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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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拿错了！”莫离说着，把辟邪之骨塞回兜里，拿出辟邪指甲，一脸慈祥道：“婆婆要去……青玉坛（大概？），好孩子，能不能送婆婆一程？这个辟邪之甲予你作报酬，好不啦？”
屠苏微蹙眉头看着眼前这名一会太过活泼，一会满脸慈祥的婆婆，有些头疼道：“婆婆……我如今自身难保，岂能让婆婆也陷入危险，不若我送婆婆到天墉……”
“自身难保？！”莫离大叫，一会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于是咳嗽两声，关切道：“孩子，发生了什么事，能否与婆婆说说？”
“不可说。”屠苏冷淡道。
“唉……那师尊可还在天墉城？”
“师尊？你是……？”屠苏有些犹豫。
“我原本也是天墉弟子，紫胤真人是我师尊，四十年前被逐出门墙……”莫离黯然道。
屠苏大骇：“莫离师姐！？师尊曾与我提起过你，说你也是可怜可叹之人……”
莫离一笑，和蔼问道：“如今，能否告诉我你的难题，我的小师弟？”
屠苏神色平淡，犹豫一会道：“有人想杀我，被我师尊拦下，如今师尊受伤闭关……我，得下山，免得连累同门！”
“有人要杀你？……”莫离了然，长琴该是等不急想拿回命魂，所以没有谋划设计屠苏的心思了，但却依旧不死心问道：“何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屠苏犹豫着，手揣进胸部的兜里，半天不拿出来。
莫离知道他又再害怕连累他人了，于是握着他的手安抚道：“屠苏，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说与我听，我能想想办法。”
屠苏看着莫离的手一怔，自怀里拿出一块莹白色的玉石：“那日他与师尊打斗中掉落了这个，我捡了起来。”
莫离伸手拿过玉石，或者说玉横……
果然，果然是这样！
图南一跃而起，咬下玉横。莫离大惊：“图南！你干啥子！？别闹！”
还不待图南有什么动作，小肥肥阿翔已经凌空而下，扑腾着翅膀狂啄图南圆滚滚的脑袋。
莫离一看，深深替小肥的生命安全担忧，好歹是神兽，怎么知道图南会不会狠狠报复小肥……莫离赶紧上前去抓阿翔：“别别别！别啄！”抓住后便抱在，或者说压在怀里：“阿翔哥，欺负小猫可不是威风凛凛海东青的作为！”
阿翔似有意会，不再扑腾，反而缩在了莫离怀里。
图南瞪向莫离。
——(╰_╯)#你才小猫！你全家都小猫！
莫离呵呵一笑，拍拍图南的脑袋瓜：“别气，一会给你尝尝红参炖芦花鸡可好？”
图南眼睛一亮，眼角飞光，射向莫离怀里的阿翔，然后舌头一伸扫了扫嘴巴里的唾液。
阿翔又开始扑腾，莫离抱着阿翔大笑：“怎么，你不高兴？我说炖芦花鸡，又没说炖海东青，你觉得自己是芦花鸡？”
阿翔一呆。
图南一默。
沉默间，屠苏抚着额头有些不适道：“这，这玉石……在哭喊……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莫离蹙眉，盯着玉横看了半天，没觉得什么不对，忽然，寂静间，玉横如临死的蟑螂一般忽然颤动了一下。
莫离太过入神，被忽然的一动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图南绕着玉横走了两圈，嗷叫几声，然后一口又再咬住玉横，舌头舔了舔玉横。
莫离知道，他大概在施法，所以压紧阿翔，不让它胡闹。
果然，在图南放下玉横后，屠苏盯着玉横，奇怪道：“声音不在了。”
莫离用拇指和食指捻起玉横，拿出手帕擦了擦。
“师姐可知这是何物？”屠苏问道。
“……”莫离犹豫一会，压抑着心里巨大的罪恶感，纠结道：“呃……好像是……呃，我曾在青玉坛坛主雷严身上看到过，雷严唤它玉横。”
她可没说谎，只是实话说了一半。
好吧，她是故意的……先把屠苏注意力转到雷严身上再说。
“玉横？”屠苏瞅着玉横，眉头一敛，然后看向莫离，淡淡问道：“师姐说要去青玉坛，可知青玉坛如何走？”
“知道。”莫离点头，一挑眉道：“我给你带路。”
“可……”
“屠苏！我跟着你并非是想帮助你，我有自己的计较。你我一起，并不存在谁拖累谁之说，若你不嫌弃婆婆风湿老腿要时常停下休息，不嫌弃婆婆吃饭是嚼出一颗牙齿吓到你，就带我同行，可好？”莫离打断他，把阿翔放回他的肩上，一边轻拍他的肩膀道。
垂垂老矣的眼中满是慈爱的光。
“师姐，多虑了……”屠苏心中一动，终于不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点头道：“如此，师姐，你我便一同前往青玉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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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碧万顷，阳光明媚，琴川城中的小河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天下太平，时光静好。
