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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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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那天,灵蛇界的帝王伯苍手下的四大护卫在用魔界圣物缚魂纱将厄儿成功掳至灵蛇界后,便匆匆赶到了伯苍的寝殿前。
而此时,森严可怖的大殿中,却是一幅芙蓉帐暖的春宵美景。
伯苍侧身揽住榻上美人儿的细腰,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音色十分魅惑却不失霸气的轻声道:“看来这几年,本王把你养得不错,化成人形后,竟是个这么标致的美人儿。”
怀里的娇俏女子探出一根葱段似的手指轻轻勾住伯苍的一缕墨发,一边用手指轻轻绕着圈,一边软糯的开口道:“是大王眼光好,一早就识得臣妾是个美人胚子不是吗。”
伯苍默了一下,淡淡道:“是吗……”
怀里的女子略带羞意的点了点头,伸出藕节一般的手臂攀上伯苍的后背,欲起身向伯苍吻去。
伯苍微微偏头避过,本是放在女子腰间的手,此时却一路游移着滑向那美人儿的脖颈。
“大……大王……”那美人儿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瞳孔里便荡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伯苍的手掌掐住那美人的纤纤玉颈,微一使力,那前一刻还在怀中娇喘的女子,此时却双目暴睁,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没了半点气息。
伯苍抬手敲了下那女子的额头,面无表情的淡淡道:“美人胚子?本王挑你的时候你还是颗蛋,其实你是被本王套圈套中的。”
“她又是怎么惹着你了。”一个细弱的女声从殿侧的珠帘后传来。伯苍起身正坐,扫了一眼那一身华服的清秀女子,本是冰冷如霜的面容蓦地浮上一抹笑,用词恭敬语气却满是戏谑的道:“原是圣君深夜造访,本王有失远迎,又衣冠不整,真是得罪了……”
那身着华服,头顶金冠的女子闻言,眉头皱了皱,似有不悦:“这里又没旁人,你还说什么面子话。”
伯苍站起身,踱步到那女子面前,抬起手,捏住那女子小巧的下巴,柔声哄到:“小心使得万年船,若是被本王的子民知道你是假的,本王的王位……可是堪忧哪……”
那女子垂了眼眸,拨开伯苍的手指轻声道:“知道了。”
伯苍笑了笑,重新走到床边,扫了眼床上的那具尸体,拍手招出两个只供他奴役却毫无自我思维意识的亡灵冷声吩咐:“抬出去,喂给狻猊。”
两个亡灵闻言,片刻间便带着那具尸体消失不见了。
那被伯苍奉为蛇圣的女子走到伯苍身后,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身后环住伯苍轻声道:“她不过是奉承了你两句,怎么就招你这么不待见了。”
伯苍笑着转过身,似是无意的拨掉那女子的手臂,开口道:“本王说了是养她养得好,她偏要觉得是因为她是个美人胚子,本王不高兴,你知道,本王一向讨厌有人跟本王犟嘴……”
“所以,我能在你面前活这么久,都是因为我听话罢……”
伯苍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你不一样,你是本王费了这么多年心思精心培养出来的蛇圣,所以,无论火虞你怎么跟我犟嘴,本王都会原谅你……”
伯苍许是察觉到这话让火虞不太高兴,便笑了笑,倾身向火虞的唇上吻去。
这一招一向很管用,她对他的心意,他一向拿捏的很好。
可就在此时,门外响起的他的贴身护卫平沙的声音,瞬间扫了他的小兴致。
平沙在门外恭敬的禀报道:“秉大王,那个叫厄儿的女子已被四大护卫带到,该如何处置,还请大王明示。”
“拖出去,杀了。”毫无起伏的声调,无波无澜的语气,却让火虞听的颇为舒坦。
火虞笑了笑:“大王怎么不瞧瞧她长了什么样儿,好歹,是被二殿下看上的人。”
伯苍的手指摩挲着火虞的侧脸,不屑道:“一介凡人,怎能入我眼,也只有玄泽那般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看上她。”顿了一下,又道:“不值一看。”
火虞笑的更加开心,仿佛之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成了他特有的魅力。
如果他不爱她,那也要视别的女人为草芥,如此,她才甘心。
平沙在门外默了一下,又迟疑着开口道:“可是大王……她身上还有两位灵君的圣物,怕是……怕是直接杀不了她。”
“那就送去做奴役,让她自生自灭。”
“是。”
