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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黄雀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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蚯蚓只是他的代号,上这座岛之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但是因为赌石看走了眼,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我之前也听说过,有人赌石倾家荡产的,原本买回来的一块上好的鸽子血,切开一看,只有一点点淡淡的粉色,根本就是快狗屎底(最差的那种)。就总觉得赌石是一件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搞好了你可以一夜暴富,走眼了,就跟蚯蚓一样,赔得倾家荡产。
蚯蚓说,有人出钱帮助了他,还掉了所有的债务。但是前提是,他要为这个人卖命。而后,他就被分配到一群人之中,和他一起上岛的一群人有八个,其中一个叫老骨的是负责指挥他们,这张照片就是他从老骨那里得来的。我问,怎么得来的?
蚯蚓倒也干脆,说是老骨掉了,自己捡的。我就笑,说捡来的照片怎么还要贴身带着,搞得跟个宝贝似的,我问他是不是看上了照片上的女的。他连忙摇头,说道:“我收着这照片,是因为上面的人我认识。”
我觉得奇怪:“你认识?”
他点头,才说出自己以前见过这个女人的经历。那一年,他还是个孩子,听人说,园子里死了一个戏子。蚯蚓说那是97年的时候,他们家刚刚搬迁到金华的一个小镇,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这样一件怪事。那个戏子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这就有一点诡异了!蚯蚓说自己和邻居的儿子一起翻过园子的墙,就看到了仓促打理,还没有收拾好的尸体。当时,他就看到了那女人脸上凝固的笑意,不管他站在哪儿,似乎这笑总是冲着他的。
所以,当他回去之后,就莫名地生了一场大病,这张凝固着笑意的脸,他就一直没有忘记过。所以,当他捡到这张照片后,第一个感觉就是一种宿命感油然而生,鬼使神差地将照片塞到自己衣服里,甚至,他开始看老骨的眼神也变得诡异起来。
我就在心底暗笑,这戏子指不定是那个叫老骨的老情人,情人死了,就只能够睹物思人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我好奇的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和小庄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个女人和小庄有着什么关系,或者,她根本就是小庄的母亲!我来不及多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蚯蚓说,他和老王是跟着我们的脚印出来的,老王已经带着胖子回去报告了,留下他一直跟踪我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当他看清楚小庄的脸后,当下就吓了个半死,潜意识里就觉得是那女的复活了!
最后,他说,老骨他们的位置应该离我们不太远,老王应该很快就会带着他们过来。
我的神经一下紧绷,立刻大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们的,等到他们一来,我就可以得救了!只是,有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空去顾得上他有什么样的想法,跑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小庄他们。小庄立刻抄家伙做出了警惕状:“这些人不会已经到了吧!”
我苦笑,就算是我们拼了命,估计也没有什么胜算。对方有火器,人还比我们多,况且,胖子还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们现在不赶快走的话,估计就真的死定了。
木头已经收拾东西,消灭掉我们呆过这里的痕迹,电线杆子从小庄手里夺过来从蚯蚓那里缴过来的枪,一把崩在了蚯蚓的头上。
我惊声道:“你做什么?”
“他们已经来了!”
电线杆子出奇地冷静,我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迹象。木头这个时候也摸出了腰间的短刀,一脸戒备的样子,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感到不妙,身子一下就僵直了。因为一道红外线就定格在了小庄的额头上,很快,我的头上,还有木头的头上也都被定格了,靠!他们真的已经来了!还已经瞄准了我们的头!
电线杆子还是冷静地用枪对着蚯蚓的头颅,我听到他大声地向那群人说道:“不想他被爆头的话,放下你们的枪!”
一般这样的情况下,仅仅一个人是威胁不了这样一群人的,何况,我们也还有一个人在他们的手中。我几乎已经没有报任何的希望,就等着子弹飞来的那一刻。但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放下了,我顿时就送了一口气,看来蚯蚓在他们中的地位还是有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来缓解这样一个紧张的局面。
木头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电线杆子的手还是依旧僵持着,谁也拿不准这样的局面会维持多久,我想,他们或许也不是真的就要了我们的命,他们肯定也想从我们的嘴里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此刻,我们就像是被枕在猫头下的鱼,猫迟早是要吃鱼的,只是,在那之间,他们还要好好玩玩,张嘴捕食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一想,我又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是在拿我们玩儿呢!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电线杆子绷直的手也越发地显得僵硬起来,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有心情瞧了一眼蚯蚓,他似乎没有一点害怕,似是已经料定了什么事情一般,从容而平静。我想起他最后说,有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那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这就是他如此平静的原因。我实在是想不通,越是想,心越是乱了起来。
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世界仿佛就这样凝固了。我们没有动,对方也没有动,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因为就算是要玩猫捉老鼠,他们也不会这样地迟迟不动手。我感到自己几乎都已经快要变成石头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过来:“你们怎么搞的?什么事都给你们搞砸了!”
