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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双王同薨 ...

  •   血染残阳,长风烈日铮骨响。三千铁骑踏烟花,君王却醉忘忧台。

      赵王称帝人心不稳,越王、齐王,清河王三王起兵讨·伐赵王。赵王派其门下武将郑卓君领兵潍城迎战,不出十日兵败潍城。

      “卓卿何在?”赵王穿着龙袍焦躁的在奉阳殿来回渡步,每走三步便问一遍卓清雅何在,每当听到不是想要的结果,又急躁的走着。

      卓清雅依在奉阳殿大门上,挥挥手屏退了殿中的侍从,笑着对不知所措的赵王说道:“皇上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问朕做什么?三王造反,郑卓君兵败潍城,不出一日便会攻下京城。怎么办?怎么办?”赵王揪住卓清雅的衣领,嘶吼的叫着,“是你怂恿朕的,你不能不管我。怎么办,卓卿你是凤螭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皇上为何不调定北军进京护驾呢?”

      “没有传国玉玺,定北军不听调令。”

      卓清雅拉开赵王抓在衣领上的手,眼中尽是鄙视,酒囊饭袋一个,这么多年这个赵王之位到底是什么守住的?

      “那皇上封地的守兵呢?皇上这么多年能屹立八王之中,手中没有一点实力吗?”

      赵王整张脸变得铁青,封地守兵,若只是单单对付一王,可谓势均力敌,可三王联手他绝无招教之力。何况潍城之战已损兵过半,他一向崇文,手中可以领兵的武将只有郑卓君一人,却也兵败,难道指望他那群文儒外戚?

      “那是朕在朝中身负重任,他们不敢不从。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是要反朕!他们巴不得朕死!”

      “嗯哼!那该怎么办呢?”阴柔的声音从卓清雅口中缓缓流出,他低头附在赵王耳边,“你是皇上了,这天下都是你的,文武百宫都归你调遣。臣知道朝中有一人是个领兵奇才。”

      “是谁?是谁?”赵王的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前方,嘴里不停的问着,“是谁?速让他保卫京城。”

      卓清雅勾唇一笑,阴声说道:“鎏秦宫禁军统领丕修。”

      “传旨。”

      鎏秦宫中肖石麟静静的看着正在穿戴盔甲的丕修,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何赵王会让这个人领兵,这个人在朝中又是什么身份?

      “让我领兵自然是有人引荐,我的禁军统领不是买来的,是用命拼来的。”丕修自言自语的说着,像是看出肖石麟的疑惑为他解惑,又像是在和自己说话,“我入朝也有十年了,多少还是有些人脉的。”

      抓起桌上的剑,丕修大步向外走去,在经过肖石麟身边时又开口说道:“等我回来。”

      肖石麟一愣,伸手抓住丕修抓剑的手,“这是我的剑。”

      手腕一用力,抓着丕修的手缓缓举起,另一只手夺下那把剑,“你的剑在床·上。”

      丕修皱眉看着肖石麟,刚刚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肖石麟身上发出的杀气,而且被肖石麟抓着的手腕现在还传来阵痛,他都有种手要断掉的错觉。可是肖石麟何来的力气?现在肖石麟已经满脸惨白,虚弱的抱着剑靠在了一旁,想要伸手上前扶,伸出的手却被重重的打开。

      “唯独这把剑不能碰。”

      “你看清楚这把剑。这把是貔貅剑,不是你的麒麟剑。”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凶猛威武,喜吸食魔怪精血。若说麒麟是吉祥神宠,那貔貅就是凶猛的瑞宠。在大郯都是军队的守护神。

      肖石麟拔·出剑,剑身上大篆写着‘貔貅’二字,再想到丕修的名字,多少明白缘由。只是不明白为何和他那把麒麟剑竟是一模一样。

      “本就是一对,自然一样。”拿过肖石麟手中的剑,丕修轻声一叹,“这两把剑都是玉贤郡主的嫁妆,别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看着丕修离开,肖石麟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刚刚用了太大的力气,让他胸口阵痛不已。重重的喘着气,冷汗直流。

      “公子,丕大人让我来……公子!”万芷柔进来时就看到肖石麟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的血与汗水混在一起染红了半张脸,“你用力了?郡主说你的身子都不可用力的,你为何?”

