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手记》三千风荷

19、第十九章：悸动

　　烟云燕水性很好，他以为自己是被人给暗算了。但很快就发现，这片海域很浅，浅得他一站起来水就到了他的腰以下。再一看，这里还是休息的地方，只是似乎涨潮了，海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淹到了这里。他咳了几口水出来，发现东西也都还在，但是李更和康山惠失踪了！
　　烟云燕发的求救弹真的被人看到了，烟云燕被救了回来，可是，和他一起的陈定水，李更还有康山惠却失踪了！他们一共分成了四小队，只有烟云燕带的这一队人出了问题，回去后的烟云燕似乎一下变了一个人，不再爱怎么出门，反倒是将自己给关了起来，什么也不做。
　　后来，烟云燕因为自己自责，反倒安定了下来，去学了唱剧，渐渐地遗忘了自己以前的名字。
　　小庄说完了，整个故事都是在胖子的呼噜声干扰中听完的，我却觉得津津有味，总感觉小庄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讲完，我一下就想起来了，问道：“那你师傅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我没听过他的真名。就连我爷爷，也只是叫他老江！”
　　小庄想了一下，又道：“我跟他学了七年，七年里，他都很少跟我说话，我起先觉得他性子古怪，不爱说话。但有一天，他却跟我讲了这个故事，我能感受到，或许到了今天，他还在自责，不过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我还没有跟你讲，她和我师娘的故事，今天太累了，我还是先去睡会儿。”
　　小庄估计是真累了，任由胖子的呼噜声怎样地此起彼伏，也很快就睡了过去。天亮的时候，我们连续拍了胖子好几下，也没把他给拍醒。小庄说，这胖子估计是睡死过去了。我摇头，直接捏住胖子的鼻子，顺势再捂住他的嘴，胖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却开始挣扎起来，一手挥过来，我赶紧跳开。后来，听胖子说，当时他感到自己呼吸不畅，一睁开眼，就发现我捂住了他的口鼻，以为我是要谋杀他，就挥过来了。我说，靠！要杀你不趁早，非得等你吃饱喝醋再睡饱后动手，我脑子有毛病。胖子一想也是，就开始陪着笑脸，叫我别生气，说他也没真打着我。
　　小庄就在一边冒话，你要是真打着他，也没什么。打他又不是打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一听，这家伙到底是哪一边的啊？也没心思去和他计较，向着胖子说的溶洞赶过去。一路上，我都在有意地控制着用水量，胖子太胖，没走多远，就满身是汗，叫苦连天，跟我要水喝。小庄直接将水壶给夺了过去，“喝水可以，等你带我们到了溶洞，这剩下的半壶水都给你。”
　　我在心底暗骂小庄怎么这么大方，谁都给了这胖子，我们该怎么办？但仔细一想，小庄不是这样大方的人，这才想起之前胖子说过溶洞内有淡水，娘的，都有一整个水潭了，害怕丢掉小半壶的水吗？何况，到时候找到了张叔，很多疑问也可以解开了。
　　这样一想，我就催着胖子快点，小庄比我还急，几乎是架着胖子再走，一路竟然没有什么感觉，我们就到了胖子所说的溶洞的入口，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入口，外边都是碎石，只是在岩石的下端，有着一个不规则的长缝，这个缝隙很大，却也只有人横躺着，才能够过去。
　　胖子说，他和张叔就是从这儿进去的。
　　小庄问：“你们为什么要进去？”
　　胖子低头到：“我摔进去了！”
　　“那你可真是够拖累人的。”小庄毫不避讳地说了一句，就从缝口处滚了进去。胖子也慢吞吞地进去，我见他俩都进去了，也趴着滚了进去。洞外的光只投射进来小部分，因为我们的动作，洞内蓬起了一层灰，呛得人有些难受。
　　整个洞呈扁平状，放眼望去，并没有见到什么石窝水痕，也没有什么水流冲击的痕迹。我见胖子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再一看，就明白了，这哪算什么溶洞，这就他妈的一个岩洞，还是个光线不大好的岩洞。
　　小庄让胖子走在前面，胖子说溶洞是在这岩洞内的另一个方向，还需要走几分钟。我们跟在胖子的后面，前面的路越来越暗，最后，小庄不得不开了手电，交给走在最后面的我。前面的入口似乎越来越小，胖子带着我们先是弯着身子过去，然后是半蹲着，到了后来，我们干脆是趴着匍匐前行。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刚想叫小庄，就听到胖子大喊了一声，到了！
　　我只觉得浑身一轻，面前就突然地豁然开朗，然后看到了几处明显冲击形成的石痕，这里的熔岩奇形怪状，没有一块是相同的，也没有一块是我说的上来是什么形状的。小庄的眼睛盯在其中的一块溶石上：“徐海，你看这石头像不像一个人!”