路过欧阳府时，莫离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那里早已荒草丛生，门前的对联褪了颜色，白色的纸张破碎零落。
眼前浮过一幅幅长琴婴儿、孩童、少年时的模样，笑的，面无表情的，阴狠……每一张脸都让莫离无比怀念。
明明几乎一辈子都和他一起了，为何，如今还是如此想念？
“师姐？”屠苏喊了一声。
莫离回神，朝眼前的黑衣少年笑道：“屠苏，若是以后你不小心看见了一名正在沐浴的女子，她再让你生气，你也要看着她，不离开，可好？”
现在剧情已偏，不知他还能不能在雾林山涧遇见晴雪。
屠苏脸颊瞬间绯红一片，他低头紧张道：“什么沐浴？！师姐莫要胡说！”
莫离笑：“屠苏，我们还是先去雾林山涧，好不好？”
“师姐，正事要紧！”屠苏气恼一句，转身就走。
莫离默默跟在他后面，身后是一啄一逃的阿翔和图南。
不一会就到了琴川大街，正是中午时分，街上食物馥郁的香气飘荡在温暖的空气中，小贩的叫卖声此起披伏。
莫离食指大动，屠苏不为所动，挺着胸膛，目不斜视。
莫离每走过一个摊子就看看屠苏，又看看摊子。
啊啊啊！修仙就修仙，辟什么谷啊？！吃可是她人生中除了长琴最美好的事！
叫花鸡的香气主动飘到了莫离鼻子边，带着荷叶的清香。莫离再也忍不住，加快脚步要拉住屠苏，但屠苏身形高大矫健，她只抓住裤带，屠苏的裤带。
屠苏回身，裤带被拉了开来……
屠苏大惊，黑着脸拉着裤头，蹙眉红着脸看向莫离。
(￣△￣；)莫离一呆，默默把头转向一遍，一副“老太婆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看到，我一直在看风景”的表情。
屠苏弄好裤带，轻咳了一声，转身又要走。莫离眼疾手快，赶紧抓住他的辫子：“师弟！请借我一些钱！”
屠苏又一次回身，正看见莫离眼巴巴瞅着叫花鸡的可怜样，他嘴角浅浅一勾，也忘了抽回辫子，拉着莫离走向叫花鸡摊子：“倒是屠苏错了，赶路忘了时辰。”
莫离身体一僵，笑容枯萎，一动不动。
袅袅轻烟被风吹散了，香气飘荡在人潮拥挤的琴川大街，笔直的大街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酒楼和摊子……而，街道的尽头……
你信不信，命运，缘分，或者心有灵犀？
莫离不信，所以她一直要和长琴的天命对抗。
但如何解释她此刻心中的悸动，诡异的直觉和加速的心跳……莫离觉得世界安静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只能感受来自街道尽头的灼灼目光。
在这漫长的街道，人山人海之中，莫离真切地感受到长琴，就在身边！
她着急地转身，但在长琴眼中，却是漫长的几秒钟。冗长的街道尽头，他的莫离，站在那人身旁（他该死！），握着那人的发辫（她该断手！），如被施了法术一般十分缓慢地转身……
穿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肩膀、头部、身体……莫离看向街道的尽头，一个身着绿色斗篷的人朝她招手，他体态臃肿，头戴连着斗篷的帽子，脸如嫩叶一般绿，眼睛如金色的瓜子一般挂在脸上。
他笑着，嘴角有两颗小虎牙，一脸憨态。
看见怪物的莫离还在震惊中，却见那“怪物”竟然跑向她！
跑了没两步，却又开始变得透明，透过绿色略透明的“怪物”，莫离终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男子——长琴正站在街角，刘海遮住了他的眼。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放在身前的紧攥有些颤抖的手。
莫离手一抖，不由抓紧了手，这一拉就把屠苏的辫子拽了过来。
“师姐，能否放下……”屠苏看向莫离，却见她正睁大眼睛看向街角。他顺着她的眼光一看，一怔，伸手抽出背后的剑，那把红色剑身的凶剑！
屠苏把莫离护在身后死死瞪着长琴：“师姐，便是他伤了师尊！”满眼怨恨。
焚寂似乎感应到屠苏心里怨恨，瞬间散发黑色的煞气，如同鬼魅的阴魂。然后，屠苏整个人也被黑色的煞气围绕。
“快走！所有人快离开这里！！”莫离大惊，朝四周大叫，还正发愣看着他们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纷纷远离。不到一分钟，整条街只剩他们三人。
莫离看着屠苏，发现他的眼睛正在变红，她上前握住屠苏的手：“屠苏！住手！你控制不了焚寂！”岂料煞气如一股滚烫的热流窜进莫离身体，蚁噬一般的连绵刺痛席卷全身。
“啊！！”莫离惨叫一声，放开屠苏。
屠苏执剑的手一动，做出迎战的姿势。莫离一惊，看向长琴。
长琴已经拿出了九霄环佩琴，一副预备奏琴的姿势，他嘴角阴狠一勾，世界仿佛在瞬间被寒冰覆盖。
“敢伤她？”长琴冷笑：“呵，该死！拿回命魂之后，便拿你的魂魄作祭品！”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