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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而在此两日前,镇西王军营中……

      莲姒盘膝坐在自己营帐的一方蒲垫上,周围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一双杏子般的美目瞪着前方坐在太师椅上的慵懒身影,毫不遮掩的透出丝丝怒意。

      桃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斜靠在椅背上,一边慢悠悠的品着,一边向莲姒回望过去。

      方才他找到莲姒的时候,未等她先开口,便施术将她用仙障困住,然后拽出她脖间的玉石,直到看见那依旧完好无损还泛着莹润光泽的紫玉时,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至于施术困住她,当然,他不仅仅是为了看看那玉石的情况,主要是因为一想到是她陷厄儿于不义便有些来气罢了。

      莲姒扬了扬头,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没想到,你一个守剑的灵蛇,竟有将我封住的本事。”

      桃儿不屑的挑了挑眉,淡淡回道:“自恃狂妄。你以为你得了女娲的一魄,便真的就是女娲了?”

      莲姒的面容僵了一下,沉声问道:“你是谁?”

      桃儿放下茶盏,将手臂架在膝上,俯身看向莲姒,勾着嘴角笑了笑:“罢了,反正厄儿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告诉你也无妨。”桃儿说到这里顿了下,突然抬手隔空弹向莲姒的天灵盖。

      霎时间,莲姒脑海中一片汹涌,依稀看到了上古时期桃儿同女娲在昆仑山顶并肩而立的身影。
      这是残存在女娲那一片魂魄中的记忆,然后被桃儿施法呈现在了莲姒的意识中。

      “你是……灵君之首?”等莲姒回过神来,再望向桃儿时,眼中便多了一分震惊。

      片刻后,莲姒缓和了语气问道:“我并未得罪过你,你现在将我禁着,却又是为何?”

      桃儿挑唇一笑,反问道:“为何?那我且问你,知不知道在你之前的那位蛇圣,是怎么死的?”

      莲姒并不看桃儿,神情也似有不屑的回了两个字:“不知。”

      桃儿站起身,负手而立,低头瞥了眼被自己困在仙障中的莲姒,淡淡道:“为情死的,她爱上了她的敌人,最后为了救他,魂飞魄散,实在是惨烈的很。”

      莲姒抬了抬头,斜望着桃儿,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引火上身。当然,情字这东西,也不是沾不得,你既喜欢李默然,便光明正大的喜欢,能不能在一起,看的是造化,但你屡次三番借厄儿的样貌欺骗他不说,如今还陷厄儿于不义,再这样下去,你以为你会有好报应?”

      桃儿说完这些话,再看向莲姒的时候,却见她垂着眼,神色也黯淡了不少。

      莲姒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莲姒说的颇有些无奈,也让桃儿心里禁不住怔了一下。桃儿叹了口气,一挥手,撤了封住莲姒的仙障。

      莲姒并未动弹,依旧坐在那方蒲垫上,微微低了头,小声问道:“厄儿呢,她现在如何,是否还在记恨我……”

      “记恨?”桃儿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可知,今天早晨,本是白玉寒与她大婚的日子,可是她昨天夜里竟跑去李默然的府上,道歉去了……”

      “道歉?”莲姒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问道。

      桃儿又重新坐回椅中,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端起茶杯又道:“如今天下形势已定,此事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你假扮厄儿的事,李默然一早就知道了,所以厄儿在得知此事后,便想将李夫人的死揽在自己身上,好给你和李默然……留个机会。”

      莲姒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他的一举一动,我看的很真切……”

      桃儿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尖,头也不抬的回道:“那是他演的好。”

      莲姒低下头,又默了半晌,突然一声苦笑:“都说旁观者清,如今经你一提点,才知道,是我糊涂了……”说罢,莲姒缓缓站起身,看着桃儿道:“多谢灵君提点,改日我会到青城,亲自给厄儿陪个不是。”

      桃儿闻言叹了口气:“你是个识大体的,此事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便可,旁的我不想插手太多。只是我此次来找你,并不主要是问罪,而是看看你戴的那块紫玉,是否完好无损,因为,厄儿她……突然消失了……”

      “消失?灵君此话怎讲?”莲姒上前一步,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桃儿将那日的事粗略说了一番后,便叮嘱莲姒好生看着那块紫玉,倘若有什么变化,速来告知他,然后,便隐了身形,赶回了青城。

      桃儿回到青城后,等了约有五日,轩尤和秦古风便先回来了,看着两人的面色,桃儿就知道,这东边和北边,是没什么结果了。

      过了一会儿,白玉寒和小抠也吊着一张脸出现在桃儿的面前。白玉寒看了眼已经回来的轩尤和秦古风,便知他们也没有什么消息,又看了看桃儿,开口问道:“那块玉……”

