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最终选择（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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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的方是乌尔的精神空间，因为这里并不是你的精神空间，所以镜花水月自然无效，在精神空间的战斗一般以适合自己的战斗形式为主，鬼道可不是乌尔的战斗方式，这样神宫导师的失踪也可以解释了。”
梦落看向自己的掌心，身体中像是有什么被抽离了一样，体内的灵力具象化成点点红色的晶莹飘散在空中，宛如萤火虫一样闪着朦胧的光向面前的人飞去。
她却像没有察觉到体内力量的流失一样，依旧噙着淡淡的笑，继续道：“你利用崩玉将自己的意志存于其中，从而完成了对乌尔灵体的控制，你让我进入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强行融合，你一直等的就是这里一刻，我使出全力时调用这里所有精神力量进行强自融合，可以说无论我即使我战胜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到这种时刻依旧那么平静吗？我已经要到达一个新的次元了，成为超越死神和虚的所在了，所以……”蓝染的话突然卡住，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身体，身体像是被数个光箭穿透，体内有一股无名的火焰在燃烧，不停的炙烤着灵魂，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蔓延开来。
“你究竟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只是加速你的融合而已。”梦落的眼中映着漫天的闪烁如星光般的灵子，她眸底的光仿佛也和它们一样耀眼，像是一瞬间开满了漫天的樱花，又如雨般纷纷扬扬的落下一样，“或许像你说的一样，至今为止我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中，我曾经试着去解读你的想法，可是总感觉你的身边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我看透你，所以现在我不再尝试去看透你，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我从一开始就准备的……”
梦落缓步像他的方向走去，轻笑着将食指点在他胸膛里的崩玉之上，眼镜中带着一种迷离，痴痴地望着它，“这就是包含他所有记忆和力量的东西吗？真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既然你不愿意忘记，那么就让我把它补完整吧，是时候该把你留在我这里的东西还给你了……”
抱歉了，锦绘，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所谓的缔结契约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瞒住监视着我的他们，我只是要利用那一个空当扰乱他们的感官而已。
那个时候的昏迷也是因为我在那一刻的时候，就把萧然留在我那里的东西抽出来了，而导致临界点的崩溃，甚至在之后与葛力姆乔的再此交锋中他说，‘用出全部力量，而不是这种半吊子。’
葛力姆乔从那个时候就察觉了，我只用了一部分崩玉的力量，我那个时候不是不愿用出全力而是早已不在我体内的东西，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全部支配它的，而那时牙翁的失控也是因为感受到了以凝聚的珠子形态的崩玉碎片……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乌尔奇奥拉因为感受到了同样的事情赶了过来，那时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在做出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
过去的一切在眼前闪现，梦落轻声说着，“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从那个时候起，临界点就开始崩溃，一直压抑的东西将得到释放，所以蓝染你错了哦，崩玉对我来说不是力量的源头，而是平衡我体内的力量，我说过了我是创造出来的，而我的存在就是规则本身。”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为什么臣服于那种东西？为什么明明有力量却还是愿意被枷锁束缚？为什么不挣开这个囚笼去创新一个理想的世界！”
梦落看着狰狞疯狂的蓝染，像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理想？理想是什么？我们从一出生就被枷锁束缚住了，我们在人生的路上越走越远，所束缚的枷锁也越来越多，我们的脚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慢了下来。顾忌也多了起来，当你斩断这些枷锁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的周围空无一人，而你也亲手给你的人生造出一个囚笼、无法挣脱的囚笼，而束缚你的枷锁就是羁绊，就是它把你和周围的人连接起来，所以我是不会斩断的。
我宁可让我的脚步变缓，也不愿意去追逐什么理想，如果他斩断了，我会把它重新连起来，如果他忘记了，我也会让他重新记起来！”梦落的掌心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她脖子上一直带着的珠子忽然碎裂，化作点点晶莹洒下，珠子里的光慢慢没入体内。
梦落忽然想起神宫导师之前说过的话，“你应该知道我做这一切的原因，所以不要去做那些无所谓的事。”
我知道，很清楚的知道，可是当我真正在迈出那一步时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是我所不愿放弃的，明明迈出去才是正确的，可是身体却动不了啊，我的脚它一步也不愿迈出去，因为有一条锁链已经绊住它了，而锁链所连接的那头是……
乌尔奇奥拉。
“呐，蓝染，你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将我拉入乌尔奇奥拉的精神世界吗？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我解除契约的时候他没有放手，即使那个时候我松开了他的手，可他依旧没有放手。
所以他才可以感应到我的情绪吗？所以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才会出现吗？所以我的体内才有虚的力量吗？
我总是说我不懂他，我是不懂他，因为一直被表象迷惑的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看看他，其实有很多东西我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明白了，其实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有结果了……
