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六个故事（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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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倒是有些疑惑了，为什么刚才道空还挺镇定的现在却摆出了一副呆呆的样子？难道他确实也挺紧张的？桃子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就如一张纸，揉皱了又摊开揉皱了又摊开，最后还是急急摊开小心铺平，最终还是理顺一般的通畅平复下来，满是甜滋滋的感觉：“喂？”
道空如蘣梦蘣初蘣醒：“……啊！”刚才应该是走神想歪了。
桃子咬咬牙，觉得自己还是说的稍微清楚一些好——虽然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偏头想了想，桃子最后开口反而了问了一句：“……你今年几岁了呀？”
道空没想到桃子又问这个：“二十一了啊，我先前说过。”
“啊，不太记得了呢……”桃子挠挠头，“可我才十四……”
道空有些诧异：“你还没及笄？”
“是呀……”
道空话锋一转：“那你师父这么放心你出来游历？”
“我们秀坊女子历练跟年龄没关系，我师父和坊主没及笄不也开始帮着大蘣娘管理坊间事务了嘛。”桃子正思索着话题怎么又被道空带偏了呢，就听到道空接下来了一句：“没关系，你没及笄不要紧，我可以等的。”
“诶？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我知道你不可能马上回应我，但是我没想到你还没及笄……”道空笑道，“原来你一般不挽发是这个原因？”
“本来就没及笄，挽发还麻烦。”桃子吐了吐舌蘣头，“别说我啦，你一个和尚还谈情说爱真的不会被你们方丈一阵乱棒打出山门外吗？”
“你为什么不在我吃肉喝酒的时候问我这个问题？”道空佯装生气斜睨了一眼桃子，然后自己倒撑不住笑了。“我是被父母以庇护之名送入少林，所以严格说来，我的光头和僧袍都只是个伪装而已，我师父和方丈都知道，我还俗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我愿意，他们可以马上让我走。”
桃子点点头。其实早就知道大和尚和自己有种超乎寻常的默契，但是就是说不清楚这种默契是从何而来。现在想来，如果拥有这种默契最后反而没有珍惜起来那真是一种浪费。
在一起也是珍惜的一种吗？自己没想过，反正和他相处还是相当愉快的，那就继续保持吧。
二人离开吵吵闹闹的山坡，骑马慢悠悠地往回走。
“我还是挺好奇的……”桃子并没有什么心思欣赏碧水繁花，开口问道，“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
“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我真的也不太清楚长辈之间的秘辛。我是独子，在家中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我只知道的就是我父亲曾经是庐州刺史，后升任扬州刺史最后蘣进蘣京在工部任职。似乎是因为一桩不知道是修堤还是治河的案子牵涉到很多人，我父亲是工部负责监察此事的官蘣员，在调蘣查的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被反参一本。”
“所以你父母把你送入少林是为了保护你不被涉案之人所害？”
“嗯。准确说来应该是两手准备吧。一是防止那些想咬我爹一口的人顺带来伤我；另一种情况是要是皇帝下旨把我家处理了，那么我在少林还能保住一条命。”
“最后你父母……”
“我父亲因为被反参一本而下了天牢惨遭严蘣刑拷蘣打，最后虽然出来了但是没多久就走了。我母亲则不到两年也撑不住也走了。”
“你……”桃夭夭本想问道空是否考虑过要报仇，后来想到道空似乎回答过这个问题，最后憋了一会儿回了一句，“……这次回家还想见见你父母吗？”
道空诧异地看了一眼桃子：“你怎么知道他们俩埋在这里？”
桃子噎了一下：“……一般都是回故乡入土为安吧？”