      “玉石尚且完好,看来人还活着,你且先宽宽心,等血煞回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消息。”桃儿站起身,拍了拍白玉寒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白玉寒靠在门上,默了半晌,哑声道:“我再去附近找找,兴许……”

      轩尤瞥了眼白玉寒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他定是不眠不休的找了这五日,遂叹了口气,站起身抄着袖子道:“此事蹊跷的很,连小抠都感知不到,可见将厄儿掳走的人必是下足了功夫,你这般盲目的去找,只会徒耗精力,若是将来有场恶战,你还哪有力气去救她。”

      秦古风听完轩尤的话,连忙点了点头,走到白玉寒面前跪下:“轩尤灵君说的是,还请殿下静心休养,这几日属下会再去别处找找,一有消息,立刻回来禀报殿下。”说罢,秦古风站起身,便隐到院外,招呼了一院子的小花妖,各自分头找去了。

      桃儿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轩尤有句话说的不错,那将厄儿掳走的人必是下足了功夫,只是,他别人不掳,单掳厄儿,若不是跟她有仇,便是盯上了她身上的那几件圣物?”

      白玉寒皱了皱眉:“此事我也想过,只是,自打我醒来后,厄儿几乎都同我在一起,若说她结了什么仇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桃儿斜眼瞟了下白玉寒,暗讽道:“也不知当时那朵夜来香,是怎么同厄儿结下仇的……”

      白玉寒的面色黑了黑,淡淡道:“灵君,自打我来到人界,除了厄儿,就没近过女色,那事之后,我一睡便是三月,醒了就去找厄儿,连这白府都未曾回过,平时更未对别的女子有半分亲近,怎么会让厄儿因为这争风吃醋的事情陷入……”

      说到这里,白玉寒一下子哽了,虽然厄儿没怎么吃过谁的醋,但那日却是自己吃了李默然的醋才撇下厄儿让她陷入险境。这归根结底,那最后一句话,怎么说,都是他的错。

      白玉寒抬头望了望房顶,眼神有些晦暗。是他的错,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把她一个人丢在清冷的巷子里,他现在每每想到这里便悔不当初。若是时间倒流,他不会明知道她要去找李默然还一直跟在她身后,他应该直接拦住她,将她扛回去才是……

      轩尤瞥了一眼桃儿,缓缓道:“行了,你少说两句,他心里也不好受。”

      这争风吃醋的事情,还是轩尤略懂些。想当年他看到幽儿怀着身孕来找他,心里那滋味儿……
      真是不堪回首。

      桃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只是可怜厄儿那丫头,总是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不过,话说回来,兴许真的同那几件圣物有关,他们惦记着圣物,却又没办法直接加害于她,所以莲姒那块玉石才尚且完好,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旁的方法折磨她。”

      听到最后一句,白玉寒的面色更加难看,隐在袖子里的手已是双拳紧握,恨不得下一刻便在地上砸个洞出来。

      小抠方才一直在听他们讲话,如今看到白玉寒这副模样,怯怯走到他身边,握住白玉寒的拳头小声道:“轩尤的簪子和血煞的指环兴许有人识得,但桃儿的青丝带这世间显有人能识得,且那丝带看上去如同凡物,虽不能如遁甲一般护着她,却能逢凶化吉,是个妙物,所以厄儿一定会平安,你还是养足精神,提升修为的好,到时,说不定真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白玉寒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现如今,也只能等着血煞回来,看她那里可有消息,然后再做打算。

      而血煞自打那日离开青城后,在西方寻了四日无果,心下一打算,便径直去往了魔界。

      那日听小抠说到那笛声扰他心智时,她便怀疑许是魔界的圣物束心笛所致。而说到这束心笛,便要追溯到三千五百年前的那桩事儿了。

      三千五百年前,魔界的少主曾寻着她的煞气找到了锁龙山,意欲将她劝入魔道,还承诺若她到了魔界,必将奉她为魔界圣君云云。当时,她盘膝静坐,只淡淡回了他两个字——不去。

      魔界少主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又激她道:“当初,灵君诞世的时候,正赶上这六界动荡的大劫,数万煞灵为寻寄身之处,纷纷被灵君初化时的灵气吸引,涌入灵君体内,才致使灵君如今不得不将自己困在这锁龙山,将这本是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过成了这般的索然无味,实在可惜的紧。”

      那魔界少主看血煞依旧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又转转眼珠继续劝道:“不过,这恰也印证了灵君同我们魔界的机缘,您与其隐忍着每次满月时那煞灵带来的噬身之苦,还不如来到我们魔界,让那煞灵为我们所用,既能帮灵君减轻痛苦,还能得到我们的奉养,灵君何乐而不为呢?”

