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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十九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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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红红的烈火把陈知府的书房烧成一个大火炉,陈知府大悦。
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什麽宝亲王在我手裡也不过是普通平民百姓一个。所谓『勐虎不及地头虫』, 宝亲王,你认命好了,跟老子斗,还差一点儿呢!陈知府心想。
「林老二干得好!我应该准备第二歩行动了。」陈知府高兴地说。
「好的,我过去准备!」林老二说。
「余私爷,你也好好地准备!」陈知府继续说。
「人来!马上叫所有人齐集书房,然后救火。」余私爷对他的手下说。
陈府上下便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桶,开始扑救书房的大火,经过几个时辰后大火终于熄灭了。
「辛苦大家了,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们,但是你们先要闭上眼睛,再由一数至十读一遍,然后才可张开眼睛。」陈知府高兴地说。
各人便按照陈大人的吩咐闭上了眼睛。陈知府看见机不可失,马上示意叫林老二行动。林老二一言不发只是把手一举,江南六霸的手下便从四方八面汹涌而至,再佔据在高楼有利的位置,他们看见林老二的手势后便拿着弓箭向陈府上下放箭。一时场面十分溷乱,陈知府和江南六霸看了一会也纷纷走避回到大堂。
陈知府做事乾淨利落,怪不得他可以在官场打滚那麽久。林老二看见刚才的场面也不寒而栗。
这个陈知府心狠手辣,做事不顾亲情,我们跟他合作一定要小心。林老二心想
「做大事有时也不顾得什麽了。林老二在今次的行动应记一功,虽然你们也损兵折将,几位当家也因此犠牲了,但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的。余私爷……。」陈知府説。
余私爷拿着一箱黄金拿到江南六霸面前,林老二看见心爱的黄金马上把刚才的想法一扫而空。
「大人那麽厚礼,日后若果仍需要小弟之处,不防直言。」林老二高兴地说。
正当陈知府和江南六霸谈笑甚欢时,江南六霸的一个手下突然从大门走进来。
「报告二当家,一批军队身穿装甲,手握长茅正由大街走向陈府。」江南六霸的一个手下说。
「他们来得正好,但时间好像跟预料快了一天。不过怎样也好,林老二,你们还是赶快回避好了。」陈知府胸有成竹地説。
不久,一大队军队从大门口涌进来,然后把整个陈府也团团包围起来。一个身穿将军服的人下了战马,昻昻然踏入陈府。
「你们是谁」一个威武将军说。
「尔多将军,下官是陈知府啊!」陈知府回答。
「原来是陈知府,为何衣服那麽破烂。」尔多将军问道。
「真是一言难尽了。昨晚红花会的人突然来袭,还把宝亲王困在书房里,然后放火把宝亲王活活烧死。接着他们集合我家上下在书房前,突然我看见弓箭手一声不响拿着弓箭射向我们。起初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幸得江南武林人仕鼎力相救,才能逃出鬼门关。
而且他们还在满地尸首中找到我家的余私爷。等到红花会的人走了,江南六霸的人才把我们带回陈府,还刚刚把书房的火扑灭后,将军便来了。」陈知府振振有词,声泪俱下地说。
「红花会的人把宝亲王烧死,书房在那裡你马上带我去。」尔多将军心急如焚地说。
前往书房的路上,陈知府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红花会的头上。又说自己怎样尽终职守, 报效朝庭等等。但尔多将军根本没有理会他, 尔多将军只想快点去书房,再确认宝亲王是否已经被烧死。
到了书房,首先尔多将军派一队精锐部队在烧毁的瓦砾中搜寻宝亲王的下落。然后命士兵把陈知府和江南六霸等人严加看守。
