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纪》季锐凡

4、四、终于盼来了这出结局

　　四、终于盼来了这出结局
　　我对玄凌说，我会误你亡国。
　　玄凌说，我不在乎。
　　我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脸，凌，你是多好的男子。
　　可是，我对你再好，你也不爱我。
　　嘘……我把食指竖在唇边，狐，是没有心的。
　　玄凌只能狠狠抱紧我。
　　我的心，在姥姥死后便随她一起死掉了。玄凌，可是你不知道，狐狸没有心，可是我爱上了你。

　　我喜欢看玄凌处理朝政的样子，他批阅的奏章被我整齐地摆放到一起，他在读奏章时总是很专注的样子，有时还会皱起眉头，让我真想在他脸颊上啄上一口。
　　当陆离的兵马包围了城门的时候，我与他还不知晓。
　　陆离手持先帝手谕进入殿内。
　　玄凌语气冷漠，有朕在，谁敢动她。
　　陆离仍保持着最客气的尊敬，想必陛下也希望息事宁人吧。
　　是因为废妃么？我走到陆离面前。
　　陆离不答话，单膝跪下，请皇上下旨。我不忍再看玄凌的为难，他是皇上啊，他怎么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我跟你走。我对陆离说。
　　来人，送皇上下去休息。陆离吩咐。
　　士兵过来，皇上，请。
　　玄凌深深看了我一眼，玉儿，朕，无能。
　　我微笑，对他摇摇头，玄凌，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男子。
　　见他离去，我在心中说，玄凌，就是因为你太好太好，所以我一直没有狠心下手。而且，若这是天意，我就放手。
　　其实玉儿，从不需要你的保护。
　　是因为废妃么？我又问了一遍陆离。
　　陆离终于回答，眼中有我所看不透的东西，他说，是因为你。
　　我收手，你放过玄凌。
　　我从来都没想过不放过他。
　　那么，你的目标，只是我而已？
　　对。
　　我笑了，一用力，指甲上丹蔻被划上一道，留长的指甲硬生生断裂开来，一小片红色掉落地上，无声无息。
　　好痛。
　　我吮了一下流血的伤口，我跟你走。
　　陆离用手帕把我的伤口一包，找出修甲剪，半坐着，低头认真替我把指甲一点一点修好。
　　我比她好看，是不是？我冲他笑着。
　　所以，皇上才会喜欢你。他的动作未停，不为所动，根本不抬头看我。
　　我偏头，吻上他的唇。
　　剪刀掉到地上，“啪”的一声，使他恢复了理智。
　　别逼我。他说。
　　你明知我死不了。我说。
　　他眼中发出狠意，我可以杀你九次。
　　你行么？我挑衅的看着他，泪流了下来，我情愿，用这九条命，去换姥姥复活。
　　他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拾起修甲剪，放到一旁，她是狐。
　　我也是。
　　我被他按在怀里，我向你道歉。
　　你要看清我是谁，我不是她。我说。
　　他吻上我，声音含糊，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我听到了熟悉的狼嚎。
　　他松开我，你的朋友来了。
　　他把手按在我的肩上，你走吧，我不想你死，但要我看着你步妲己后尘，我办不到。

　　我站在山岗上。
　　一条红裙，耳珰被风吹的叮当作响。
　　我在想三个人、一条狐。

　　我从殿门走出，看到迎面走来的玄凌，冲他浅笑。
　　决定了么？他问。
　　恩。我点点头。
　　他张开双臂，抱住我：玉儿，朕始终欠你一个天下。
　　一个人影冲过来推开了我们，带我回过神来时，玄凌胸前已有一把匕首，血溅在刀刃上，染红了他的明黄色龙袍。
　　侍卫装束的石头在狰狞的笑着，你们都骗了我！你们一起害了他！师父，我替你报仇……
　　一把剑飞了过来，直插石头胸口，石头倒下的同时，我回头，看到陆离手中的剑鞘，以龙纹为饰，缀以珠玉宝石。
　　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向他行下大礼，臣妾参见皇上。
　　别拜。陆离说，拜下去，你就出不了宫了。我怕你拜下去，便会是朕的宠妃，朕永远都不能放手了。
　　我低下头去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陆离，如果我们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条命，也许……
　　陆离转过身去，离开这里，若是让朕找到你……
　　阳光正好，殿上的金琉璃瓦刺得我眼睛生疼：谢谢。

　　姥姥，我已经尽力了。
　　山岗旁的花开的好美，我忍不住俯下身去，采下一朵，别在发间。
　　九尾，狼王站在我身后，回家了。
　　恩，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