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手记》三千风荷

30、第三十章：擒获

　　这句话一出来，木头和电线杆子全都围拢了过来，小庄看了之后，也一下沉默了，转而递给他们两个。我想他应该也是看到了，就在不远处石堆露出了一个人的影子，他应该是趴在后面的，影子也只能看到一点点头部，但却已经充分地暴露了他自己。
　　我低声问小庄：“怎么办？”
　　小庄揉了揉手：“还能怎么办？他一个人，我们四个人，直接抓活的。”
　　我还没有看清楚，小庄就已经一个人射了出去，跟离弦的箭似的。我根本就拉不住他，心里暗道，糟了！对方有没有枪都还不清楚，我们现在手里头一把像样的火器都没有，就这样冲上去，岂不是用身体去挡子弹吗！
　　然后，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枪声立马就响了起来，幸好小庄反应快，整个人一下扑倒地上，但子弹还是朝着他的右臂过去，很快，我就看到有血渗出来了。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得不冲上去，妈的！小庄！你个害人精！我忍着痛跑在最后边，木头几乎是直接跃过去的，我无法形容他那种速度，几乎是贴着地面一下就到了石堆边，那人又放了一枪，只是很明显已经打歪了，因为我并没有看到有谁受伤，看来，对方也不是很厉害。甚至，可以说成是一只菜鸟，因为木头一把拧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整个人紧张得晕了过去。
　　靠！难不成是被木头给吓晕了！
　　我跑过来一看，就忍不住地想要上去抽他一巴掌，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害怕了，这不是在林子里面害我差点被蟒蛇吃掉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吗？当时他们还对我挥手说再见！没想到，我们很亏就又见面了。
　　木头似乎也认出了他来，我见他伸手乱按了一通，心想，难不成这人的身上还有机关不成。很快，木头将从他的身上掏出一排弹药，一把匕首，一些碎纸片，还有一张，嗯，一张女人的照片。
　　小庄见我一直盯着那张照片看，就怪笑起来：“徐小海同学，想看就叫你家木头给你呗，难不成你还不好意思了，没事儿！我们都懂，年轻人，总会有那样一些向往。不过，这女人还真他妈地有些眼熟。”
　　我冷笑:“不是眼熟，这人不就是你吗？”
　　小庄夺过照片，一盯，整个人就傻眼了，因为照片上的人的确就是他。那是他扮女人时候的样子，穿着戏服，卸了脸上的妆，正在对着镜头微笑。
　　终于让我逮着一个戏弄他的机会了，我一笑：“哟，感情是小庄你以前的老熟人，怎么，现在你要说自己不认得了，你也太薄情寡义了！”
　　小庄一瞪：“徐海，别笑得跟个龟公似的，这人我真不认识。”
　　唬谁呢，照片都有，我白了他一眼，知道小庄不想承认的事情，你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说个是。电线杆子看着那张照片，眼神一下就变得复杂起来，或许，他是有些怀疑小庄的身份，因为不得不说，这张照片的出现，让我们能够想到的东西太多，小庄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们的。
　　估计是我们的脸色有些不对，小庄也有些急了：“我真的不认识这人！奶奶的！老子真不是在骗你！徐海，你说，我们要真是认识，刚刚我冲上去的时候，他应该也看到我了，怎么还是一个劲地把我往死里弄，要不是小爷我反应够快，早就被这小子给爆头了。”
　　我一想，也是，刚才的危险确实不假，小庄似乎也没有说谎。可照片上的这个人分明就是他！
　　我问：“是不是你有什么健忘的毛病，把人家给忘了。”
　　小庄咬牙：“靠！健忘个屁，老子小时候骗过多少小女孩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被一个女装癖的风骚男给骗到过，追在别人身后，一直叫了好几个月的媳妇儿……”
　　风骚男！风骚男！风骚男……
　　我的耳边一阵轰鸣，整个人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一下击中了一般，恍惚道：“你你你你你……。”
　　小庄抬了下眼皮：“你什么你？”
　　我有些心虚道：“没什么！”
　　小庄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仔细地盯着我看了一阵之后，似乎猛然醒悟了一般，大声道：“你就是那个风骚男！”

