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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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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君相盘膝坐在屋顶上闭目养神,而言云鹤坐在后院的石凳上认真的磨药,不时地将药草拿到鼻子旁闻闻,直到嘴边露出满意的笑容才将器皿里的药草倒入一旁的木碗里,然后又将放在一旁的药草放进去磨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屋顶上的君相睁开眼,朝着下面的言云鹤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去哪?”恩,这个还得磨磨,不够细。
“城外。”
“现在没空”拿起一根莘草凑到鼻子边闻闻,恩,这个捣碎就行。
“……”君相瘪瘪嘴,轻轻一跃,发绳上的铃铛随着身体的动作来回摇动‘叮咛’作响,站在言云鹤面前,蹲下身盯着言云鹤“我说,你不会是打算在这弄你这堆草药弄一天吧。”
“我有说我今天去吗?”闻言,言云鹤连头都没抬,继续倒弄着手上的药草,这莘草有点不好捣碎,根茎有点硬。
君相摸摸下巴,对着言云鹤打了个响指笑道“那我就出去溜达溜达,午饭就不用等我了,啊,晚饭我要回来吃的啊!”
还不等言云鹤开口,君相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低头拍拍手,喃喃道“我说过我会做饭吗?”
正值正午,阳光灿烂微风徐徐,扬州最大的酒楼飞香楼的屋顶上,君相枕着手臂靠在屋顶的屋脊上,嘴角带着笑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好不悠哉的哼着小曲儿,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和不远处冷冷清清连个人影儿都没,住着荣家的那条街“啐啐,还真是世间冷暖。”
这时,飞来一只麻雀,停在君相朝它伸出的手上,歪着头对着君相叽叽喳喳的叫着,君相撑起身子,盘膝坐着,摸摸麻雀的头眼睛却望向了荣家宅院的方向。
正当君相悠哉的躺在屋顶晒着太阳哼着小曲儿时,言云鹤已经到了扬州城外荣家庄子,一身青色布衣背着箱子敲门,一会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仆模样的人开门,见是一名年轻公子,有些疑惑“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
“在下言云鹤,是一个云游大夫,此次路过扬州,听闻荣府怪病,被荣老爷招进荣府诊治,这次冒昧前来打扰只是想来看看庄上各位的病情。”言云鹤对着老仆微微一笑说明来意。
老仆一听,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大夫,这…若是扬州的大夫恐怕没人愿意来这晦气的地方,对着言云鹤道“这位公子,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诶?这不是荣家城外的庄子吗?”
“是倒是,难道公子来这之前没听到过奇怪的传言吗?”
“奇怪的传言…”言云鹤低头摸摸下巴,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老伯,你可说的是什么狐狸精的传言?但言某是大夫,从不信神鬼之说。”
“这…”老仆看着言云鹤这甚是诚恳的模样且又是老爷招的大夫…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公子请稍等,等小人去禀明主子。”然后关上大门。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刚刚的老仆说道“言大夫,我们夫人请您进去。”
言云鹤点点头便跟着进去,走进庭院,言云鹤看看四周,这庄子不大,而且并没有看到几个下人。老仆带着言云鹤进了一个很素净的院子,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一名妇人,老仆领着言云鹤走到妇人面前说道“二夫人,这位就是言云鹤言大夫,言大夫这位就是我们荣府二夫人。”
“福伯辛苦了。”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言云鹤朝面前的妇人看去,妇人大概三十来岁,身着一身素色的锦衣,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朱钗,容貌并不出众,但却给人一种端庄秀雅之感,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闻言,妇人抬起头,对着言云鹤温婉一笑“言大夫请坐。”
福伯站到妇人身侧,言云鹤点点头,将箱子放在一边后坐下,对着荣二夫人说道“想必夫人已知言某来意。”
荣二夫人不答,却是起身给言云鹤冲泡了一壶茶,将泡好的茶倒入茶杯放于言云鹤面前,面带微笑 “言大夫,你也是白跑一趟了,就如你所见这个庄子上的所有人都是当初荣府送出来的人,但大多已经痊愈了,只不过大伯说让妾身在这好生修养才没有回去罢了。”
“哦?居然还有这等事?”言云鹤拿起茶杯也不喝,只是晃晃,表情有些诧异的看向二夫人“只是言某见二夫人的身子还是……”
闻言,荣二夫人一笑,摇摇头“妾身也一样当初得了那病被送了出来,不过到这庄子上莫名其妙的又好了,现在言大夫所见的不过是妾身的老毛病了,并无大碍。”
“原来如此。”言云鹤点点头,突然一笑“不过离开荣府病就突然好了,这样还真像外面所传的狐狸精吸精气,远离开来就无碍了。”
“呵呵” 荣二夫人拿起手帕遮住嘴笑笑,望向言云鹤的眼神却变了变“言大夫莫不是听信了外面那些不实的传闻?”
言云鹤将茶杯放在桌上,望着荣二夫人眼睛一笑“怎会,大夫一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呵呵,言大夫说的不错,神鬼之说可信不得。”荣二夫人端着茶杯笑笑,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走进院子,到荣二夫人身旁伏身在荣二夫人耳旁不知说了什么,荣二夫人脸色微微一变,抬头对着言云鹤笑笑“言大夫,抱歉,妾身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就让福伯带公子到处看看?”
“那就麻烦福伯了。”
荣二夫人闻言点点头,带着刚刚那丫鬟走出院子。言云鹤站起身来抖抖衣裳,背起药箱朝着立在一旁的福伯一笑“那就麻烦福伯了,言某还想看看大家痊愈后的状况。”
“好的,言大夫请随我来。”
这时在扬州的荣府,君相倚靠在树上,嘴里依旧叼着那根狗尾巴草,环抱着手看着下面的院子,一名锦衣少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出神的看着手上的一枚玉佩,神情黯然。荣家大夫人林氏走进院子,见儿子坐在石凳上大呆,有些担忧的皱皱眉,走过去“琛儿,哪不舒服吗?”
闻声,荣冕琛淡定的将玉佩放回袖中,站起身对着林氏一拜,扶着林氏坐下,一笑“母亲,儿子无事。”
闻言林氏也是一叹,刚刚儿子的动作怎会瞒过她,抬手摸着荣冕琛的脸,一叹“琛儿,有些事,该过去的也该过去了,该忘得也都该忘了。” 荣冕琛垂下眼帘不答话。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君相斜靠在树干上,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母子,突然感觉有谁在看着自己的怪异之感,但四处看看却都一切正常,晃晃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奇怪~。这时一只麻雀飞到君相的肩上,已经叽叽喳喳的叫着,君相摸摸麻雀的脑袋一笑“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