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乾隆》李煙雨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人在绝望之中总会想出法子来。四娘、欧阳、宝亲王和我正拼命地挖出一条隧道逃出书房,但是世事又怎会那样简单呢!
　　不久,四娘突然叫我们下来,让她细听门外的动静。原来她听见有人正要从房门冲过来。四娘急不及待从小洞跳到门前,一掌击在门上。这一掌好像对房门没有做成任何损毁,但恸击波却把冲过来的敌人硬生生的震出几尺之外。
　　「房里面的人听好,陈府巳经被红花会的人所包围,识趣就马上滚出来投降, 否则大爷杀你片甲不留。」房外的人大声地喊。
　　四娘奇怪是谁的声音她便小心翼翼地在窗儿鑽了一个小孔,偷偷地望出去。她只看见一班人拿着火距,凶神恶煞地站在外面。但是自称为红花会的这些人,四娘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是谁 为什麽要冒充红花会的人呢四娘心想。
　　四娘轻轻地吹了一个口哨(原来这是红花会的通信暗号之一),欧阳虎听后,马上走向四娘方向。
　　「虎儿,你认识外面的人吗」四娘低声地说。
　　「我不认识他们。」欧阳虎打量后马上回答。
　　「是吗你马上加快进度,恐防他们来个突袭,我们招架不了。」四娘神色凝重地说。
　　欧阳虎听后立刻跳回小洞,赶快把隧道完成。
　　「情况有变,敌人可能会突袭我们。我们不得不尽快打通隧道。」欧阳虎急忙地对佩芝说。
　　其实,我们也听到屋外的人的说话,所以也心知不妙,只好加快双手的速度。
　　四娘的眼睛不停地观察敌人情况,然后右手一挥, 把屋内的油灯弄熄,再走到书房后面的窗前, 把窗儿微微地打开。在腰间掏出一支小捧把它点火,接着伸出房外。小捧发出几个小火球照耀天空(小捧是一支烟火在紧急或危险时发出,给同伴知道自己的正确位置。)。
　　「这是什麽」陈大人大惊。
　　「这是……。」余私爷也不知道是什麽一回事。
　　「这应该暗号,代表自己有危险。」林老二说。
　　「果然是江湖中人,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可以放心了!哈!哈!哈!」陈大人高兴地说。
　　陈大人已经佈下天锣地网,还请来江南六霸振声威。江南六霸信心十足地在阁楼有利的位置,看着陈知府的兵马和自己的兵马围着书房。(江南六霸的成员包括: 林老二、頼老三、钟老四、潘老五、周老六和牛老七。)
　　「林老二,你有何高见呢」陈大人问。
　　「幸好你们的士卫察觉洪爷的举动怪异,我们才叫弓箭手试试他们的反应。他们不单没有显露自己是洪爷,叫人停止射箭。还静悄悄走入书房那麽久。我们派人入书房,又有高手一掌把他们打伤。本来,陈大人说过要留书房的人全尸。现在他们有帮手,我们不得不打铁衬热了。」林老二狡猾地说。
　　「这样我们应该怎样做」陈大人心急起来。
　　「可能陈大人不知道,我的外号叫火神,当然用火攻!」林老二自豪地说。
　　「好!照你的去做吧!」陈大人满意地说。
　　「众兄弟听命,快备油和乾草。」林老二严肃地説。
　　「这个林老二,以为巴老大死了,就可以稳坐老大的位置。论才能,三哥你不在他之下。」潘老五对林老二的命令,十分不满。
　　「老五,小心隔牆有耳。」赖老三低声地说。
　　这时,四娘也看见陈大人调动兵马,心知不妙。便走回小洞,跟佩芝和其他人相量。
　　「我看见外面冒充我们的人正在有所行动。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攻进来了。我们要尽快挖好一条通路。」四娘担心地说。
　　「四娘,我有一个提议。」宝亲王礼貌地说。
