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荼女(一) ...
-
寂静的深宫内，月亮散发着阴森的寒气，乌鸦的影子扫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乌鸦在墙头一声一声的叫着。
“站住!你给我站住！”一群士兵追着一位宫女，像是一群狩猎的人看到一只小鹿一样。
“你跑什么跑？深更半夜的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士兵围着这位衣着凌乱的宫女严厉的责问道。
“我，我.......”宫女因为害怕浑身颤抖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还不老实交待，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宫女，要把你抓起来用刑你才肯说实话吗？”士兵大声的问道。
“我，不是，奴婢是成衣殿的小宫女，因为，因为......”宫女用眼睛的余光惊恐的扫着周围气势汹涌的人。
“快说！”士兵用力拔出腰间的宝剑，声音破空而鸣，寒气凛然。
“因为刚进宫不久，晚上天色太暗，找不到方向，所以，所以迷路了。”宫女用颤抖又不连贯的声音回答道。
“迷路了？我看这事情有点蹊跷，先把她带走！”
“都给我停下。”后面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
一个老宫女满脸怒气的赶过来，拿出怀里的令牌，递给守夜士兵，说道：“奴婢是成衣殿的司衣官，正在找一位偷懒的宫女，她不听话私自出逃，奴婢正要把她带回去狠狠的教训她。”
守夜士兵拿着令牌在微寒的月光下翻来覆去的看了几下，递给老宫女，说道：“你带她走吧！”
老宫女接回令牌，回手响亮的给了小宫女一个嘴巴。
“胆大的小贱人，这里是司法森严的未央宫，你以为是你家，还不给我整好你的衣服。”
小宫女整理了几下散乱的头发，用手拦了拦扭扭歪歪的衣服，低着头跟着大宫女去了。
小宫女名叫荼女，今年十七岁，因为今年御史大夫贡禹向皇上进言说，齐鲁一带专门负责制作皇家高等衣服的三服官消耗巨大，怀疑里面贪污腐败，所以革除了，然后在宫内成立了成衣殿，以前在三服官内的手艺良好的工匠都被召进宫，进入成衣殿由皇室直接负责，另外还从民间召进大批织绣高手。
荼女在家时就因为织得一手柔软如丝的布料，远近闻名，由此而被征进宫为成衣殿的绣女。
秦尚宫在桌案前心急如焚，踌躇不安，生气的拍着桌子，震的火苗一闪一跳的。
“秦尚宫娘娘，奴婢是袁司衣。”门外一个妇人的声音。
“进来吧!\\\\\\\\\\\\\\\\\\\\\\\\\\\\\\\"秦尚宫不耐烦的回答道。
“快点进来，别磨磨蹭蹭的。”袁司衣推壤着荼女。
“呵，你居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吃了嫦娥的仙丹，飘上天庭做神仙去了。”秦尚宫眼睛死死的瞪着荼女说道。
“娘娘，请娘娘饶恕奴婢吧！那天晚上的事情奴婢一定会三缄其口，不会透漏出去的，请娘娘萌发慈心，饶恕奴婢吧！”荼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什么那天晚上这天晚上的事情，你说话这么莫名其妙，你私自将宫内名贵的染料偷偷带出宫去变卖，然后将劣质的染料混入成衣殿，你和值班的王生内应外合，现在还在狡辩！”秦尚宫怒不可解的骂道。
荼女一脸茫然，辩解道：“娘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娘娘，娘娘可以去查，我根本不认识值班的王生，如果是为了那天晚上......。
秦尚宫赶忙制止道：“大胆，放肆，还不住口，给我拉出去，关在仓库里，如果不老实的招认，一口凉水都不给她喝！”
袁司衣答应道，便命令两个小宫女把她推嚷出去了。
秦尚宫使劲的拍着桌子，骂道：“真是一群废物！”
秦尚宫思来想去，在油灯前焦虑万分，汗水顺着她的发丝渗透到她略微发皱的皮肤上。忽然，她生气的叫仆人过来帮她叫过来袁司衣和程司衣。
袁司仪和程司仪覆命赶来，问道：“娘娘，这么晚了，找奴婢来有什么事情吗？”
秦尚宫强压住怒气说道：“坐下来说吧！”
秦尚宫焦虑的说道：“你们两个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袁司仪我看你十二岁进宫当宫女，现在进宫也三十年了吧，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没经历过，怎么办事那么草率呢！还有程司仪，你以前在昭阳殿还任过容华娘娘的侍女，我终于明白容华娘娘为何会在后宫中失利被人毒害，有了你这样的仆从，一切疑问真是迎刃而解了！”
两位宫人羞愧不已。
袁司仪解释道：“头一天接到娘娘的命令，第二天我就安排成衣殿染料坊还有针线坊，织绣坊的小宫女紧急出活，然后在酉时当天的工作基本妥当，检查过后就让小宫女们都回去休息了，成衣殿内只有奴婢和秦尚宫两个人，随后守门的杨卫接到密令之后才来悄悄的回合，宫女散后奴婢仔细检查过了，整个大殿空无一人，上夜的小兵奴婢也给了打酒钱都放了小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奴婢也不清楚。”
程司仪符合道：“是的，就是这样的。”
秦尚宫十分气愤，说道：“做了错事不知悔改，还一味的给自己找借口，现在昭仪娘娘那边已经排下人来追问，我也要像你们这样在娘娘面前找借口吗？像你们这样的一辈子呆在司仪的位子上，还能指望你们办点什么事情，我早跟你们讲过，密谋的时候不要躲在小屋子里，要在地域广阔的地方，有什么人来的时候也能觉察到，你们躲在四四方方的小屋子里，别人如果偷听，贴在墙壁上就能听得清清楚楚，隔墙有耳你们不知道吗？”、
秦尚宫骂完后觉得于事无补，说道：“现在说什么也是亡羊补牢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要赶紧找解决的方法，现在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她承认她和守卫王生之间的私情，还有她和王生两个人应王将军的指使，私自更换皇室染料和绣品然后运出宫去变卖。还有，一定要让她供出那天还有谁跟她一起，一定要确定那天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和她一起进入成衣殿。”
两位宫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
秦尚宫嘱咐道：“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一定要让她承认，实在招不出，就把她解决了，她留在世上绝对是祸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荼女(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