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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离开襄武,白玉寒和厄儿一行人车行数日后,终于来到了凉月国的边境一带。

      在这几日的行程中,每每路过茶馆,听到大家谈论最多的事情莫过于当今天下的形势,而在起义的四路兵马中,最被大家看好的,自然是非镇西王莫属。

      白玉寒偶尔会同厄儿开玩笑说,你不跟着李公子也就罢了,连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兄长也不跟着,偏偏要跟我来到这荒凉的边境之地,却又是为何。

      起初,厄儿答:“我不想连累哥哥。”

      下一次又答:“你的内丹还在我这,你又不愿拿回去,我怕给你弄坏了,自然要跟着你。”

      后面又答:“啊,听闻凉月国有很多的稀世珍宝,跟你过去说不定能捡个便宜。”

      但唯独不会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跟着你。

      每每这时,白玉寒问话时一张兴致勃勃的脸总会突然沉下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啜一口茶。

      正当白玉寒觉得兴许厄儿对自己真的没那个意思的时候,小抠一句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小抠说,你每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换做你,你好意思说实话吗?

      白玉寒恍悟,恩,下次得瞅个月黑风高的无人之夜,再问一次。

      因不知凉月国内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所以一行人便在边境的一家客栈里停留了一日,由小抠和秦古风前去打探一番后,再做打算。

      说到打探的差事,凝语厄儿自然排出在外,有秦古风在,自然也轮不到他家殿下,至于桃儿和轩尤,那就更不提了,一个是来凑热闹的,一个是来吃脆皮桂花鸡的,这等跑腿费力的差事,自然也不会去。幸得小抠化身人形没多久便被女娲封了起来,且一封就封了个万八千年,一出来,见着什么都新奇,才使得秦古风好不容易得了个伴儿。

      小抠撂下一颗夜明珠,便兴冲冲的跟着秦古风进了凉月国的都城。

      是夜,当厄儿趴在桌子上等的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凭空出现的秦古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喝一声:“属下参见殿下!”惊得厄儿一个激灵,差点没从凳子上翻下来。

      白玉寒瞥了一眼厄儿,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秦古风:“恩,探查的怎么样了?”

      小抠此时也现了身形,盘腿坐在桌子上,缓缓开口道:“果真,第三位灵君就在凉月国内,不过……事情却有些蹊跷。”

      “哦?蹊跷在哪里?”听到秦古风和小抠回来,桃儿和轩尤此时也聚到了白玉寒这里,等着听下文。

      小抠捡了杯茶,润了润嗓子,拿捏出一个大人的架子来,才从容不迫的说道:“这位灵君的气息我虽不熟悉,但那股特有的气泽,也不是一般的灵物所能持有的。当我顺着这股气泽一路寻去的时候,竟发现气泽所散发之地竟是皇宫里的一个地牢,且周围被人施法设下结界,唯凡人能过。我不敢擅闯,便同秦古风只在周围转了一圈作罢。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皇宫的时候,我隐隐约约觉察到在皇宫里的另一处,也散发出这位灵君的气泽,前去一看,竟然发现这位灵君所持有的圣物——一枚红宝石指环,竟然带在了这一任国君的食指上。”

      “恩,确有些蹊跷。”轩尤淡淡插话道。

      “哪里有蹊跷?一定是那国君抢了灵君的指环又将其关在地牢里了呗。”厄儿有些不解。

      小抠扭过头,坐在桌子上垂眼瞧着望向自己的厄儿道:“你头上带的那支银簪,倘若轩尤不给你,你能抢过来吗?”

      “那……若是那位国君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或者他认识很有本事的人,说不定可以抢过来。”厄儿想了一下回道。

      “天下间,能将这位灵君封住的人,怕是没有吧……”轩尤抄着袖子,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莫说是凡人,六界之内,怕是也没有几个……”

      厄儿张了张嘴,很是吃惊,又连忙问道:“既然如此,想尽办法将他封起来,仅仅就为了一枚戒指?”

