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诸神的喜剧》酒神门下XX

3、第三章 阿喀琉斯的命运

　　“等一会儿见到阿喀琉斯，你就说想把普罗菲茨留下做你的贴身仆人。”帕特洛克罗斯跟好友商量。
　　“我说过不会把他当成奴隶要走。”帕拉墨得斯异常顽固。
　　“你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当时如果不是我留下普罗菲茨，不知道他会沦落到谁的营帐里。但是阿喀琉斯很在意他，现在有你的庇护，我认为让他跟随你是最好的。至于他的身份，等我们离开特洛伊，你就可以给他自由民的身份，这有什么不可以？”
　　帕拉墨得斯坚持他的决定。
　　帕特洛克罗斯只好作罢。
　　阿喀琉斯正在帐篷里擦拭他的武器，见到帕特洛克罗斯和帕拉墨得斯进来，他点头示意，发现后面还跟着一个普罗菲茨，立马脸就黑了。
　　“他来做什么？”语气不好。
　　普罗菲茨吓得躲到帕拉墨得斯身后。
　　帕拉墨得斯把酒桶“咚”地一声扔到地上：“怎么，给我的学生脸色看？”
　　“这就是你新收的那个学生？”阿喀琉斯很是看不上的样子，“呵，你们智者真难理解。像这样弱不禁风，大腿还没有我手臂粗的小崽子，怎么能做一个王子的学生。”
　　“阿喀琉斯，如果不是看在帕拉墨得斯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说到打架，阿喀琉斯当然不怕：“求之不得。”
　　“你们别吵了。帕拉墨得斯没你的事了，回去给普罗菲茨上课吧。阿喀琉斯过来看看这酒，味道真不错，帕拉墨得斯私藏的好货。”
　　阿喀琉斯把长矛一扔，冲出了营帐。
　　帕拉墨得斯索性不走了：“他这是又怎么了？”
　　帕特洛克罗斯摇摇头：“他最近心情很不好，问他什么事情，也不肯说。”
　　“摊上这么一个人，你也够辛苦的。”
　　帕特洛克罗斯却说：“帕拉墨得斯，你对他的偏见太深了。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我怎么听说，有人为了躲避征战特洛伊，男扮女装？”
　　“那是忒提丝……”
　　“对，如果他不能摆脱忒提丝对他的影响和控制，那么他永远都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英雄。”
　　“帕拉墨……”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这个人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普罗菲茨担忧地不已，可是这不是他能说得上话的情况，只好跟上帕拉墨得斯的脚步。
　　“爱神真是个难以理解的神明，”帕拉墨得斯感慨道，“海伦为了爱情抛家弃国，帕里斯为了爱情闯下弥天大祸，帕特洛克罗斯为了爱情，连自己都不要了。”
　　“普罗菲茨，你要小心，爱神的箭。”
　　普罗菲茨郑重地点头。
　　“算了，今天先放一天假，你回去休息吧。”帕拉墨得斯突然说。
　　“老师？”普罗菲茨忧虑地看着他。
　　“没事，我去找埃阿斯喝酒。哈哈，很久没见到这老伙计啦。”
　　见老师没事，普罗菲茨也就放心地回营帐了。

