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大人都是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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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前几天打国际长途回来说，他今年过年会回来看我和奶奶，还要给我带游戏机，到时候你来我家玩。”
刘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事儿不能告诉别人，但想来林奶奶都不知道这件事，大概是林爸爸是想给老人家一个惊喜吧，于是给很顺溜地回答，“好啊。”
过年，最开心的就是小孩子们，因为可以吃到很多平时不常吃到的好东西。年三十晚上还可以放烟花，初一早上给长辈拜了年可以到拿压岁钱。尽管她的压岁钱始终被妈妈以“你年纪还小，妈妈先暂时替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再还给你”的名义收走……可这依旧不能减少刘澈对过年的喜爱。
三十那天，刘奶奶做了不少熏鱼，拨出三分之一装了一大盆拿大碗扣上，又在外面包了厚厚的棉布，装在菜篮子里，叫刘澈给林曦家送去，好歹也算他们的一份心意，给他们祖孙俩多添个年夜菜。
刘澈二话不说接受了这个任务，据林曦上次说，他爸爸这两天能回来了，会给他带游戏机，她其实也蛮想早点去看看所谓的游戏机是什么样。
到了林曦家，这回是林奶奶给刘澈开的门，见着刘澈便慈祥地微笑，“澈澈来啦。”
“奶奶新年好，我给你拜个早年，祝您福寿安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鸡年大吉！哦、这个是我奶奶让我送来的。”说着把手里的篮子递给林奶奶。
“哎呦，好好好，澈澈真乖。你也新年好！这些成语是谁教你的？”
“是妈妈教的！”刘澈仰着小脸，被夸奖了感觉很骄傲。
“这熏鱼是你奶奶做的吧，真是太客气了，回去替我谢谢你奶奶。我换个盆子，你等着，先上去和曦曦玩一会儿，这孩子这两天又在闹别扭了。”
“好叻，那个……奶奶，林叔叔回来了么？”
林奶奶闻言微微一愣，接着叹了口气，随即便了然小孙子这几天为什么不高兴了，“去吧，陪曦曦玩一会儿再走。”
林奶奶没正面回答刘澈的话，而刘澈更是没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但还是感觉到了些什么，“那我上去了。”
上了二楼，进了林曦家，刘澈见林曦也不看电视，也不玩玩具，就一个人坐在沙发的一角，抱着他们家大白发愣。这样子看起来孤孤单单……有些可怜。
而沙发前的茶几上摆了个包装精致的大盒子，盒子上还点缀着用丝带做的花。刘澈猜，那里面大概就是林叔叔说给林曦买的游戏机吧。
刘澈慢慢走过去，“你没事吧？”
林曦摇摇头，也不看刘澈，半响后轻声说，“你说他们大人是不是都是骗子！”
刘澈猜的果然没错，林叔叔一定是没能回来，所以林曦这是在发脾气呢。
“这个……”刘澈也说不好，只能默默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刘澈还小，她的世界实在太单纯了，成天傻吃傻喝傻玩傻睡，没什么烦恼，所以并不能理解林曦的话。当然这并不代表刘澈活这么大以来一直都顺风顺水、也不是想要什么，父母就会给她什么的那种蜜罐里泡大的孩子。虽然也会有不开心，只是刘澈自己没心没肺忘得快，一旦眼前有了什么新的乐子，转眼就把不开心的忘掉了。
刘澈看着林曦的脸，忽然发现他的眼角有什么亮晶晶的，“林曦，你是不是……哭啦？”
“才没有！”林曦把头瞥向另一边，偷偷用手指擦掉眼角的眼泪，然后再转过头来，“都说了没有！”
“行行行，没有就没有吧，干嘛那么凶。”刘澈学着林奶奶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样子林叔叔没能回来……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了，兴许是他太忙了吧？这是他给你带的游戏机？你看虽然你爸爸没能回来，但他还是托人帮你把游戏机带来了啊。”其实刘澈的话里，游戏机才是重点！
“谁难过了！你懂什么？！”
“……”刘澈觉得自己好心没好报，果然这臭小子是在找不自在，几天不收拾就皮痒，现在还敢跟她顶嘴了！但是算了，看在他这次可怜巴巴的份上，她忍了，“行吧，我什么都不懂，那我回家去了，不和你玩了。”
“不许走！你要是敢走，我、我就和你绝交！”
刘澈：(╯°Д°）╯
长达半分钟的暴力场面不在这里赘述了，简单来说便是刘澈用自己一贯强势的武力镇压了林曦的反动情绪。
期间，刘澈一边实施暴力手段，一边说了这样一段话，大意为：“你爸爸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你作什么作？你爸爸这次不回来，难道以后一辈子都不回来？就算他不回来，等你长大出去看他不就好了嘛！我是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今天年三十，应该高高兴兴的吃喝玩乐，你不开心就算了，还想让所有人都陪你不开心？让你奶奶也跟着你难受？”
