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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好,我们快离开这里。”白玉堂终于决定,至少要先让赵靖脱险,这才对得起展昭的一番苦心,展昭究竟如何,目前也不得而知,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再闯回去,的确不够冷静。
      两人一左一右扶起赵靖,双双向檀州方向急行,出了前方的山套,就是一马平川之地,白玉堂料辽兵不敢追到那里。

      看身后的辽国铁骑追得很急,两人扶着赵靖却走得不快,照此速度,进了山套便会给辽兵追上。白玉堂冷静地对赵羽道:“带王爷走,我先把追兵打发掉。”

      赵羽道:“不必,让他们来追。”说罢,自怀中取出一颗霹雳弹,皓腕一扬,放至半空。霹雳弹空中炸开,在灰蒙蒙的雨空如闪电般划出一道绚丽的光芒。

      白玉堂不解道:“这是做什么。”

      赵羽道:“只要把辽兵引进山套,你等着瞧好戏吧。”

      白玉堂看赵羽如此自信,知这丫头机智,定是做好了什么圈套要辽兵钻,只是有些不明白,数万辽兵追来,即使有些机关埋伏,又会有多大用处。

      萧寒山手下的几员副将奉了他的将令,正带着一万铁骑紧追不舍,忽见半空中闪过一道光芒,这几员副将也有些经验,知道这是专用的一种信号,毕竟已在宋境内十几里的地方,也恐中埋伏,不由得狐疑起来。但萧寒山的将令却不敢违,如果对方只是虚张声势,就这么放弃了,也不好和主帅交待,只好小心翼翼地放慢速度,跟进山套。

      刚入山套,已不见了赵靖他们的人影,此地山岭纵横,山坡曲曲弯弯,正是用兵险地,那几员副将起初心中吃惊,唯恐中什么埋伏,但行了一段,并没有什么变化,又放下了心,下令骑兵加速通过,欲在出山套前截住赵靖。

      哪知道,就在辽兵大部份骑兵进入山套之际,两山环抱的左右山岭之上,各现出一千弓箭手,一声炮响,万箭齐发,将不少辽兵射倒在山套之内,顷刻间,已是尸横遍野,惨叫声四起,马嘶之声响彻山谷,未被射杀的辽兵都四处逃散。

      那几员副将见势不妙,大雨下山岭中更是灰暗一片,也不清楚宋军到底有多少人埋伏,急令辽兵后撤。总算宋军的目的也不是要杀尽辽军,只是要把他们逼退,虽然是埋伏,其实只有两千人,若不是借助地形和天气的便利,未必就能一举成功。

      辽兵撤出山套急退而去,隐于半山林中的白玉堂看得十分惊奇,问道:“哪里来的军队?”要知道他们被辽兵困住后,没指望在檀州的高聚和唐朝山会发一兵一卒来救他们。

      赵羽道:“这事,稍后再和你说,我们先出山套和李将军汇合。”

      白玉堂和赵羽挟着赵靖出了山谷,早有李思成在谷口迎接,安排下一座小小的浮营,把他们送入营中。又命人传令,将两千埋伏的人马撤至谷口,派出几个探子,打探辽军的行踪。

      待到处理完军务,李思成忙入帐见赵靖,此刻的赵靖仍是昏迷未醒,白玉堂为他把脉后道:“王爷是太过劳累又受伤所至,性命应该无碍,只是一时半会恐怕还醒不过来。”一旁的赵羽早哭得双眼通红,她从来也未见过赵靖如此模样,白玉堂虽然心里万分焦虑展昭的安危,但见赵羽如此伤心,也只好在一侧安抚她。

      良久,赵羽才安静下来,白玉堂便要告辞再探辽营,查找展昭的下落,李思成忙阻止道:“现在不行,辽兵刚刚中伏后撤,退回营中必严密防守,展大人现在身在何处,你也不得而知,数万人的辽营,岂容你一一查过来。何况你身上也有伤,不如我叫人先去打探,你稍事休息,晚间再入辽营。”

      白玉堂深知李思成与赵靖一样,熟知用兵之道,此话说得极有道理,但只因失踪的是展昭,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再等下去。但转而一想,如果猫儿在此,必是反对我如此作为,何况确如他们所说的,猫儿如果真的失陷,一人再闯辽营营救的把握不大,还不如等到晚间更为方便,何况自己的体力也已达到极限,休说与人再战,只怕到辽营的这一段路,也未必能撑得下去。思虑再三,白玉堂终于放弃了立即前往辽营的打算,转而问起李思成是如何带了人来接应,檀州又发生了何事。

      李思成看着赵羽一脸的苦笑,最后只是淡淡地道:“这事,还是等王爷醒来再处置吧,在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的为好。”

      白玉堂见李思成脸色怪异,必是檀州确有事发生,看情景,还很可能和赵羽有关,但这毕竟是军中大事,他们不说,自己也不能多问,只好先将此事搁下不提。

      直等到傍晚时分,雨止转晴,派出打探的人才回到大营,报来的消息,让白玉堂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辽兵中伏后逃回大营,萧寒山恐遇上的是宋朝大军,下令北撤三十里地,一直退到了界河辽境这一边,至于展昭,伤重被擒,目前生死不明。

