐在席桌上不曾离开。
　　我见到王子音，手一招，示意他上前。
　　“亭主！”他行了一礼。
　　“你做得很好！”我赞许地道。眼神瞟向司马荣烟，凑近王子音耳语道，“这是个难缠的角色，你可有办法？”
　　不料他似是胸有成竹地笑道：
　　“子音定不辜负亭主厚望！”说罢径自走向司马荣烟。
　　今日的司马荣烟打错了算盘，她本以为会见到心目中的嵇叔夜。不料来了这么久，一直从早上守到现在太阳下山，都没见到嵇叔夜的踪影。
　　她从始至终密切关注洛风小苑的人员流动，却始终没有看到嵇叔夜的踪影。难道她的消息有误？嵇叔夜三日之后才会回邺城，那又是谁今日把他叫去了呢？
　　司马荣烟心里一直在苦思这个问题，无奈不得解，却一抬头，见到正在朝自己走来的王子音。
　　洛风小苑里美男是很多，可是在她心里，哪一个都比不上嵇叔夜。嵇叔夜无论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都是人中龙凤，山中美玉。她不自觉眉间染了失望的神色。望着来人时，却迅速掩了心神又恢复到原来的倨傲高冷之态。
　　王子音把司马荣烟的神色变化收在眼底。他也不说话，只是寻到司马荣烟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指尖夹了一个瓜果扔到口中。
　　司马荣烟见他自顾自地吃东西，不禁生出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来。饶是她本就对其他男子不甚感兴趣，可是她骨子里的高贵，不允许别的男子忽视她。便冷冷道：
　　“王公子有话就直说，用不着如此惺惺作态来引起荣烟的注意！”
　　不料王子音也不掩盖，道：
　　“子音倒是想跟司马小姐说话来着，只是司马小姐对驸马爷一往情深，眼里哪还容得下其他男子。司马小姐从早上到现在，目光都不曾留意过除驸马爷以外的人。这份深情，我等俗人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既然王公子知道荣烟的心思，又何苦到这来，扰我清静，本小姐不过想借洛风小苑等候心念之人归来！”司马荣烟面色冷冷道。
　　司马荣烟的心思，是不等到嵇康便不走了？
　　“司马小姐可怕等的不是驸马爷吧？”王子音突然吐出这么一句。手中动作不停，依旧夹着瓜果往嘴里送。
　　司马荣烟听到他这么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不觉恼羞成怒道：
　　“本小姐等谁左右不是等你，你最好哪里凉快哪儿待着去！”
　　司马荣烟其实不是在等嵇康，那不过是一个托辞。从那日比美之时被嵇康下了泻药之后，她回去足足拉了三天三夜，直到身体都拉空了，她对嵇康的念也空了。她本来以为那么一个玉人定做不出这等出格的事情来。她对他，终究是了解得太少，甚至不曾明面上追求过他。
　　她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她出身司马一族才冷待她，可是她想错了。魔鬼与神，有时候只是一念之差。就如同前几天她还以为自己爱他，甚至可以为他去死，今天她却觉得，她怕他。可是越怕，就越摆脱不了，如同梦魇。
　　若是想知道她今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