「报告将军,在书房的瓦砾中并没有找到宝亲王的尸首,但在书房的中央部份找到一条狭窄的地道一直通到陈府的外围。我们沿着地道跟踪到小树林便无法再跟踪下去。请将军原谅。」一个士兵恭敬地陈述搜寻经过。
「哈!哈!干得好!干得好!」尔多将军听到报告后,竟然大悦起来。
「快找送密涵的贵祥来见我。」尔多将军继续说。
原来密涵不是由贵祥直接送到尔齐将军的手上,当日风四中知道事情紧迫,如果由贵祥送信,一定担误不少时候。因此风四中决定自己替贵祥送信。同时,他找了一个车伕,用了些钱叫车伕送贵祥到将军府, 而风四中就单人匹马独自送信。结果不出一天就到了将军府,在将军府,他花了一点时间便找到尔多将军了。风四中把密涵插入一枝树枝上,然后使劲把它发到尔多将军的桌子上。因为树枝来得突然, 尔多将军也被吓倒,他便东张西望看看是谁的杰作。可惜风四中已经不知所踪了。
尔多将军急不及待打开密涵看了一遍。那时一点点的冷汗才渐渐由他的额头冒出。因为密涵不是由一个正式的渠道收到,但内容却是要他带兵营救宝亲王。他开始忧心,如果这封信是真的,他不去迎救一定会人头落地。如果这封信是假的,他一旦派兵, 便变成一场官场闹剧。因此尔多军再仔细查看宝亲王的印章时,突然他在密涵背面的一角写上: 送信人在十里亭。
尔多将军便带齐兵马去找贵祥。找到贵祥后,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尔多将军心情更加沉重。因为他又怕来不及救宝亲王,再想这个陈知府竟然敢对宝亲王不利, 背后又勾结江南六霸,这案子一定不小。这样更加使尔多将军头痛。因此他遇见陈知府时,没有马上揭穿陈知府的胡作非为,他想确定宝亲王的行踪和査出足够的証据才定断。
现在士兵回报找不到宝亲王的尸首, 反而发现一条地道, 表示他应该安全逃离危险。现在只要找到足够証据就可以把陈知府绳之于法了。
尔多将军等着贵详来时,一枝树枝插着一封密涵又发到他的脚边。他便拿起密涵看了一遍。原来这封信是宝亲王在幪眼前,所写的那封信。信中内容大约说宝亲王现在在安全的地方,因有要事在身,数日后才回来处理。陈知府和江南六霸为非作歹,想把他烧死。宝亲王要求他回来前把他们一干人等先行收监。同时接回在镇江店的刘大人。
看完密涵后,贵祥也到来了。尔多将军问了贵祥刘大人下落,他更加清楚这封信是宝亲王的亲笔。他便叫人把陈知府和江南六霸等人先行收监和找刘大人回来。
这时候,幪着眼睛的佩芝,终日无所事事,心情当然是闷、闷、闷。自己又不知身处那儿,又不知道何是到达,是无奈、无奈、无奈。
「四娘,我们何时会到达」我于沉不着闷气开口说话。
「很快就到!你耐心一点吧!」四娘安慰我说。
「吱吱鸟,你真的没有耐性。既然我们有时间,我想知道你跟我在陈府分开后,你和刘大人去镇江楼时, 发生什麽事情」宝亲王低声地问。
佩芝就把陈知府派人来杀他们,及后幸运地得四娘相救和为什麽会跟刘大人分开的的经过,一一告诉宝亲王。在整个过程中, 宝亲王不发一言。
「你为什麽,那麽浩」我涌口而出地说。
「你说什麽浩」宝亲王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只是说我家乡的土话。」我解释说。
「什麽难听的话。」宝亲王不喜欢地说。
「我辛辛苦苦,连命也不要地救你,你一些感动也没有!只是批评人家的一句难听的话。如果我跟你说这是未来最流行的说话,人家便会说你不合时了。」我生气地说。
「首先,你们併死相救,我感激不尽。虽然我没有说出口,但已铭记于心。其次,你的土话也越讲越远了,什麽『未来流行』我全不懂。」宝亲王半分认真, 半分取笑地说。
「好了!我们快到了。」当我想再还击时,蒋兴突然插口说。
我只好把怨屈硬呑至喉咙,然后用十成功力把它再回到肚子里,完成一肚怨屈的招数,但此招不可常用会伤及五藏六腑。
到达后,四娘解开我们眼上的黑布,然后我睁开眼睛时,我发觉我又回到红花会了。接着欧阳虎和蒋兴小心地把欧阳貎送到李三爷的房里医治伤势。而我和宝亲王就跟四娘到自己房间。我的打点好不久,常二嬏便来探我了。
「佩芝是常二嬏,快开门吧!」常二嬏叩着门高兴地说。
「马上来!」我回答。
「估不到我们那麽快又见面。听说你在陈知府里发生了很多惊险万分的事情,你有没有受伤」常二嬏关心地说。
