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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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一周后的晚会，叶蓁看着方维手里的小礼服发愁。
“可以不穿吗？”她摸了摸料子很好的礼服问。
“不可以。”方维不假思索地说。
“那可以选吗？”她哀求一般地问。
方维想了想：“你穿什么，我可以给你换。”
于是叶蓁成功地把那件抹胸小礼服换成了一条只露一只肩膀的礼服长裙。
负责化妆的学姐很欣赏她的礼服，一定要化最好的妆配她的衣服，于是化妆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
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
她走出化妆间的时候，后台的男生们眼前刷地一亮。就连陆励成那样冷面的人表情也不由动了动，勾出一个笑容来。
她觉得有点不舒服，只能回了几个微笑，走向幕布之后，走出没几步，脚下高跟鞋便一歪，向一旁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肩，她抬头，正看到陆励成的下巴。
有些瘦，棱角分明。
但奇怪的是，明明刚刚他还在挺远的地方呀？
“谢谢。”她微笑道谢，站直了身子，刚走出一步，便感觉自己的脚踝一阵剧痛。
“我看看。”陆励成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蹲下去脱下她的高跟鞋，“你是不是平常不穿高跟鞋的？怎么这么低的跟都会扭到？”
“嗯……第一次穿。”她回答。
她的脚是光裸的，没穿丝袜，也正是因为没穿，也免去了褪丝袜的尴尬。温暖的大手触碰着她的皮肤，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泛起，让她颤抖了一下，正准备收回去，却被那人牢牢固定住。
陆励成扳着她的小腿和脚，轻轻地扭了一下，她惊叫了一声，冷汗冒了出来。
“似乎挺严重的。”陆励成紧紧皱眉，“先到医务室去看看。”
“可是……”叶蓁看向墙上的表，“现在去的话，晚会……”
“伤重要，别管那么多。”陆励成说着就要拉她起来。
“不行，我练了那么久，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叶蓁没有伸手，而是自己扶着墙，缓缓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挤出一个微笑回头看他，“你看，这不是还能走么。”
陆励成站在那里，抱着手臂，审视般地看着她，不多时摇了摇头，说：“我尊重你的看法。”
似乎是得到了肯定，她绽开灿烂的笑，慢慢挪回去，坐回到了椅子上。
正式开始前，有人很体贴地在一旁的主持人候场处放了一把椅子，叶蓁心中一暖，脚上的痛似乎也少了几分。
大幕拉开，灯光璀璨，亮得刺眼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面容本就俏丽，在学姐的化妆之下更是美艳动人。一旁的陆励成一身西装面容英俊身形挺拔，二人默契地抬步，向台前走去。
纵使她脚步略有蹒跚，步子迈的有些小，陆励成却意外地每一步都搭着，似乎是照顾她，调整了自己的步子。
二人一出现，台下便传来了哄然议论的声音，鼓掌声持续了十多秒才停下。
叶蓁被灯光晃得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按着陆励成之前的指导，带着礼节性的微笑，与陆励成一人一句把开场词说完，便向一旁的幕后走去。刚踏入观众看不到的区域，她便脚一痛，险些倒下，正被陆励成一把拉住，带到椅子上。
“还不错。”陆励成难得脸上带着微笑，冷峻的脸也柔和了许多，“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冷汗从背后冒出，脸上却还带着微笑。
“要是撑不住了，就说话，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陆励成躬身低头对她说。
四周很混乱，舞台上是伴着音乐的舞蹈，他这句话几乎是在她耳边说的，她侧过脸，刚想说“没关系”，便被近在咫尺的俊脸定住了呼吸。
她从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一个男生，别说是同龄人，就是父母也早已不对自己这么亲近了，猛然被一个年纪相仿的男生靠的这么近，就算知道是因为环境混乱不得已而为之，也免不了脸一红。
近看之下，陆励成的脸很清晰，眼眸幽暗深邃，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嘴唇丰润，嘴角此时因为开场的成功是勾着的。这细看之下，叶蓁的大脑暂停了思考。
突然地，陆励成站直了身子，转身看向了舞台。
叶蓁眨眨眼睛，呼吸逐渐恢复了正常，但脸还是红的，她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试图恢复正常的温度。
