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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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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问单雄信“那罗将军的病,究竟如何?好像已有些时日了吧?”
单雄信摇摇头“不容乐观,不但没好,还日渐严重了”
王世充道”到底什么原因?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一病不起了呢?唉,他们兄弟来我洛阳,已有数月,本来孤王还打算等他们自己跟我开口,提扶保我大郑之事,被这么一拖,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这心思了”
单雄信道“此刻我二哥一颗心,都在老兄弟身上,现在跟他提这事,显然不合适,父王,还是再等一等,等罗成的病有些起色了,那时候二哥一高兴,您再一礼贤下士,事就成了,他要一答应,我四哥程咬金和罗成表弟,都听他的”
王世充点头道“贤婿说得是,孤只是有些心急罢了,要知道现如今外面战事不断,虽然暂时还没烧到我洛阳,也是迟早的事,孤听说李渊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了,他儿子李世民,听说有些本事,手下能人不少,万一要是兵锋指向我洛阳,可不得了啊”
单雄信道“李世民一时半会还打不到洛阳,他李唐王朝坐拥长安,自诩天下正宗,要逐个对付的反王太多,洛阳不会是他的首选,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小婿与他李唐家族有不共戴天之恨,岳父大人放心,李世民手下人虽不少,却缺乏能一举定江山的绝世英才,父王有福,我那三位兄弟,号称智勇福三将,若得他们相助,何惧小小的唐童李世民”
王世充道“道理没错,所以本王才急嘛,唉,来啊,摆驾,孤要去探视探视罗将军”
其实他已经去过两回,都被秦琼以罗成病重,不能见人,或者房内药味太大,怕冲撞了郑王为由给挡回去了,一次也没见着。
一进三贤馆,就见程咬金在院子里蹓跶,单雄信问道”四哥,今日老兄弟可好些啊?”
老程先给王世充见了礼,才摇头晃脑地道”好什么啊,整日里昏昏沉沉的,时晕时醒,又吃不了东西,愁死人了”
单雄信道“那你在这蹓跶干嘛?”
程咬金道“后院一股子药汤味,熏得我难受,出来透透气”一头说,一头陪了他二人便来后院,果然一进门,药味扑鼻。
秦琼正在不知收拾什么,见他们进屋了,才忙见礼,单雄信一看屋内摆设,似乎跟前两日不同,于是问道“二哥在收拾屋子么?感觉变了不少似的,是不是不钟意原来的样子啊?”
秦琼道“是这样,表弟近来想家,我就想法把这屋,按照他原来北平府的样子摆一摆,看他心情能不能好些,说不定他高兴了,病就好得快些”
单雄信道“原来如此,二哥有心了”看看屋内样子,果然比之前精致有匠心得多,想想四十六弟生来尊贵,小王爷出身,难怪挑剔些的。
王世充道“罗将军如何了?本王甚是挂念,特来探视”
秦琼道“多谢郑王费心,我表弟身子弱,恢复得又慢,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王世充赶紧摇手“秦大帅说得哪里话来,有机会服侍罗将军,也是小王的福份,我去瞧瞧他,可方便吗”
秦琼道“表弟刚服了药,睡着了,郑王看看便是,我就不叫醒他了”
王世充忙道“是是是,孤看看就走,不敢惊扰罗将军静养”进到里屋,上前瞅了瞅,王世充都吸了口凉气。
少年无声地躺在那里,露在被子外面的脸和一只右手,白到透明,半点血色也无,气息微弱,胸膛只有轻微起伏,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得几乎一碰就碎,看着的确让人揪心,王世充与罗成也打过无数次交道,今日离得近了,才真正看清这少年眉眼,即便病中,亦清秀俊逸得这般惊人,似幅画儿一样。
出来又向秦琼细细问了情况,便吩咐单雄信“贤婿啊,无论罗将军要用什么药,用什么补品,都不能有丝毫差池啊,花多少银子,用任何方法,都得治好他的病,知道么?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要本王出力,也只管开口就是”
单雄信道“是,父王放心,我的兄弟,小婿自会竭心尽力”
秦琼也谢了几句,送他们出去,程咬金道“二哥,你看这个郑王,到底如何?”
秦琼沉思片刻“尚未可知,总之现在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一切,都多加个心眼就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程咬金叹道“要说心眼,老兄弟心眼最多,也最聪明,啥事一眼就看穿了,哎哟我的兄弟唉,你啥时候能好呢?要把你四哥我心疼死啊”
秦琼也自叹气。
王世充单雄信离开三贤馆,王世充一路都在想问题,于是问单雄信道“贤婿,你看你那兄弟,能撑得住吗?”
单雄信也忧心不已,说道“是啊,四十六弟的样子,看着都叫人心酸呢”以前罗成何等威风,何等凌厉,就是口头上,都牙尖嘴利不饶人的,现在这样,真不象他。
”那你说,如果他真的死在了洛阳,秦琼程咬金又会如何?他们还会留下来吗?”王世充又问。
单雄信一惊,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罗成病很重不假,做哥哥的却从不会去贸然想这个死字,哪有希望自家兄弟死的?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医好他,竟一次也没去想过他若真死了会如何。
“这个”单雄信一阵犹豫不决,半晌才道“老兄弟真要在洛阳没了,秦二哥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洛阳半步了吧”
王世充点点头“原来如此,兄弟情深,很好很好”
只要在罗成身上多下些功夫,医好了他,不怕秦琼他们不对自己感恩戴德,真心投诚,有了他们三个人的扶保,再加上单雄信,何愁天下不是自己的。
王世充不禁有些得意,什么李渊、李世民,都已不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