      轩尤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又放下杯盏,继续开口道:“那戒指同你头上的这支簪子一样,都不是寻常之物,除了可以抵御邪念,是个不错的防身盾以外,拥有它,还可以在危难之时召唤我们,换句话说,也就是……”

      “他大部分情况下,会听你的话。”小抠从桌子上跳下来,躲到厄儿背后,一边偷偷笑着,一边瞅着轩尤的神色。

      轩尤瞪了一眼小抠,却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了句:“客栈里果然没有好茶叶……”

      厄儿看向轩尤,惊得半天都没敢眨一下眼睛。

      桃儿也若有所思的笑着坐到轩尤旁边,撑起脑袋,试探的问道:“说实话,看到厄儿头上的簪子,我也很纳闷,你怎么就把簪子给她了……”

      屋子里突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轩尤,白玉寒亦如此,说实话,他比谁都好奇,诞生于创世之初,与女娲同族,在天地间叱咤风云,备受六界敬畏的四位灵君之一,且个性孤冷,向来不染凡尘俗世的轩尤,竟然将他的圣物天刺簪,给了厄儿,让他一直有些想不通。

      不知道是轩尤没有觉察到这一屋子热烈且好奇的目光,还是他本就不在乎,视线依旧停留在自己面前的茶盏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儿,没有什么情绪的淡淡开口道:“那本来是要给你娘亲的。”

      本就沉寂的屋子瞬间变得更加沉寂,所以,也就显得桃儿倒抽的一口凉气格外的引人注目。

      轩尤瞥了一眼桃儿,觉得他那一副表情实在是夸张的不忍直视,于是又收回目光道:“倘若圣物不是灵君自愿给的,最多也就起个防身的功能,不过,就凭这点,倒也是值得一抢的。”
      厄儿心里想,这情绪是不是过渡的有点快了……

      小抠在一旁点头道:“是有点快,不过他一向如此。”

      轩尤不以为意,又淡淡问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探查到什么别的事没?”

      这句话一下又提醒了小抠,小抠重新正了身形道:“恩,我们又去宫外走了一圈,听闻这一任国君,十分敬仰修道之人,传说是因宫里曾遇到了什么妖怪,被一个道士收服了,从此那国君便将这道士留在了身边,且十分器重。”

      “如此说来,我们要见到那国君,倒是件容易事了。”白玉寒望向众人,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次日夜里,凉月国突然狂风大作,顿时黑云蔽月,灯烛尽熄。那位身居皇宫的国君昭武漠突然被惊醒,正欲唤人前来问个清楚,却听到殿外一片凄凉惨叫之声。好歹是当年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这位国君并不如民间传言那般胆小怕事,而是直接提了挂在床边的剑,很有魄力的一脚将殿门跺开……

      跺开之后,一阵狂风吹来,只见一条巨大无比的花蟒吐着血红的信子,满眼红光的盘浮在空中,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昭武漠,似是要将他吞了一般。

      昭武漠不是一般的有胆识,竟然毫无畏惧之色,怒吼一声:“妖孽!休得放肆!”吼罢,便提剑向那花莽刺去。

      只是,还未近那花莽三尺,那花莽一条尾巴尖扫来,便将昭武漠打出了十丈远。

      如此,再刺去,再被打回去,反复五次之后,只见一道金光从花莽身后闪过,那条花莽先是一愣,挣扎了几下,便渐渐小了身形,然后又是一道金光,那花莽腾空而起,竟被收进了一个锦囊里。

      殿下的一众人皆朝着那锦囊的主人望去,却见到一唇红齿白的玉面小生,正低着头,恭谨的站在一个白衣道士身后。众人又寻着那白衣道士仔细一瞧,更是惊讶的不得了。好一张惊为天人的绝世容貌,衬着黑云散去后的皎皎明月,宛如从天上走下来的神仙似的。而这位白衣道士,不是别人,乃白玉寒是也,至于他旁边的那位玉面小生,自然是由厄儿扮的。

