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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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碧水.阳光静静的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一阵风过,伴着夏日野草特有的香气掠过水面,又夹着湖水的丝丝凉气吹到船上,使人说不出的惬意舒服.船上的人说手握竿,轻眯着双眼,如玉的脸庞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即使在强烈日光的照射下,全身好象也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不容烈日的半点侵袭.
他缓缓睁开双眼,而早些时候发生在朝堂的事开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今天一上朝,就有人奏今季黄河水患严重,沿岸已有多处受灾,现在灾民正逃往各个相邻的府市,而这些地方恐防灾民身患疫病,将数万灾民拒于城外.现在已经有大批灾民饿死,病死......矛头直指这次负责赈灾事宜的太子等人.皇阿玛闻之,仍是喜怒难辨.
是谁在这样的做手脚?
九弟不会在不与他商量的情况下就自己行动,四哥虽与此事干系不大,但他一向支持太子,与太子甚有瓜葛,理应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次对太子的打击虽是给了自己一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但却不知是何人所为,此人又是何意图?
在钓鱼的时候想事情,是八阿哥胤祀一直以来的习惯.
正望着水面出神,远处却传来一阵歌声,他识得这是十三弟的声音,不免奇怪十三弟竟有如此兴致,便命人将船划近一些.这时又有一个女子的歌声响起来.只听得歌声清脆嘹亮,音色还略显稚嫩,但却又有几分沧桑洒脱之感.怀着好奇,将整首歌细细听了一遍.等回过神来,船已经渐渐向他们划近.
"携美出游,十三弟真是好兴致."八阿哥朗声开口到,说着目光一掠,发现竟连十四阿哥也在.向十四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哪里,一个人乘船垂钓,八哥才是好兴致."十三向着八阿哥抱了抱拳,懒懒道.
"不过今天天气爽朗,的确是出游的好日子."十四阿哥接着说,"八哥,我正好也想钓钓鱼,干脆与你同行.不知道今天八哥收获怎样?"
八阿哥笑着摇摇头,说:"原本鱼儿是要上钩的,只是不知道被哪里的美妙歌声给勾走了,所以,喏,"他踢了踢一旁的鱼篓"还是空空如也."
"八哥见笑了,改日一定补上赔罪."十三笑了笑.
却见八阿哥又摇了摇头,"不是你的歌声,我说的是那位姑娘."说着眼睛看向波澜,脸上是万年不变的的温柔笑容.
刚才一见到十三他们,八阿哥就在暗自注意波澜.波澜一看见自己,就露出了一副惊艳的表情,但她的目光却又坦然.不似其他女子的娇羞失态,反而带有一种研究的意味.不禁让他微感诧异.
八阿哥等着十三介绍站在一旁的波澜,而十三却不说话,只是转过头静静看着她,好象是在等她自己来说.
一开始十三便只是与波澜偶遇,两个人一个用了假名,另一个干脆不说自己的名字.到了后来,就像两个人之间生出一种默契一般,谁也没有再开口提身份的事.十三觉得即使不知道名字,两个人之间也在颦笑之间静静感受着对方.何况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一份礼物,十三觉得,一旦开口破坏了她的神秘,她就会马上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见大家都在望着自己,波澜只是随意的说:"我的歌唱的好么?这位公子真是抬爱了."岔开话题,波澜就将眼看向别处,作出一付"和你们说话没意思"的表情.
八阿哥见十三弟只是纵容的看着她,而十四的表情同样沉默,便也不再多问.
三个人又是一番客气,十四就登上了八阿哥的船.这边就只剩波澜与十三一同上岸.
见到波澜毫发无损的回到岸上,青儿终于放下心中大石,高兴的说:"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船上好玩吗?"
"恩,"波澜点点头,"在船上看的,听的都很美."
马车在穿过树林的路上异常安静,波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撩起帘子静静的看着小路旁边的风景.十三坐在对面看着她,同样也不说话.十三想,她一定是知道了.与八哥,与十四弟说的话都能让她想到自己到底是谁.她只是不问.或许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身份,他知道她是不同的.但是穿过了这片树林,自己就会告诉她,他是爱新觉罗.胤祥,天皇贵胄.他还想告诉她,自己将会娶她.
第一次觉得回程的路比来时长.
马车终于穿出树林,波澜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
"送我回家吧."她抢在十三前面开口说.
"我是纽祜禄.波澜."
十三久久没有开口,他只是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是她的一句话把周围的空气抽走了.
原本已在嘴边的话突然由甜蜜变得苦涩,苦苦地咽下去,浸得他的脾肺都一并苦了起来.
他抬眼看着她的脸.波澜脸色苍白,却是一脸淡定的笑容,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只是在她的眼里,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疼痛.
十三只是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已神色如常.
马车在离纽祜禄府还有一个街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十三先跳下马车,将波澜扶下来.
灯火初上,黑夜阑珊,两人相对无言.
"波澜,我曾经告诉过四哥,‘波澜’这个名字简而意盛。而你，人如其名。”
说完，登车离去。
波澜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的影子隐没在街脚，她知道其实刚才十三只说了两个字。
他说,"四哥"。
四阿哥见到十三的时候，他已在晟雨居喝得微醉。
是十三的长随到四阿哥府将他请来的。听说十三一个人在晟雨居喝了一个晚上的酒，这样的事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他在另一张桌旁坐下，冷眼看着十三。
渐渐地，从来都酒量极佳的十三脸上印出潮红，只有目光依旧清冷。四阿哥皱了皱眉，立身站起来，走到了十三的桌旁将酒壶拿起递给了一边的随从。看着十三，他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将他拖回我的府上，安置在书房旁边的小屋。”四阿哥向十三的长随吩咐到，说着，迈步走向门口。
“四哥。”十三在背后叫他，四阿哥脚步微微一顿，继续向门外走去。
十三阿哥醒来的时候已是晨光熹微，推开房门一个人向花园走去。
四哥并没有说自己什么，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样，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四哥都不会出言责备。只不过，每一次，他也都能感受到四哥对自己的失望。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他知道，前路会是什么在等着他，他也知道这段路，只有他能与四哥一起走下去。
眼前是谰熹院，还有一月余，这里就会迎来主人。将做新房的这里已经开始张罗准备，空气里也漫着婚喜的味道。胤祥静静站着，伴随嘴角泛起的微笑，心里一样东西慢慢沉下去，被封存起来。
他微笑着转过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四阿哥。
“走吧。”四阿哥沉声开口。
“好。”十三笑容扩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