平沙恭敬的退下后,伯苍揽住火虞的腰,俯在她耳畔,略带沙哑的嗓音极尽邪魅的哄道:“方才扫了的兴致,由你赔给本王,如何。”
说完,未等火虞回话,伯苍便将火虞压倒在了床上。
伴着火虞一声小小的惊呼后,方才还未来得及上演的春宵美景,此时在夜明珠的冷幽光辉中,便继续了下去。
平沙走到那四个护卫面前,低头扫了眼装着厄儿的布袋,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去地牢。”
一盆凉水浇到面上,厄儿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张口就道:“白玉寒,我……”
待看到面前那四个白袍男子,和中间一个身着墨青色披风的冷面男子后,厄儿这个“我”字只说了一半,便被哽在了喉里。
方才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追上了白玉寒,正欲跟他解释,却突然间清醒了过来,而清醒后,她被掳走的记忆突然翻涌在脑海里,让她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厄儿顾不上那湿淋淋的头发,慌忙从自己躺的草席子上爬起来,一边下意识的向后退着,一边皱眉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灵蛇界。”平沙冷声回道。
厄儿张了张嘴,灵蛇界?这不是白玉寒之前呆的地方吗?她怎么会被掳到这里?
“白玉寒呢?他……”
“二殿下恐怕还在人界找你。”平沙面无表情的看着厄儿淡淡道。
“那为什么要把我掳来?”厄儿一边警觉的盯着眼前的几个人一边试探着看能不能多探知些消息。
“大王的命令,我们只知道服从。”平沙转过身,唤来看守地牢的一条人身蛇尾的灵蛇,命他好生看管厄儿,白日里同其他杂役一般差使便可,然后,便带着那四个白袍护卫离开了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厄儿先是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直到一个喷嚏打出,厄儿这才缓过神来,稳了稳方才要跳到喉咙眼的小心脏,然后拔下簪子咬在嘴里,腾出双手开始上下的挠头发。
天儿有些冷,她得先把头发弄干才行。
又过了一会儿,厄儿扒着地牢的铁门,将脸贴在栏杆的空隙中,想在视野的最大范围内瞅清楚这里是个什么状况。
一丈宽的走道,走道对面,似乎便是同自己这般一间一间的牢房。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关着别的人。
厄儿瞅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遂恹恹的转过身,背贴着牢门,望了望方才被水泼过的草席,然后身子无力的顺着栏杆慢慢的向下滑去,最后蹲在地上,双臂环住自己的腿,将头深深的埋进臂弯里。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厄儿抬起头,用双手捧住自己的面颊,想起被掳来之前的那些事,再想想现在的境况,努力忍住泛上喉咙的酸涩。
不能再哭了,越是这样越要打起精神。
她要活下去。
要等到他来救她的那天。
厄儿蹲在那里,刚想眯着眼小憩一会儿养养精神,却听到走道的一端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厄儿连忙将脸贴在牢门上往外瞅,只见几条人身蛇尾的灵蛇正立着身子游过来然后依次打开了旁边的几间牢房。
有人出来。
不过各个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弓腰驼背的样子,像是被折磨的不轻。
厄儿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用不了多久,她估计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吧,那时莫说白玉寒,恐怕她自己都会把自己欷歔一番。
在那几条灵蛇还未游到自己这间牢房的时候,厄儿又瞅见几个已经全部化成人形的宫婢模样的女子正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然后走进了自己左边的那间牢房。
下一刻,整个地牢便响彻着一个女童凄厉的哭喊声:“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想回家……我想阿爹阿娘……”
听到这哭声,厄儿像是瞬间被雷劈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芸豆儿!是芸豆儿的声音!