      只见白玉寒手持一个拂尘,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昭武漠作了一揖,缓缓开口道:“这孽畜在凡世祸害已久,贫道一路寻来,终于在此地将其收服,若是扰了贵国的安宁,还望陛下海涵,贫道这就离去。”

      “道长且慢!”昭武漠第一眼瞧见这道士,就知他绝非是泛泛之辈,连忙走上前,恭敬的回了一礼道:“道长为我凉月国除了一害,寡人感激不尽,还望道长能在此处多歇息几日,容我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贫道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话未说完,昭武漠又连忙插话道:“寡人知道道长法术高强,定有许多除恶扬善之事要做,只是……只是寡人这里,也有一桩事,唯道长方能解救……”

      白玉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又皱了皱眉,欲作推辞之意,昭武漠却紧接着说道:“不瞒道长,寡人的宫中……也关有一……”昭武漠犹豫半天,似是在寻个合适的词,最终吞吐着说道:“一个非凡界之生灵,那生灵本有符印封着,但最近几日那符印的力量越来越弱,还望道长能助寡人一臂之力……”

      白玉寒这次是真心的皱了皱眉,这件事情果然是越来越蹊跷了,难不成还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真的封了这位灵君不成?

      白玉寒将拂尘搭在臂弯上,瞥了一眼只顾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的厄儿,假装思索片刻,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随后,白玉寒便和厄儿在昭武漠的招待下,住进了离地宫不远的星和殿。

      此时,在皇宫外的一角,方才那条还在兴风作浪的大花蟒,丝毫没了刚刚的狰狞模样,正乖乖的盘坐在轩尤面前,直起一截身子,温柔的用脑袋蹭着轩尤的手心,一副求夸奖,求抚摸的温顺模样。轩尤立在那,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道:“恩,干得漂亮,不过我这里还有些事,你先回幽兰山,等我回去了再好好奖励你。”

      那花蟒的眼睛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但它一向不敢违逆自己的主人,只好缩了脑袋,又蹭了蹭轩尤的腿,方化了一道光,消失在了云端。

      桃儿倚着一处宫墙问道:“你这花蟒养的不错,改日让它陪我玩儿几天?”

      轩尤瞥了一眼桃儿,并不搭理他。

      桃儿又道:“凝语呢?还被你关在客栈里呢啊?”

      “没到他出场的时候,还是少露面的好。”轩尤淡淡道。

      桃儿瞧着轩尤,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好了,这戏开场开的不错,明天该你登场了,只是可怜了你这一番苦心,凝语竟是一点儿也不晓得。”

      “他晓不晓得与我没有什么干系,不过是念在他与幽儿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帮幽儿了个愿罢了。”

      次日正午,这位凉月国国君昭武漠特意为白玉寒安排了一场极具排场的宴会,席间,除了让在此之前一直深得器重的那位道士一同出席之外,还特意命自己的爱妃为众人献舞一支。

      身着红衣的倾城女子翩然舞罢一曲后,掌声四起,厄儿更是鼓得起劲,白玉寒却作势只拍了两下,然后微微侧了身,与厄儿耳语道:“跳的不如你。”

      厄儿心一颤,撅着嘴羞涩道:“那都是姐姐的缘故,我跳的时候大多都像在做梦,糊里糊涂的跳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白玉寒不再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兀自端起酒杯,淡淡抿了一口。

      那红衣女子面色微有得意,略略行了礼后,便上前坐在了昭武漠的身旁。只是还未坐稳,那红衣女子的眼光在扫到白玉寒旁边的厄儿时,突然像受了惊吓一般,若不是被昭武漠扶了一下,恐怕都要坐到地上去了。

      昭武漠面色微有不悦,轻声斥道:“梦蝶,你怎么回事。”

      “没……没事。”红衣女子低头回道。

      昭武漠复又笑对众人道:“爱妃这几日练舞辛劳,身体有些不适,恐不能在此陪各位畅饮了……”

      说罢,便示意宫女前来将其搀扶回去。

      梦蝶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却也只能向昭武漠欠身行了礼后,便离开了宴席。只是,她并未径直回到自己的殿里,而是站在席侧右前方的珠帘后,盯着厄儿看了半晌。