「托常二嬏的福,总算是化险为移。今回如果不是你们仗义相救,我也不敢多想会发生什麽事情。」我心起也觉得心寒。
「这可能我们有缘份吧!我们也差不多要出去了。」常二嬏微笑地说。
「我们要出去」我好奇地说。
「小爷已经命人跟你们洗尘,所以在大厅已经准备好了。」常二嬏高兴地说。
「是吗我们走吧!」我马上说。
我们离开后,远处便看见宝亲王的房间,我发现他的房间前面有两个守卫。我便问常二嬏为什麽会有人守卫,她说宝亲王是红花会的贵宾,全是为了他的安全。但我想是为了监视他才是。
「小爷吩咐,我也要带宝亲王一齐去,我们一齐吧!」常二嬏轻轻地对我说。
「好的!」我无奈地说。
「宝亲王,我家少爷今天准备好一些酒菜,为你洗尘。请你开门我们一起去吧!」常二嬏礼貌地说。
「吱吱鸟,我们又见面。」宝亲王打开门后,看见了我,第一句就跟我说。
「唉!」我回应了他。
「这个回应很好听!」宝亲王万不经心地说。
「这位是……」宝亲王问。
「我姓常,人人也叫我常二嬏。」常二嬏介绍自己。
「失敬,原来是红花会的二当家。刚才常二嬏是否说你家少爷请客吗我们去吧!」宝亲王轻鬆地说。
「好的,让我来引路吧!」常二嬏礼貌地说。
沿途, 宝亲王经常在佩芝的耳边问她关于她和红花会的事情。
「吱吱鸟,你好像跟红花会的人溷得很熟」宝亲王轻轻地说。
「我这个人,跟谁也可以谈半天,所以有人叫我『吱吱鸟』,你不知道吗」我轻描淡写地说。
「你讲的,全都是事实。因为你这个人没有机心,跟你说话会使人十分亲切,所以大家也喜欢跟你做朋友。」宝亲王轻轻地说。
「这是煲奖是扁意呢」我怀疑地说。
「当然是称赞你。你可以有那麽多朋友,不是令人羡慕吗」宝亲王认真地说。
「那麽言重吗但我也感激你的赞赏。」我感激地说。
这时,常二嬏已经带我们到了大厅。陈復明也已经坐在大厅里等候着佩芝和宝亲王。陈復明看见他们便站起来迎接。
「宝亲王大架光临, 本会蓬荜生辉。」陈復明礼貌地说。
「陈帮主不敢当,今天贵帮设宴款待,是本王荣幸。」宝亲王回礼地说。
「你们不用客气,我们可以先坐下来,才慢慢谈吧!」我忽然插嘴说。
「我们先坐吧!」他们看了我一眼,望一望对方陈復明然后说。
宝亲王点了一下头作同意, 便慢慢地坐下了。陈復明则先让宝亲王坐下,他才坐下。
「既然今天有缘相聚,我先饮为敬。」陈復明拿起酒酌把酒分为八杯,敬了大家, 便把杯中的酒喝光。
「上好的汾酒。」宝亲王在酒杯中嗅了嗅说。
我看见大家也把酒喝掉,我当然不甘后人,也来嚐一杯。
「宝亲王果然见多识广,嗅了嗅就知道是什麽酒。那麽宝亲王嚐嚐这是什麽酒。」陈復明轻轻地说。
「看酒的色、香、浓、醇,这应该是洋河酒厂的洋河大曲。」宝亲王喝了一口就説。
「果然难不到宝亲王。」陈復明佩服地说。
「佩芝,你可分辨出哪一些是汾酒、哪一些是大曲吗」陈復明对我说。
「我觉得汾酒比较辛辣,大曲就容易入口。喜欢喝酒的人可能喜欢喝汾酒。」我拿着杯子,用专家的口肳说。
「吱吱鸟,你灵牙利齿,我早已领教。原来你的舌头也一様厉害。但你可能不知道汾酒是百酒之母。」宝亲王説。
「原来如此,但我不管是汾酒或是大曲,大伙儿一齐喝就是最高兴的。所谓酒逢知几千杯少,为有饮者留其名。飮吧!」我卖弄一下,我仅有的唐诗三首中,为一耳熟能详的两句。
「说得好!」大伙儿齐说。
当佩芝说完这番话,他们好像中了她的魔法一样,气氛从一开始的冷漠变成一遍热闹。一杯杯的汾酒把宝亲王和陈復明的隔膜渐渐地打破。我在浓浓的酒意下,呆呆地凝望着他们俩人时,他们的样子竟然变成一模一样。虽然我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这感觉是来得非常强烈和澎湃。可能他们俩人真真正正在一起也是第一次。
「吱吱鸟,你看着我干什麽」宝亲王突然向着我说。
「没有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很相像。」我煳煳涂涂地说。
「是吗让我看清楚。」带着七分酒意的宝亲王就凝神贯注地看着陈復明。
「真的,有点像。」宝亲王自言自语地说。
「好了,不要老是盯着陈復明了!」我老实不客气地说。
「陈少爷,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我向陈復明説。
「我们只是饮酒,好像有点单调,我们来一个你们没有玩过的酒令吧!」我提意说。