她是什么时候被抓过来的,她们又要喂她吃什么?
“芸豆儿!”厄儿抓着栏杆,朝左边的那间牢房大声喊道:“芸豆儿?芸豆儿是你吗?我是你厄儿姐姐!”
那女童的哭声突然静了一下,不消片刻,便是更加凄厉的哭声:“厄儿姐姐是我,我是芸豆儿,厄儿姐姐救我……她们要把我喂得胖胖的献给大王吃,呜呜……芸豆儿害怕……芸豆儿想回家……”
厄儿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人给揪了起来,难……难道这是一帮子吃人的妖怪?
不是说与女娲同族吗,不是备受尊崇吗,怎……怎么会吃童男童女!
等那灵蛇将自己的牢门打开时,厄儿趁其不备,一下子冲出去拐到了芸豆儿的牢房。
此时的芸豆儿正被一个宫婢掰着嘴,然后由另一个宫婢将那白瓷瓶里的药丸往芸豆儿嘴里倒。
厄儿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猛子扎过去,便将那两个宫婢撞的酿跄了好几步。
“大胆!”一个宫婢见状怒斥道:“大王想吃的童女,你一个凡人还想护着不成?”
厄儿面无惧色的挡在芸豆儿面前,语气冷淡且不容置疑的回道:“就要护着,怎的?”
“你!”那宫婢气不打一处来,许是在地牢里进出这么多趟,还头一遭遇到了个胆儿大的人。
厄儿扬了扬头,身子却不晃半分,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坚定。
其实她是豁出去了。
本来想苟且偷生的活下去,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芸豆儿被吃掉。
就在她想着那几个宫婢要如何对付自己的时候,却见其中一个宫婢扬眉笑了笑:“反正今天的已经喂过了,我们走吧。”
看着她们离开,厄儿转过身,捧住芸豆儿的脸,担忧的问道:“有没有受伤,她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厄儿却瞅见芸豆儿正望着自己身后,一眼的惊恐,未等她回头,只听“啪”的一声,自己的背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厄儿吃痛“啊”了一声,之后便感到背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厄儿忍痛回过头,看见一个奴役正怯懦的拿着鞭子,看向她的眼睛也是闪闪烁烁。而那个奴役的身边,站着昨日被那个着墨青色披风的男子吩咐过好生看管自己的灵蛇。
“出去。”那条灵蛇的眼睛狭窄细长,看向自己时,眼中尽是毒辣的光芒。
厄儿皱了皱眉,面上一副无畏的样子,心里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说到底,她终归还是害怕的。
她不过愣了片刻,却见那灵蛇扫了一眼那奴役,冷声道:“继续。”
于是,那奴役颤巍巍的举起鞭子,朝她身上又是一鞭扫过来。
这一次,抽在了肩膀上。
厄儿捂着肩膀,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出去干活,别让我再说一次。”
厄儿忍着背上和肩上的灼热痛感,慢慢直起身子,摸了摸芸豆儿的头轻声道:“乖,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跟着那灵蛇离开地牢,厄儿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个怎样的世界。
此时东边正升起了一轮朝阳,万里红霞毫不吝啬的铺在了远处那一片翻滚的云海中,实在是壮美。
厄儿想,这整个灵蛇界或许都处在一个较高的地势中,不然从哪个方向望去,都可以感觉到那云海就在远处的脚下翻腾,着实很壮观。
厄儿又向北边望去。
呵!好雄伟的殿堂!厄儿觉得那殿堂应该离自己很远,可是其高大雄伟却让人觉得仿佛近在眼前一般。由其是白玉铺成的石阶,隐在云雾中,竟不知绵延到了哪里。
厄儿想象着白玉寒站在那殿堂前,容颜绝世,身姿挺拔,衣袂翻飞,墨发轻扬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老老实实的呆在桃儿和血煞的身边,也许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哎,就当是天意弄人吧,不管是姐姐扮成她的模样嫁给李默然,还是自己嫁给白玉寒,竟然都没有一次是成功嫁出去的。