　　「现在形势迫在眉睫,四娘和欧阳兄弟善于掘地道,不如我们对掉岗位。我去对付外面的人, 而你们留在这里吧!」宝亲王说。
　　「你的提议也可行。」四娘同意地说。
　　其实四娘回来商量,她目的也跟宝亲王的提议一样。只是四娘不好意思跟宝亲王开口。
　　说完后, 宝亲王轻轻地跟佩芝笑了一笑,然后一个鲤鱼翻身,跳上地面。佩芝只好目送宝亲王离开小洞,突然她有点捨不得,就好像刚刚吃完冰淇淋的小孩,吃完最后一口时,还盯着卖冰淇淋车子想叫母亲买多一个给他一样。
　　走出小洞, 宝亲王小心地走到窗边查探一下房外的情况。看了一会,他看见右面有人运送乾草和油,他便马上从窗儿扑出去。远方的弓箭手看见身影飞过,立刻放箭,幸好宝亲王的轻功一点也不逊,他轻描淡写地把射来的箭全部避开。
　　如果吱吱鸟看见我的雄姿,她一定拍案叫絶。宝亲王心想。
　　宝亲王愈想愈兴奋,一个筋斗接一个筋斗,然后他用手中的木棍一扫,连续把几个士兵扫下,他们人如落叶倒在地上。这时宝亲王看见有一对刀子在地上,他便索性抛下木棍用脚尖一挑,双刀好像安装了自动导航器一样,自动装在他的手里。
　　几个不知好歹的士兵,竟然上前挑战。宝亲王毫不吝啬地把他们杀退。忽然宝亲王感到后方,有物件正向他飞来。他不慌不忙地向三点钟方向走前几歩,冷箭一再落空。但弓箭手并不在乎,他们继续连发数目更多、 来势更凶勐的冷箭。这正合宝亲王的胃口,他把脚歩加快更巧妙地避过冷箭。同时冷箭的馀势没有减退,它们直射到搬运士兵身上,士兵、生油应声倒下。这完全跟宝亲王预想的目标一样, 分毫不差。赖老三和潘老五看见宝亲王来捣乱,马上从阁楼跳到地上。
　　赖老三拿着他的长铁鎚,向宝亲王的中路一噼。宝亲王一点也不怡慢,用双刀拦住,然后向右方一闪,再勐力地用刀刺向赖老三的右臂上。赖老三冷不及防,右臂马上多了一条又深又长的血痕。赖老三大惊, 便向后退了几歩。
　　「小子,不要忘形。」赖老三狠狠地说。
　　「三哥,你在旁边休息一下吧!」潘老五轻轻地说。
　　其实赖老三的武功不会在宝亲王之下。他受伤是因为他看见宝亲王文质彬彬,一时轻敌才会给宝亲王轻易打伤。因此赖老三也心深不愤,他想有机会一定偷袭宝亲王。
　　潘老五知道宝亲王不可小觑,他也小心起来。他不敢像赖老三一样,为求取胜乱砍一通。潘老五想: 应该多试探他的虚实才对。这正正中了宝亲王的下怀。他知道自己的气力和武功都佔不了什麽便宜。因此,他跟赖老三过招时,前三招一定要击中敌人,自己才会有优势,结果宝亲王做到了。同时,敌人愈要留意他,佩芝和四娘便愈有更多的时间去挖地道。这一石二鸟的计策,是一个字可以说完,就是「拖」。
　　忽然潘老五计上心头,他大叫一声: 「放箭!」弓箭手马上听命,齐齐向宝亲王放箭。这一次箭如雨下, 宝亲王极力把箭挡住。但羽箭的数目实在太多, 而且潘老五站在有利的位置,虎视眈眈地看着宝亲王的一举一动,他一有机会便向宝亲王施袭。
　　宝亲王看见自己的形势急转直下。他想: 现在虽然可以把时间延长,但如果只顾挡住羽箭,始终会体力透支,自己便会挡不住冷箭的攻击,那个人便可乘虚而入了。
　　宝亲王把心一横,从施故技在地上打了几个筋斗想尽量避开冷箭。始举使潘老五大悦。
　　你越是走动,你的虚位越会增加,那时我就可以轻鬆地拿你的狗命了。潘老五心想。
　　「弓箭手加紧放箭。」潘老五说。
　　宝亲王听见潘老五的话后,忽然脚踏紧石地勐力一伸,他便好像一支火箭直冲到赖老三养伤之处。弓箭手也苦苦地跟随着宝亲王的方向射出冷箭,这时冷不及防的赖老三,身上便活生生地被箭儿开了几个洞口,立刻吐血身亡。
　　「三哥!」潘老五大叫起来。
　　江南六霸看见这情况无不惊讶莫明。因为论实力来说赖老三和潘老五的武功一定在宝亲王之上,他们应该可以轻易地把宝亲王制服。可惜事与愿违, 宝亲王却佔尽上风。谁也猜不到赖老三有如此下场!