      白玉堂哪里还能再坐得住,看天色已暗,便要动身再去辽营救人,李思成苦劝不听,也只得由了他去,一转眼,竟连赵羽也不见了踪影,猜她必是偷偷跟了白玉堂去辽营救人。赵靖仍然昏迷不醒,无奈之下,李思成只好下令全军在此驻扎一晚,希望天明之时,那两人能平安回来。

      —————————————————————————

      展昭眼见白玉堂和赵靖飞马离去,端木林在后急追,刚想转身截住端木林,就被玉公子拦住。展昭知此人是萧寒山身边高手,即便是平时过招,也是胜负参半,何况自己已是精疲力竭,被此人缠住,想脱身实在不易。

      玉公子此刻也是另有打算,方才赵靖被逼引剑自决,自己手中早扣着一枚暗器,原本要打落他的剑,不想展昭倒比他快了一步,先救了赵靖。赵靖跑了,自己和他有那段渊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想和他正面交手,看来只好按那人所说的,在赵靖回京途中再找机会。如果是这样,那留着展昭会大有益处,只怕展昭和赵靖一样,宁死也不愿做俘虏。想到此,玉公子忽然心中起念,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生擒展昭。

      两人斗在一处,玉公子的剑招刚猛,他知展昭内力不济,每一招都聚集全身功力,欲逼展昭弃剑。展昭剑走轻灵,迅捷如风,巨阙绝不让玉公子的剑碰上,只是利用自己的剑快,与对方抢攻,往往后发先至,反而迫得玉公子连连撤剑招架,只是这样做却令展昭的体力流逝得更快。

      几十招过后,两人骤然分开,直视对方,辽兵也不上前,只在萧寒山指挥下,将他们围在了当中。展昭瞧见不远处,那些被屠杀的士兵尸体,竟然被辽国骑兵用绳栓在马后拖着走,连完整的尸骨都不能保全。他原本不是一个说话刻薄之人,此际心中极为愤慨,怒斥玉公子道:“看你的样子,也是个大宋子民,怎么就做了辽人的走狗。”

      玉公子见如此危机的情况下,展昭居然还会分心去注意那些尸体,不由得笑道:“那些人已经死了,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展昭冷哼一声,一剑袭出,不想玉公子后退数步,连连摆手道:“等等,展昭,本公子可不想与你性命相博,你且看看周围,只要我一声令下,就算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乱箭之下,也难以幸免。”

      展昭环视四周,果然有数百弓箭手将他围在当中,箭已上弦,直指自己,看来此番很难逃出生天。不过他也不会就此授首,至少也要敌人付出相当的代价。

      玉公子又道:“其实,本公子非常钦佩南侠的为人,也十分不愿与你为敌,更不想你就如此送了性命,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较高下。”

      展昭奇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玉公子正色道:“你若是输了,就弃剑随我处置。赢了的话,我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去。”

      一听此言,展昭尚未答话,萧寒山先跳了起来道:“不行,本王决不同意。”

      玉公子冷冷地道:“若不允,那本公子即刻离去,你要拿展昭,自己动手。”

      萧寒山转念一想,若无玉公子这样的高手在身侧,端木林追赶赵、白两人又未回,靠这些士兵,要活捉展昭决非易事,还有可能重演昨日阵前被追逐得狼狈逃避的一幕。展昭现在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伤得不轻,肯定不是玉公子的对手,他这么做,大概是想在江湖上立威,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打败南侠的。想到此萧寒山道:“既然如此,本王答应就是。”

      玉公子转而问展昭道:“你呢?想不想一试?与我公平一战?”

      展昭未作回答,心中却暗道,这玉公子话说得如此漂亮,事情做得可就不那么光明磊落了。何来公平一战,自己旧伤未愈,又连番冲杀,此刻内力也所剩无几,此人却以逸待劳,高手相博,本来就差之毫里,失之千里。

      玉公子似乎看出了展昭之意,淡淡地道:“展昭,这世上没有多少事是公平的,但至少你不能否认,本公子给你的机会要比现在你所有的要多一些。何况,看你也是不喜杀戮之人,这个建议应该是比较符合你的心意。”

      展昭释然道:“公子说得有理,如此看来,确实给了展某一个机会,倒是展某有些贪心了。展某输了,可以随你处置,但不是他们。”大不了也是一死,怎么个死法,展昭真的未必放在心上。

      玉公子道:“今日之事,各为其主,本公子早闻南侠大名,如果有缘,他日总有机会以你心目中的公平再比一次。”

      “好。”展昭口中答应,飞身而上,出手抢攻,他要在自己气竭之前,创造一次机会。

      玉公子如何会不明白他的用意,此刻交手不似之前,方才他怕展昭自决,不敢逼迫太紧,现在既已得了他的允诺,输了的话由自己处置,那就无所顾忌,使出平生功夫和展昭斗在一起。