她这条厄命,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厄儿又往西边瞅了瞅,震惊的同时,背上又是一鞭子。
厄儿忍痛咬了咬牙,回头怒视了一眼那灵蛇和他旁边的奴役后,又被身后这南侧的景象惊呆了眼。
方才看到的西边是她在人间从不曾见过的秀丽,可谓是真正的山清水秀,绵延起伏的群山脚下,是一大片纯白的花海,她看不清那里开了什么花,只看到花海在风中摇摆起伏,一浪压过一浪,美得让她想要立刻冲过去……然后,她就被那一鞭子拉回了现实。
而当她回过神来看到的身后这南侧风光,则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石峰。而在所有石峰中,有一座最为险恶壮观。那座山峰的封顶没入更高的云雾中,看不清具体的形貌,但隐约可见一道粗重的铁链像是从天上垂下一般,落在了那山峰的峰顶上。
“那是什么?”厄儿忍不住脱口问道,然后当她瞥见那条灵蛇的狭长眼眸时,厄儿眨了眨眼,装傻道:“啊,我什么都没问。”
那条灵蛇扫了一眼厄儿,转身朝南侧那片林立的石峰走去。
厄儿跟在他身后,似乎是下了一个很长的坡,才走进石峰脚下。
待走近后,又是另一番景致。灌木丛生的林带里,长满了各种奇异的果子,遍地的野花形态各异,而这果香、花香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只闻一下,便像跌入了梦境一般,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又是一鞭子抽来,厄儿一个酿跄,从这幻梦中回过神,皱了皱眉,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痛感,默默的跟在那条灵蛇的身后。
背后的那个奴役颤巍巍的收了鞭子,其实这一鞭,他是在帮她。
这个奴役本也是凡人,是几月前赶夜路的时候被抓了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其他被抓来的凡人一个一个不堪奴役不是累死就是吓死或者……直接被喂了那头叫狻猊的野兽后,便一直小心翼翼,只顾干活,不再言语,靠着想回去的一点点信念,硬是撑到了现在。
后来,也有人陆续被抓来,但因他在这里呆了最久,又颇会察言观色,遂被那条灵蛇带在身边,帮他管理其他被抓来的人。
就在昨天,他瞧着这姑娘被抓来,可在她昏迷的时候,那些灵蛇除了给她泼冷水激醒她,竟然近不得她身。后来他在他们的谈话中大致明白了为什么。
好像,是那姑娘身上带了宝物,能不被异灵的邪念所侵,可是,若是凡人,兴许能伤她皮肉。
于是今早,那条灵蛇给了自己一条鞭子,让他一试,不想,竟真的如此。
之前抽她,是看那灵蛇的脸色。
可这次,却是因为这林木中的花果香气会迷人心智,若是一直嗅下去,便会神情恍惚,然后,等她一会儿干活的时候,便有可能同之前的人一样,跌进关狻猊的巨坑里,成为狻猊的食物。
他不知道那宝物会不会护她不被狻猊所伤,但她这样神情迷糊着,难保一会儿那灵蛇不会再让自己多抽她几鞭子。
他能帮她一点便是一点,好歹,她与他是同类。
至于他自己,在每次过这条林带的时候,便会尽量屏气,然后等实在憋不住气的时候,再用袖子捂住鼻子,以此减少吸进去的气体。
等穿过这片树林,厄儿突然看见不远处似有一汪潭水,潭水周围弥漫着黑色的瘴气,如雾般飘渺缱绻,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恐惧。
厄儿这次再不敢多看,连忙转过头,跟在那灵蛇身后,向潭水的西侧走去。
这次没走多久,那灵蛇便停了下来。
厄儿抬头朝前方望了望,看见方才关在其它牢房的奴役已经到了这里,正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就在这时,一声吼叫从不远处传来,听上去似是什么野兽的声音,且是十分凶猛的那种野兽,震的人小心肝都随之一紧。
然后,厄儿便看见有奴役抬着巨大的竹篓,走到一个被铁链交错封住顶的巨坑旁,将那竹篓倾倒,里面便有血肉模糊的东西倒入坑中,之后,便听到那凶兽满足的吞食声。
难道到这里干的活,就是给这凶兽做食物然后喂它吗?
