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人生无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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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夜里有些凉，刘澈穿着黑色|猫咪款的蓬蓬裙站在大礼堂门口等林曦。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曦这家伙还没有来。
原先满是笑容的脸上挂上了委屈，刘澈皱着眉、嘟着嘴，拿着手机给林曦打电话，电话一直嘟嘟嘟的没人接听。她有点生气了，不知道林曦在搞什么鬼。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约会，他就迟到，还迟到这么久，电话也不接！等他一会儿来了，她一定要给他好看！
这会儿舞会开始没多久，从里不断传来时而悠扬、时而劲爆的音乐，以及学生们的欢声笑语。由于进进出出的人多，加之刘澈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为了防寒她在小礼服外面套了件同色的小外套，依旧可爱迷人，还有些小性感，没少给她招来回头率和男生们的搭讪。
待刘澈拒绝了第十一个想邀她一起进场做舞伴的男生后，还是没等到林曦，却看到董珂和几个女生打扮成性感女巫师的模样走了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刘澈没什么表情，董珂倒是讽刺地一笑，那笑容实在耐人寻味，好像她知道些什么似的，正在看她的笑话。刘澈懒得理她，她知道董珂喜欢林曦，还仗着和他是同班同学，近水楼台想先得月。但林曦始终都不搭她的茬。
董珂以前自卑，但她变漂亮后，自尊心就格外的强。加上她还是医学院的院花，又是公认的才女，难免心高气傲。所以林曦越对她表示无感，她就越较劲，非要拿下他不可。后来更是带着些赌气的成分，在今年的情人节向林曦高调表白了。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蜜汁自信，觉得林曦会答应。所以结果可想而知，林曦不仅拒绝了，还拒绝地很彻底，彻底到有些伤人姑娘的面子了。
从此，董珂对林曦便有点因爱生恨的意思。
再之后有一次，他俩在食堂遇到了董珂，这姑娘别不过心里的不甘，主动跑过来惹是生非，对他们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林曦是男生，本想不想和女生计较。可惜那姑娘领不清，不仅针对他，还把刘澈也捎带了进去。这下林曦就不能忍了，冷冷回敬，“这世界上讨厌我们的人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一个脏字不带，还把董珂直接给气地哭着跑了。这让刘澈刷新了对林曦毒舌的认知。
如今面对董珂那不怀好意地嘲讽笑容，刘澈觉得完全没必要和她置气。毕竟自己已经是胜利者了嘛，对于失败者总是很大度的。再者说了，无视就是最好的藐视。
是以，两人擦肩而过。董珂冷笑一声进了大礼堂，刘澈则继续在冷风中等林曦。
刘澈等啊等啊，一边等一边给林曦打电话，不知不觉等到了夜里十点多，可林曦这家伙还是没有现身。给他打过去的电话，无一不是嘟嘟嘟到无人接听自动挂断。这让刘澈从原先的委屈、愤怒、继而转换成了焦虑和担心。甚至，她的脑子里开始不可抑制地上演各种被害妄想，一个比一个惨烈、一个赛一个狗血。后来，刘澈干脆不给林曦打电话了，直接打电话到他宿舍里。可惜这时候大家都趁着游园会出去浪了，林曦的宿舍里根本没人。
这也从侧面说明林曦肯定早就出门了。
怎么办？他在哪儿？
刘澈一下子慌了神，想起她还有个林曦室友的电话，忙拨过去，同样被告知，林曦旁晚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但之后去了哪里，他不怎么清楚了。
“林曦，你在哪里啊？”刘澈站在大礼堂门口茫然地自言自语。
想去找他，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又怕自己一离开大礼堂门口，万一林曦忽然来了呢？岂不错过了？
刘澈哭丧着脸，慢慢走到一旁的花坛边坐下，脱掉一只高跟鞋，揉了揉酸胀的脚掌和脚后跟，等舒服一些后，换另一只脚。揉脚的空档，还不忘继续给林曦打电话，发短信，可这些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了回应。
期间、宿舍里的三个妖精倒有发短信来问她约会的感觉如何？刘澈怔怔盯着短信看了会儿，回复道：好极了~~
她不想让她们也跟着她一起担心。
等人总是难熬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般。可即便时间再长，依旧会不停地流逝。眼见着离午夜12点烟火表演越来越近，林曦还是没有出现，刘澈再坚强，也坚强不起来了，大眼睛里渐渐蓄上一层水雾。要不是身体健康、智力正常的成年人失踪，必须满48小时以后才能报警立案，刘澈可能早就拨幺幺零给警察叔叔了。
“呵，我就知道，林曦是不会来的了。”
忽然，董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知道是她在舞会里喝了太多甜酒的关系，还是跳舞跳得太嗨的关系，这姑娘的脸蛋红红的，和此刻刘澈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澈迅速逼退自己的脆弱，然后才转过头来，穿上鞋站起身，“噢？你又知道了？”
董珂勾勾唇角，她今晚抹了大红色的唇膏，搭配她略薄的唇形，显得有些刻薄，“当然啊，因为早前我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他了，本想上去打个招呼的，结果看到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急匆匆地往校门的方向去了。你说，这电话会不会是其他女生打给他呢？”