　　“喂，你，是哪里的？”
　　还没走到营帐，就被一个士兵拦住。
　　“我是帕特洛克罗斯的仆人。”他回答。
　　“这个行吗？”那士兵问旁边的同伴。
　　那同伴仔细打量普罗菲茨：“应该没问题，就他吧。”
　　士兵于是抬着下巴对他说：“你，跟我来。”
　　“请问，有什么吩咐？”普罗菲茨不想惹怒这些士兵。
　　“克桑托斯和巴利俄斯的马倌今天有事不能给他们清洁，就由你代替他吧。”那士兵没好气地说。
　　克桑托斯和巴利俄斯是西风神的后裔，都是神马，毛病也非常多，很难伺候。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哪来那么多问题，跟着走就行了，小东西。”
　　普罗菲茨盯着他肌肉鼓胀的手臂，吞了口口水，不敢多说。
　　负责清洁马厩的几个奴隶愁眉苦脸地聚在一起，见阿喀琉斯的士兵带来了人，都非常高兴地围上来。
　　“喏，让他去清洁神马吧。”士兵拎着普罗菲茨的腰带，像扔小鹅崽子一样扔到那群奴隶中间。
　　那几个人非常高兴，连忙给普罗菲茨拿来水桶和刷子。又有人给他带路。
　　普洛菲次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路推搡着来到一个华丽的马厩前。
　　“快进去吧，今天已经迟了，再晚神马要生气了。”那几个奴隶说完跑了老远。
　　神马克桑托斯和巴利俄斯，都是阿喀琉斯的坐骑，是西风神的后裔，据说能口吐人言，当然这个根本没有人听到过。这两兄弟的脾气非常古怪，必须每天有人清洁，并且还必须是美少年才行！比阿喀琉斯本人都挑！
　　之前负责清洁两兄弟的一直是阿喀琉斯从故土带过来的少年奴隶，不过九年过去，那孩子也长大了，慢慢的克桑托斯和巴利俄斯就不怎么喜欢让他近身。那孩子也知道自己估计是在马厩干不长了，就偷偷跟其他奴隶学起了锻造的本领，谁知道昨天一不小心伤了手，没法干活儿了。马厩的奴隶们求到阿喀琉斯的亲兵，士兵们也不能用这样的事情去打扰阿喀琉斯，就临时抓人，好几个都被马倌们否定，直到抓来普罗菲茨。
　　普罗菲茨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提着水桶往两匹神马专属的马厩里走。
　　“今天那个家伙总算不来了。”
　　突然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嘶哑。
　　“就是，其实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嘶嘶。”
　　还有两个人在里面？不是说神马非常难相处，也不怎么喜欢人类么？
　　“又来了个小家伙啊，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走近了，也没有发现有人，普罗菲茨疑惑不已，左右看了一圈，人影都没有呀。
　　“哦，原来是个小傻子，嘶嘶嘶。”
　　一个巨大的马头突然在他眼前冒出来，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嘶嘶嘶——”那匹马高兴不已。
　　普罗菲茨惊恐地发现，这两匹神马，真的能说人话！真的可以！刚才说话的分明就是他们！他浑身激灵，在地上滚了两圈，远远地贴着墙站起来，警惕地看着两匹马。
　　“哎，巴利俄斯，你别吓他啊，吓傻了谁来给你刷毛？”
　　巴利俄斯还是非常兴奋地大笑不止。
　　克桑托斯又叹气。
　　“克桑托斯，你别总是叹气，太丧气了。”巴利俄斯天性开朗。
　　“唉，眼看就要第十年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把阿喀琉斯弄回家吧。你觉得等他骑在你身上的时候把他摔下来怎么样？”克桑托斯忧郁地说。
　　“为什么是我？你摔不行？”巴利俄斯反应很快。
　　“唉，真是让人操心啊。也不知道忒提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放他出来？”克桑托斯不理会兄弟的反驳。
　　巴利俄斯简直受够了克桑托斯这阴郁的性格：“够了，连他自己都不在意，连他亲生的母亲都没有办法，你能怎么样？死在特洛伊城城门前，这就是他的命运。阿喀琉斯不过是接受了他的命运！”
　　两匹马争吵不休，将普罗菲茨忘了个干净。
　　“你们说，你们是说，阿喀琉斯会死在这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巴利俄斯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能听懂我们的话？”它的马脸上满是惊吓。
　　这话普罗菲茨还真没法回答：“你们不是本来就会说人话。”
　　巴利俄斯还要说，被克桑托斯阻止了。
　　没错，他们作为西风神之子，确实是会说人类的语言的，但是由于克桑托斯向阿喀琉斯道出了他的命运，为防止它们再泄露天机，命运女神夺去了它们这项能力，从此以后，它们的对话只有它们自己能听懂，就连西风神都以为它们只是在嘶鸣而已。
　　两匹马都沉默不语，普罗菲茨却担忧不已。帕特洛克罗斯说阿喀琉斯最近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他必须确认这事的真假。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他又问，“阿喀琉斯本人知道这件事？”
　　克桑托斯喷着气，情绪低落：“是的，是的，他本人知道。在攻打特洛伊的第十年，他将会死在胜利的前夕。”
　　“怎么会这样？”
　　巴利俄斯大大的眼睛中竟然满是泪水：“嘶，多么可怜的阿喀琉斯，我们多么爱他，他是多么爱我们啊。”
　　“不行，我得告诉主人！”普罗菲茨听不到两匹马在说什么了，话音刚落，已经跑出去好远。

作者有话说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