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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坚定的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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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坚定的救赎
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扯上关系,鬼使神差,或许是看到那泫然若泣的面容。但事到如今我不能放手,也不愿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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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好,那个混蛋今天居然破天荒没有工作。
于是,在私人游艇上才会有他们对坐垂钓的下午。
“国光,今天晚上……”忽然想到什么,迹部微微侧脸挑眉看向恋人。
“啊,景吾……我……”对此,手冢略微露出迟疑的神色,似乎抱歉就在嘴边。
“唉。我知道了。”耸肩,又是加班么?难得一下午没有电话骚扰,迹部把脸转向一边表示不满。
“你知道什么?”难得手冢竟追问起来,而且有意抬高语调,他看着迹部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变化。
“哦?”混蛋,居然敢耍我,迹部猛地回头瞪着手冢,但明显地他的眼中充满愉悦,“你居然敢敢耍我!”
“我没有。”依旧一本正经的冰山脸……左手慢慢环过恋人的肩,“景吾,今天是我休假。”
“哼!好……”四唇交叠,淫没了未完的话语……
“国光……”床上的人醒了,睁开的眼眸中目光散乱……
“你醒了。”低沉的声音叙述着事实,又一个事实。
周围的环境白晃晃得很刺眼,迹部努力适应着光线,终于,重新聚结的焦点落在了床前站着的男人的身上……
和四周墙面一样白得骇人的大衣、挺拔的身材、深蓝的头发、还有……眼镜……他……
他们再一次见到他了,那个在几天之内便改变了他的生活的人。
“是你!忍足侑士!”这次迹部完全清醒了,他从床上弹坐起来,“这是哪?!”
“医院……”没有熟悉的温柔的语气,低沉的声音依旧叙述着事实,而声音的主人则用力将他的病人按回床上。
“放开我!混蛋!我怎么在这?你又为什么在这?!”迹部挣扎地想逃离对方的压制,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是他?国光呢?
伤痕累累的人刹那间丧失了一贯的从容镇定,仿佛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
“你给我安静一点。你现在是病人。”面对此时如恼怒的野猫似的迹部,忍足微微皱了眉,但丝毫没有放松力道,“安静!”
迹部也是明理之人,在那几秒钟稍微回想了下意识中断前的情形,大约认清了目前的状况,便合作地安静了下来,等待忍足医生继续开口。
“迹部,没想到会这样再见到你。”看到迹部无意继续抵抗,忍足便松开双手,退后几步望着床上憔悴的人,眼神悲伤,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不适合这副模样,但是在那天看他失措地关门逃避时,就隐约有了这样的预感,“我问过你的医生了,你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东西好好睡觉了?……”
“本大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厌恶地打断忍足的说话,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是哪个混蛋破坏我生活的平衡的?
“迹部……”
“叫我的秘书来。”厌烦把脸转向一边,不愿再理会。
“迹部……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第一次看到你,在酒会上高贵美丽的你,悲伤寂寞超过任何人。……我只是想帮你……”无视迹部的不耐烦,忍足慢慢地说着,在医院里长久被打磨的毫无感情的声音此时却异常温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迹部。
那是……手冢的钱夹。
看到旧物,迹部刚才因愤怒而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下来,伸手接过钱夹,慢慢打开……里面有自己的相片,微笑着的自己,染了暗红的血的,相片。
“相片上的你很漂亮、自信,很幸福……看着它我沉醉不能自拔。但是见到真实的你,更漂亮,但是你的眼神悲伤……让我心疼……”是啊,疼到不能呼吸。
“哼。因为这样你便一次次地来折磨我么?”迹部没有抬头,忍足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有什么,一并使出来罢。”
“不,我只想陪陪你,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没有其他意思……当时,我不知道你会发现。”
“如果我不发现,你就打算一直装下去?”
“对。”
“……”
“……”
沉默……
“迹部先生,您醒了?感觉好点了么?”秘书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她对忍足微微鞠了个躬走向迹部床前。
看着陆续进来的人,忍足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到了门口再次回头,看着被人们包围着的迹部,眼神坚定并不复杂。
同时,应付着别人的迹部,也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忍足,直到他离开。
回到家里,迹部忽然觉得很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大家劝他回本家休息几天,他却执意回来这里,他和手冢的家。
怀里揣着他的遗物,浑身冰冷。仰卧在沙发上,头脑一片空白。
七点,门铃响了。是他么?迹部没有理会。
半个小时后,门铃再次响起。想着是送来难以下咽的食物的,迹部叹了口气,挣扎着起身开门。
“是你……”没有意料中谄笑着的制服,而是忍足医生笔挺的西装。
“你好,迹部。”
没有多停留,迹部直接关上房门。居然还敢来……还不罢休么……他用见过手冢最后一面为利刃……要将我逼入绝境么?
又是一夜无眠。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完全没有睡意没有食欲……迹部忽然觉得自己脆弱得可笑。清楚知道人生并不仅仅有爱情,却偏偏被离别束缚了手脚。能够面对现实的死亡却被过期的思念击垮,如今却还把责任一味推脱给别人,这不是可笑是什么?这还是迹部景吾么?
用冷水强迫自己清醒后,迹部还是打算去公司。
“早上好,迹部。”
他还在门口,迹部暗暗吃惊,忍足靠在门口的墙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向他道早安。
“站了一夜?”
“呵呵,不,我坐了一会。”
“哼。真是笨蛋。你赶快给我滚吧。”
“不,既然我做错了的事,必须弥补回来。”
“哼。你只要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便好。”
“可是那样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像昨天那样。”
一路纠缠,很快到了车库。趁迹部不备,忍足抽走了迹部的钥匙。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次,迹部倒真的恼了。
“我来开车,不然像你这样的状态,说不定一会便进了我的手术室。”
“你以为你的很好?”
“还凑和。”
忍足没有开车内空调,还把车窗开得老大,清晨的风拂过面盘,这让迹部觉得很舒服,他侧过头细细打量身边的男子。稍长的蓝发在风中摩挲着微黑的脸颊,诗人般深邃忧郁的眼睛,形状奇怪的眼镜,高挺的鼻子,坚毅的唇线……于是得出和以前一样的评判,优雅英俊,这是个吸引人的家伙。
……
……
“我发现这几天有人经常这么盯着我看。难不成他被我英俊的外表给吸引住了?”开车的男人忽然回头,让身边发呆的人着实吃了一惊。
“哼,说容貌你能跟本大爷比?”冷笑着反驳,这是迹部的习惯。
那段时间迹部过的很是辛苦,其中他接受了最爱之人已死的事实,而自己虽然试图以平常的离别对之,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万事无异可以忽略的的确确存在并郁结于心的悲伤,但这个伤口却被自己刚刚认做是朋友的家伙揭开,使得自己一蹶不振,最后还丢人地被送进医院……
然而这个揭开自己伤口的家伙,被自己迁怒的家伙竟然整整一周缠在自己身边,口口声声要负责任。一个大男人有时竟然比小时侯的保姆还烦人,虽然他不进家门,但是只要一开门便会看到他。于是从早餐到夜宵,不仅送到门前还要让他迹部在门口吃完给他看,收缴了迹部的车钥匙担负起接送他大爷的的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