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梁呢喃惊残梦》dina

19、孟戈归銮

　　身体轻飘飘四处摇晃，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刺眼的白光中从天而降的红色鲜艳如血的曼珠沙华落到我身上仿佛雪花一般融进我的身体，我惊愕，慌忙从身上掸下，又四处躲闪，但是那红色花瓣如同点睛一般随我身形摆动。我眼睁睁看着它们渗入皮肤进入身体，只是满脸苦泪无处倾诉。
　　一阵温婉悦耳的歌声传来，如歌如诉，时而轻扬，时而低沉，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只是觉得那调子犹如在耳挥散不去无比动听。我仰头望天，时间仿佛静止，那花瓣径直定格在空中不再落下，即使已经落在我皮肤上的也没在融化。我心下一喜，更觉这曲调受用至极。

　　“夫人夫人……”“少主……”一群大大小小的脸出现在我脸的正上方。
　　我伸手揉揉酸涩的眼睛，顺便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现在几时了？”舞栖和一群黄衫婢子惊喜的看着我，竟然连招呼都打错了。
　　“夫人，夫人您可好？！您都已经睡了两天了！”舞栖俯在床边使劲握着我的手。呵呵，这丫头定是我不在这几天担心我的安危，一张小脸可真憔悴了不少。
　　“嗯嗯，最近几日都好，不必牵挂！”我轻笑着拍拍她的头，慢慢坐起身来，只觉腰间一痛，眉头微微皱起，禁不住低呼了一声，心里道难道我睡了这么久吗。
　　“夫人小心！”她急急站起从软榻上取来软垫给我放在身后。我赞许的冲她一笑，这丫头果真又伶俐了不少。然后她还在那边碎碎念：“夫人现在不比当初，少主吩咐了您现在身子是最要紧的，尤其是以前爬树那些上窜下跳的劳什子东西是万万不能再粘了的！”缓缓服侍我穿衣，手脚都轻的要命，我一怔，这还是当初那个粗手笨脚忘东忘西的舞栖吗，再看她们个个的神情却都是脸上含笑，一派喜悦之情，难道殿里有喜事吗？！
　　“你们个个怎么都这么怪？”我左顾右盼，只愿此时能有个人来告诉我！
　　“是夫人！”舞栖故意加重语气，脸上笑意更甚，“只盼夫人别再动怒，少主说了以后谁要敢让夫人受了半分委屈就别想有好果子吃，要是动了娘娘的胎气，咱们这些奴婢就是再死一万次也都不够……”碎碎念啊碎碎念，“别说夫人您现在刚睡到申时一刻，就是睡到天黑也没人敢说夫人半个不是！”
　　我细细的咂摸着她的话，只是在她刚说到“要是动了娘娘的胎气”这句话的时候，后面的就全都没听见，呆在原地动都不会动，伸出穿衣的胳膊僵直的伸着，表情麻木，两眼无光。天啊，我竟怀孕了吗，她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的目光以蜗牛速度慢吞吞移到她的脸上，“你，你刚才说我怀……怀孕了……吗？”
　　她一怔，转而笑的花枝乱颤，“是啊是啊，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前天少主已经给夫人把过脉了确实是真的！”说罢一屋子的婢子逐一跪下，恭喜贺喜声不绝于耳。

　　“啊哈哈哈哈——”寝殿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中间夹杂着捂着肚子的呻吟声还有些气喘，总归，这一阵笑响彻整个銮殇殿……

　　正殿内。
　　“二哥，绛儿她……”冥銮欲言又止，脸上神色不定，他一眼不眨的看着端坐在首席的冥昙，不知要不要继续往下说，冥昙是何等聪明难道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果然，冥昙轻轻举杯放在唇间并不饮茶，只是闭上眼嗅了嗅，便心满意足的放下杯盏。他冲冥銮点了点头，脸上默然淡定的神情始终没变过。

