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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老爷,我们的佑云还小!难道,难道...”沈薛氏顾不上对丈夫的敬重之意,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那未及笄女儿,“早知如此,老爷为何还要佑云嫁,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为何要许给三皇子?天家的媳妇是好当的吗?况且时局这样不稳,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沈衡看着自己的妻子,目光隐隐透着哀怜的无能为力,但是此刻却容不得半点差池,绝不能让沈家彻底毁在自己的手里...

      “容为夫想一想…”说罢,拍了拍妻子的手,先安抚好妻子。
      沈薛氏知道这是他的敷衍之词,眼见自己最后的那点希望没有了,哪里还冷静的下,想起女儿往日的英容笑貌还有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模样,到现在竟成了刀刀刺进她心上的利刃!

      “那是你女儿啊!你想想佑林,想想我,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三人吧!你答应过的,救救佑云吧!”目光希翼着。

      沈衡目光一顿,眼中闪过那个曾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妻子的话再次狠狠的撕了这几年隐藏的伤口,他以为所有的一切会随着时间,慢慢的遗忘,可是他知道,风雨欲来,万事不由人。

      狠狠心,拂下妻子的手,背对着妻子,眼里盛满了泪水,声音低沉有力,仿佛下了早已注定的结局:“佑云的事由不得你我做主!”

      沈薛氏听完,对着沈衡的背影说:“你想要保的从来都是你沈家的门楣,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天要变了,非得到国破家亡的时候,你才甘心吗?”

      沈薛氏急急的回道:“那为何又要绑在一起?明知那是一条死路,佑云怎么可以,她才十二岁!沈家竟无耻到了让….”

      “闭嘴!”沈横怒声喝止。

      “今上猜忌信小人,你想成为第二个王家?!”

      沈衡吐出心底的那口浊气,不想再面对着自己的妻子,提脚向门口走去,临了,头也不回的说:“等事情过去了,我们庄子上住些时日吧!”

      太后懿旨,沈太师的嫡女赐婚给三皇子,五月里就要准备嫁娶事宜了,各家欢喜各家愁。

      沈家嫡女沈佑云,因着在太后寿宴上的寿词,被太后夸为蕙质兰心,颇得太后的喜爱,多数时间养在太后宫里,和养在身边的十三公主为伴,虽是大臣之女但受的恩宠不比寻常公主,真真羡煞旁人。

      只是这沈佑云不过十二年华却要嫁给二十八岁的三皇子,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只是到底是天家的皇子,只有别人配不上的,哪有配不上别家女儿的道理。

      吏部尚书李褚大人府上。
      “佑云是妾身看着长大的,比我们的娴儿还小,竟也躲不过吗?”黄氏看着翻阅书籍的李褚说道。

      李褚看了妻子一眼,说道:“到底是亲生的,只怕佑云丫头的娘亲心里过不去。”

      黄氏:“抱病在床,未出席近日的席宴,外面议论纷纷,今年沈家怕是不好过。”
      “让娴儿最近少出门罢,她出门自是去去了沈家,现在就别给沈家添乱了!”

      黄氏心里叹气:“妾身晓得。”

      五月里,红菱素裹,十里红妆。

      小侍女捧来一盒点心,碰碰身边的红衣新嫁娘,小侍女看见她摇了摇头。

      佑云姐姐这几天都没有吃进什么东西。

      小侍女打开盒子,拿出自己最喜爱的松糕悄悄的由喜帕的下方递了进去。

      沈佑云看见,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怕泪水会花了脸上的妆容。张开嘴,把那双小手托举着的点心吃进了嘴里。

      小侍女终于放下了心,挺高兴的搓了搓手,但好事觉得手中黏黏的,使劲往自己崭新的衣服上擦了擦。

      喜色的帘布挂在了百姓家中,希翼这红色的喜庆带来新年的祥和。可是素年喜庆热闹的除夕,今年的气氛却显得萧条。

      冬往春来,宫人们脱下了厚厚的宫装,换上了较为轻薄的衣裳。

      这大半年来,三皇子和沈佑云在外人的眼里至少做到了相敬如宾,除了定时给太后请安,沈佑云几乎没有出过三皇子的裕华殿。

      不久,沈岳便以身体不适告老回乡,帝准。

      建宁十五年,北侯王反,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三皇子临危受命,在除夕的前一天不得不前往前线。

      临行在即

      郑瞻推开房门,咯吱一声,把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侍卫在门外等候,威严的目视的前方。

      屋里伺候的人看见忙请安退了出去。

      佑云正忙着拆手绢上的绣好的绒线,怔了一下。连忙起身行礼。萧瞻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小妻子,笑道:“不是绣好了吗?怎的又拆了,没得费眼睛。”

      他的声音总是可以给人安静的错觉,让人心静下来。

      他和佑云心里想的不一样!佑云在大婚那天就知道了!

      “中间落下两针,本可以放置一边,只是云儿甚闲罢了。”看了一眼郑瞻,小声的问道:“殿下,这是要出发了吗?”

      “嗯,这段时间要是无事就不要出门了罢!”

      郑瞻拿出一个素色的盒子,交给佑云,对上佑云询问的眼眸,淡淡一笑:“来年除夕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把这交与皇祖母,里面是是给的祝词!”

      佑云不解,但还是答应道:“云儿知道....此行艰险,殿下保重,望切切照顾自己!”