      “没有……我没事,无需担心。”努力撑起身子,肖石麟呼吸仍旧凌·乱,双眼忽明忽暗,若是平时这样的用力不会有大碍,怕是之前伪鸩和金屑酒的残毒让他的身子又差了几分,“取一把弓箭,扶我登楼。”

      肖石麟登到鎏秦宫最高处时已是夜幕降临,整个京城都没泼墨浓稠笼罩着,城外火点星星,那是三王进攻的军队。火点连成长龙,将整个京城围得水泄不通。慢慢的长龙汇聚一出,火点从南门涌进了京城。丕修领兵,这京城的南门是绝对守不住的。

      “公子,整个鎏秦宫只有这边弓能用,这是二公子放在陪嫁之物中的玄铁弓。”万芷柔喘着气,双手吃力的抱着一把长弓,“这玄铁弓极重,公子要做什么?”

      玄铁弓,那是肖问水的最爱的弓。威力无比,弓身乃玄铁打造,重一百二十七斤,弓弦传说是一条黑蛟龙的背筋。当年肖问水曾用此弓三箭定北蛮,一战成名。只是肖石麟不知自己是否能拉的起这把神弓。

      “我要送清河王去见老王爷。”

      卓清雅换下平日爱穿的绿衣,穿着一身黑色的练武装,衣上用银丝绣着一条腾云的螭,手中握着一把全黑的长弓,弓身上刻着灵宝二字。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嘴中徐徐的念着关于手中宝弓的诗句,卓清雅一脚踩在围栏上,身子向前倾,望着黑暗中长行的火点。“东海王可知我师父是谁?”

      “听说凤螭先生和前太子师出同门。”

      “按拜师顺序,我还是前太子的师兄呢!他可是我最爱的二师弟。”卓清雅轻轻的发出笑声,随即越笑越大声,最后变成尖锐的狞笑。因笑容扭曲变形的脸上却挂着一滴泪水,划过脸庞没在黑暗之中。

      东海王皇甫修只是看了眼卓清雅,便将目光转向黑暗中的京城,“那是清河王的幡旗吧?”

      肖石麟顺着万芷柔指的方向看去,高举的幡旗上用金字写着清河,在黑夜中格外的醒目。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要塞进口中。手却被万芷柔抓住,冲着他摇头。

      “这药只有三个,公子你可要想清楚。”

      轻柔一笑,把药塞进口中,双目紧闭,口中传来淡淡的香甜。再睁开眼时肖石麟一手轻松抓过万芷柔手中的长弓,一手持箭搭弦,用力拉满。

      卓清雅踏在围栏上的腿用力,反手将弓搭在后背,手持三箭拉满弓弦,双目盯着清河王幡旗下领军的人——清河王。

      “其实师父最厉害的一门本事就是骑射,而师兄弟中,三师弟最强,纵是紧闭双眼他也能千里杀一人。可我最讨厌他了。”

      弦绷手松,一箭从京城最北的高楼划空而出,三箭从京城最南的楼宇破空而去。

      长箭由高而下,最终交错刺穿清河王的咽喉。顿时夜幕下如长龙般的火点变得杂乱不成形。

      肖石麟在松手的那一刻,被弓弦震退三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拉弓弦的手不停的颤抖,玄铁弓也从手中弹开,在他的手掌中划出一道血痕。

      “想不到凤螭先生不但戏演的好,这箭术也是如此出神入化。”皇甫修轻轻的鼓着掌,冲着卓清雅轻轻的笑着,“当年肖问水三箭定北蛮,用的也是先生今夜这一招吧?本王竟不知你们是师兄弟。”

      卓清雅回以一笑,并未回答皇甫修的话,但也没有否认。

      “鎏秦宫接驾吧。”把手中断弦的长弓扔在地上,卓清雅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对皇甫修说道:“王爷莫忘了自己还是个瘸子。”

      清河王的死出乎任何人的意料,来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皇甫越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他看着箭从脸颊划过,却快的抓不住,之后……之后就乱了。