      血煞半睁着眼瞥了瞥魔界的这位少主,淡淡道:“这番话,你若在我初诞世时说与我听,兴许还能管一管用,但是,我既已被女娲点拨,明了了自己的天地之责,便心甘情愿的为了天下众生,用自己的魂魄封住这数万煞灵,所以,我也奉劝少主你,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那魔界少主看此劝诱之计行不通,便掏出束心笛来,企图用这笛声锁住血煞的心智,将她强行带入魔界。

      那笛子十分通心性,不仅能与吹笛者的心思相融,还能按吹笛者的意志,选择性的施术在对方身上,所以那日,便只有小抠听到了那笛音罢。

      彼时血煞不知那笛子厉害,也毫无防备,致使后来被那笛声所困,头痛欲裂,半分灵力也使不出。

      好在这是积了千年冰雪的锁龙山,那笛子靠灵力散发的音波竟在无意间扰了这锁龙山的清净,一时间山顶雪崩,巨大的动静使她从笛音中挣脱,合掌化出自己的法界,最后将那魔界少主驱逐出了锁龙山。

      想至此处,血煞不禁蹙了蹙眉,那束心笛既是魔界圣物,莫非厄儿,竟是被魔族掳去的?

      血煞提了一口气,一挥袖,化出一道劲风,片刻不停留的奔到了魔界。

      哪料刚踏入魔界的领域,便有一张铺天盖地的金网兜头向她罩来。

      血煞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面无表情的在那金网的笼罩之下,丝毫不减风度的稳稳落在魔族皇宫的大殿前。

      伴着稀稀拉拉的几声鼓掌,一个银发墨袍的年轻男子从殿中的阴影处走来。

      此人正是当年在锁龙山上使出束心笛的魔界少主——尺墨。

      尺墨走出殿外,看着石阶下一身红衣的血煞,勾唇笑笑,拖着腔调开口道:“灵君……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血煞扫了一眼尺墨,冷声道:“厄儿呢?你们将她掳来莫不是为了让我入魔道?”

      “厄儿?”尺墨抬头想了想:“那个女子……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来着,恩,一个凡间女子不仅收了四位灵君的心,还把灵蛇族的二殿下迷的团团转,是个人物,改日,我是应该去伯苍那里瞧瞧,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可人儿……”

      “伯苍?”血煞暗自一思付,这不是白诺的大儿子吗?如此说来,厄儿原是被白玉寒的哥哥掳走了……

      尺墨点点头,又往前走了一步:“没错,是伯苍问我借的束心笛,还有另外两件圣物,无念雪和缚魂纱,他也一并借了去。”

      血煞心下一惊,想起轩尤那日说,这雪下得有些奇怪,原来竟是魔族的无念雪,那雪下了一整天,不知不觉间减弱了整个青城所有生灵的气息,而且让他们无从发觉。至于那缚魂纱,想必就是用来对付厄儿身上的那几件圣物,伯苍想必是知道有那圣物在身,他们不能直接下手,而有了缚魂纱对邪念的阻隔,再加上迷人心智的束心笛,就能间接的将厄儿带去灵蛇界,如此一来,行事不可谓不周密,只是……

      血煞抬眼扫了下尺墨,冷笑道:“竟不知魔族和灵蛇族的来往已这般密切,少主你……竟然将魔族奉为珍宝的三圣物全部借给了伯苍,真是大方的紧。”

      “灵君真是误会了。”尺墨略略一低头,恭敬道:“我尺墨……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大方,先不说伯苍已入我魔道之事,单是为了报仇,我也要将这三圣物借与他才是。”

      “报仇?真是荒谬,厄儿与你们从未打过交道,又有何仇?”

      尺墨摇摇头:“灵君又误会了,我这仇,厄儿算一份,几位灵君还有那灵蛇族的二殿下,都得算一份,当然,伯苍自有他的打算,我只是从旁配合罢了……”说道这里,尺墨抬眼瞥了下血煞,又不慌不忙的低下头,故作恭敬道:“哦,忘了提醒灵君了,那日灵君在凉月国遇到的那条赤黑蛟龙……其实是我三姐的未婚夫婿,更不巧的是,那日事发的时候,恰有我三姐夫在凡间收的小徒趁乱逃出,一路小心跟随,这才晓得了二殿下的去处,给伯苍……行了个方便。”