道空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埋在白塔寺后。我明天去白塔寺本就是想顺便去看看他们的。”接着道空小心翼翼地问桃子：“你要去吗？”
道空本以为桃子可能不太愿意，没想到桃子二话不说就点头：“肯定要去！”
“噢？”道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会不觉得很……别扭……之类的吗？”
“别扭？才不会呢。”桃子用蘣力摇摇头，仿佛在下什么很大决心似的，忽然声音就小了下去，“……反正迟早都要见的……”
“哦？”道空期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桃子真的飞红得像个桃子的脸颊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虽然道空心里都快甜地冒泡了，但是他并没有笑出声，只是低低地回答了一句，“我想他们会感到欣慰的。”
二人到家已是日薄西山，王伯收拾着吃完晚饭后给桃子和道空照例端上了些削好的水果。
桃子看到今天的水果有多蘣汁的水蜜蘣桃开心的不行：“哎呀，有桃子！”
“你自己叫桃子，也喜欢吃桃子？那是先有你喜欢吃桃子还是先有你的名字？”道空坐在桌子的另一头，手肘撑着下巴看着桃子，脸上带着笑意。
“这个……”桃子一时哑然，“我师父是知道我喜欢吃桃子的，毕竟洛阳大桃子比较多……”
“所以先有你喜欢桃子？”
“可是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叫桃夭夭了呀！”桃子有些不服气。
道空今天心情很好，就喜欢逗桃夭夭看她炸毛的样子，顺口溜了一段：“小桃子吃桃子，小桃子爱吃桃子。”
桃子胡乱往道空坐的方向瞪了一眼，嘴里还塞得鼓鼓的，口齿不清道：“唔，不管你了，我先吃再说。”说着就又动手拿起一片削好的桃片往嘴里送。
道空看着桃夭夭津津有味地吃桃子，水津津的薄唇张蘣开又闭合，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起了无名火，口渴得很。于是道空猛然起身，走到桃夭夭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轻声说道：“慢点吃，不急。”
桃子条件反射地把还抓着桃片的手放开，扭头听道空说话，没想到道空直接凑过来把露在外头的半个桃片轻轻蘣咬走了，接着桃子就感觉嘴唇上贴上软蘣绵绵的触感……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桃子压根没来得及细想，一口气从座位上跳起来，蹦的老远，指着道空却又说不出什么，“你！你！……”
道空邪笑着靠近桃子：“我只是觉得口渴了，我也想吃桃子。”说着微微伸出舌蘣尖舔蘣了下自己的嘴唇，“味道很不错啊。”
桃子怔怔地看着道空的脸，脑子一片混沌，连逃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往后缩：“你……你要干嘛……”
道空把桃子逼到了墙边，桃子眼看着道空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没想到道空只是最后只是温和地笑笑，在自己腮帮上轻啄一口：“好了，不逼你了。”然后退后离开了饭厅。
桃子这下脸“蹭”地涨了个通红，伸出手按在方才被道空啄了一下的位置：“哎呀呀……”
怎么说呢？虽然大和尚贴上来的那一瞬间自己有些害怕，但是事后想起来那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很轻柔？桃子笨拙地想着形容词，但是一回想心便狂跳不止。于是桃子又缩回墙角里了。
所以当蘣道空端着王伯备好的绿豆汤来到饭厅时，桃子又缩在墙角捂着脸使劲摇头。
“夭夭？”其实道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方才偷了一口香马上离开也是因为自己害羞了，不过刚跨出门槛便发现自己这种落荒而逃的行为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简直就是糊涂。于是道空记起先前王伯煮了绿豆汤，便顺便拐带来让桃子定定神。
所以当蘣道空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桃子先是拿手拖着腮帮子接着又缩在墙角里捂脸的样子时，忽然觉得身蘣体里的那团好不容易略平息的火大有越燃越旺的趋势。桃子那张水蜜蘣桃般小圆脸道空怎么也看不够也啃不够。
