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缘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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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敏感的年代什么都可能成为话题，虽然每天话题的大方向不是西北的战乱就是朝廷权利的更替，但是每个人身边都会有自己的小故事。虽然我们的生活轨迹会被这些大方向所左右，但是我们依旧能在命运的枷锁中挣脱出属于自己的空间，小小的惊艳一把。
大唐刚刚经历了轰轰烈烈的安史之乱，把整个王朝搅得一团糟。老皇帝已经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新皇帝本盼着有所作为，结果既摆不平自己的老婆也摆不平自己的属下，勉强打了个胜战也差不多被朝中各种各样的宫廷斗争和党争消耗殆尽。
“你说说，这又是何必呢。”于睿沏满一壶茶，又举起茶壶微微倾斜，倒满两个茶盅。她将一杯置于对面的女人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历来深宫多少事，固然你是天下三智之一，但是你毕竟是朝堂之外的人物，政事什么的，事实上你从来就没办法很好的预估，不是么。”于睿对面的女人轻笑一声，兰花指微翘，拿起茶盅啜了一口。
于睿倒也不恼：“是啊，你说的很对。我算来算去也只算了个如何尽量保全我的纯阳宫，我的师兄师弟及一干小辈。再多的事，固然有心却也无力啊。倒是你却也一颗心玲珑的很，虽然做不到，但是却被你看了个通透。”
“诶嘿嘿，那是呀。”对面的女人略带狡黠地笑了，“论计略我绝不是你的对手啊，外人看来纯阳宫在安史之乱以后一门尽毁，又有谁知道纯阳几乎完好无损的留下来，主力几乎全在，只是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地方继续你们的‘道可道，非常道’。不过我叶芷青好歹也掌七秀坊这么多年，大娘二娘留下的老秀坊是被烧了个精光，但是我也可以筹划着重建嘛~顺应大潮什么的我还是挺在行的呢。”
“莲心聪慧的丫头，说的你不是天下三智之一似的，服了你了。”于睿云淡风轻的笑了。
“哪里哪里，跟真人比起来还差得远呐。关于秀坊的重建什么的还要和我的好师妹萧白胭好好商议才是，掐指一算计上心来还是完全做不到那~”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什么跟什么嘛……”站在一旁的桃子深深的打了个呵欠然后畅快的伸了个懒腰。于睿大神今天心情不错居然又肯走下那个永远下雪不融化的不毛之地来和老大喝茶。然后就开始她们俩固定的神神秘秘让人困倦的对话，更糟糕的是她和叶坊主的对话每次都是一下午。固然不是那么没意思……但是也太长了吧。
桃子的全名叫做桃夭夭，事实上桃子不是叶芷青门下的弟子，而是萧白胭门下的。但是众所周知，叶芷青门下——也就是绮秀一支——不擅武艺擅读心谋事——所以还不是自己的萧老大关心自己的好姐姐把自己门下的弟子往叶老大那里派。桃夭夭是常驻叶芷青那儿保护她的。
哎呀呀说起七秀坊桃子就是各种自豪。坊里美女众多，还个个都是大才女。想着自己身边的师姐师妹各个出色，桃子就觉得一阵飘飘然——啥？你说桃子本身？
桃子给自己的定义就是三个字：卖萌的。
桃子也要默默的感谢一下自己的萧老大。固然自己的功夫不算楚秀的上乘，但是就以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如果被丢到叶老大或者高绛婷那里去——肯定被折腾个半死不活。智硬是不能玩读心术和谋略滴——龙爪手是不能弹琴的——目测当年萧老大也是很敏锐的看出自己的天资实在是不适合搬文弄墨弹琴绘画，于是在收留自己的时候便很干脆的让自己入了楚秀门下跟着师姐们摆弄刀枪——不对，七秀的女子只用双剑。
被七秀坊收留了十几年了，桃子的功夫在师姐师妹中也只是中上乘。如今楚秀一门，武功最好的应当是大师姐萧泠悦，师父的功夫应当是出神入化但是桃子没有见过。每当大师姐给自己示范动作的时候，桃子总觉得师姐的动作简直是自带花瓣的，轻盈飘逸而又凌厉，简直杀伤力十足。