      三王勤王,原本以清河王为首。因清河王突然暴毙,齐王接了指挥权。丕修一路放行,使得齐王长驱进宫,最终结束赵王不到三个月的天下。

      东海王亲临鎏秦宫接天子回宫复位,皇后肖石麟以身子不适暂留鎏秦宫之中。天子回宫,赵王被俘,为显天子仁义幽禁鎏秦宫。

      “子麒还在鎏秦宫,把赵王囚禁在那儿没事吧?”皇甫曜担忧的询问万芷柔,东海王来接他的时候,肖石麟并未一同回宫,只是让万芷柔先陪他回来,暗中让他把赵王生擒到鎏秦宫。

      万芷柔轻轻拍着皇甫曜的肩,让他不用担心,“公子自有打算皇上无需担忧,还是早些休息准备明日登基之事。”

      “我怕是第一个登基两次的皇上吧?”

      鎏秦宫所有的灯火都被熄灭了,卓清雅一身白衣站在鎏秦宫大殿门外,藐视着殿中惊惶无措的人。木桐站在他的身后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盘中放着三尺白绫,一把短匕,一杯金屑酒。两人缓缓的踏进殿中,卓清雅挥了挥手,木桐放下托盘便退出门外,顺手将殿门关上。

      卓清雅点起一支红烛,看着阴暗中的赵王,端起托盘上的金屑酒。

      “赵王可还记得金屑酒?皇上在鎏秦宫时赵王日日都送来,就像是当年太子在时一样。”

      赵王双手背铁链锁着,满眼怒视的瞪着卓清雅,这个人将他骗的好惨。“你是大皇兄的旧识?不像,难道是门徒?还是哪个王爷的走狗?”

      赵王每问一句,便向着卓清雅走近一步,见卓清雅只是举着酒杯站在那儿没动。猛地双手握拳向前冲去,怎想才靠近卓清雅身边就感到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拎起砸到地上。接着胸口就被卓清雅一条腿给压着,下巴也被捏脱臼。

      “这杯酒代太子敬你的。”

      卓清雅把酒灌进赵王的口中,伸手拿起托盘上的匕首。

      “太子妃三族无辜被你冤杀,你谋害储君,铲除异己,谋朝篡位,弑兄杀母,你有何面目见先帝?”手臂一挥,淬毒的匕首就在赵王双目划了一刀,“竟然没有,就别见了。”

      赵王的惨叫响彻整个鎏秦殿,卓清雅白净的脸上沾满点点血渍,抓过白绫缠上赵王的脖子。

      “你是如何绞杀太子妃与皇后的?”抬手一挥,三尺白绫飞扬而上,翻过房梁徐徐落下。手用力一扯,便把赵王悬空三尺,绞杀于鎏秦宫大殿之中。

      大殿的门缓缓的打开,远处的天际微微露出一点鱼肚白,逆光中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红衣,手中抱着一柄长剑。

      “师兄。”肖石麟轻声一唤,眼中透着一股哀伤,“杀人不适合你。”

      卓清雅歪着头对肖石麟扯出一个怪笑,“那什么适合我?他是我的心,我的命,可是他却死在我怀里。心没了,命没了,我已坠入修罗。”

      “可你还有曜儿……”

      “我只有恨,曜儿还是你帮我照看吧。我只需给他一个安稳的江山。”卓清雅伸出双手托起肖石麟的脸,把头顶在他的额头上,“你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让我嫉妒的要死。你怪我吗?怪我把你拉进这场漩涡之中吗?”

      “我有我的恨。”

      卓清雅轻轻的笑着,必须要有恨,否则他心中的恨会越来越多,师兄弟中肖石麟总是最好的,无论什么。所以他绝对不会告诉肖石麟皇甫乐还活着,他要肖石麟和他一起葬在这丧失所爱之痛中,他不要一个人承受。

      “师兄,可愿意帮我查丕修,帮我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好啊!”

      丕修坐在主位上,东海王皇甫修站在他的身后,秦锐托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清河王的首级。

      “下一个是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双王同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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