      展昭也不再避,将全身剩余功力注入巨阙之上,宝剑杀气大盛,更胜之前,剑光疾闪,众人只听到刺耳的双剑交击之声。

      玉公子心中暗赞,展昭的武功,博大精深,内力深厚,若非有伤在身,剑势只发挥了七成,只怕自己要胜他真是不容易。更让他惊叹的是,展昭的剑术融合其他门派的精华,自创了不少剑法,俨然已有剑术大家的风范。

      展昭心里也在叹息,玉公子这样一位高手,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不为国出力,反而心甘情愿地为辽人卖命,实在可惜了这一身好功夫。

      他们两人在一起苦斗,一旁观战的辽兵何时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个个看得目瞪口呆,萧寒山更是惊骇不已,没想到中原人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辽国要想夺中原取大宋代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难怪辽帝会听从南院大王萧凌峰之言,想要与宋议和。

      片刻功夫,两人又已经交手数十招,展昭的剑势已不如初时那样的凌厉,玉公子知他体力将尽,正是胜他的好机会,身形一掠而起,一剑居高临下刺出,势不可挡。展昭正要引他出剑,侧身一躲,自下而上,也出了一剑,那一剑,瞬间又幻化出七剑,“七星拱月”正是数十年前剑术大师江洋所创,失传已久的剑招。

      玉公子大惊失色,这一剑,他完全没有把握能接得下来,展昭似乎已是胜利在望,突然之间,心口一阵巨痛,激战之下,被引发的内伤在那一刻发作,令展昭的身形顿时缓了一缓。完美无瑕的一剑,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绽,换作第二人,未必就能抓住那一瞬间的破绽,但玉公子是个中高手,剑尖一挑,籍着那个破绽刺入,瞬间化解了“七星拱月”的强大攻势,长剑直指展昭。

      展昭剑势用老,一时收不住势,竟让玉公子的剑抢入中宫,等于把自己的胸前要害之处送到了他的剑上,此刻见玉公子引而不发,但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他的剑便会刺出。

      展昭亦知,如果不是自己有伤在身,方才不会出现这小小的破绽,但是输就是输,展昭决非那种输了就找借口之人,何况玉公子的剑术,也是极高,否则怎么能够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这么细微的机会。

      展昭收剑,玉公子也住了手,两人对视着不动,良久,展昭将巨阙插入地上道:“你赢了。”

      玉公子缓缓地道:“你本可以不输的。”

      展昭只是笑了笑,玉公子上前一步,急点了他身上数处要穴,在他耳边低语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萧寒山碰你一分的。”

      萧寒山见展昭已束手就擒,大喜过望,暗道昨日阵前之仇可报,正在此时,忽见端木林折回营中,手中空无一人,竟然还受了伤。萧寒山面色一沉,知赵靖已经脱身,不由得把气都发泄到展昭身上,咬牙喝道:“来人,把展昭给本王押下去。”

      展昭也看到端木林带伤而回,虽不清楚他是如何受的伤,但至少说明玉堂和赵靖都已脱险,心里十分的宽慰,此刻有辽兵上来,也不抗拒,穴道被封,也无可抗拒,任由辽兵将他带了下去。

      玉公子待辽兵押走展昭后,对萧寒山道:“王爷,此人本公子要亲手处置,还望王爷恩准。”

      萧寒山冷着脸道:“这个自然,展昭既被玉公子所擒,自然由你处置,本王绝不加以干涉,现在只不过代公子暂押营中。”

      玉公子沉思一会才道:“只怕赵靖他们还是会派人来救展昭的。”

      萧寒山哈哈大笑道:“来了才好,来一个本王就抓一个,何况这几万人数千营帐,藏一个小小的展昭,他们哪里寻得过来。”

      玉公子道:“王爷说得极是,既然如此,本公子先告退了。”匆匆一礼便退了下去。

      玉公子回到自己帐中,将面罩取下,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只听耳旁有人笑道:“赵靖逃走,你不用再怕被他认出了。”

      玉公子笑道:“李兄又来取笑我了。我给李兄安排了营帐,李兄不去休息,来此何事?”

      那人道:“方才看你与展昭那一战,真是棋逢对手,精彩绝纶,我实在是佩服得很,不过虽然擒了展昭,看你的样子,接他最后一剑时,也受伤不轻啊。”

      玉公子诧异道:“李兄真是好眼力,我确实为他的剑气所伤,因此匆匆赶回,想要先疗伤,只是展昭伤得更重,他的内伤完全被引发,只怕这会正难捱呢。”

      那人自怀中取出一瓶药道:“这是西夏皇宫特制的疗伤药红露,尤其对治疗内伤,大有益处。”

      玉公子接到手道:“久闻红露得之非常不易,要有七八十种药材才能配制,其中有几种,百年也难得一见,你倒是出手大方,到底是西夏的太子。”

      那人一笑道:“我李元昊重的是朋友,又岂会在意身外之物,红露虽得来不易,左右不过是疗伤药,只要用得其所,没什么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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