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儒法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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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一脸尴尬的捧着碗，目光在丕修和肖石麟之间来回的转着，口中的菜怎么嚼都咽不下。这边碗中的饭菜还未吃完，肖石麟又往他的碗中夹了一块鱼肉，随着而来的还有丕修刀子般的眼神。
“子麒先生，为何每夜我同你睡下，第二日我都在芷柔姐姐床·上醒来呢？”
“咳咳！”对于皇甫曜的问他肖石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假装咳嗽掩饰过去。
这咳嗽声才出，坐在身旁的丕修连忙小心翼翼的拍着他的后背，担忧的问道：“没事吧？定是昨夜踢被子着凉了。”
“你闭嘴。”肖石麟侧开身子不想与丕修多接触，才移开一寸，那人就贴上三分。用双温柔似水的眼痴痴的看着他，可配上丕修那张脸，怎么都让肖石麟觉得阴森恐怖，“你别贴过来。”
丕修没理会肖石麟的躲避，夹了一筷子的菜递到他嘴边，“别只顾着那小子，这是你爱吃 。”
肖石麟没有动，只是怔怔的看着丕修。他几乎不挑食，但喜欢吃的东西极少，基本食不过三。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万芷柔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喜欢吃什么，可丕修却知道，而且他也发现自从丕修来后，每一日膳食都换成他爱吃的，就连茶也是东海郡特有的香茶。
见肖石麟没动，丕修把手中的筷子又向前第一分，可肖石麟丝毫没有张嘴的意思。心里一怒，筷子上的食物便塞进自己的嘴中，捏着肖石麟的下巴拉近强吻。
“吃还是喂，自己挑！”丕修捏在肖石麟下巴上的手顺着脖子移到了后劲，用力把人拉到自己的怀中，贴在肖石麟耳边低语道：“什么事都可以顺着你，吃饭，睡觉必须听我的。”
丕修在肖石麟脸上落下一个吻，狠狠的瞪了眼皇甫曜，死小子睡相极差，闹得肖石麟也睡不好。多大了吃饭还要人伺候，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已经上战场了。
换是平时皇甫曜被瞪只会感到后背发凉，可不知为何看到丕修吻肖石麟时脸颊却淡淡的发热，羞赧的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缝衣的万芷柔。万芷柔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更是让皇甫曜连耳根都跟着热起来，连忙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我自己吃。”肖石麟见皇甫曜满脸通红，连忙推开丕修，可身子却被牢牢的抱着，“别这样，陛下还是个孩子，非礼勿视。”
“不小了，我大哥这么大时候都两房媳妇了。我记得东海王也是这么大的时候继承爵位的吧？”秦锐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手揉着皇甫曜的头，一手抓起桌上的菜塞进自己嘴中，眯着眼看着万芷柔，阴阳怪气的说道：“病美人与其担心他看你和老大亲热，不如担心你家的女娃子会不会贞洁不保。”
“朕又不知男女之事，怎么可能对芷柔无礼！”
皇甫曜的话一出，除了秦锐所有人的表情都千变万化，万芷柔红着脸四处张望，丕修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肖石麟不知所措的看着皇甫曜。
他印象中皇甫曜永远都是个孩子，完全没有想过男女之防，加上寻常公子家的贴身侍女都担当通房之事，因他与皇甫乐之间有婚盟，所以万芷柔在他身边只是负责照顾他的生活和保护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点上。
直到秦锐说出来他才发现，皇甫曜已经不算孩子了。向皇甫曜这么大的时候皇甫修已继承东海王爵位，扛起了整个东海十二郡，肖问水也已经担任起定北军少将军一职位。而他自己比皇甫曜还小的时候都敢趁着皇甫乐睡着时偷香窃玉……
想到小时候做的事，肖石麟瞬间脸上布满了火烧云，红透到脖子。
“皇上不懂的话可以问我啊！”秦锐冲着皇甫曜大笑，又转头对着丕修眨眼戏谑道：“老大要是想知道也可问我啊。天天睡一块什么事也不做，是男人都不能忍啊！真不愧是一家……”
“木桐！”丕修手中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瞪着秦锐让他闭嘴，同时扯出一个笑，“木桐我桌上有封信，给我送到东海肖问水手中。”
