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无丽人·襄王府》流年思

15、第十五章 手足情比肩同行 尝疑惑始觉情种

　　花月倒是喜滋滋的自走了。博穆博果尔忍不住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心小，纳不下多少情绪。
　　殿内的炭气有些重，猛然呛了出来，令他有些想咳。在门口站了半晌，才略微适应了些。大太监吴良辅这才为他掀开厚重的布帘。跺了进去，殿内极安谧，只见御前的邢芳婉正倒水进来，瞧见了他，忙屈膝行礼：“十一爷吉祥。还请稍待一会，万岁爷好些日子没睡个安稳觉了，适才刚睡着。”
　　“无碍，不要吵醒了九哥。”他忙吩咐了一句。看来汤若望也是因此才没进了去。这些日子要提防那刺客，这几日合不了眼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现在好容易能睡个安稳觉，若是他来扰人清梦，也实在是不太合适。
　　他这也便打算打道回府。谁知邢芳婉还是前去唤醒了福临。他适才要走便听得福临又唤他回来，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过几日还要验看的。前些日子你也瞧见了那些秀女，可有看上的不曾？朕向来撂牌子都是随便撂下的，只怕给你撂了去，先问问你。”福临啖了口茶，看向他。越是刚睡醒，两颊微微有些红，看起来反倒有些憔悴。博穆博果尔低了头不去看他，心中大约猜的是这事，想起花月时才说的话来，便笑了笑道：“九哥问了，臣弟也不相瞒。选秀那日臣弟也并没有仔细瞧过，只听说那巴牙喇甲喇章京鄂硕的长女董鄂氏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若九哥不介意，臣弟便要了她吧。”
　　福临心中某处敏感地动了动。今年参与选秀的董鄂氏若是没数错的话便有三人之多，然而在那蓦然之间，他印象中只有一滴殷红似血沫的泪痣。昨夜少女衣裳泥垢纵横，狼狈不堪的样子历历在目。他清晰的记得她是董鄂氏中的一人，但是是哪一人，却已经是在混淆不清。他不过是出去走走，一壁顺道的瞧一瞧那面宫殿的修缮情况，她的运气也的确太差，就这样都能被他撞上，也的确该认倒霉的。
　　“实在是大同小异罢了。”他有些漫不经心的道，“待得册封后你领她走便是。若是有名的美人，又是鄂硕家的小姐，倒也不枉做个福晋，算是报他前些年伐前明之功罢。”
　　“那在此谢过九哥了。”博穆博果尔也松了口气，福临几乎是从去年便一直给他记挂着这件事。太后曾经与他的额娘懿靖大贵妃暗中商定要为他娶内大臣乌雅家的二小姐若楚给他做嫡福晋。这也多半是太后所说，懿靖大贵妃是没什么主意的。福临为了与太后作对，便说那嫡福晋只做得个冲喜新娘，硬是要说另人家的姑娘。这一选秀，大约也是在名册中看见了乌雅·若楚的名字，便要急急询问，要抢先太后一步。
　　若说冲着谁，博穆博果尔并不希望因此而卷入宫廷倾轧。毕竟福临作为国君，自然也是要听取他的意见。但这事在落实之前多少也累心得很，如今福临金口玉言板上钉钉，也算告一段落了。他倒也不是很在意王妃是谁，出生于皇家，总是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也算是了却了福临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