好嘛，怪不得董珂之前笑得那么诡异，明明知道林曦的情况，却不告诉她，这不摆明了存心想要看她的笑话么。
不过，刘澈也表示理解，作为情敌，董珂并没有义务要早早提醒自己这些。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耳朵里听着挑拨离间的话，刘澈却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反而为董珂感到可悲，于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董珂见刘澈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还叹气摇头，仿佛在笑话她似的，立刻炸毛了，“你什么意思？！”
刘澈淡淡道，“我只是在感叹，怎么原本挺好的一个姑娘，非要把自己作成恶毒女配的节奏呢？”
董珂被噎得怒眼圆睁，好半天后才吼了句，“管好你自己吧！”说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董珂一走，刘澈像泄了气的皮球，眉头再一次拧成了个大疙瘩。如果董珂说得是真的，那林曦说不定真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抛下她出学校了。至于什么其他姑娘一说，那纯粹是扯淡，这点她对自己和对林曦有着莫名的自信。
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重要到连她都顾不得了？
蓦地，刘澈有了很不好的猜想和预感，顿觉忧心忡忡。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意念终于感应到了林曦，没过多久，刘澈终于收到了林曦回过来的信息：抱歉，我在医院。奶奶住院了，病危中。
短短两行字，令刘澈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同时心道难怪林曦会抛下她走了。至于林曦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给她回短信，刘澈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确实有原因，那是因为林曦在接到奶奶住院病危的电话后，慌乱之下不小心按到了手机的静音快捷键，还不自知。外加一颗心都扑到了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那边，自然就没有注意到手机的情况，更是把刘澈给暂时忘记了。
虽说林曦把刘澈忘记这么久有点过分，但那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办法。
刘澈看了短信后立即给他回了个电话，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但是林曦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他简单说了下目前的情况，林奶奶是突发性脑淤血。还是刘澈的妈妈给林奶奶送水果过去，发现老人家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刚想劝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话说到一半，林奶奶突然发病，而后及时给送到医院的。现在正在进行手术……
然而林奶奶的年纪大了，手术风险很高，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挺过来。
刘澈边和林曦通话，边往宿舍跑。她想立即赶去医院，但不能穿这么一身过去。随后又问林曦要了医院地址，回答说就是他们家附近的三甲医院。通话到最后，她本想安慰几句，却忽然发现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便没再多说什么，匆匆收了线。
刘澈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卸了妆，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半夜一点多，急诊科的临时病床区依旧亮着盏盏双排吸顶灯，清冷地泛着莹白色的光。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似乎比平时更显浓烈一些。
刘澈到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父母站在护士站附近，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眼圈都有点红红的。李敏看到刘澈后，倒是没觉得太意外，轻声说了句，“宝宝也来了啊？”
刘澈着急地问，“林奶奶情况怎么样？”
刘建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刘澈心一沉，立即明白了爸爸的意思。
“既然来了，你也过去看看吧，毕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长辈，好好安慰安慰林曦，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刘建国道。
刘澈心口发疼，眼睛也红了，转身往里走去。很快她便在通往紧急手术室的过道边上看到了林奶奶的床位，而林曦正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躺在上面的奶奶，双手还紧紧握着奶奶的手。
看着这一幕，刘澈用手捂着嘴，眼泪瞬间决堤。
作者有话说第91章 人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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