如今的七秀坊已经不是像安史之乱之时一样还在扬州了，而是搬到了洛阳城内。桃子问过叶坊主：“我们不回瘦西湖旁了吗？”
“不回了呀。”
“为什么不回去呢，江南多好啊。”
“当年安史之乱一开始我就把亭台楼阁一把火烧了呢……”
“没关系，可以重建嘛。”
“我觉得没必要了。安史之乱以后我觉得七秀坊不能单纯如同战前一般习武吟诗作画，而是应该适当的入世。虽然这次安史之乱从表面上看我们并没有损失太多，但是很明显我们内部算是元气大伤。你小七师叔门下的几个师姐因为看不惯叛军所为脱离了秀坊的大部队直接深入敌营用美人计和叛军杀将开来。虽然那个营的敌军是被消灭了干净，但是六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没能再回来。小七那天可是在我面前哭了一夜啊，六个徒弟就这样子没了，甭提多难受了。”
叶芷青讲完，眼睑低垂，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桃子那时候还小，对安史之乱时候的点点滴滴都记不是太清晰。只知道那时候秀坊一直在迁移。战火连天的时候，七秀坊更多的作用是随行匆匆搬迁的难民们和万花谷的弟子们一起救死扶伤。也有身手不凡的师姐们上战场和天策府的将士们并肩作战，但是毕竟是少数，天策府的作战方法主要还是针对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的，属于多人对战；秀坊的姑娘们出战由于个人武艺的精道，还是更适合单打独斗——不过也没有像唐家堡的杀手们那么精于单人作战啦。在周边的小战场时常会看到秀坊的姑娘和天策府的将士们并肩作战，久而久之也传出了若干才子佳人的佳话。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动乱结束以后，好几个师姐就嫁到天策府去了呢~
啊啊啊在师姐喜宴时桃子见过天策的将士呢，都是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说~
咳咳咳……桃子发现自己想的偏题了。
是的，现在的七秀坊是在洛阳。
洛阳是女帝武则天在位时钦点的神都，大唐帝国仅次于长安的繁华大都市，可想而知在战火之中洛阳也是难逃一劫。不过比起拥有庞大财富和诱人的大明宫的长安，一直坚持“长乐未央”的洛阳走的是小富即安的路线倒是坚持的长远了一些。而且洛阳作为中原重地交通发达，各色商人往来不绝，是个贸易的好地方。——把这个地方作为战后快速修整的地方真是再好不过。
嗨！反正总是在叶坊主的意料之中嘛不是！
七秀坊现在位于洛水之滨。
在战前，秀坊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外坊入宫教习琴棋书画歌舞以及开放七秀坊作为一处风景名胜然后促进周边产业的活跃，例如秀坊周边的茶馆酒肆生意也跟着一并好起来，其中多数是秀坊自身的产业。不得不说叶坊主的这个设计很巧妙，七秀坊因得以很好的运作下去。
如今到了北方，水榭花盈被一把烧掉了。叶芷青先是用剩余的资金购买了洛水旁的大片民宅，并请人进行了一些改造使民宅也有了七秀坊原先一般玲玲珑珑的样子。依旧是建造了一些酒肆茶馆戏台。
虽然不复在扬州的那般繁华畅快，但是好歹也有点样子了。
“大师父，花那么多钱值吗？秀坊目前手头还是挺紧张的呢……”桃子疑惑的问叶芷青。
“丫头，可知道大唐三大风雅之地吗？”
“当然啦~万花谷，长歌门和我们秀坊嘛。”
“万花谷在深山之中受战乱影响不大，长歌门就是跟着朝廷走的，秀坊算是最显眼的，虽然经济大不如前但是也不能失之风度嘛。而且投资总有回报的哦~”叶芷青很俏皮的对桃子眨了眨眼睛。
虽然坊主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但是看上去依旧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风韵十足。桃子其实一直在暗暗八卦难道坊主就是那么一副无欲无求云淡风轻的样子吗？连于睿这种仙风道骨的人都有和卡卢比电光火石的一刻呢，坊主就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嘛……？
