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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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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馆,言云鹤将自己的那些银针用沾了酒的白布仔细的擦着,王贺在言云鹤身旁念叨到“云鹤哥,你说那冕琛少爷是累到,可我看着怎么不像啊?”
“我说是累倒的便是累倒的。”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对着太阳,看着它银银发光,言云鹤甚是满意,将另一根针拿出来又开始仔细的擦着“再者,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这下问的王贺哑口无言,但是仍是不甘心的喃喃道“明明看着就像那种被吸了精气的。”
“你见过?”
“什么?”
“被狐狸吸过精气的人?”
“……没”
“那你还说什么。”将最后一根银针擦得发亮后,言云鹤收拾好医盒对着王贺道“这个点你也该回去了。”
抬眼看看天,王贺跑出医馆对着言云鹤挥手笑道“那云鹤哥再见啊!”
送走王贺,言云鹤转身进了后厅,里面摆满了草药,再里面一点有一个书塌,一旁的七莲水纹香炉冒着袅袅香烟,盘膝坐在书榻前的垫铺上,仔细的想了想荣府那大少爷的情况,那荣冕琛看起来的确是挺像累倒的,但却不会是累倒的,也不像是狐狸精吸了精气所致,倒像鬼气缠身之人的模样,但他身上却没有见到丝毫鬼气,连一丝阴气都没有感觉到,而且他走时也稍稍注意了一下荣府的布局,虽说荣府很大,但还是看得出来荣府的布局是按五行八卦一类的阵法,这样看来一些小精小怪根本不可能能进入荣府,更别说吸人精气,这着实有些奇怪。
过了几日后,言云鹤将这事忘得差不多了,这日刚把前几日晒好的草药捣碎装好走出药房,就见一个家仆模样的人坐在大厅,那人见言云鹤出来,连忙站起来声音有些慌“言大夫,你可出来了,我们老爷请您赶快过去!”
“荣家的人?”将药包放到药柜子里,看见那人的穿着言云鹤便明白了几分“知道了。”家仆连忙点点头,临走前,言云鹤还叫了王贺来守着医馆,才悠悠提起药箱跟着家仆走了,期间,看的家仆急得差点跺脚。
再次从这荣府后门进入,言云鹤明显感觉到了这荣府的紧张感,路过的下人丫鬟无不露着慌张之色。这次去的院落应该是一个小姐的闺院,这次没有那么多的女眷围绕,但是门口站着一个头戴玉冠的锦衣少年,面带焦急的看向这边,见言云鹤到了,快步的走了过来“言大夫你总算来了,你快看看我四妹妹。”
这一次,言云鹤很有先见之明的将手移开,没让荣冕琛抓住,心道,还真是一家人,这么爱抓人的手。由荣冕琛带了进去,是一个典型大家闺秀的闺房,隔着纱帘,床上躺着一名少女,虽说是隔着纱帘,其实都是看得清的,躺在床上的这个少女和荣冕琛眉目间有些相像,但头发干枯无色,脸色煞白,整个脸颊凹陷了下去,嘴唇早已没了那红润之色,已经发涩的起了干皱,感觉已经是病入膏肓的似的。言云鹤皱起眉头,这姑娘看起来可不妙…
开完方子,递给下人过后,荣冕琛连忙问道“言大夫,我四妹妹如何!?”
“恕言某无能,令妹的病言某实在是没见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刚刚开的方子提令妹补元气了。”言云鹤对着荣冕琛摇摇头,表情甚是遗憾。听完这话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妇人,一下泪崩,扑倒荣四姑娘的身上哭了起来“依云,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身后的几个婆子连忙将那妇人扯开,但还是用尖锐的声音哭喊着。荣冕琛走过去安抚了那妇人几句后,走到言云鹤的身旁,皱着眉头“言大夫,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这时的言云鹤走到屋外,正盯着不远处瞧着,听到荣冕琛的话,转过身叹道“荣四小姐现在的模样相信少爷你应该清楚,已是油井灯枯之象,言某现在能做的只是帮着四小姐吊命罢了。”
“这……”荣冕琛抿抿唇,想了一会儿,叹道“那好吧,那冕琛送言大夫出去。”言云鹤点头收拾好医盒跟着荣冕琛离开。
告别荣冕琛,回到医馆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将王贺打发走,和往常一样做到凳子上将医盒内的银针盒拿出来,仔细的将用过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擦得发亮后收起来,又慢悠悠的去后堂的药房中将药草捣腾的一遍,最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悠悠从柜子里拿出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端坐在大堂里神情认真的看着,待到天完全黑后,大概亥时左右,言云鹤才将看了一半的医书合上放回柜子里,换了一身简便的青色轻装关好医馆的大门走在大街上,这时的扬州要以陷入寂静之中,偶尔会有几声狗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站在荣府门口,看这荣家大门,言云鹤碍着道德礼法还是意思的想了想才轻轻一跃跳墙进入荣府内,跃进荣府,除了几个掌灯巡视的小厮外所有人基本都应该睡了,言云鹤避开巡视的小厮到了凭着记忆走到了荣家中心的花园里。跃上一棵树,借着月光仔细的瞧了瞧这周围的布局,跟自己上次想的不错,这荣家的确是用的类似于五行八卦之阵的阵法,但又稍稍不一样,这阵法虽能驱魔避凶,却也能聚气敛财。一般的江湖术士布不成这样的五行之阵,看来荣家定是请了一个精通五行之术的人来布此阵的,既然如此,那荣家这个吸人又为何会发生这等怪事?
