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乾隆》李煙雨

2、第二章

　　第二章

　　「我们认识吗」一个陌生的男子対我说。

　　「不,我们不认识的。」我回答。

　　但是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面貌呢他说。

　　「我也是。但你的声音,我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同时,我好像知道你很多事情。」我道。

　　「是吗那么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他又问。

　　「你最喜欢吃桂花榚。同时你会命人冲一壸淡淡的龙井茶,然后一边吃一边喝茶。你也说过,如果只吃桂花榚而没有龙井茶的话,就好像一枝水仙花,失去香味一样。只看见金的戋和白白的花瓣。美是有的,韵就欠奉了。龙井茶可以带出桂花的香味,吃了桂花榚后,再饮龙井茶,口腔里会渗出桂花的淡淡清香,使人回味无穷。」我轻轻地說

　　我现在真想回味一下!他大笑起来道。

　　忽然他手里拿出一块桂花榚,很享受地品尝它。

　　「我也要一个。」我看见他吃得津津有味,我便跟他说。

　　当我想拿这块桂花榚的时候,我的手微微地一伸,全部的影像好像一支载满颜料的毛笔放进水里后,颜色渐渐化成一团。我眼前的景物一丝一丝退了色彩,一瞬间我恢复知觉。我十分回味刚才这个梦的感觉。虽然这个梦是胡里胡涂的,但梦中的一切十分亲切。由其是这个看不见的人,他的说话很亲溺。如果他不说话时,我好像知道他的一切似的。

　　我的天!为什么我那么贪吃,如果我不叫他给我吃的话,可能我不会那么快醒来;可能我可以跟他再聊多一会;可能我可以慢慢看到他的面貌。刘佩芝,你不要太贪吃了!吃太多人会变肥的!我心想。

　　一提到吃东西,我的可爱的肚子又向我抛媚眼,它开始向我刹娇了。

　　我饿啦!我要吃东西肚子跟我说。

　　我只好跟他的意思去找东西。可惜,我找了半天,随了淸茶和我以外,我什么也找不到。时间也不早,为什么小桃不来送饭过来。我把心一横,便走出房间。

　　我一出房间,原来外出的景物十分雅致,一花一木都有一种典雅之风。忽然一股饭鎹的香气不经意地和我的鼻子打了过招呼!我便好像一头猎犬,追踪着传来的香气。

　　香气带我走到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走廊后,马上看见一座亭子。好奇心的驱使,我慢慢的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看。在沿路上,亭子里的景物渐渐地可以看清楚。我看见亭子中央有一张石桌子,桌子上有三品小吃,小吃的旁边有一壶茶。奇怪的是亭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人。

　　「一定是小桃,这个小鬼弄的小把戏。好的!我现在就来吃你做的小吃。小肚子,我们有福了!」我想。

　　一个快步,我已经到亭子的中央,桌子上有三品,第一品是羊肉串、第二品是宫保鸡丁、第三品是贵花糕。三品小食品字形放下卓子上, 而且盛载小吃的盘子也很讲究。忽然我小脑通知我,如果还不吃的话,小桃的心机便会白费。正当我用筷子拿来吃时候。突然,有一个藤球在我的身旁高速地飞过。藤球打在亭子的柱子上,然后反弹过来,刚好把石卓子上的盘子和茶具也打翻了。

　　「这美味的小吃给人家打翻,实在太可怜、太浪费了。是谁把本小姐的食物打翻的,敢做而不敢认的小偷,快出来吧!」我怒气冲冲地说。

　　「本大爷,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偷会叫自己是本小姐的!现在的人,一点教养也没有,真的要好好教养!」一个身材高高的男子走过来道。

　　「小偷,哪一个是小偷」我马上道。

　　「就是你」他得意地说。

　　「我!我偷了你什么东西」我气愤地回答。

　　「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奇妙,什么东西世上有东南西北,就是没有东西。你讲什么」他奇怪地问。
　　我突然想起,在小学的练习书本上,曾经提过东西的由来。在清初之前,是没有人讲东西的。故事说有一天,纪晓岚在翰林院赌钱,但给乾隆皇看见,乾隆皇便问他手上的是什么纪晓岚便说:『盛东西的』。 「盛东西的,不能盛南北吧」乾隆好奇地问。其实,纪晓岚是用五行术数的说法,意思是盛南就会是火,会烧起来; 盛北就会是水,会漏的。东西在五行代表木和金。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偷什么,你为什么说是一个小偷呢还有,你的射球很差劲,藤球没有打到我,反而把食物打翻,错应该是你,你快点把食物还给我。」我立刻改口道。

　　「哈!哈!你的理由讲完没有。这些小吃是我的,我喜欢怎么弄就怎么弄,这你管不都我。还有你说我蹴鞠技术差,你的口气真大。在宫中,谁人不知道我的蹴鞠技术是最好的。」这个男子瞪起眼睛气愤地道。

　　「太可笑吧!虽然我的身子不高,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有技术的球手,你一定会把我射中的, 反而你……,哈哈!吹牛就是你最好的本领才是。」我马上插口道。