「好的,你说吧!」陈復明同意。
「宝亲王、陈少爷,你们俩个要听好。首先,每个人拿出一隻手出来,然后把手打开是『五』, 把手打收成拳头是『没有』。三隻手最多是十五; 最小是没有……。」我把十五、二十的三人版本的玩法教他们。
初时, 宝亲王和陈復明也不是我的对手。但当他们玩上十几左右,他们便越来越熟练。之后,我的情况就惨不忍睹了。一杯一杯的大曲酒灌在我的肚子里,使我头昏脑涨。最后,我竟然败在他们的手中,更迷迷煳煳地睡在桌子上。
「以一个女子来说,佩芝的酒量已经不错了。」陈復明向宝亲王说。
「真的是!」宝亲王轻轻地说。
「其实今次陈帮主要见本王,有何事呢」宝亲王继续说。
「今次,请宝亲王来,其实有要事商量。」陈復明说。
「有要事商量要劳烦红花会帮主,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了。」虽然宝亲王也喝了不少,但头脑依然清晰。
「宝亲王果然快人快语,那麽,我也不必太拘紧了。」陈復明来招顺水推舟,一歩歩慢慢使宝亲王跌进他是圈套。
「其实,今次大胆要请宝亲王,是有要事相求。」陈復明打开天窗说亮话。
「红花会总陀主有要事相求,那一定是上刀山,落油镬的事。你有把握本王会应承吗」宝亲王老实地说。
「如果没有十足把握又怎会邀请你来呢」陈復明坚决地说。
「听你的说话十分坚决,我也想听你带我来原因。」宝亲王气定神閒地说。
「好的!前年中秋节,红花会泸州分陀堂主张风邀请家师到他府中赏月。因家师与泸州的张风父亲交情颇深,所以便一口答应了。家师去泸州分陀途中,不幸沾上风寒,唯有找了一间客栈休养。家师一向行事作风独来独往,也不会因小事通知张风自己染上风寒, 而且身为江湖中人,在旅途上沾上风寒也是平常事。他便跟往时一样,在药店买些草药来医理自己。买过药后,他便叫店小子帮他煎药。饮过药后他便躺在牀上暂作休息。突然他觉得自己全身无力, 便尝试运气,可惜他的经脉完全被封,渐渐地连手指也动不得。接着,有几位穿着奇怪服饰的僧侣带走了家师。」陈復明说到这里眼睛闪出了一闪光,嚥喉好像被千斤石头压着,要讲真的不容易。
「刚才,你所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合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师夊应该是冼冲天。冼冲天武艺高强、行事小心又精通医术,怎样会那么简单被人暗算。」宝亲王怀疑地说。
「宝亲王也对本帮的事情十分了解。」陈復明呆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
「当然,所谓知己知彼。红花会是江湖大帮,我怎能不知道呢!」宝亲王直认不歪地说。
「诚蒙宝亲王的厚爱,但不如我们言归正传吧!其实,家师失纵的消息传到我耳边时,我也跟你一样不相信这个消息。但等了三、四天后,家师总是没有消息,我便派常二嬏到泸州侦查一下。
初时,常二嬏查了很久也找不出任何有关家师的消息。直至她到了一间在四川清城偏远的客栈,找到一个店小二才问到家师的下落。再加追问他,原来店小二一时贪心把家师的药留了少许作自用。常二嬏发现药里多了一种不知名的草药。常二嬏便把不知名的草药带回来。经过李三的仔细分折,不知名的草药是来至西域一种叫蓖麻的毒药。这药其毒无比,只是用极少的蓖麻,已可以致命。」陈復明解释道。
「西域的用药高手,可以把冼冲天中毒,未免太小观令家师了。」宝亲王半信半疑地说。
「当时我也这样想,但是事实上家师是毒发后,才被人带走的。这件事情店小二是亲眼所见的, 而且还有官差一起。」陈復明肯定地说。
「就算你所説的是事实,这件事情与我有何关係。你们是不是找错人呢我是宝亲王呀!还有我为什麽要帮你们」宝亲王对陈復明说的话越来越觉得莫眀奇妙,所以他马上想离开。
「等一会宝亲王!我还有最后的事情告诉你。」陈復明镇定地说。
「好的!既然来了,我也想听完才走!」宝亲王回过头鬆容地说。
「不如我们来个交易。我知道朝庭对红花会视为眼中钉,一早就想剷除我们。如果你帮我救家师出来,我就把红花会帮主之位让出来。」陈復明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