天!是阿闫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阿闫的手下押着五个人走了出来。我一看什么都明白了,阿闫她们应该是看到了我们的信号弹,在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老骨他们的人,然后跟在后面,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想,我就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如果她们要是再来迟一点,或者是走在了老骨他们的前面,那我们岂不是都凶多吉少。
我一看人数又有点不对,蚯蚓说他们一共有八个人,但这里只有五个人,除开他,也就是说还有两个人并没有来。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了!少了这两个漏网之鱼,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也说不清楚。木头似乎知道我是在想着什么,突然开口道:“胖子不在,应该是留了两个人看守。”
我一想也是,也许他们太有把握,所以根本就没打算用胖子来威胁我们,因为在他们看来,那完全是画蛇添足的行为。并且,胖子行动起来慢条斯理的,要是再弄出个什么声音,他们刚刚就不好潜在周围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留下来两个人来守着胖子。估计这两个人还在等着他们回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快一点找到剩下的两个人,并且,救出胖子。
阿闫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地快,很快就从那五个人的口中得到了剩下两个人的位置。阿闫点了几个人跟着她一起去,我也吵着要去,因为这女人的目的只是要解决掉剩下的两个人,她不会去管胖子的死活。如果我不跟着去的话,估计胖子还是凶多吉少。
“行了!徐小海同学,你还是留在这儿。我去看看那胖子死了没有!”小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跟着阿闫他们过去,在经过的瞬间,我听到他小声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留在这儿。”
那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搞不懂小庄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我只知道他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样。阿闫一共带走了六个人,加上自动跟过去的小庄就是七个!电线杆子也在那里面,他走的时候,还盯了我一眼,似乎是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现在留下来的人一共有九个!九个人里边除了我和木头,其他的人我就只认识那个行医,也就是阿闫的妹妹闫静。小姑娘这次出现,一句话都没有,不停地整理着药箱里的药品。其他的人都穿着行军衣,手上端着枪,我一看就有些愤怒了,为毛他们拿的都是冲锋枪,老子分到的就是一把小步枪!阿闫这女人搞区别对待,太过分了!
我们之前的装备掉了很多,捡回来的基本上都是些没太大作用的。阿闫一走,其中一个人就走过来,分给我们一些装备和食物。我一看,竟然还分给了我们好几只罐头,口水立马就溢了出来,好久没有食到肉味。但我还是忍了忍,并没有打开,而是跟他道谢。
他听我说谢谢,便是一笑,这笑不是开心反倒像是在一种讥讽。我被这笑容弄得有些尴尬,心想,怎么还有比小庄还要笑得诡异的人。
然后,我就听到他说了句,“你不用谢我,这些都是领队嘱咐的。”
我上一秒还在念叨阿闫搞区别对待,下一秒,又觉得这女人还是挺周到的。事实上,我确实是挺小人的,随便一点好,就能够让我放松掉警惕。至少,这个时候,我是对阿闫没有任何的戒心的,不管我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必要的共识,我只是知道,现在我们不得不需要她的帮助。
“喔,那就替我谢谢你们领队。”我脸上带着笑,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个人压根就不想跟我多说话,瞧了我一眼之后,人就到一边去了。我想多了解他们的队伍也无从问起,这些人看来并没有把我们当成是自己人!我一想,就在心底笑自己!什么自己人?就连我自己现在,不也是对木头还有小庄他们有过怀疑吗?但就算是怀疑,我也不得不跟他们一起,至少,他们给我的感觉比阿闫这个女人的感觉要可靠些,具体从哪里说起,我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一种信任感。
我正胡思乱想着,就被人从背后猛地拍了一下,我以为是木头,但这又不像是他的作风。一回头,竟然是闫静坐了过来,这女人很是清秀,跟她的姐姐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看到她,我就感觉没有什么戒备心,总感觉这样一个女人,是不会闹出什么花样来的。
“你有心事?”
她明明说的是个问句,却说出了一种肯定的语气。我一怔,就摇头,随机笑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那你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你有心事。”
我说,你还挺会绕的,我头都晕了。
她没说话,伸手一把摸了过来,我被这举动惊了一跳,感情这女的就是个深藏不漏的女流氓!我问:“你做什么?”
她笑,露出两个酒窝:“我看你不是被我绕晕的,是你自己有病。”
我心道,你才有病!
她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咳过血痰,但没跟任何人说。”
我知道自己瞒不住她了,点了点头,闫静打开药箱,找了一些药丸给我。
“我是医生,你瞒不住我,这些药对你有用。你一定是受过重击,体内有淤血,必须舒经活络。”
她说着,又递给我一只水壶,我一口吞下药,说了句谢谢。
她立刻摇头:“你这人,太过客气。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是难以接近,你虽然脸上笑着,但却没有笑进心底,像你这种人,戒备心其实是最重的。”
我一愣,还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我想了想,就说道:“你不就是嫌我客气吗,我以后不对你客气就是了。”
正说着,木头就走了过来,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但他直接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我和闫静都是一愣,继而看到木头走到一颗灌木丛前,就停住了。周围除了一大片空地,就是这样四处散乱的灌木丛,木头突然站定,探手出去,动作之快,我根本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已经看到他似乎捉到了什么东西。我和闫静赶紧跑过去,一看,几乎快要吐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