　　我去你妹夫的风骚男！周围的人的眼光都开始变得怪异起来，头似乎一下变得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完了！完了！这东西该怎么解释，这些人该怎么想我，我算是明白了，打从遇上小庄开始，一直都没什么好事！这货就是天生来和我作对的，不打我气个半死，誓不罢休！
　　难得的是，小庄并未在这个话题上扯多久，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个人。我们先用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扔到了一边，木头挨着我坐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小庄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就毫不客气地蹲下来，开始仔细观察着这人。
　　我总觉得木头坐在我身边，有些压力山大，也跑过去看小庄有没有什么发现。小庄拿着收缴过来的枪看得仔细，我一过来，就将他给吓了一跳。我见他已经拆开了枪膛，里面居然一颗子弹也没有了！就忍不住地吸了一口气，难怪那小子那么快就被拿下了，感情是个纸老虎！
　　“嘿，我说他怎么那么快就束手就擒了，感情是没有子弹了。那木头也没那么厉害嘛，要不是小爷我上去的时候，先被招呼了一枪，他过来的时候，一准儿地挂。”
　　我知道小庄又在吹牛皮了，懒得去管他，只是指了指他的背后。小庄说：“你干嘛！有话直说。”
　　我再指，小庄回头就看到了木头正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任何的表情。小庄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立刻转移话题：“我说徐小海啊！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放个尿，马上回来。”
　　说着，人就闪远了。
　　我靠，去你妹的徐小海！老子的全名是徐海，不是什么徐小海！正莫名其妙地恼火着，木头就在我旁边坐下来，我见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说，就起身要走。却被他一把给拉住了：“徐海，坐下！”
　　我靠，你个死木头人，凭什么命令我，我装作自己没有听到，用力地将手给甩开，没想到这死木头还紧拽着不放，我又不好发作只得放弃，一屁股坐下来。没想到一下坐到了一块石头，这一下，痛得我脸都快绿了，连带着腿上的伤也一下给带开了，我一直龇牙，好一会儿，才感到这痛一点点地缓解了。
　　“那张照片……算了，总之，你小心点！”
　　木头突然小声地在我耳边说道，我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他因为那张照片怀疑小庄！事情的确还没弄清楚，他怀疑也是对的，但我总觉得，这事情或许另有原因。想到这里，我就劝木头：“小庄和我一样，就是想找到张叔，弄清楚一些事情，你不要太多虑了。”
　　“多虑什么！你俩在嘀咕什么呢？”小庄不知道从哪儿就突然冒了出来，我被他吓了一跳，整颗心都抖了一下，背后说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怪吓人的，木头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如既往地选择了不回答。
　　小庄就笑：“怎么了，死木头！你是不是怕我把小海给抢过去了，你放一万个心，以前那是我年少不更事，谁叫这小子当年穿着裙子乱晃呢？我那也是给糊弄了，说到底，我还是个受害者呢。”
　　“行了，你这烂嘴，什么有的没的，都被你给说乱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或许是因为木头的话，一下就想到了太多，老头子的失踪！张叔的消失！还有这座怪异的岛和上岛的这群人。原本是想弄清楚一切，但现在似乎一切已经变得越来越糟。
　　这样一想，我就觉得心里越发地堵得慌，我看了一下地上被捆得像条虫子的家伙，心里就一处气没处撒，直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我这一踢，似乎将他给踢醒了，那家伙睁开眼睛，看着我背后的小庄，眼底满是惊恐。甚至，自己在使劲地一点点地往后挪。
　　小庄见我将他给踢醒了，一下就凑了过来，我明显地感觉到了那人正在发抖，就指着他问：“是不是你把人家给吓着了？”
　　“靠！你庄爷我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怎么会把人给吓着。”
　　小庄更加地凑近，这一次，那人甚至不敢拿眼睛去看他，一个劲地往后缩，活像只蠕动的毛毛虫。木头一把过去，将他给揪住了，我见木头一下将他给提起来，心想，该不会是要下黑手揍人了吧！
　　“其他的人在哪里？”
　　我没想到，木头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我见那人瑟缩了一下，估计是看出了这木头手黑，丝毫没有隐瞒地回答道：“老王和那胖子在一起，我和他们走散了，看到你们的脚印，才跟着出来。”
　　“只有你们几个？”木头明显地不是很相信，小庄更是直接对着他猛踹起来，如果不是我上去拉住他，估计人都给他弄坏了。
　　“说实话，不然小爷我废了你。”小庄恶狠狠地说道。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是这样说。”这倒不像是他刚刚害怕的时候的样子了，我觉得奇怪，怎么这个人一下就变了这样多，好像刚才害怕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电线杆子走了过来，他刚刚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胡闹，现在，他自己也呆不住了。走过来，先是给他喂了一口水，然后才说：“照片是哪里来的？”
　　我被电线杆子这个问题弄得哭笑不得，那人也是一愣，估计是惊讶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别人送的。”
　　“是不是这个人送的。”电线杆子说着，就将小庄按过来，小庄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一些被抓个正着，知道电线杆子还在怀疑他，就大喊起来：“你丫的放开我，我说了，我不认识这个人。小爷我只送过女人照片，更何况，像这种照片，我自己都没有看到过，小爷我可没有异装癖！”
　　我就说小庄的记忆力不好，我和他再见面的时候，他就是扮成女人的样子。当时，还把我给吓了一跳，揭假发的时候，以为他是在揭头皮。
　　那人仔细地盯了一下，随机摇了摇头，电线杆子这才松开手，但那人又很快地点头，他想要再去抓小庄的时候，已经抓不到了，小庄这次有了准备，灵活地一把闪开，就一脚踹了过去，踹在那人身上。
　　“你他娘的快说实话！”
　　小庄有些恼羞成怒，我总觉得他反应有些太过激烈，连忙去拉住他。木头这个时候，突然盯了电线杆子一眼，随后，说道：“不是他！”
　　我懵了，什么叫不是他！然后我就听到木头说：“照片上的人是个女人！”
　　我想，他凭什么断定，这上面的就是个女人！照片上的人穿着的戏服宽大，虽然脸上卸了妆，
　　我有些不解，小庄气鼓鼓地说道：“早说了，那不是我。喂！你个死蚯蚓，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庄居然把人家叫成是蚯蚓，我对他这张烂嘴毫无办法，但没想到那人竟然一下就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我叫蚯蚓？你是我们的人？”
　　“靠！谁叫你灰头土脸，跟泥地里边钻出来似的，老子不过就是随口一叫，怎么还真给说中了！你少再来害我！”小庄哭笑不得，我更是觉得好笑，蚯蚓这个称呼，不是什么人都会喜欢的。
　　不管我们怎么问，这叫蚯蚓的家伙是死活不开口了。我们也不着急，毕竟，这里边最好奇的还不是我们，而是小庄。他实在是难以忍受我们看他的眼神，一个人坐过去，就开始做蚯蚓的思想工作。思想工作似乎没有做成，因为我们再来看的时候，蚯蚓整个人已经晕过去了。
　　小庄人容易激动，估计这蚯蚓也没说出什么好话来，才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我开始将我们的食物拿出来，一点点地分给他吃，然后，再慢慢地宽慰他，原本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没想到，这死蚯蚓吃软不吃硬，还真跟我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