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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赵靖将展昭扶起,看着他怔怔地出神半晌,实在不知道要将这人如何处置才好,方才这一战,和展昭成为敌人已是事实,休说自己不愿意解释,就算是真的全盘托出,料想展昭也绝对不会相信,换作赵靖自己,也不可能相信。
      见展昭内伤极重,师傅下手真是不留余地,若不救治,只怕他撑不下去,就算真的是敌人,如此出类拔萃的人物,极不愿意他就这样死去。

      赵靖一手抵住展昭命门穴,将内力缓缓输入,心中却道:“尽管日后仍可能与你决一死战,但现在我不能不救你。”

      好一会儿,才见展昭身子微颤,口中一声低低的呻吟,赵靖知他快醒了,撤回内力,运指如风,迅疾点了展昭身上几处穴道。

      展昭睁开眼,见到的是赵靖那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关切的脸,“醒了,你伤得很重,本王不能留你一人在此,现在带你回营疗伤。”

      这人深沉得可以将事情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让你感觉不到他的敌意。展昭唯有苦笑,碰到这样的敌人,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展昭四处一扫,重创自己的老者早已不见了踪影,暗中运功,发觉身上穴道被制,但奇怪的是,下手非常轻,且制住的皆非要穴,令自己仍可运气调息,更奇的是,体内还多了股柔和的真气,应该是有人曾为自己运功疗过伤。

      展昭刚想开口询问,才知哑穴也已被封,十分不解地看向赵靖。赵靖既不想听展昭斥责他什么,也不想回答他的疑问,干脆就点了他的哑穴,以求耳根清静。赵靖并不知道,他这一招十分的失策,不久后他就会为这件事悔青了肠子。

      赵靖见展昭疑惑的望着自己,也不多言,只问道:“本王从来不带疗伤药,你行走江湖,身上应该常备的,我帮你拿了喂你可好。”

      伸手摸向展昭的怀里,展昭口虽不能言,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赵靖就是一愣,暗道这展昭怎么如此腼腆,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又觉得不象,难道他身上另有什么东西不成?

      展昭身上果然带有常备的疗伤药,只因他方才的神色不对,赵靖特意仔细地收检了一翻,又从他身上找到了一块黄绢。

      赵靖出生皇家,这种东西一看便知是什么,嘴角不由带出一丝讥笑道:“展大人圣旨在身,钦差大臣的身份何等尊贵,本王倒是失敬了。”

      展昭无语,其实他想说也不能,赵靖打开那道圣旨,原以为上面必是让展昭查实自己是否谋反,待看到并无一字,赵靖也怔住了,惊讶地看着展昭。半晌,赵靖才想明白,这道圣旨所为何意。

      赵靖笑了,先是苦笑,复又看着展昭哈哈大笑:“展大人,本王服了你了,这满朝文武当中,大概只有你展大人一个才会接这道圣旨,也只有你敢来这檀州。本王真不知道该笑你愚蠢还是佩服你的忠义。”

      见展昭不为所动,赵靖将那道旨收入自己怀中,又将疗伤药取出喂在展昭口中,这才道:“圣旨本王先帮你保管着,如此妙趣的人,倒是舍不得让你死去。”

      赵靖跨上雪狮,将展昭揽抱在身前,飞马直奔大营而去。

      赵靖仍由后营而入,并不避人,巡哨的士兵见王爷抱着个人回来,都觉惊奇。赵靖吩咐准备空帐一座,把展昭直接送去那里。

      进到帐中,见里面一应俱全,赵靖将展昭放到床上,在床边坐了下来,“展大人既是钦差,本王更不可怠慢,在你伤好之前,还是留在营内,免得展大人有个什么意外,本王倒不好向朝庭交待。”

      展昭见赵靖话说得客气,却是一脸的嘲讽,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虽不在意赵靖会如何处置自己,但却担心白玉堂,他若见不到自己回去,难保不会来此一探究竟。大营可不比其他的地方,私闯是死罪一条,在此地赵靖若是论起军法来,那谁也保不住白玉堂。

      赵靖替展昭把了下脉,觉得已比方才要稳了许多,料想他的伤势不应再会恶化,这才退了出来,吩咐守卫的士兵看好了。

      回到自己的大帐,赵靖心烦意乱,之前的无数的大风大浪都已经过,但现在的局面他从不曾想到过,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稳妥。尤其是那道圣旨,令赵靖对他那位皇弟的最后一点希冀也破灭了,果然皇上不仅是怀疑他,还有要对他动手的迹象。

      正想着,忽听帐外李思成求见,已过三更,赵靖本不欲见,但觉得心烦之时,有个人来说说话也好,更何况李思成是自己的心腹,颇有见识,今日之局也许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李思成本来负责今晚巡营,来到后营接报说靖王带着一人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匆匆赶来求见。看赵靖闷闷不乐的样子,猜测必是有事,刚想开口询问,赵靖已先将经过说了一遍,只隐瞒了自己所见之人的身份以及圣旨的事。

      李思成问道:“王爷现在打算如何处置展昭。”

      赵靖道:“本王正在为此事烦恼,既不能杀他,也不能留他在此地,想待他伤好,尽快打发他离开檀州,他手上并无任何不利于本王的证据。只是在此期间,却不能让他随意行动,以免多生事端,因此本王将他留置后营之中,命人看着他。”

      李思成道:“王爷说得极是,只是王爷不打算问清他来此的目的吗?”