桃子和师姐们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在楚秀一门中，一共十二个师姐妹，桃子排行第九。秀坊的规矩没有那么严格，在不练功不执勤保护叶坊主的时候一群姑娘们时常会跑到街上去逛逛，吃小吃什么的。
……所以当然八卦也是免不了的啦！
桃子某天和二师姐三师姐一起去逛街，就曾经八卦过这个问题。
“叶坊主那么美还那么聪慧怎么可能没有爱慕者呀！”也不知道谁开的头，三个女孩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讲起来
“谁说没有呢~我听萧老大说，貌似很早以前……恩貌似是安史之乱以前的事？有个坏蛋垂涎叶坊主呢！直接就给抓走啦！”二师姐神神秘秘的开口。
“哇……不是吧……！咳……！咳咳咳！！！”桃子第一次听说这么劲爆的消息，本来还在吃糖葫芦然后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三个山楂，结果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把三个山楂都喷出来，猛烈的咳嗽起来。
“哈哈哈小九不要那么激动！看你呛到了！”三师姐温柔地拍着桃子的背，“看你咳了糖葫芦渣子到处飞，应该……没有喷到人吧？”
“哈哈哈应该没有吧……”——“就怪了。”
桃子惊诧的抬头：完了这下糗大了。原本以为没有影响自己的形象，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喷到别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太囧了啊……哪里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的啊啊啊……
“噗……”面前被喷了一身的人居然还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被喷了一身你还笑没看到当事人很焦急么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啊喂！
咦……
桃子这才发现被自己的糖葫芦袭击的是个男子。再一看装束，居然是天策府的戎装。再看看身边的师姐……“喂喂你们两个醒醒啊，别这就开始花痴了啊！”
好吧，细细打量了面前的这位年轻人一番以后桃子也肯定了眼前的这位少侠面容清奇根骨奇佳……咳咳好吧就是个帅哥。不是那种桃花眼滋滋放电那种帅哥，这个男子浓眉大眼，但是脸型没有那么粗犷，轮廓分明的脸型使他从侧面看起来分外好看。
桃子对帅哥不是太感冒，耸耸肩上前一抱拳：“方才小女桃夭夭形容不雅稍微冲撞了大侠，如今向大侠陪个不是。敢问大侠尊姓大名？”然后恭恭敬敬的奉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反正这一块手帕本来就是擦脏东西的桃子会说？
“桃夭夭……莫不是七秀坊的弟子？”大侠略略疑惑的问道，还微微抬头右手托腮，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桃夭夭微微眯起眼：“你如何知道我是七秀坊的弟子？”
“只是看到姑娘背着双剑，而且还是三个姑娘并肩而行，所以猜测是七秀坊的姑娘啦。姑娘莫紧张。”
桃子在心中呵呵呵呵呵了一阵——也对居然忘了自己背双剑了简直太愚蠢——不对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划算——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侠士还没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呢。”
“哎呦，忘掉了，不好意思。在下李沐阳，是天策府的将军。算起来天策府和七秀坊也算是老熟人呢。”