　　「姑娘,我听你所言,你对蹴鞠的事情应该略懂一二。这样我们就来个比试吧!看看姑娘怎么那样把蹴鞠射中目标,好让小生大开眼界吧!」忽然这个人好像想到什么做似的。他的眉头轻轻地一动,竟然装出一个帅哥的姿势,向我礼貌道。

　　「这才是人讲的话吧!就让本小姐好好教你什么是踢球。」我得意地说。

　　「你这个人真自大,这瞧你怎样赢我。」他马上气愤得面红耳赤,差一点儿连话也说不出来。

　　「小子,你不要小观我。虽然我的个子不高,身材又偏瘦,不是一个踢足球的好材料,但是你知不知道我老爸是谁,他就是纵横中、港、澳、台四地,人称小型足球美斯-刘美狮。至于我的娘,就是在二十年前,差一点儿便成为世界赛的中国国家队踢毽的冠军李灵(因为她在世界踢毽大赛前,接受身体检查时, 发现腹中有了我,所以默然退出。)因此,他们每一分每一秒也很想我继承他们的志愿。在我一岁二个月的时候,我才刚刚懂走路的时候,我第一个接触的东西是足球和毽子由那天开始,随了吃饭、睡觉和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用在它们身上。什么盘球、控球、射球和基本踢毽子的技术,我也要锻炼。最初,我在这两项的运动,成绩十分彪炳,成为全港小学的风头人物、风头一时无两。很多男同学也甘拜下风,伏首称臣。我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优美,每一挑、每一踢都是美与技术的化身,这一切都是我在那年头下的不少苦工的成果。可惜好景不常,一踏入了中学。虽然我的技术是无可厚非的好,但外于个子不高,腾空力不高。每每面对对方的粗野拦截,我也吃不消。加上加速力也只是一般,要登上一个新境界的可能性便渐渐地化成乌来。相亲看到我每天都是闷闷不乐地回家,在人后而哭洗面,他们也不太强求我可以做什么的事情,他们只是怨自己太心急,没有好好地考虑到我的身高问题。在父亲方面,如果有人说我的身高比其他小孩子个子矮小的时候,他会感到惭愧。而母亲啦, 本来身材高矮对踢毽子来说是没有很大问题的,可惜,我的跳跃和腾空能力比一般人差。因此空有一身好身手,却没有腾空的本领。就像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一样。妈妈看见这样,也渐渐地灰心起来。只有怨自己跟踢毽子缘份太簿。至于我根本对足球和踢毽子没有多大的兴趣,我只是尽力完成父母亲的寄望以而。 」我的心中火炎渐渐燃烧起来,在心头激出一团团的烈火。

　　当我燃起我的心火的时候,我在9点钟方向看见这男子,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更使我心闷。我要彻底地打败他。

　　「小姐,跟你聊到半天,也不知道你的芳名,你可否告之让我可以在我的名册上,写上你的名字。」他得意地说。

　　「是什么名册」我问。

　　「是输给我的人留下的留名册子。」他骄傲地说。

　　「你这个人真无聊!一场比赛就有输赢,你写得那么多吗幼稚!」我反问他。

　　「这样,你留还是不留。」他认真道。

　　「小子,听好没有,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告诉你, 本小姐的大名是刘佩芝,你呢」我大声跟他说。

　　「好名字!佩上一把锋利舌头的吱吱鸟。本人就是宝亲王!」他傲慢地抬起头地说。

　　「槽糕!是雍正的儿子吗大清皇朝有宝亲王这个人吗为什么香港的电视剧没有提过呢我真是在世上最苦命的人了。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我身上发生。首先是爱的人劈腿、然后雷劈、超越、分离。现在是跟皇帝的儿子比赛。老天爷,你真的太抬举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人家千万年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就发生在我身上,我应该怎样做才是如果要赢的话,可能我出生至今最爱的头脑便要跟我天各一方,从始阴阳相隔。如果要输,又不是我的脾气。何况,给他知道的话,堂堂一个大清皇子,要一个女子去让他,传了出去,成何体统呢!」我不停的在脑海中,呈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不停的盘算着今天的比赛应该怎样做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下人靠近我,然后带我到亭子后面的小空地。空地不是很大。原本这块空地是园丁用来栽种花卉的地方。现在有几个下人把盘栽移开,然后在空地中央撑起一根大木柱,木柱的周围放了一个个篮子。篮子也是分有红、绿、蓝三色。篮子由高而下,最高的几层是红、中层是绿和下层是蓝。在空地的四角再放了三个藤球。

　　我向亭子方面一瞧,我的心就不好受。亭子里渐渐地拥出人群,他们竟然慢慢地入座。在座上,我看见刘夫人、刘夫人的旁边坐了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和一个长满长胡子的男人,他们好像在谈论着今天的蹴鞠比赛似的。

