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手记》三千风荷

61、第六十一章：巨鼠的袭击

　　我微微一怔，问道：“什么问题？”
　　“问题还是在王越的身上，我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十年以前，那时候，他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久了，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古怪！所以，他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但我被救起来的时候，他应该是看到了我的脸的，却没有告诉那两个人！或许——”
　　她很少有这样激动的样子，这让我感到几分意外。不过我一下就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
　　“你是说，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犹豫了几下，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不，你错了！”木头突然冒出一句，把我吓了一跳。
　　康山惠听他这样一说，勾了勾嘴角：“你倒说说，小海他怎么就错了？”
　　我也看着他，哑木头比我在这里呆的时间要长得多，他应该更加了解王越这个人。我相信他的判断，更加相信他。
　　“我不知道，是直觉！”
　　我几乎想跳起来，敲一敲这木头的脑袋，他这是在玩我们呢！又是直觉，这东西一次两次还好，说得多了，就成了灵异事件了。最重要的是，这死木头的直觉灵验得不得了，说得我一下就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他又道：“观音洞的说法还有很多种，康山惠说的是十年前的说法，我这里听到的还要更加地诡异万分。”
　　我心说，这流言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十年的时候，也难怪会有新的说法。
　　木头说，五年前，这寺庙曾被当做文化遗产翻修过，当时修筑的一些工人好些都是外地人。其余的就是几个较为大胆的渔民，这些人在这里工作，为了早些完工，也顺道在这里边打了地铺休息。但没想到的是，二十多个工人都在一夜之间全都失踪了！没有一个回来！”
　　因为有好些是外地人，所以当时进行了很大的一场搜救，整座寺院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没有找到失踪的二十多个人。但是他们的工具还有一些刚运进来的材料都还在，甚至，还有一罐漆是刚打开的，还有石料也有只雕刻到四分之一的，一道缝口还在雕琢，只进行到一半。那感觉就跟每个人都在忙碌的时候，突然地凭空消失。
　　我道：“该不会是ET带走了他们吧！”
　　康山惠瞪了我一眼：“你别吵！听他继续说下去。”
　　木头说得很简短，这里我将事情尽量补充得详尽些。工人失踪事件之后，有关这所寺庙的说法越来越多，有人说，是他们被吸进了观音洞内，不光是这一辈子，生生世世都无法再出来了！甚至，连死后的魂魄也出不来。还有的说法更加地天马行空，说是这寺庙之下其实压着一个恶魔，这是一座魔寺，这些人都被魔鬼给拐走了。下到了阿鼻地狱，只能永远地在那里做魔鬼的奴隶。
　　不管人将这件事情说得怎样地玄乎，事实就是，这二十多个人的确是失踪了！
　　这样说来，这寺庙的确是有很大的问题。我问康山惠：“康姨，你在这里呆过，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是有，我在这里边看到过一群山鼠。”
　　“你害怕老鼠！？”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反倒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因为实在没想到康山惠会在说这个的时候，一直紧皱着眉头，样子看上去极其地烦躁。
　　木头也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忍住笑，说道：“这里会有山鼠，也没有好奇怪的吧！不过要还没有的话，反倒是怪了！”
　　“我说完了，你就笑不出来了。这山鼠挺凶的，没月光的时候就出来，一来就是一大群，还会攻击人。要不是这山鼠，昨天晚上我也不会出去，不这样的话，也不会撞上王桓！”
　　我心说，山鼠再怎么凶，只要我们三个人找间禅房，好好地将门一关，它们能闹腾到哪儿去！更何况，人比山鼠可怕得多了，在我心底，这些家伙就是长着一身灰毛，吱吱乱叫的小东西。
　　康山惠却不这样认为，她带着我们去找了些木料，这些木料就在一个禅房的门外，估计是很久以前的了，我甚至还怀疑这是五年前，留下的翻修材料，时间太久，里面已经长了虫，拿起来的时候，有些轻得可怕。但这样的话，更加易燃，康山惠说多捡点，因为那些山鼠怕火。
　　在路过院子里的一棵菩提树时，康山惠突然将木料扔给我，自己一个人爬上去，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知道上面的枝桠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康山惠跳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拖拽着一大片的粗壮枝桠。她摸出一把军刀，动作麻利地剔掉多余的枝叶，然后一根一米多长木棍就出来了，我见她又开始拼命地削着木端口，渐渐地削成一个锋利的尖口，才在手中握了握，然后扔给我，道：“这些山鼠动作迅速，很远的时候，就要先对它们下狠手才行。这东西可比刀更好使些。”