      赵靖苦笑道:“这还用得着问吗?何况,问了他也不会答,何必多此一举。”

      “这就怪了,方才末将在后营,看见唐将军在那里,正对士兵说,王爷让他去审人犯。”

      赵靖奇道:“本王没有命朝山去啊。”突然脸色一变,心说不好,赵靖顾不上再和李思成说什么,向帐外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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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被赵靖留在账中,实在猜不透这位王爷欲意何为,按理自己获悉了他的秘密,他理应除去自己,现在不但不杀,反而为自己疗伤,难道是赵靖想收服自己?展昭想不通赵靖的用意,也不愿妄加猜测,干脆闭目养神。

      忽听帐门一掀,有人走了进来,展昭还以为赵靖去而复返,睁眼看时,却是唐朝山。

      原来唐朝山白日里受了军棍,虽然不怎么痛,但总觉脸面扫地,他从军到现在,大小战功也立过无数,又是赵靖的爱将,从来也没有人敢对他如何。虽然有些好色的毛病,赵靖也曾没为此少骂过他,但仗着赵靖的爱护,旁人也说不得他。只是没想到为了张力一案,被展昭侦破,受到如此处罚,心里早把展昭恨到不共戴天。夜里越想越不甘心,这才在营内随意走了一圈,士兵们也知他有时会如此,并不十分介意。

      唐朝山来到后营,正巧见赵靖从一座帐内出来,心中奇怪,等赵靖走后,才来到那座帐前,有士兵前来行礼,唐朝山一问才知,赵靖将展昭带回押在此处。

      唐朝山暗道:“必是姓展的得罪了王爷,王爷才将他捉回,早间如此凌辱我,乘此机会,我唐朝山若不整得展昭求生无门、求死不得,也不算是我的本事。”故此要入帐去寻展昭麻烦,不料却被看守的士兵拦住,说王爷有令,不得入内。

      唐朝山随口骗道:“正是王爷让本将军来审人犯,你们也敢阻拦。”士兵们知他是靖王爱将,他这样说,也无人敢拦他,只好放他入内。唐朝山嫌守卫碍事,也恐有人去告发,把帐前这几名士兵也打发了去,这才进到里面。

      见展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尚有点点血痕。唐朝山走近床前,冷笑道:“姓展的,昨日在驿馆你是何等的张狂,今日早间在大帐又是如何威风,没想到还是落在老子的手上。”说着重重地打了展昭一掌。

      却见展昭并不开口,只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尽是鄙视之意,唐朝山更加恼怒,恶念一转,已想好了要如何对付展昭。若是对他用刑,容易被人查觉,靖王知晓,定要责骂自己,何况用刑也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今日帐上受辱,他定要展昭加倍奉还。

      想到此唐朝山忽而一笑道:“本将军一向敬仰展大人,你的衣服脏了,不如让本将军给你换过一件,以表心意。”

      展昭虽不知他想作什么,但也知必无好事,只是自己穴道被封,不能挣动分毫,只好由他摆布。唐朝山手上用力,几下就撕去了展昭的上衣,扔在一边,看露出的浅麦色肌肤,骨肉匀称,再加上展昭本则就秀美的面庞、飘逸出尘的气质,令本来只想羞辱他的唐朝山,竟然勾起了体内原始的欲望,不停地咽着口水。

      展昭愕然地看着唐朝山,忽然想起他一向的作为,又有张力的案子在前,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不由得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唐朝山呵呵笑道:“展大人,你这眼神真好,快要把我烧着了。”说罢飞快地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跳上床,跨坐到展昭身上。“你放心,等会本将军一定会叫你舒舒服服的,说不定,还要求着我要你呢。”

      此刻展昭眼中已有了惊恐之色,毕竟这种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尤其当眼前之人作势俯下身来吻他,那张血盆大口,带着那股臭气以及令自己极度反胃的感觉压了下来。展昭脑中只闪过一片白光,恨不能就此晕过去再也不醒来,耳边仍响着唐朝山如牛般的喘息声。

      唐朝山得意万分,正要对展昭恣意妄为,忽然脖颈一痛,被人自展昭身上拎起,还未骂出口,肚子上已狠狠地挨了一拳,痛得他差点落下眼泪,整个人被扔了出去,未曾落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直打得他眼冒金眼,口中一腥,想是一定被打出了血,身子撞到了地上。

      唐朝山怒从心起,什么人居然敢打老子,抬头一看,却见赵靖满面怒容对着自己,口中斥责道:“混蛋,你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唐朝山不敢多言,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转身逃出帐外。