“谁叫你原来的头儿老在七秀坊混……好多师姐也都嫁到天策府去了。”桃子继续腹诽。
“哎呀原来是天策府的师兄呀！”
桃子一听就感觉大事不好——两个师姐你们快够——因为有很多师姐的经历，七秀坊的姑娘多数对天策府的将士们都抱有很大的好感。果然，两个师姐简直现在看着这位李沐阳小将军的眼睛要冒出星星来。
“……喂喂……”
后来桃子邀请李沐阳和自己一行人一起吃饭，这才了解到此行李将军是回家探亲的。
“你自安史之乱以后都没回过家？”
“是啊，李局说这次胜利来之不易，还是先让普通士兵回家探亲为好。普通士兵损失太惨重了。”
“……所以一年了就拖到现在了？”
“是的。此行回去三个月，除了陪父母尽孝心以外，就是要看望自己的发妻了。”
……唉呀妈呀，发妻！桃子偷偷瞟了眼对面的两个师姐，就看着两个师姐眼中原本熊熊燃烧的那团小火苗“噗嗤”地灭了。
二师姐又开始八卦了：“敢问将军的发妻是武林中人吗？”
“嗯是的呢……是苗疆的女子。在安史之乱的时候用她唯一保命的凤凰蛊救了我一命。那时候我在城门上指挥不幸中了毒箭，后箭疮恶化，那几天已是在黄泉路徘徊的人了。万花谷的弟子皆言让我备后事。那时候也是命大，居然吊着一口气就是没死。结果一个医术高超的五毒姑娘恰好来帮万花弟子医治士兵，听说我的伤势，居然肯献出五毒中通常自己用于保命的凤凰蛊来救我。阿凌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我们两个最后是一见钟情了呢~”
桃子耸耸肩，挺老套的爱情故事啊。不过也挺好，是个完满的结局。看着两个师姐有点小挫败，桃子心中小小的窃笑了一下，哈哈哈师姐们你们至于嘛！好男人多了去了呀。
桃子觉得自己年纪不大，对情爱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太上心。但是哪个姑娘不会在青涩的时候喜欢上个男子呢。
桃子因为时常被萧白胭派去保护叶芷青，而叶芷青在战后总喜欢和于睿去坐坐喝茶什么的。所以每当叶芷青去纯阳宫的时候桃子总会随行。
是的呢，桃子最早喜欢的是个纯阳弟子，叶莫离。
其实也就是叶莫离对谁都温柔，但是桃子自己并不知道，还以为是对自己略有特殊。
那时候迷恋的也很简单，就是早上起来练剑的一声“早啊。今天天气真不错。”
或者是煮茶时为自己端上茶时的那一句：“知道你喜欢甜的，在茶里加了些盐，喝起来有甜味呢。”
会在查房的时候加一句：“桃子师妹，记得晚上睡觉安分点，踹被子会得风寒的。”
其实如今想想和其他师妹也没什么不同。桃子记得自己某一个清晨在旁人不在时向叶莫离支支吾吾地说起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叶莫离只是摸摸自己的头说：“桃子你还小，情爱这个事你现在也只是懵懵懂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估计你还分不清楚吧。”
“啊……可是……”
“不好意思哦~我已经有爱的人了呢~”
“啊？是纯阳大师姐吟雪吗？”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很多的纯阳宫师兄都很喜欢她呢……”
“呐呐，那是喜欢啊。我刚刚说过，喜欢跟爱是不同的呢。桃子你确实还是个孩子呢，确实对这事还是了解甚少。固然说，爱是深深的喜欢，但是事实上感觉完全是两码事。很多人说喜欢吟雪，但是很少人会去为吟雪去设身处地的考虑事情。但是如果爱着她的话，那就考虑多得多了，她的痛苦也会成为你的痛苦或者你比她更痛苦。赴汤蹈火什么的对爱着的人来说，其实都是小事。”
桃子缄默了。
良久，桃子轻轻的问一句：“那么……师兄……能不能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呢？”于是桃子看着叶莫离的神情一下子就温柔起来了，有区别于对待其他人那种彬彬有礼飘忽不定的神情，那神情就仿佛是怀里护着一朵娇嫩的花，风吹一下都会逼着他使出两仪化形。唉呀妈呀师兄的两仪化形太厉害了……好吧果然对自己也只是当做一个普通的师妹。桃子心中暗叹一口气。
“他呀……精通岐黄，天天嚷嚷着活人不医，但是见到病人又比谁都急。吟诗作画皆精通，不愧是书圣的弟子。可惜……”叶莫离低头苦涩的笑了一下，“貌似他喜欢的是他的小师妹。”