“算了，反正迟早都要把你吃掉。”道空暗忖，“不过现在还是让小桃子先长着吧。”于是道空上前蹲在桃子面前轻轻掰蘣开桃子捂在面前的手：“夭夭，喝绿豆汤啦。”
“不喝……”从掌缝中传来桃子闷闷的声音。
道空轻笑：“那我自己喝了哟。”
“你喝就你喝。”桃子还是不愿意露脸。
道空笑着摇摇头，起身开始舀汤，一边舀一边说：“加了冬蜜的绿豆汤呀又香又甜……”
桃子馋虫难耐：“诶诶！等我等我，我要喝——”
“小吃货，都吃了那么多了还吃？”道空故意把碗高举过头顶不让桃子够着，桃子为了够着碗，又蹦又跳就差用轻功了，然而奈何自己比道空矮了一头，道空手还很稳当，桃子怎么也够不着。眼看着桃子扁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道空笑嘻嘻地说道：“给亲我一口我就让你喝。”
“……你用你少林武功欺负人！”
“你也可以用你七秀的轻功来够着你的碗啊。”道空一副厚蘣颜蘣无蘣耻的样子。
“……你！”桃子气鼓鼓地挠挠头，“哼，不喝了。”
“真不喝了？”道空好整以暇地放下碗在鼻子前嗅了嗅，“王伯特质绿豆汤啊，真香……”
确实很香啊……桃子也确实很想喝。最后桃子轻轻嘟起嘴问道：“哼……亲哪儿？”
道空坐下指了指自己的嘴。
桃子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嘟着嘴往道空面前靠，道空也不急，笑吟吟地看着桃子先是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这下道空坐不住了，右手环住桃子不让她退后，当桃子发现自己已经被禁蘣锢在道空的怀抱里时，自己的头已经被道空的左手固定住了。
似乎有那么一个柔蘣软的东西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在自己的嘴唇表面流连——桃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自己坚定的牙关就被柔蘣软的物什撬开了，和自己的舌蘣头纠缠在一起。桃子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大和尚的舌蘣头！他并没有把桃子吻得喘不过气来，只是耐心地勾勒着自己唇齿的轮廓。
所以当蘣道空最终放开桃子时，发现她双颊绯红，眼睛却还是紧闭着，长长的眼睫毛紧张地微微颤蘣动——道空喜欢紧了桃子这样的模样。
桃子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却发现道空还只是看着自己笑的很温柔。桃子不敢与道空长时间对视，扭头就看到那碗被冷落在一旁的绿豆汤，赶忙一手夺过埋头就喝了起来。
道空伸手摸蘣摸桃子的头：“慢慢喝，不要急。”
这时，王伯进了饭厅准备来收拾走果盘，便发现自家少爷一脸眷恋地摸蘣着桃姑娘的头，自忖来错了时机——人家小年轻正培养感情呢，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进去了哟！于是赶忙倒退出去，脚后跟却不小心磕到了门槛。
道空听到响动料是王伯，只是波澜不惊地一抬眼；可是桃子脸皮薄，以为王伯已经站那儿很久了——那不是看到了很多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
桃子“哎呀”惊叫一声冲出饭厅跑回自己房间，留下道空和王伯面面相觑。
“少爷，你干了什么把桃姑娘吓跑了？”王伯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是我，是你。”道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
“少爷啊，”王伯终还是走上前收拾起来，边收拾边说道，“我知道你是喜欢桃姑娘，但是要循序渐进嘛。”
“噢？你倒是说说怎么循序渐进。”
“无非就是别操之过急，对小姑娘温柔一些，哄她开心……”
“够了够了。”道空蘣难得会在王伯面前显出自己不耐烦的一面，不过现在道空就显得有些毛躁了，“照你这么说我都循序渐进了快两个月了。”
“哦？”王伯方才还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你和桃姑娘都相处那么久了啊？”