　　这个时候,一个老翁走到木柱的旁边大声说:「恭请宝亲王和刘小姐出场。」

　　这个宝亲王二话不说,一手拉着我的长长的衫袖, 半推半就地把我拉到空地的中央,然后,望着我一眼,他眼神好像跟我说:「今天的比赛我一定会赢的。」

　　所谓输人不输阵,我便作出一个松容不迫的样子,轻轻地把小嘴向上小弯,眼睛眨了一下, 表示请放马过来吧!。

　　「比赛规则: 每一角摆放了三个藤球,每人要轮留在每一角踢球五次, 分数最高是红色三分、绿色二分和蓝色一分。谁人把藤球踢进藤篮中,最多分数者为胜。」老翁继续解释比赛规则。

　　风和日丽的中午,清风轻轻地打在我的面上,好像提醒我要轻松一点,所以我也没有再想赢和输,只想好好地跟这个宝亲王较量一下。首先,我跟宝亲王在对角轮流踢球,他一开始气势如虹,一下子,就把三个藤球踢进红色的藤篮中。而美貌与脚法兼备的我,当然也是全中红色的藤篮。接着,第二轮的比赛,是由我开始的。在一开始,我的心情十分轻松,第一、二球,顺利把球踢进红色的藤篮中。到了第三球时,当我准备要踢球的时侯,忽然有一个太监大声的咳了一声。我自然地向他的方向瞧了一下。这一眼, 把我的主意力分散了,重心一偏,我的踢的球就偏离篮子的方向, 飞出空地去。

　　「糟糕!」我心里想。

　　这一刻,我真的看不起这个宝亲王,堂堂雍正的儿子,竟然用这卑劣的手段想赢这场比赛。如果大清国落入你手中,人民一定不好受,幸好你不是皇帝,皇帝的乾隆皇。

　　「除公公,你不要破坏这场比赛的气氛。你认定我会输吗这一球不计算,刘小姐,你再发吧!」宝亲王怒气冲冲地说。

　　这一声,简直使我的心也跳了出来。他那威严公正的声音,好像是一个严厉又有自信的君主一样。

　　「原来,刚才我想的完全是错的,这个宝亲王也是一个好汉子。不会在这时候拿好处。不愧是爱新觉罗的后代。」我心想。然后,佩服地向他微笑一下。

　　「刘小姐,我们继续比赛吧!希望没有人再会打扰我的兴致。」宝亲王向我点了头,然后礼貌地说。

　　「没有什么,护主的心情,我是明白!请不要怪责他了。」我微笑地回答。

　　「好!我们再开始吧!」宝亲王豪气地说。

　　我点了头,马上比赛就再开。一开始,我跟刚才一样, 把补球和其他的都全部送进藤篮里。接着的三轮比赛我们两人打成军势,但到了最后的一球时,情况就起了微妙的变化。让我知道人世间的微妙,万般解不开,随天又何况。

　　严热的北京城下午,烈日当空暑热难耐,地上的一根根的热气上升,已经使人透不过气来。何况,我在这个空地里暴晒了已经两个小时,加上我的肚子还没有吃到它所要的东西。现在汗水又渐渐地由发根流到发尖,从颈项上的皮肤感到一滴滴的汗珠在流动。幸好,一阵清风吹过,使人清醒过来。在不知不觉我的心出了一个奇想: 这个宝亲王气道不凡、举止彬彬有礼、说起话来也有气势,做事磊落大方, 都是一个难得之才。不是像传说中的皇子, 都是嚣张拔户、持势凌人、看风使舵的人。但他的眉头里却有渗出一种贵气。感觉可以亲切,又带威严。如果有这种气魄,加上他是雍正的儿子,莫非他是「乾隆皇」。

　　「恩父及子及圣神,我的天父。我竟然和乾隆皇闹嘴,然后又胡胡涂涂地跟他比赛。还要在众目睽睽下,和乾隆打成均势。我有千个头、万斤肉也不敢和清代明君,雍干盛势中的其中一人相斗。我天性纯和、胆子又小,就连一只蚂蚁也不会伤害。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收场呢」我整个人变得疆硬,两腿也发软,脑海里只有「为什么」这三个字。

　　在最后一球时,我发现身边的宝亲王原来是名满古今的乾隆皇,我的心理压力变得愈来愈重了,就像有千斤石头,在我的头、肩膊上不停地施压,我的头开晕眩起来,天和地好像有两根腿,不停地在我身边来来回回地走着。

　　「刘小姐,请开始踢球吧!」一个公公摧促地道。

　　我只好用力地提起无力的右脚,用尽我生平的力量把球踢出。这一踢,藤球没有向藤篮方向飞去, 反而越过藤篮杆,向上方直飞。

　　「好!我输了! 宝亲王。」我头眩眼花地向宝亲王道贺。

　　他还没有机会回答时,这个藤球撞到了亭子上的瓦片,一个鲤鱼翻身,向空地方向反弹过来。接着,一阵强风吹过把藤球吹向藤篮杆,使没有机会进藤篮的球加强回弹力,它渐渐地向藤篮飞往,然后它撞了一下藤篮外框,「啪嚓」的一声,球就跳进红色的藤篮中。大家看见这个情况,谁不目定口呆全场鸦雀无声。

　　「惨了!为什么这个球会落在藤篮里这一次,我死定了。」我心想。

　　当时我已经全身无力,身体好像不由我控制似的。不久,我就晕倒了。在我晕倒之前,我听见宝亲王说:「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