      听到这里,血煞终于明了了事情的始末。只是……不知厄儿现在在灵蛇界,又是怎样一番境况。

      不过,现下要紧的是,得想办法离开这,回青城告知他们一声。

      想到这里,血煞闭上眼,周身渐渐漫出一层红色的雾气。

      尺墨见状,皱了皱眉,一挥袖,霎时间,手拽金网的七七四十九名魔族军士于掌心分别化出四十九支长矛,穿过金网的四边刺入地下三尺,将血煞牢牢困在了网中。

      血煞依旧闭着眼,对周围之事仿若不知,但是周身的那股红色雾气,却是越积越多,令尺墨心中越感不安。

      果然,不出片刻,金网四边的四十九名军士纷纷抱头跪地,哀鸣之声响彻宫苑。

      尺墨心下正疑,不晓得血煞这是使了什么招数,但下一刻,便见这些军士,竟自己拔出那定住金网的长矛,双眼泛红,与自己身边的同胞互相厮杀起来。

      尺墨皱了皱眉,抬起手掌又拍了两下,于是,半空虚无处,突然又现出魔族军士千万,带着浓重的戾气跃向地面,先将那互相厮杀的四十九名军士挥刀斩杀后,又将血煞团团围住,然后在带头魔将一声令下后,如潮水般涌向了被金网罩住的那抹红衣。

      尺墨想,他虽不晓得血煞的看家本领是什么,但以量取胜,兴许还有拿下她的可能。

      但是,当每一批涌向血煞的将士在跃入那团已漫至数丈开外的红色雾气中后,都出现了同之前那四十九名魔将一模一样的状况,头痛欲裂,哀鸣不断,继而眼眶泛红,然后互相残杀。

      尺墨想了片刻,忽然抬手化出一道紫光,将其中一名疯癫不堪的魔将吸到了自己面前。

      那名魔将怒视着尺墨,面容扭曲,像是失了心智一般,完全不晓得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子,竟是主宰魔界的少主,当下便举起长刀向尺墨砍去。

      尺墨抬手一掌,击在那魔将的天灵盖上,不轻不重,力道把握的很好,使得那魔将下一刻便恍如大梦初醒般,看着尺墨愣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惶恐的求尺墨赎罪。

      “刚才发生什么了?”尺墨冷声问道。

      “回……回少主,方才属下只觉得灵君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正执剑欲杀属下,属下便奋起反抗,然……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尺墨皱了皱眉,略一思索,冷笑道:“原来如此,这位灵君……想必是极擅幻术了……”

      视线再次扫过殿下的那片战场时,尺墨顿觉不妙,那红色雾气已经漫至阶下,用不了多久,那雾气便会漫到自己身边,到时恐怕连自己也会深陷幻术之中。

      想到这里,尺墨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然后从掌心祭出一个半圆形的透明光罩,双手一推,那光罩瞬间飞到血煞头顶,又在顷刻间化出几十倍大,继而“轰隆”一声落在地上,所罩范围恰好是那雾气蔓延的边界处,而一同被困在光罩里的魔将则被这一声巨响震得七窍流血,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血煞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睁开眼,扫了下这满地的尸体,又看看盘膝而坐的尺墨,心里暗惊,她知道尺墨行事一向心狠手辣,却不想,竟连自己的军士都不闻不顾,说杀便杀,当真是一点也不愧对他这个魔族少主的身份。

      感受到那光罩中逐渐增强的威压气息,血煞也立马盘膝而坐,闭目化出自己的法界,凝神与尺墨在意念中相抗。

      尺墨身为魔族少主,实力自然不容小觑。而血煞虽被六界奉一声灵君,多半是因为她用自己的身体封住了那些煞灵,暂保得了天下一时太平,便得了这么一恭敬的称号,真要真刀真枪的打起来,除了这世间无可比拟的幻术,在攻守上,血煞其实并不十分擅长。

      不过,既被唤了灵君,也不能太有失这个称号,在锁龙山的几万年,血煞修行的倒也算有些成果。

      眼下,尺墨同血煞的这一战,竟陷入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彼此灵力相抗,任谁都无法从这意识的战场中逃脱,就像推掌的两个人,先离开的,必是被对方一掌推倒的那个。

      就这般,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斗了大半日。

      日落时分,魔族三公主出现在尺墨旁。三公主两眼怒火的扫了眼血煞,却目不转睛的对尺墨冷声道:“四弟还说要替三姐我报仇,如今却是个自身难保的命。”

      尺墨并不搭理她,如今这境况,稍有不慎,便真的是自身难保了。

      三公主似乎也并不期待着尺墨的回话,默了片刻后又道:“四弟且先撑一会儿,待姐姐去恶灵谷一趟。她既然是个存煞灵的壳子,姐姐我,便让她存个够。”

      说罢,那三公主长袖一挥,眼角闪过一丝阴狠,御风向恶灵谷飞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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