　　钟老四、潘老五和周老六马上走到赖老三的面前,赖老三已经奄奄一息。错愕和溷乱中,他们发誓要把宝亲王的人头砍下。
　　林老二看到赖老三之死, 反而感到欣喜。因为以后再没有人跟他争夺老大之位了。正是这个原因, 宝亲王跟赖老三和潘老五对战时,他没有派人去协助赖老三捉拿宝亲王。
　　钟老四、潘老五和周老六白白地看见赖老三枉死,心感得怒火中烧。他们便紧紧地拿着兵器,团团地围着宝亲王。
　　「你们好好地包围他,但千万不要插手。我们三兄弟要帮三哥报仇。」钟老四向士兵和他们的爪牙说。
　　这一次,真的要爱新觉罗老祖宗庇佑才可以脱险了。随了求助苍天之外, 宝亲王已经没有什麽可以想了。
　　「小子,敢向我三哥下毒手。」潘老五双眼全是怒火,他只想把宝亲王放在油镬里炸成肉球。
　　潘老五説完后,马上提起斧头勐力地砍向宝亲王的头部, 宝亲王便奋力地用力挡开。这时,钟老四也拿着樱鎗,正向宝亲王的下盘刺去, 宝亲王紧紧地跳起化解招数。周老六又不客气地用他的九节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宝亲王的腹部扑去。在千钧一发之际, 宝亲王立时凌空打了一个三百六十的转体,才把九节鞭的追击勉强地避开。接着,他们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招招索命的招数, 宝亲王只好奋力地接下他们的辣招。可惜经过多场的恶斗,他的脚歩开始缓慢起来,喘气之声也越来越大了。
　　这个小子,不到三十招一定给我们活生生地打死。潘老五心想。
　　老天爷,真的要我命送于此吗一刹那宝亲王闪出这念头。
　　差不多到了二十多招, 宝亲王好像连刀也拿不稳; 歩法也像漏气的气球一样。潘老五看见宝亲王的情况,他乘机会想在宝亲王的后方来个突袭,他举起斧头向宝亲王砍过去。「啊!」的一声,一滩鲜血,一个身影倒在地上,从此不起。
　　「五弟!」钟老四大叫着。
　　原来刚才潘老五用斧头砍向宝亲王的那一秒钟间,一支冷箭无声无色地急速射向潘老五的心脏。本来这一箭是无法伤及潘老五,但求胜心切的他,只顾袭击宝亲王,使他的中门大开,冷不提防胸膛心脏位置便插了一根染满血的箭儿了。
　　「这根冷箭是谁放的我要剥他的皮,拆他的骨。」周老六向天大喊起来,再命人找出这个愚笨的弓箭手。
　　冷箭没有因周老六的威吓而停下来。相反一支一支的箭儿正向周老六的方向射去。
　　周老六便狼狈地把它们一一挡下。然后冷箭又急不及待向包围着宝亲王的士兵和爪牙攻击。这次,有好几个士兵被射中,爪牙们看见这情况便纷纷各自逃跑,一时场面十分溷乱。
　　宝亲王看见机不可失,马上跳回书房裡。但周老六目击宝亲王逃跑后,立刻跟钟老四打了一个眼色, 便飞快地赶过去想把宝亲王拦住。他们知道如果让宝亲王白白地熘走,不知何年何日才可以为兄弟报仇了。
　　但奇怪地,当他们走到哪处箭儿也飞到哪处,他们一边追、 一边挡,才给宝亲王多一点时间安全地逃回书房。钟老四和周老六看见放在嘴里的大肉竟然跑掉了。他们絶对不甘心。
　　如果我们也追进书房,那个小子便是我们的笼中之鸟, 而且那些冷箭就没法追击我们!钟老四心想。
　　钟老四马上跟老六向书房方向指了一指,意思要硬闯房间。老六点了头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