      赵靖这才掉头去看展昭,方才的情景让他尴尬已极,满脸愧疚地说道:“抱歉,是本王治下无方,可有伤着你。”

      展昭本已不作他想,不料赵靖会突然出现,有此一说,想到此番又是他救了自己,虽因他有反叛之心,对他并无好感,但心里仍不免有些感激,当下只轻轻摇了摇头。

      赵靖见展昭嘴角尚在流血,上身已无片缕,衣衫尽被撕裂,乱七八糟地扔在一边,觉得十分不雅,心里暗骂唐朝山此举让自己简直是有点无地自容。解下外衣走了近前,想要给展昭披上。刚俯下身去,却见展昭直直地看着自己身后。

      赵靖已觉有厉风直扑自己后背,身子一侧,手中的外衣一卷将来人的兵刃收入衣中。

      来人显然是恨极了赵靖,手腕一翻,剑光暴长,裹住长剑的衣衫化作片片碎裂,画影直追赵靖,仿佛那一剑根本就没有停顿过。但赵靖抓住那碎衣的一瞬间,在画影险险追到咽喉处,已然银剑出手,迎个正着。抬眼一看,来人一身白衣,双目如火般炽热,带出无比凌厉的杀意,赵靖猜到此人必是展昭的好友白玉堂,。

      白玉堂手中画影上下飞腾,剑势如蛟龙出海照向赵靖全身,赵靖见招拆招,银剑死死盯住画影,口中叫道:“白玉堂,快住手,你听我说。”白玉堂充耳不闻,画影划出一道道银光,只盯着赵靖的要害之处下手,任是赵靖再三喊停,也全不在意。

      赵靖直呼倒霉,他知道必是刚才想将外衣给展昭披上之际,正巧白玉堂潜入帐中,看了个正着,又见展昭如此狼狈,以为是自己在做那龌龊之事,这才背后偷袭,欲至自己于死地。眼下被白玉堂纠缠不清,自己几次喝停他恍若未闻,最要命的是展昭被点了穴不能开言,在白玉堂如痴如狂的剑势攻击下,他连给展昭解开穴道的机会也没有。赵靖暗把唐朝山骂了十七八遍,他发誓这次事了,非要好好治治那好色的家伙。

      展昭也是焦急万分,努力地想冲开穴道,无奈重伤之后却无能为力。看白玉堂疯了一般的杀招,全无平日里的潇洒飘逸,而赵靖虽武功略高于白玉堂,但他显然意不在伤人,未尽全力,正因为如此,才让白玉堂如此疯狂的进攻逼得有些慌乱。展昭知道,万一伤了赵靖,那他和白玉堂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此地。而且不管赵靖有什么目的,他总是救了自己一命,要是因此受伤,展昭心里也过意不去。

      若是真被白玉堂逼急了,赵靖的反击也不可小视,只恐白玉堂也未必接得下来。两人在帐内打斗,声音已然传到了外面,展昭听到帐外已有不少脚步声向这边过来,自己如此样子被人瞧见也就罢了,若是众人见到白玉堂对赵靖举剑相向,这行刺的罪名就坐实了,心中更加着急,无奈只得睁大眼睛看着两人。

      赵靖也听到了帐外的脚步声近,暗想若是众人闯了进来,见到展昭这样,只怕传扬出去会毁了他的名声,手中银剑架住画影,赵靖低声喝道:“白玉堂,住手,你想让营里的人看到展昭现在的样子吗?”

      “我想要你的命。”白玉堂根本不离会赵靖,他久候展昭不归,情知有异,这才赶往大营一探究竟,在后营抓住士兵盘问,知道赵靖半夜带回一人禁在帐中,潜进来一瞧,却是赵靖对展昭欲行非礼。

      那一刻白玉堂只觉脑中一热,心中却是痛极,他不敢想象方才展昭是如何地痛苦和难堪,他一心守护,悉心爱护的猫儿居然被人如此对待,白玉堂就算是拼着这条命,也要杀了赵靖,为展昭报仇雪恨。

      赵靖见白玉堂剑势更急,一副不杀他绝不收手的样子,若再不制住他,怕真要两败俱伤。心念急转间已想好了对策,故意露了个破绽,看白玉堂画影当胸刺来,也不用剑招架,左手一出,扣住了剑身。白玉堂心道,除非你的手不是肉做的,画影一旋,想要迫他放手。赵靖早已将功力运至掌中,画影动不了半分,白玉堂心知不妙,运起左掌,击向赵靖胸口,赵靖若不放手,只有硬挨这一掌。

      “啪”的一声,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赵靖胸口,虽然赵靖已有了准备,护住心脉,但那一掌,仍令他心口剧痛,闷哼了一声,险险地逼出一口血来。赵靖左手已死死握住了画影的剑刃,他的功力在白玉堂之上,因此白玉堂一时半刻从他手中抽不出画影,但即便如此,掌上鲜血如小溪般顺著剑身流淌下来。右手的银剑,已点到了白玉堂的咽喉之上,只需再入半分,便可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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