　　我顺着小庄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块张牙舞爪的溶石，石头的上端的确是很想一个人，根据那形状，我还断定，是一个女人！只是石头的下端，却并不是一个人的形状，而是有点像是一种鱼类，我再一看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像是一种触角，张牙舞爪地四处盘踞悬空。
　　这一看，让我由内而外地生出几分寒意，这个石头的形状还真是让人瘆的慌。小庄还在盯着石头看，胖子已经招手让我们过去了，我看他指着一个地表凹陷处，过去一看，乖乖！传说中的水潭竟然在这下边，那分明就是地下水啊！我掬了一口水舔了一下，果然是没有什么咸味，胖子真的没有骗我们。
　　小庄也终于从那边过来，我已经忙得不亦乐乎，不断地往水壶里灌水。小庄过来就问：“胖子呢？”
　　我说：“不就那边站着的吗！”
　　小庄道：“哪呢？”
　　我说：“你没长眼啊？”
　　小庄似乎怒了，一把将我拽起来，推着我转过身去看胖子的方向，哪里还有胖子的影子？他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并且，我的包也被他给卷走了。好啊！这死胖子，乘着我装水的时候，竟然黑了我一把。
　　小庄瞪着我不说话，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没有看好胖子，我也回瞪了他一眼：“你不也有份，谁叫你老盯着那石头女人看。”
　　“我懒得说你！”小庄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我抱紧刚装好的水壶，现在，一看到这东西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包里的东西就是活下去的本钱，现在我本钱没了，真是输得一干二净。想到这里，我又在心底恨死了这个死胖子，亏我们还救了他！真是瞎了狗眼。
　　我们摸索着石壁向前继续走，路途中，几次看到一种类似于圆圈的符号，小庄伸手摸了摸，就说这些记号有可能是胖子刻上去的，但是胖子现在已经信不过了，如果真是他刻的记号，我们还一时不敢走过去。小庄说，也有可能是张叔，如果刻这个记号的人是张叔的话，那么，我们大可以放心，只要这不是胖子在玩花样，想要坑我们就好。
　　我晃了晃前面好几个分叉的洞口，有时候，人的选择太多，反倒是容易迟疑了。我倒是没小庄那样多心思，随手就指着最左边的一个道：“我们走那条！就当我们没见到过什么记号好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同意了，不过，却让我走前面。我怕小庄跟胖子一样，一个转身就没影了，频频回头去瞧他。他见我总拿眼睛去瞧他，忍不住也回头去看了看背后，然后回过头来就大骂：“徐海，你他娘的看什么呢？搞得我以为自己背后有东西似的，瘆的慌！”
　　“没什么！没什么！”我打着哈哈，继续往前摸索，里面的空气不是很好，走着走着，我就有些呼吸不畅，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着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小庄突然叫了起来：“等一下！”
　　我说，怎么了？回头一看，小庄正屏气凝神地听着什么。我一听，果然听到什么细微地喘息声，这声音极其地微弱，几乎微不可闻。但忽然有什么都没有了，我和小庄对看了一眼，齐齐地望向洞顶处，手电照射的光映照出洞顶的一小块位置，上面凹凸不平，甚至，还有些水渍。小庄又将手电移向了别的位置，我总觉得似乎忽略了什么，往洞壁上一看，果然，上边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迅速地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