“喜欢小师妹……？！等等……师兄你喜欢的是男子……？！”
叶莫离这才从沉浸的漫漫愁绪中摆脱出来：“是啊，是个男子。”
桃子：！@#￥%……&*（）-+……我遇上了传说中的龙阳之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此行不虚啊！桃子简直笑疯了，不过她按捺住心中熊熊的八卦之火：“从师兄的描述中觉得貌似是万花谷的弟子？”
叶莫离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是的哦。……记得保密哦~知道你是个能守住秘密的女孩。”
“这么劲爆肯定要守住了……噗”桃子腹诽。
于是桃子自认为的所谓初恋就这样子狗血的结束了。
“洛阳的秋天总是来得很早啊……”叶芷青吩咐完今天的事情以后和萧白胭照例喝茶。
“师姐，重阳快要到了。”萧白胭把烧的咕嘟咕嘟冒泡泡的茶壶从红泥小火炉上移到茶桌上。
“哎呀呀，就说最近一直挂念着什么呢。又要去纯阳找于睿那个老狐狸了。”叶芷青微微抿嘴笑了一下。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这么说真的好吗喂。”萧白胭略略汗了一阵，然后转向身后的桃子：“桃子，老规矩啦。”
“是！师父！弟子懂得。”桃子很爽快的回答，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照例护送叶芷青去纯阳呗。叶芷青虽然是天下三智之一，但是武功并不算上乘。每有出行，萧白胭必派楚秀弟子护送以防万一。不过一般也没人敢对叶芷青下手，所以这个护送的机会说白了也是一个游山玩水的机会。
可是叶芷青转过来对桃子说：“小九~今年就不用你护送了。”
“……啊拉？！”桃子有点失望，嘀咕了一句，“唔……那今年不能去外面逛逛了。”
“噗嗤，放心。”虽然桃子说的不大声，但是叶芷青听了个一清二楚。“你今年自己出去游历吧。”
“啊拉？！”桃子更吃惊了。
“嗯。这个是惯例，七秀坊的弟子肯定要出坊游历一番的。”叶芷青云淡风轻地回答。
“哎呀真的吗！太好啦！可以自己出去逛一圈啦~哦哈哈哈！可是大师父……我要自己赚盘缠吗？”桃子又略略发愁了。
“嗯……秀坊会提供给你出门用的盘缠，凭着七秀坊的腰牌你可以在所有的鸿运柜坊提现钱。不过最多只能提五十两银子。所以你要想清楚怎么花，适当的时候你可以想想怎么赚点钱。”
“五十两银子啊……”桃子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级别的数量级，但是约莫估算了一下大概的市值，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反正自己也不买什么胭脂水粉，也就适当的时候添置几件衣服，然后时不时买几块洁面的皂荚罢了。“啊对啦，那我要在什么时候回来呢……？”
叶芷青偏头想想，“你这么活泼的孩子可以破例在外面多呆一会儿，要不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吧，想你也不会在外面呆个三年五载的。”
“哈哈哈哈太好啦谢谢大师父！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然后桃子飞似得跑走了。
“话说师姐，”萧白胭看着桃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以后对叶芷青说，“我们秀坊事实上没这个规定吧？”
“什么规定？”
“出坊游历什么的……”
“谁说没有呀？！”
“等等……师姐……难道我记错了吗？以前好像真的没有这个规定啊……大娘二娘都没这么……”
“嘘……”叶芷青伸出食指竖在萧白胭嘴前。“我说有，就是有，从今天开始。”然后狡黠地冲萧白胭眨了眨眼睛。
萧白胭心领神会，也笑了。“是的了，确实有。”
然后两个女人就继续喝茶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缘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