      白玉寒用余光扫了一眼珠帘后的人影,连着那双眸子里的恨意也一并收入眼底,然后没什么表情的用指尖摩挲着琉璃杯上的酒渍,像是什么也没瞧见似的。

      对面的那位道士端了一杯酒,对白玉寒悠悠开口道:“前几日那妖孽兴风作浪时,贫道恰有事外出,听闻是这位道兄及时出手,才化险为夷,救了陛下,贫道在这里敬这位道兄一杯了……”

      说罢,那道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对于这几句客套话,白玉寒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随后亦干了自己杯里的酒。

      昭武漠见状,呵呵笑了两声,正欲请白玉寒助其增强符印之力时,宫外突然有人来报,说镇西王遣来使者,欲送陛下一份大礼,且使者就在宫外,正听候陛下召见。

      昭武漠一愣,连忙命人将那使者速速迎进宫。自然,这位使者也不是别人,正是轩尤。
      轩尤依旧是那身墨蓝色的长袍,只是原本倾泻而下的长发,用一顶墨玉冠束了起来,露出极为英俊的面孔,倒也像是个使者的模样。

      轩尤带着凝语走进殿中,向昭武漠略略行了礼,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在席宴前侧新添的桌旁坐了下来。

      落座后,轩尤慢慢开口道:“前几日,陛下送与我王的一千匹汗血马,我王已收到,且心中十分欢喜,赞陛下言而有信,今日,我王也特意向陛下送了一件礼物,还望陛下能够喜欢。不过……”轩尤顿了一下继续道:“在我将礼物呈与陛下前,先请陛下听上一只曲子。”

      说罢,轩尤微微侧身对凝语道:“去吧。”

      凝语皱了皱眉,走到席间,席地而坐,将古琴架于腿上,又看了一眼厄儿,方将手指覆上琴弦。

      曲音一出,四座皆惊,其后更是让听者欲罢不能。

      白玉寒听了一会儿,又微微侧头道:“好一曲不诉离殇,似是弹于你听的呢……”

      厄儿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

      一曲终了,昭武漠连忙鼓掌赞叹道:“好曲……”

      轩尤拱手向昭武漠作了一揖,慢慢开口道:“陛下眼前的这位琴师,就是我王送与陛下的礼物。”

      “这……”昭武漠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解镇西王之意。

      “时隔十几年,陛下果真忘了自己当年不小心遗弃掉的爱子了吗?”轩尤看向昭武漠,露出不容置疑的眼神。

      此话一出,才是真正的四座皆惊,尤其是昭武漠,甚至惊得一下站了起来,在看到轩尤的眼神后,昭武漠连忙走下台,慢慢扶起凝语,眼中泛起盈盈水泽,看了半晌后,缓缓哽咽道:“是……夜戎?”

      凝语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巴,微不可闻的唤了一声:“父皇……”

      没错,闻名天下的琴仙凝语,其实正是凉月国国君昭武漠的儿子。因在十八年前,昭武漠刚刚继位之时,周围一些小国趁昭武漠根基不稳,遂联合起来,欲攻下皇城。当时,昭武漠只有一子,取名夜戎,年仅七岁。为了保住自己这唯一的血脉,昭武漠命两个亲信将夜戎护送出城,逃亡中原一带,而自己则率领剩下的兵马,手持长剑,打开城门,与敌军做最后的拼杀。昭武漠后面的境况,暂且不论,且说凝语被两个亲信护送着逃出凉月国后,一路向东,直奔中原一带。后来,在到了白微山后,那两个亲信打听到凉月国已被攻陷,且昭武漠也下落不明,心中很是悲痛,但悲痛的原因大部分是觉得自己此生无望,尤其是还带着一个亡国的皇子。在后来忍饥挨饿,东躲西藏的日子里,这两人渐生歹意,想要丢下凝语,重回凉月,然后投靠新的君主。可是,如若这么做,又担心万一将来凝语真的有了作为,会来报复,遂一狠心,朝凝语的饭食里下了毒,便仓惶间逃离了中原。