　　她一共做了三根，我们一人拿着一根，往最近的佛堂走去，这个时候，我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几乎已经看不到手指。我们赶紧生了一堆火，火光亮起的时候，我整个人就突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结巴道：“他娘的，好大……的老鼠！”
　　就在火光映照之外，燃起了一只只猩红的小灯，而这唯一一只冲进火光之内的老鼠，足足有一只成年的野猫大小，我心说，靠！这些老鼠都是吃生长素长大的吗？还是，生长了太多年，成了耗子精！
　　我见它一动不动，就一直呆在那里，紧盯着我们。心里的慌张一下就冷静了几分，握紧手中的木叉，对着木头道：“这东西一直盯着我们不动，是想做什么？”
　　木头没有搭理我，康山惠轻声道：“不是不动，只是寻找时机。这些山鼠很怪，你别小看了它们，稍不留神，就会跳过来，直接来个锁喉。”
　　我道：“这么厉害，既然知道这些山鼠危险，你怎么还愿意回到这庙中。”
　　“呵，比山鼠可怕的东西多了去了，要是我现在让你出去，你愿意吗？”
　　我道：“别，那我宁愿在这里和老鼠一起打洞。”
　　康山惠笑了笑，我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显得柔和了许多。心底一下就想到了木头，要是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不过木头要真是突然笑了，那画面还真有些不太敢想象。
　　我不再胡思乱想下去，突然就发现那领头的老鼠似乎往前动了动，这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我给看到了，这就像是一种试探。我心说，这些老鼠想要干嘛？难不成还真是成精了不成！
　　我有些心虚地拿着木叉就在它面前晃了晃，想要恐吓它。没想到，我的这个举动过后，那领头的巨鼠猛然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叫声，刺得人耳膜发疼。也就是在这阵声音过后，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猩红小灯一下就变得更亮了，就像是一场战争的前奏，这些山鼠一个个都变得斗志昂扬起来，一时间，这种尖锐的叫声就此起彼伏，听得我鸡皮疙瘩一个劲地往外冒。
　　木头见状立马从火堆里掏出一根木棍，往黑暗中的一盏盏猩红的小灯的地方甩过去。立刻就响起了一阵火烤东西的嗞嗞声，还有一阵尖锐而短促的凄厉声音。我心说，这样也好，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强，老子就得先要压压这些畜生的火气！不能被这些东西给压下去了！正这样想的时候，领头的那只巨鼠就已经直接扑了过来，随着它的动作，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也一下蜂拥而至，有些甚至从火堆上踏过来，火一下就小了很多，空气中甚至开始弥漫起一阵皮毛烧焦的味道。我大叫了一声，靠！这他娘的也太多了吧！
　　挥手就是一下，朝着那只巨鼠招呼过去。我的动作很快，但没想到，它的同伴反应更快地扑到我的手上一咬，手一痛，用力地一甩，哐当一声，没想到把木棍给甩出去了！我来不及懊恼，这巨鼠一下没击中，第二下直接来了个纵跃，犹如闪电一般地扑到我的脸部。我一看它的目标是我，什么也想，条件反射地直接用手去挡，手臂上一阵剧痛，那老鼠牙跟铁钉子似的，一进去就嵌到肉里，我用力一甩，卯足了劲一下将它摔倒地上，发出沉重的落地声。靠！这只肥山鼠，小爷真的痛死了！
　　“徐海，接着！”
　　木头的一声喊，我瞥了他一眼，就看着他将自己的棍子扔了过来。我心说，够义气！一把接住，也不上手臂上的疼痛，一阵乱挥，一时间，也不知道打到了多少。只感到自己的手都已经有些麻了，身后一阵风划过，我警觉地转身，就看到木头手中捏着一只死鼠。我一愣，空手捏巨鼠，这会不会有些过于恶心了。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看到木头眼睛一阵闪烁，然后他突然将我的头往下一按，我的头才被磕受伤，被他一按，就晕晕乎乎的，然后我听到一阵吱吱的乱叫声，和一阵骨头碎裂的咔擦声。直起身的时候，就看到木头的手上又是一只死鼠，他很快将它扔到一边，抓住我就往佛堂后边跑。
　　我大喊：“康山惠呢？”
　　“跑了！”木头难得地大声地回答了我。
　　这让我一下想到了小庄，这家伙也是，一有什么危险，铁定最先跑掉。靠！难不成这两个人还有什么关系不成。我被木头拉着一直往前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周围是个什么样子，只知道肺里面越来越难受，整个快要炸开了一样。
　　所以，当木头停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按着膝盖，弯着腰，喘得跟风箱似的。四周一片黑暗，我只知道自己被木头一把拽到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即便是在没有月亮的夜晚，也很少会有这样能见度为零的时候，除非我有夜视障碍，只是可惜，我并没有。
　　这里的天黑得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