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深夜60分》冉*

16、题目：下雨

　　题目：下雨
　　属性：Sherlock/John。
　　简介：“Sherlock发现了John自己都未能察觉的‘雨天焦虑’，而他将会获得一个机会，将John词汇中的‘下雨’重新定义为其他的更有意义的东西。他会把握住的。”

　　那不过是很寻常的一天。
　　嗯，伦敦惯常的阴雨，吵闹的患者，杂乱的221B和一个站在混乱中发着脾气的John，再加上一个表情无辜的Sherlock·该死的·Holmes。没错，这一切都太平常了。
　　但不寻常才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正如一切旁观者所臆测的。
　　“愚蠢，愚蠢！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忘记了这个！”Sherlock突然大叫起来，用一种万分严肃的语气命令他，“John，就这样，站在那里别动。”紧接着他像被火烧了一样，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三步跨过房间，迅速地给了John一个长达2.5秒的拥抱。
　　John被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靠，这是什么画风？
　　待到他可怜的小脑袋好不容易恢复运转，他开始用力推攘那个长手长脚的人形八爪章鱼，认真思考着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伦敦政变了还是火星人入侵地球？“Shrl……Sherlock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你吃了什么药？还是说又有什么变态的案子需要你在戏剧方面展示出你的天才！？”
　　Sherlock不情不愿地歪开脑袋，用那种只能意味着“专注观察”的眼神扫视着他的脸，接着挤出一个笑，放开了他，满意地点点头，“完美。”
　　“完美？”John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正为了Sherlock乱丢的衣服伤透脑筋，突然Sherlock命令他原地待命，接着就给了他一个只能称之为热情洋溢的拥抱，然后还称他一脸震惊张着嘴的样子为完美——这中间该死的他错过了什么？“Sherlock，听着，我现在完全被你搞糊涂了，你可以费心解释一下吗？我对这整件事儿的发生毫无头绪。”
　　“就当是为了庆祝这该死的天气？”Sherlock无辜地东张西望，然后耸耸肩，回去继续做他的实验。
　　“……nevermind。”John颓然放弃了与他争论的冲动，他大概永远也别想弄懂Sherlock Holmes家独有的逻辑。他绝望地转身准备去浴室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至于衣服……上帝作证，谁还有心情管那个？
　　不，等等。
　　天气。阴雨。John若有所思。Sherlock刚才说他‘居然会忘记什么’。
　　“Wait……Sherlock，天气？上次下雨的‘麻烦帮我穿上大衣’，上上次下雨的‘John我需要你用两米长的纱布绑住我的手’，还有‘那杯’突然出现的红酒，噢该死的我早该想到的……”他喃喃自语着，福至心灵地停顿了那么一两秒，然后半转过身，歪头看向沙发上那可疑的一团：“现在我有理由认为这个拥抱经过了充分的预谋，休想瞒过我——它是个什么样的实验？”
　　沉默持续了三秒，然后Sherlock承认了。
　　“Not really。不过你要这么认为也不算错得彻底。”Sherlock挑了挑半边眉毛，懒洋洋地在沙发上蜷成一个球，“……所以你终于意识到，在下雨的日子你会比较不那么好相处？”
　　“不好……”
　　“——相处。是的你当然察觉不到。你把碟子往水池里甩、疯狂地收拾桌上的东西、即使演奏门德尔松的曲子你眉心的皱纹也和听巴赫的一样多，你对那些不听劝告的患者抱怨个不停，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顺便说一句不管换到哪个台都同样的无聊——并且你会有更大的几率对我的实验发脾气，即使那有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酸碱中和反应。这相当不方便，显然221B里并不需要再增加一个反社会的家伙。”Sherlock哗啦一声抖开报纸，最后几句话的语速快得可疑，“但是只要——就是——只要坐得离你近点儿，Hum……或者是碰碰你，多说几句话，一切就变好了。我不清楚它是怎么工作的，但是说实话，那的确很有用。非常有用。”
　　John整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Oh别那么看着我，就因为我指出了你明显的事实。”Sherlock看起来似乎为此也有点烦躁不安，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更近似于咕哝，“它还在困扰你，下雨那天的事儿。我说过，我道歉了。”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下雨那天的事儿”指的是什么。
　　“How……”John惊讶地摊开手，身体展露成一个受惊的姿态，但紧接着他就爆了句粗口，“Oh fuck，你居然在我之前就意识到了……你当然会意识到。嗯，呃，好吧，我想我只是有点儿——有点儿焦虑，关于你再也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那个可能性。”John承认了，感觉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在从压迫他心脏的位置被卸掉，同时一阵温暖开始从外围侵占他的身体。
　　“那当然，我可是个天才。”Sherlock傲慢地从报纸下睇了他一眼，故作轻松地道，“所以，衣服的问题解决了，我可以继续做实验了吗？”
　　“No？我现在发现自己正在变得十分生气。”John发现，他此刻无法阻止一个越来越明显的笑容在自己脸上扩散。
　　“……John？”Sherlock的姿势由于不确定性而变得有些微谨慎起来，报纸被缓慢地折叠，并放置在了稍远的茶几上。随即他拢起嘴唇发出一个微小而暧昧的“Oh……”，由于自己所观测到的结果而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想你大概不太介意我此刻说出自己的推断结果。”
　　“确切地说，我很乐意验证它的真实性。”John点点头，感觉到自己的左手稳稳的，一点也没有抖，“并且，我也很乐意给你增加点实验数据，关于那个‘触碰会让一切变好’的美妙实验。你喜欢实验。”
　　“是的我喜欢。”Sherlock确认了他的双关语意，神情变得专注起来。他将会获得一个机会，将John词汇中的“下雨”重新定义为其他的更有意义的东西。他会把握住的。
　　在雨停下之前。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