      后来,便是凝语遇到了公良幽,又被其所救,方捡回了一条命。那时,公良幽要去找轩尤的时候,凝语并未跟去,也是因为那两个亲信在丢下他之前曾说,让他等在这里,他们出去办些事,便会回来找他。却不知,这一等,竟等了个无果。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凝语抱着琴,终于离开了白微山,一路辗转流浪,最后在青城的飞仙楼落了脚。再之后,便是他与厄儿的相遇。

      而关于凝语的事情,轩尤在最后一次见到公良幽的时候听她说过一些。彼时,公良幽也并不清楚凝语的身份,只是觉得这孩子不喜言语,偶尔说几个字,也不像是中原这边的口音,而且小小年纪便被人下了毒,也不知遇到了怎样的仇家。公良幽觉得他十分可怜,虽然平日里什么也不说,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装了不少事。她想帮帮他,却不知该做些什么,所以在遇到轩尤后,她无意间提到凝语,其实只是当成一件事说了出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却被轩尤记在了心里。

      后来,当桃儿提到凉月国的时候,凝语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异样,恰好被轩尤瞥见,他想起幽儿曾经说的话,遂决定在此事中插上一杠子,这一来是了了幽儿的愿,二来,是他确实有些闲得慌。

      凭轩尤的本事,查出凝语的身份并不难,但如何将凝语带到昭武漠的面前,却让他思索了一阵子。终于,几番斟酌后,轩尤决定再卖给镇西王一个面子,假装是镇西王帮昭武漠寻到了当年遗弃的爱子,再由他扮成来使的模样妥妥当当的将凝语送到昭武漠面前,如此,才算是圆满。

      虽然厄儿和镇西王都是她同别人生的孩子,但他堂堂一个六界灵君,对于爱恨,自然也看得比较开。他喜欢她,但凡是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办好,更何况,那两个孩子,还是她的亲生骨血。

      至于她爱谁,他想,那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她没有爱上他,所以,能遇见她,便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于凝语而言,他也是一心想回来的,但事隔十八年,他自己都还没想好该怎样面对自己这个身份,所以心里的不安,倒是更多一些。而对于厄儿,他也确实有些不舍。他曾痴迷过她的舞,她曾救过她娘亲留给他的琴,他同她的羁绊也曾让他妄想或许他们是彼此的注定。但是,当他知道,她一路艰辛,却是为了那个叫白玉寒的白衣男子时,他恍悟,她仅仅是他的知音,而已。

      他对她没什么担心,他相信,白玉寒会将她照顾的很好。

      如此,剩下的,便是早晚有一天都会到来的离别。

      大殿上,昭武漠与失散多年的爱子昭武夜戎相认后,自然一时半刻无暇顾及到白玉寒,白玉寒早先便知道了轩尤的打算,因此这个草草结束的宴席自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昭武漠对地宫封印这件事情的关心,丝毫不亚于他刚刚找到了亲生儿子的事。

      宴席结束不到两个时辰,昭武漠就来到了白玉寒和厄儿所在的星和殿,寒暄片刻后,又亲自引路,将白玉寒和厄儿带到了地宫的入口。

      这里的地宫,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但入口处却是修的极为简单,只几块巨石砌成了一个不是很高的石塔,而石塔下也仅有一扇石门,需二人合力,方能将其推开。

      而离石塔方圆数丈开外,则有一群小道士,正手持拂尘,掐诀正坐,念着强化符印的经文。

      白玉寒凝眉一探,果然如小抠所言,从地宫深处蔓延而来的气泽,确实非一般生灵所持有。只是,这位灵君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气息被别人发现,也丝毫没有将其隐藏半分的意思。

      白玉寒又上前几步,在感知到封印所处的位置后,遂停下脚步,伸出右掌,将掌心慢慢覆在封印上。一道金光闪过,本是无形的一道屏障瞬间浮现在众人面前,宛如一个铜钵,将这座石塔罩在金光之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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