只不过刘澈年纪还小，实际上这些话被她说的颠来倒去，不清不楚，甚至词不达意。然而神奇的是，林曦竟然听懂了。
林曦老实了，也不敢再矫情抱怨。他忽然觉着刘澈平时看起来娇憨、淘气、不着调，但偶尔说出来的话却更像个小大人，教育起别人来总是一套一套的，偏偏还无法反驳……最终在刘澈的命令下，他乖乖拆了游戏机的包装，发现是一台小霸王的红白机，还有四五张游戏卡。
很快，林曦的愁云被研究怎么玩转这台游戏机的好奇与热情冲淡了。
游戏机的包装盒里面有一本说明书，刘澈见林曦拿着说明书看得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能看得懂？”
“还行。”林曦按照说明书上的内容把游戏机连上电视，又把游戏卡插上去。
“好厉害啊！”刘澈目前认识的字不算很多，虽然她已经会背不少唐诗，可以看看简单的儿童绘本故事，但会写的字却相对少些。好奇之下她也翻了翻那本说明书，里面有好多字她还不大认识。
随着一声音乐响起，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小霸王的商标，然后就进入了游戏界面。林曦拿着方方的红色手柄，在弄明白大概怎么操作之后，现学现卖教了刘澈一遍。接着两个人开始试着玩超级马里奥兄弟。
“跳啊！快跳！”林曦一边激动地大喊，一边快速的按着游戏机手柄上的按钮。
“我跳了呀，但是跳不上去！”刘澈玩得也很忘我，身体跟着马里奥兄弟一起晃啊晃啊，好在她总算跳上了水管，继续跟在了林曦的后面走。林曦每次看到有问号砖，就跳上去撞，这次撞出一个蘑菇。只见那蘑菇慢慢落地，滑到了刘澈的面前。
林曦：“吃那个蘑菇！”
刘澈控制着马里奥兄弟走过去，吃了那蘑菇，立即长大了一圈，这样能多一条命。然后继续跟着林曦跳水管，而林曦则在前面开路，为她把一切蘑菇妖怪清扫干净，否则她不出三步远必死无疑。
这一玩就玩到了天黑，直到李敏过来叫她，刘澈才不得不放下手柄，依依不舍地跟着妈妈回了家。不过在走之前她和林曦说好了，让他吃了晚饭上她家来，他们一起放烟花。
今天大年三十，刘澈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和妈妈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菜。鸡鸭鱼肉就不提了，还有她最爱喝的可乐，奶奶更是炸了一大盘龙虾片！这个沾着番茄酱吃最好吃了。
边吃年夜饭边看中央电视台八点开始的春节联欢晚会，估计是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做的事儿。当然，很多家庭会将这个传统一直保持下去，甚至长达二十多年之久，哪怕节目越来越烂，但可以边看边吐槽也是不错的娱乐项目……而屋外，已经有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放起了鞭炮。声音越来越大，都快盖过电视机的声响。
将近十点的时候，林曦如约来找刘澈，两个孩子在刘建国的陪同下一起来到弄堂前面的空地上，这会儿已经有好多大人带着孩子来放烟花。因为没有多余的场地，刘澈和林曦先看人家放，震耳欲聋的声音哪怕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也不管用。刘建国不抽烟，在手里拿了根香，等人家放完有了空地，刘建国才上去，从塑料袋里拿了两串一百响的大地红鞭炮先点了，接着放了八个高升炮仗，发发两响，没有一个蔫儿的。
不错，是个好兆头！
放完了炮竹，刘建国开始放特意为闺女买的烟花，火树荧花的煞是好看，惹得周围一圈小朋友又蹦又跳又鼓掌，开心的不得了。其中有个叫“小蜜蜂”的烟花，那个一放就会冒着火光在地上转悠，挺好玩的。
放得差不多了，刘建国又献宝似的拿出好几根“夜明珠”来。那是种长棍状的烟花，可以让小朋友拿在手里。放之前刘建国再三叮嘱两个孩子，这玩意儿不管放完没放完，都不许对着出火口看，更不许对着人。因为有好些小孩子好奇，想看看烟花放完没，就拿眼睛去看出火口，结果把眼睛炸伤了。
刘澈和林曦都很听话，点着了以后将夜明珠对准空旷的天空，一发发五彩的烟火便从长棍中一冲而出直达夜幕，虽短暂却绚烂而美丽。
放完了夜明珠，大件基本放光了，刘澈以为这就结束了，还有点意犹未尽。却不料她爸爸和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大捆“仙女棒”来，分给刘澈和林曦一人一把，两个孩子一边拿着点着的“仙女棒”挥来挥去，一边站到边上看其他人家继续放烟花炮竹。
夜渐深沉，看完了烟花，林曦和刘建国拜了年，道了谢，便和父女俩挥别，自己回家去了。
刘建国看着林曦小小的身影，感叹了会儿这个孩子挺乖，也挺不容易的，若是长大以后还能这么出色，倒是可以给自己当小女婿。
作者有话说第8章 大人都是骗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