忽然一阵风吹过,微凉的风夹杂着铃铛独有的‘叮当叮当’声吹过言云鹤的耳畔,铃铛?抬眼向屋顶望去,却又什么都没有,是我多心了么?收回目光,又仔细的瞧了瞧这荣府的格局,依旧没发现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邪气,见也快子时了,便转身离去。
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除了偶尔跑过的黑猫和附近人家家中传来的狗叫声,早已无半个人影,‘叮当叮当’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响起来,言云鹤停下来,看向前方出现的红衣女子。苍白的月光下,女子红衣黑发,高高束起的头发被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微微扬起,红黑交错的发绳两端垂下两个金色的铃铛在肩头,映着月光闪闪发光,刚刚的声音就是这个女子头上发绳的铃铛上传来的。女子抬起头看着言云鹤,这时月光斜射在她的脸上,姿容秀丽,对着言云鹤一笑,嘴角旁浮现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指着一旁的医馆,声音清脆“这就是你的地盘?”
“……”言云鹤默默的看了那女子两眼,没有理她,直接越过女子走进医馆,红衣女子摸摸下巴看着言云鹤抬脚跟了进去。非常随意的坐在医馆大堂内,环顾了下四周,用手撑着下巴对着一旁点油灯的言云鹤笑道“你这医馆虽然破是了破了点,但还挺雅致的嘛。”
言云鹤将手中的的火匣子熄灭,抬眼看着红衣女子淡淡道“不知姑娘为何深夜出现在在下医馆前?”
“诶?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从那个大院里回来呢。”红衣女子笑眯眯的看着言云鹤,歪歪头“你不是从一开始就发现我了?”
“……”言云鹤将点燃的烛台轻轻放在桌上,一笑“既然姑娘知晓我在装,那又何必还要说破?”
“本来呢,我也只是路过那个地方。”红衣女子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似乎想到什么,对着言云鹤指指自己的肚子轻笑道“可是正好肚子有点饿了,又觉得你挺有趣的,就跟着过来了。”
“……”
见言云鹤不说话,红衣女子干咳了几声对着言云鹤拱手道“这个,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有缘了,蹭顿饭可好?”
转过身去,背对着女子低头一笑,慢悠悠的走进后院的厨房内给女子端了几个馒头,放到女子面前微微笑道“这位有缘的姑娘,抱歉,只能蹭这顿馒头了。”
“不不,咱不嫌弃~”红衣女子晃晃头,双肩上的铃铛随着身体的动作两边摆动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馒头啃起来,对着言云鹤笑着道“对了,我叫君相,交个朋友吧。”
言云鹤闻言一笑,但不予理会,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君相见言云鹤不理自己,也不说话,将手中的的最后一块小馒头塞到嘴里,再起身走到在柜子边,随手拿出一本书翻着,轻笑道“我猜,你刚刚应当是去那院子里查那所谓的狐狸精的事情。”
“哦?”握住茶杯的手一顿
“啊,毕竟这里关于狐狸精的传言可是不少哦~”言语中依旧带着笑意,低头仔细的翻着手上的书。
翻到底了,合上书又按原样放了回去,侧过身去看着言云鹤笑道“不过,我倒认为与其是去那座宅邸还不如去看看那些被送出去的人。”
“……”言云鹤一听,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君相道“只要是被送出去的人都是基康复了,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荣家……难道,你是说……?”
“啧啧,就是这样!”君相对着言云鹤晃晃手指,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上脸与脸挨得极近“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总不能随便给你取个名字吧~”
言云鹤见眼前瞬间放大的脸,一时有些愣住,随即将君相的脸从自己面前移开,微微一笑“是言某失礼了,在下言云鹤,一个云游大夫罢了。”
“言云鹤,云鹤…这个名字还真是适合你这个云游大夫的身份啊。”
“……”喝茶
“对了,言云鹤,今晚我睡的房间在哪啊?”
“……”言云鹤有些无语的抬起头“姑娘住我这,恐有些不妥吧。”
“那有什么有什么不妥的?!”君相摇摇手,伸了个懒腰“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就不讲究这些了。”
摇摇头,对着君相的背影说道“后院左边第二个房间。”
脚步声渐渐朝后院走去,沉默了一会,君相又快步走了进来“喂,你让我这么漂亮的姑娘睡柴房?”
“你不是说既然大家是朋友了,就不讲究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