果真如此。
另一个人身蛇尾的灵蛇游过来,拜了拜自己面前的这条灵蛇,便带着她来到那一堆奴役中。
走近一看,厄儿胃中顿时一片翻江倒海,还好她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只是让她干呕了一番。
原来这些奴役的活,是把死了的灵蛇或者从人间抓来的奴役做成那凶兽爱吃的肉酱,然后一日三次的喂给它。
这情景,任凭厄儿再是见过场面的人,都无法直视。
厄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发抖。
握起拳头,却只觉掌心一片冰凉。
直到右肩处被一道鞭子抽过,连同着背上和左肩的疼痛,让她再一次清醒过来。
厄儿咬着嘴唇,忍者眼眶里打转的泪花,接过那灵蛇递来的石锤,然后跪在一方石台旁,学着其他奴役的样子,一下一下的敲打在那堆已经模糊的血肉上。
待锤过一会儿后,厄儿便累出了一身汗,此时被鞭子抽打后的伤口又被汗水浸湿,黏在里衣上,疼的让厄儿忍不住的一口口的倒吸凉气。
厄儿感到手臂实在酸的抬不起来时,便放下石锤,想要休息一会儿。
厄儿往身后瞥了一眼,看那奴役又要举鞭子,连忙惶恐的用左手拿起石锤道:“小哥别打了,我……真疼的不行了。”
那奴役杂乱的头发遮住眼眸,厄儿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但感觉到他举鞭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只见他放下鞭子,突然俯身抓起石台上的肉往身边的竹篓里放。
就在他凑到她身边的时候,厄儿听到他开口小声道:“姑娘身上有宝物护着,他们近不得身,所以才让我一个凡人来打你,却也只能伤你皮肉,姑娘其实可以反抗。”
厄儿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那奴役,又听那奴役小声道:“姑娘若不想我死,就莫要这般看我。”
厄儿连忙收回目光,一边用左手敲打着那堆肉,一边在心里飞快的想着对策。
她知道自己有圣物护着,本来还没有太担心,但眼瞧着那奴役一鞭一鞭的抽在自己身上,还以为这圣物离了人界便不管事儿了,却不想,还有这番缘由。
那现在如何?反抗试试?总比累死在这强。
厄儿一狠心,撂下锤子站起来喊道:“我不干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奴役惊恐的抬起头看着自己。
看着他们的吓得不轻的神色,厄儿就知道,自己这举动,是有多冒险。
那个引她来的灵蛇刚走不远,听到她这一声吼,淡淡的转过身,缓缓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厄儿无畏的眼神,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那个奴役道:“方才还没有这般大胆,现在却知道反抗了。”顿了一下,又对着那个奴役道:“看来,你是活腻了。”
厄儿那无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道:“太累了,我干不动,是我自己要休息的。”
那灵蛇竟然难得的笑了一下:“你不干,可以,其他的奴役,也不用干了,全部喂狻猊,刚好一次喂个够,虽然这喂法,会让狻猊长的慢些,但也省了我不少时间。”
“姑娘饶命啊!”不知是谁吓的吼了这么一句,其他奴役一并附和着,朝厄儿跪下,不停的磕头道:“姑娘饶命啊……”
厄儿傻了。
那宝物护的了她,护不了所有人哪。
厄儿抽了抽嘴角,连一个看守奴役的灵蛇都有这般的心机谋略,可见白玉寒他哥是有多可怖了。
不过话说这灵蛇看人的本事还真不小,竟然这么笃定她不会放下这一帮奴役不管。
他还真看准了。
厄儿吸一口气,又转过身子蹲回去,用左手操起那石锤继续一下一下的捶打起来。
那灵蛇瞥了瞥她,便带着那个持鞭的奴役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