　　自从上次冥銮与冥昙起了冲突之后，冥昙一直默默查访此次事端的始作俑者，终究只是察了些眉目但是并不具体，而后冥銮也没闲着，可是线索总是那么一点点，但是冥銮也终于确定这事绝对与二哥无关，定是有人陷害，待得将他们挑拨离间然后除之而后快。

　　“弟媳怀孕多久了？”他淡淡的问了一句，眼睛望着那杯盏中还未泡浸开的花苞。
　　“已经有两个月了！”冥銮答道。
　　“嗯，看来时间还有一些，你切莫着急，此事还是万万不得让弟媳知道为好！”手指掠过镀金杯沿，心中切切，这绛儿还真是享乐其中，上次是青花白瓷荷叶茶碗现下又是蓝瓷红梅镀金茶盏，就是这些细小之事慢慢改变着冥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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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准备吃的!”穿好衣服洗漱以后我就一直催促着舞栖给我准备吃的，我是能等可孩子等不了，这肚子里说实在的已经有几天没有油水了，那孩子怎么受得了，再说这可是冥銮的第一个孩子，我的第一胎，不小心翼翼的也终究是对不起自己！

　　我摸摸肚皮，快三年了，他终于来了……

　　“是，奴婢遵旨！”舞栖笑嘻嘻的带着手下婢子向我作了个福就转身出了门，寝殿中自有几个没有名分的婢子默默收拾。
　　殿中门敞开着，新鲜空气让人精神一震，虽说寝殿外的景致比不上裳阳阁的优雅别致，但也倒是另外有一番清新感觉，尤其那棵连理树，真是一天不见就会想的慌。
　　我欣喜的低着头想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圆的扁的长的还是方的？用手轻轻抚着，只觉心中喜悦荡漾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舞灵！”这个婢子从我醒来到现在都不见踪影，又不知在忙些什么，这么多日子不见竟然不着急来见我吗！哼，还真是怪我白疼她一场了！

　　“夫人已经起身了吗！”一个青衣男子翩翩走进，长衣一揖，“奴才敬尤见过夫人！”
　　我一喜，急忙上前搀扶，他忙回了声：“谢夫人！”我请他在厅中花桌旁坐下，心中惊诧，“你不是应该待在孟婆庄……”一顿，一丝阴郁，“莫非孟婆她……”

　　“呵呵，夫人多虑了，婆婆和我受夫人恩泽极多，婆婆见夫人身子并不安好就叫奴才护送了夫人回来的！”说罢，他轻轻一笑，眉眼间更添几分英气。难怪，他们几世的情缘却是割舍不断。
　　对于那个故事，我多少也听了个大概。
　　“啊对，我刚才恍若如梦似乎听见箫声，怪不得……”睡觉到时候听见以为是做梦，没想到还真是他！
　　敬尤一笑，双手一拱便道：“夫人受惊了，奴才打扰夫人美梦了！”说罢便要起身作揖。
　　“好了好了，跟我弄这些你觉得有趣吗！”我急忙打趣道，刚才要不是他的箫声，我说不定还得受会折磨呢！
　　“奴才此次并非一人而来，同行还有一位！”他笑着冲我眨眨眼，难道是孟婆？我心下打鼓，要是她来的话被别人知道定当置她个擅离职守之罪，不由得脸色苍白。我看他两手一拍，掌声刚落一个白色人影闪进殿内，长发飘飘，面目清秀，白衣剔透，待她抬眼间咯咯一笑，我心下一块大石终于落地，随即满面欣喜，“孟戈，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孟戈，她同敬尤一起送我回銮殇殿的。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时激动的哽咽不知说什么好，当初我们相处便如同姐妹，当日分别已是不舍，可是万万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
　　“是，回夫人，婆婆说以后婢子就跟着夫人身边伺候了！”说罢便向我跪下身去，“婢子孟戈见过夫人！”
　　我一怔，随即明了孟婆的一番美意，这么一个体己且功夫高强的婢子只怕我銮殇殿再调教十年八载也是难得！再看向敬尤也是默许的点了点头，“婆婆的确是这么吩咐的！”我一听，只是更加惊喜有余，“麻烦敬尤回来禀告婆婆说我甚是喜欢，难得婆婆一番美意，我定会好好对待孟戈，”随后觉得不够表达我心下之意，便又加了一句：“如同亲姐妹……”
　　只要敬尤告诉婆婆此番我说的话，婆婆定会心领神会，我实是珍惜与她之间的情谊。