我一直以为感受到虚圈你故意留下的波动的是我，可是我错了，和我同样感受到的还有乌尔，在一开始提议要去夜虚宫的也是乌尔奇奥拉，那个时候我问他去那里有什么事，他的回答是，‘只是确认一些事情。’感受到不单单只有我，他也想要去确认那个异样，只是那时被葛力姆乔打断了。
可他在我魂葬进入尸魂界的时候又去一次那里，所以他的灵压才会大幅度的增长，原因恐怕是他在里面找到什么了，而这也是你们两个人见面的契机，这也是你明明在无间却联系上乌尔的最大原因。
证据就是在我第二次去虚圈的时候，才可以完好的进入夜虚宫众人口中所称的‘禁止进入的地方’。
因为已经有个人提前我一步进去了，关于这一点我也向赫丽贝拉求证过了，她说她去监控室的时候就察觉有人先她一步到那里，监控室的画面正好显示我们所处的地方，如此了解夜虚宫的配置又如此想要去那里的人是谁应该脱口而出了吧……”
梦落看向自己面前的人，乌尔奇奥拉眼中的黑色渐渐退去，恢复了以往的绿色，他的眼中倒映她，她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看整个世界，她扬着大大的笑容对他说：“欢迎回来，乌尔奇奥拉。”
原来封住内心的不是他而是我，原来等在原地的不是我而是他，早在一开始他就把一切都传达给我了，只是我没有听清而已……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把我的想法传递给你吧，这一次，就让我把你斩断的东西重新连接起来吧……
梦落在笑着，用最欢喜的笑容对着他，她在笑着，因为她说过要一直笑下去，这样不知道什么时间他们再相遇时，他就可以看到一个始终微笑的她了。
她走向他，轻握住他的手，牢牢的握紧，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它握紧，她踮起脚尖轻声在他耳畔说道：“我喜欢你。”
像是一个密码一样，在一个不经意的当儿被触动开来，深埋于记忆的匣子被触碰开来，倏忽间卷起漫天的水花，由一个点折射出，迅速蔓延开来，拉长成丝丝缕缕的线，组成那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画面，记忆里的少女总是在笑着，她站在樱树下背对自己而立，声音清脆的响起，“约好了，我可不喜欢长时间的等待，所以我只等你三秒，一，二，三……”
“四，第四秒、我回来了，梦落。”乌尔奇奥拉轻声说出那个久违的回答，指间不自觉划过胸口印刻的数字——4。
原来，即使失去了记忆，有些东西也不会改变，有些东西以为它不存在，浑然不觉它已印在心底最深处，只是太深了，所以无从感觉。于是，模糊了、淡了、微不可见了，到最后，连自己都认为它不存在了，可它依旧在那里，当重新遇见那人时，再一次经历时，那些东西会破土而出。
原来那就是心啊……
其实，早从一开始自己就拥有了。
当那个熟悉的称呼再一次回响于耳边，泪水不觉满盈于睫上，化作点点晶莹顺颊流下，梦落却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生怕这只是一个真实的幻觉，“真可惜呢，我的愿望只实现了后半段，不过也没关系，这样就够了，这次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了，虽然每次都说要保护你们，可被保护的从来都是我，你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陪伴我。
我一直渴望留下的痕迹已经存在了，从相遇的时候起，一种名为羁绊的东西就存在了。梦落，梦落，是梦就要有落下的一刻，所有的执念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现在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谢谢你，仍然记得我，谢谢你，让我明白，我不是一个人……”
她在笑着，她始终在微笑，因为已经没有害怕的理由了；她在笑着，她始终在微笑，用欢喜的笑容，她紧紧的握住他，这一次是真的抓住，他没有再挣脱，可是好像不能再抓得久一点了，就算这样也要微笑，即使他的世界不会再有她的存在……
乌尔奇奥拉努力抓紧手中的人，可她的身体却在一点一点的归于透明，连同她之后的世界一起。
最后她说，“我是个很胆小的人，所以会拼命守住那些记忆，可我又没有那么聪明，所以下次乌尔一定先找到我，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呢，不是因为有理由才去相信，而是因为相信才有了理由。”
她的话飘荡在耳畔，她的身体渐渐消失，眼前的世界忽然破裂，化成无数碎片，如霏雪，又似樱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恍惚间记起和蓝染的交易，找回曾经丢失的心吗？那种东西已经不需要了，因为自己已经找到了。
——我想在我最喜欢的树下，开着我最喜欢的花，对我最喜欢的人说，我喜欢你。然后带着最欢喜的笑容，把满满的喜欢全部给他。
那种心情已经传递过来了……
她的眼睛闭上了，他的世界变黑了，只有几颗白色的星星形影单只的照着黑色的世界，无声的、黑白分明的。
她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世界的所有颜色……
当乌尔奇奥拉再睁开眼时，已经从意识空间里退出了，周围的一切没有变，可是也只剩下他一个了。
“终于见面了。”随着一个声音响起，面前的空间出现一个银发的人影显露出来——神宫。
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影重合，乌尔奇奥拉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我只要来问你，你的选择又是什么？”
乌尔奇奥拉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紧握的右手赫然有一片樱花之于掌心，我停下了，当我转过头你却不在了，因为这三秒太久了吗？不过没关系，下次我会第一眼就认出你，这样你就不会一个人了。
神宫静静地看着乌尔奇奥拉消失的身影，看向身侧，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在他身边扬着大大的笑容，“为了摆脱友哈巴赫以及蓝染的设计竟然选择这种方法，其实你在此之前故意放弃抵抗的时候就在乌尔奇奥拉身上动手脚了吧，面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你舍弃了全部只针对那一个点，一个无论你还是蓝染都无法回避的交集点，那就是——乌尔奇奥拉。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在准备今天这一幕，真是的，我要你做的就那么难做到吗？还是说比起这些你更害怕大家都不记得你，所以你得到了一切，却也失去了拥有这一切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最终选择（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