“老大别……他腿被你伤了还没好……”秦锐还想说什么，在看到丕修动着的嘴唇连忙闭嘴。猛地想起自己进来的原因，连忙开口转移话题，“越王，齐王，清河王进京勤王了。不出三日便能兵临城下。”
终于动手了。
“京城守卫如何？若是兵临城下，城中百姓该如何是好？”肖石麟起身走到书案边上仔细的看着之前让人画的京城地图，“要如何让清河王顺利进宫呢？”
“南门，只需大开南门让清河王大军从南门而进，他必须途经鎏秦宫外。”
肖石麟皱着眉盯着丕修指在地图上的手，幽幽开口道：“南门进来就是朱雀街，那儿商家众多，若是大军从朱雀街而过，赵王定会派兵对抗，那边的百姓该如何是好？”
“百姓？那里只有为富不仁的商贾。我要的是清河王过鎏秦宫，他们好坏与我何干。”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怎可因为内斗让无辜的百姓受累？”
“无辜吗？”丕修冷冷的瞪着肖石麟，藏在心底的火焰慢慢烧起，“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怎么就无辜了？他们巴不得天下大乱发国难财！边疆战事吃紧时，他们宁可囤粮高价出售，烂在谷仓，也不愿给没有粮草的将士们。你别忘了三途惨败是因何而起！”
三途惨败，正是当年皇甫乐战死那一战。除了朝中有人从中作梗，更重要的是藩王勾结商贾囤积粮草，使得沙场上的将士粮草不及酿成惨剧。
“我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肖石麟重重的抓住丕修的衣领，双手微微的颤抖，眼中透着愤怒和伤痛，“我最爱的人死在那，他完整的去，残缺不堪的回来。我怎么可能忘？可我知道他纵是在那样的绝境下也先顾及百姓，三途城中全军覆没，可百姓却无人伤亡。他能做到，为何你……”
“我不是三途城中的皇甫乐，他年少无知，不知何为一将功成万骨枯！能为了一城百姓送了全军性命，自己性命，甚至父亲的性命。我做不到了……”捏住肖石麟的双手慢慢的拉开，丕修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个朝廷已经腐朽不堪，这个天下必须死而后已，才可重生。藩王之制必须废除，最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君权核心，以刑去刑。以法治国、用术御臣、以势制人。”
“你到底是谁？”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宫墙中的禁军统领？
“鎏秦宫禁军统领丕修。”顿了顿又开口道：“英飒营鬼帅。”
英飒营鬼帅，几乎让人忘记的称呼。英飒营传女不传男，到了肖石麟手中完全是因为皇甫乐与他的婚约。最早建立英飒营时，为恐女子带兵感情用事，将英飒营用在儿女私情，争风吃醋之中，因此营中还设立犹如影子存在的鬼帅，调动英飒营必须有麒麟扣与麒麟玉，而麒麟玉由鬼帅收着。
“那你与东海王又是什么关系？”
丕修一定要让清河王大军经过鎏秦宫外定是有原因的，肖石麟想起当初皇甫修让他进宫时，那场大雪天在他耳边说的话。
“我要清河王的头祭我父王，我要这天下。若是天子有能，我愿辅佐终老。若是天子无才，我要取而代之。”
要清河王的头肖石麟做得到，可是天下取而代之他做不到。肖家历代忠良，忠君、忠民、忠大郯。他无法让皇甫修打消这个想法，可是他能辅佐天子，让皇甫修没有任何取而代之的借口。
“告诉我……”
肖石麟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不知怎么了，充满了忐忑和期待。就像小时候偷偷亲吻睡着的皇甫乐一样，害怕结果，又期待终于得到的喜悦。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英飒营本就是玉贤郡主的嫁妆，我为英飒营鬼帅，那自然是东海王家臣。你希望我和皇甫修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肖石麟自己也不懂希望什么，只是觉得好乱好乱。他前些日子还笑万芷柔自欺，其实他自己也是自欺欺人，那个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丕修这般的话？
自从遇到丕修之后，肖石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乱了。
“那你要我，是为了麒麟扣吧？英飒营有我在一日，这个天下就只能姓皇甫，但绝对不会有一个天子叫皇甫修！”
丕修双手一用力，把肖石麟抱在了怀中，低头在他嘴上啃咬着，直到肖石麟气喘吁吁，才把人松开，咬着他的耳朵说道：“我要你，是因为喜欢你，与天下无关。”
爱了二十四年，江山不换。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儒法之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