　　这厢，我只顾执手跟孟戈说个没完，也忘记了肚子饿的事。旁边端坐的敬尤一直微笑注视着我们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连端着早膳进来的舞栖等婢子都看我们口若悬河的样子都目惊口呆的。
　　“来来，舞栖，快来认识一下，这是孟婆庄的孟戈，”顿了一顿，“不过现下到以后她就是咱们銮殇殿的人啦！”然后自顾哈哈大笑起来。

　　舞栖带着手下微微作福，“姐妹们见过孟戈姐姐！”然后两个人在那厢见过慢慢熟络起来。
　　“夫人对咱们奴婢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舞栖幽幽的眼神飘过来，呃，怎么感觉空气中有股酸味呢。
　　“那是那是，夫人体恤咱们下人嘛，交流一下感情哄主子高兴也是咱们做奴婢的职责。”孟戈一字一句答道。
　　呃，两人眼睛都在放光……
　　呃，我该怎么办……

　　咳咳，我干咳几声。两人还在对峙。
　　我的小眼神慢慢飘到敬尤那边求救，呃……怎么办……他……竟然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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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二哥推测，这应该是谁所为？”冥銮紧张的推敲着应该怎么说这句话，毕竟这里不是凡间，就算不是隔墙有耳也是还在禁足期间，殿外一层层厚密的守卫都是奉冥王之名看守他的，由此看来……冥銮不由打眼向殿外忘去。
　　“三弟不用担心，这殿已经被我施了点法，不妨有话直说！”冥昙还是淡淡的，他的意思是，这里已经被他结界了？那样的话，还真是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据我所查，这件事涉及到弟媳身边的婢子丫头，那毕竟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他？”冥銮一顿，眉头紧蹙，眼神也沉郁起来，两只手攥拳隐隐迸出青筋。

　　“嗯，还不肯定，但是发生这么大的事就算不是他所为，那也是得到默许的，”冥昙顿了顿，直起身子走到冥銮跟前，黑亮的长发今日只用一个金色丝带束起，几缕发丝懒洋洋的搭在前襟。“重要的是，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察觉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那么我们就还有一分把握能赢的了他！”
　　冥銮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眼底的深潭幽深莫测。冥昙淡淡一笑，伸手轻轻将他的头按进自己怀中，“我会保护你的！重要的是你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咱们满盘皆输，到时遭殃的不会仅是咱们两个人！”声音清淡深远，冥銮伸手抱住他的腰，嘴角翘起：“我信你，二哥！”这事一败露，不要说是他自己的人，就连整个銮殇殿和昙松殿的婢子奴才也没有一个能留得下的，更不要说是……绛儿了。

　　这时，一声巨响响彻全殿：“啊哈哈哈哈——”
　　殿中两人同时放手转身向殿外看去，惊异的神情中带有一丝忧郁，两人颇有些无奈，现下也只有绛儿还能如此高兴吧！冥昙做个手势，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出殿离去，冥銮望着他的背影，坚定而又果断，二哥还是当初的二哥。他满足的笑了，然后起身向寝殿走去。

　　——2007.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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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写的有点乱撒～～不好意思啦，昨晚回家已经1点多了，满身酒气，再加上酒吧震耳的音乐弄的我做梦感觉耳朵还在嗡嗡的，长此以往，我真的就要失聪了吧……（郁闷的小作）
　　早上爬起来还得上班，弄的现在都没精神，要是这章有语法逻辑错误的话，及时告知，小作一定扑过去抢救……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我只能听点HOLY VIRGIN醒神了，真的……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