“是啊……等等，王伯，你重点不对。”道空感觉太阳穴突突突跳得更厉害了，“我们在讨论的是如何循序渐进。”
“没了。”王伯一个摊手。
“没了？”道空不可思议地看向王伯，“方才你还言之凿凿准备说一通的……”
“少爷你都说了，你循序渐进了快两个月都没什么用。”
“啊。”
“那说明桃姑娘不是很开窍的那种姑娘，不能用普通人的想法来揣摩……”
“看起来好像是……等等，桃子不是不开窍。”道空斜睨了王伯一眼，有些不满王伯的用词，形容桃子不开窍只能自己说好吗。
王伯大笑数声：“缘分感情这种东西只能靠少爷你自己争取，我说也是白说。不过桃姑娘既然不开……额不，不是通透，那还是辛苦少爷你主动一些比较好。”说罢便哼着小曲儿回柴火房了。
道空无可奈何地轻哼一声，不过一回想到桃子红着脸的样子又心满意足的笑了。
时候尚早，道空毫无睡意，从酒柜里翻出一壶酒便往花园走。
桃子的房间就在去花园的走廊边上。
道空经过时还是不免放慢了脚步，关注屋内的动静。桃子看起来还没就寝，道空在窗外站了一阵子，就看到桃子在内踱步的影影绰绰的样子。
道空到底还是低低笑出了声：这姑娘说到底还是紧张吧——自己说着不逼她到底还是对她强蘣硬了些。于是道空上前轻轻叩门：“夭夭？”
于是道空听到了屋内有叮当哐啷的声音，然后是桃子结结巴巴的话：“啊！我……还没睡！”
“知道你还没睡，这才几时呢。”道空捂了捂嘴防止自己笑的太大声，“喝酒赏月吗？”
过了好一阵子才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桃子没有直接走出来，而是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露蘣出半个脸：“找我……干什么呀。”
道空很克制地没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喝酒赏月，不骗你。”
“真的不干其他事？”桃子眼巴巴地看着道空。
“保证不干。”道空答得干脆，果然自己先前是把小姑娘吓坏了——还是暂且再培养培养吧。
桃子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看道空的表情很诚恳，才答应下来：“好吧，在哪里喝？”
“随便啊~夏夜凉凉哪里都好睡眠嘛。”
桃子兴致来了：“那咱们上房顶吧！”
道空捏了捏桃子的脸：“你呀……不过你想这样的话当然好。”
于是桃子自己还没施展轻功就被道空一掳带上了房顶。
桃子被道空放下以后不开心地扯了扯自己被弄皱的衣服：“不是说好不干其他的事情嘛……”
道空一脸无辜，反过来可怜地看着桃子：“我就带你上个房顶而已嘛。”
桃子鲜有看到道空居然能一副楚楚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相信了道空的话。接着桃子就拿过道空手中的酒掂量了一番：“这个能喝一晚上？”
“不够我再去拿嘛。”道空不置可否，直接就跳下房顶又去饭厅捞了几壶。
今夜的月亮并不圆，但是很明亮。晃晃的晕染着周围显出一层的光圈。
于是两个人一人抱着一壶酒开始喝。道空估摸蘣着桃子其实不太会喝，于是特地挑了的是酒劲比较弱的青梅酒，但是桃子比道空预料的更糟糕，半壶刚下肚就开始嘟嘟囔囔地说胡话。
“好酒……喝呀！喝呀！”
“夭夭？”道空想伸手桃子的背，却被桃子直接挡了回来。道空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下去吧，别喝了？”
“什么呀！不要。”桃子转了个身蘣子，却还是把酒壶对嘴咕咚咕咚往下灌，然后和唱戏一般咿咿呀呀说胡话。
道空有些担心：“乖，下去吧，这样会打扰人家休息的。”
可没想到桃子居然就听话了，畏畏缩缩地小声说道：“我保证……不大声说话！”
这下道空哑口无言了，这下没办法让桃子乖乖下去了，难道只能自己一个手刃把桃子劈晕带下去吗？道空还是不太忍心。
没想到桃子开始缠着自己要讲故事。
“你刚才说不会扰民啊？你讲故事声音会变大，跟我下去。”道空最终决定直接无视桃子的抗蘣议，直接把她抱下屋顶。
“就一个……就一个！很快……就好的！我……会小声的！”
道空嗤笑：“你话都说不溜了你还想讲故事？行啊，你讲了我来听听。”
于是道空听着听着，下巴不由地往地上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六个故事（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