      郑瞻眼里的笑意一瞬而过:“好!你的药记得要吃着,莫怕苦。”

      佑云脸上的红晕浓了一些,踟躇了一下,拿起篮子里的的手帕,跑到萧瞻的面前,把手帕摸索着塞进了郑瞻的袖口里。

      “珍重!”

      有史记:建宁十六年,三皇子郑瞻所率领的军队战败,射杀与最后的战役中,这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皇子,在最后的日子里,犹如王者一般,奋力杀敌!奈何,大势已去。

      自此,郑瞻死,振兵威,北侯萧束势如破竹。

      天变了!没有人记得本该和美团圆的除夕变成了他的忌日,而他的一份和离书只不过在这个寒冷的除夕里化作一丝丝暖意飘进了世人的心里。

      北侯王来势汹汹,攻帝都,杀昏君,一个朝代结束了,另一个时代来临。

      在被世人呲之以鼻的北侯王宣兵夺主的时候,北侯王萧束已经登基为帝,名不正言不顺,但依然阻止不了王的野心,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翩羽殿上的宝座,是历代王储诸侯梦里才敢肖想的位置,所以兵变夺主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今圣上萧束曾是一名异性王,三个儿子浴血沙场,只留下了最小的儿子萧琮。

      近来流传萧束的三个儿子乃是前朝的废帝设毒计而死,并非真正战死沙场,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好在新帝登基不久,并没有像百姓们心里想的那样大肆征收赋税,进城士兵也无扰乱百姓。

      真正让百姓安心的是新帝的一道圣旨:大赦天下,免征三年赋税!
      这无疑是给全城百官百姓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三年的赋税!足以让经历战火的百姓欢呼雀跃。

      太监张世暗里咬牙,加快了步子,希望可以赶在太子萧琮的前面,心里更加觉得这位太子爷是魔星转世,忒多的坏主意,翩翩皇上宠的没边,没奈何四个儿子中独独剩下的这根独苗,怎能不好好呵护?

      “张世,你有几个脑袋让我玩!”太子萧琮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怒不可遏的大声质问,小人儿的话,即便再凶狠,也只给人狐假虎威之感。

      张世自是心里叫苦不已,拉着一张委屈的脸,小心的看向面前的主子,小声但又能让太子萧琮能听见的声音说:“太子爷,奴才的命您要拿去,奴才半个字都没有说的,只是奴才尽心尽力给皇上给太子服侍一场,容奴才给您磕个响头!”说完狠狠把头往地上砸。

      萧琮冷眼看着,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太监张世的脸上淌了越来越多的汗水,脸色是绝望后的惨白。

      没有再说话,萧琮带着后面的随侍浩浩荡荡的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张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怎的太子这般应付,还只是这样小的娃。

      不过自此,张世收了心思,只一心一意负责皇上的茶水点心。

      “怎么,琮儿回去了?”年老的皇上翻看着奏折,漫不经心的问话反而让地下的人心里没底。

      “回皇上的话,殿下回宫了。”身体越发的恭敬。

      沈府
      初秋时节,偌大的沈府,承载着许多人的命运,在这样一个金秋时节,主人奴仆都能感受到命运的轮盘向他们驶来。

      “初夏,夫人的药要时刻盯着,火候也要仔细照看,别耽误了药性!”

      初夏慌忙的站起身,接过竹蓉手里的药盖子,闻了闻熬着的药,热汽熏了一脸,丝丝的涩味。

      “竹蓉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竹蓉这回算是真正气到了,提高了声音,骂道:“谁给你胆子随意将主母的药随意处置!”

      初夏脸上汗涔涔,竹蓉的意思她听明白了,可是那些嬷嬷们总是要她做其他的事,要是她推脱,便会引来一阵嘲弄!

      竹蓉看她惨白的一张脸,也觉得一切不是她的过错,都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他们的别有用心真真可恶至极。

      这几天的药都是初夏熬得,药效如何,身为夫人的大丫鬟如何不得知,只是夫人没有说话,她也是有心无力。

      看着当家主母把一个丫鬟当作小姐一样疼爱,竹蓉心里不得受。

      竹蓉看了厨房里的人,大声的说道:“沈府容不下吃里爬外的人!谁要是不规矩,通通发卖了才是真的!需记得自己的身份!”

      竹蓉是夫人身边的,更是亲自调教出来的,说的话也是代表着沈薛氏,众人自是应下。

      “初夏你就是好命,长得好,这可比府里的小姐们还要得夫人的体面,只是别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自己有几斤几两问你赌坊的父亲就知道了。”

      旁边的小丫头趁机强道:“就是,哪有小姐争着捧痰盂的,那可是下贱活计!佑云小姐可不做这些事!”

      初夏眼里泛着红丝,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说话的小丫头,委屈的双眼倒映着面前的两个人影。

      嬷嬷狠狠的用手肘捅了捅说话的小丫头,小丫头敢怒不敢言,小声的嘀咕:“就她那个样,必定是受了她爹的指使,巴望着夫人求的更多的赏钱,好给他赌钱喝花酒了!真真是没品极了!”

      初夏听不下去,伏了下身,转身往外面去了,药还要重新煎一副。

      小丫头低垂着头抱怨道:“嬷嬷,刚刚你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位嬷嬷眼神撇过来,小丫头吓得赶快收住了自己探究的带着不甘的眼神。

      真是什么人都敢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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