因为是精心准备了许久的晚会，每一个节目都是精心挑选的。因为事先排练过很久，她刚开场时的紧张也逐渐消失了，主持开始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四个多小时的晚会转瞬即逝，因为第二天是元旦，很多人都中途退场去举行庆祝活动了，散场的时候，台下只剩了不过数百人。
结束后她一瘸一拐地走回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有人敲门进来，她只应了一声，便低头查看自己的脚踝。
脚踝已经肿了起来，似乎是更严重了些。
“蓁蓁，你的脚怎么了？”来人是方维。
“没关系的，只是扭到了。”叶蓁微笑着说，“我待会儿去看看。”
“我送你过……”方维还没说完，门便又吱呀一声打开。
“叶蓁，走吧。”是陆励成低沉的声音，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衣服换好了吗？”
“嗯，好了。”她提声回答，而后对方维说，“学长，不麻烦你了。”
陆励成听她叫方维，这才探身进来：“方维，我送她吧。”
方维没说话，似乎很惊讶他们关系的亲密，只是点了点头。陆励成便走进来一把拉起叶蓁，扶着她的肩陪着她一起往外走。
走出礼堂的时候，叶蓁惊讶地看着地上一片雪白：“居然……下雪了？”
陆励成沉默着点头，也目光微亮地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
“你也是南方人吗？”叶蓁看着他的目光问，“我也是呢。”
陆励成转头看她：“我背你。”
诶？叶蓁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松开她的臂膀，来到了她面前，躬身下去，宽厚的脊背对着她。
叶蓁迟疑了一下，陆励成有些不耐地催促：“快点，待会儿雪又厚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抿抿唇，小心翼翼地伏到了他身上。
脊背宽厚温暖，叶蓁靠着他的肩，小心地支着不想太过尴尬，却被那人一拉手臂：“抱好，路不好走。”
于是她整个人都贴在了陆励成的身上。
二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叶蓁不知怎么开口，只好随着陆励成一起沉默下去。
这个时间本来路上应该是没什么人的，但不少人准备外出跨年，这时正聚在林荫道上，一片欢声笑语。
叶蓁羞红了脸，把脸埋在了陆励成的肩头，小声地说：“那个……放我下来吧，被人看到了不好……”
“没关系。”陆励成的声音透过骨骼沉沉传来。
他们经过的时候，不少人发出起哄的嬉笑声，还有几个与陆励成相识的男孩打了个口哨：“哟，励成，好艳福呀！”
陆励成笑骂道：“呸，什么艳福，这个受伤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医务室也是要放假的，这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呀。”一个男声说，“明天再说吧。”
陆励成侧头看了肩上的叶蓁一眼：“那我们出去找个诊所吧。”他低声问。
叶蓁红着脸点了点头。不管去哪里，她可不想在这里被围观。
于是陆励成背着她往学校外走去。
“喂，陆励成，他们这么大肆张扬地说我们，你不会介意吗？”随着步伐往外走，四周人更多了，她才在他的耳边问。
“你介意？”陆励成问，“又不是事实，让他们去说就是。”
叶蓁哦了一声，半晌才补了一句：“我不介意的。”
但她的脸，分明又红了。
这是1999年的12月31日，街道上灯火通明，人们聚集在广场和街上，一身新装，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兴奋。
这是千禧年前的最后一天，叶蓁没想到，她居然是和陆励成一同度过的。
陆励成背着她来到一家没有关门的诊所，先简单处理了一下脚踝。医生一看就皱起了眉：“怎么都肿这么厉害了才来看？”
陆励成的脸有些红，微喘着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嗯……有事情耽搁了。”
“什么事比受伤还重要？”医生劈头盖脸地说过来，“就是这么照顾女朋友的？”
叶蓁听到这一句，慌忙开口：“医生……他……”
“下次不会了，您开点药我立刻送她回去休息。”陆励成没有辩驳，说道。
“这还差不多。”医生满意道，“小伙子要体贴一点，知道吗？”
“嗯。”陆励成漫不经心地回答。
回去的路上叶蓁一路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问：“医生……这么说……你也不会介意？”
陆励成仍旧是那一句：“你介意吗？”
叶蓁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换来陆励成的一声笑。
“如果不装成男女朋友，我们一起去医院，人家会怎么看。”他说。
虽是这么说，叶蓁还是脸红了很久。
“我们早点回去吧。”她低声说。
“嗯。”
在他们都没有准备的时候，漫天的礼花突然绽放在他们的头顶，把叶蓁吓了一跳，突然紧紧抱住了陆励成的脖颈。
伴随着洪亮的钟声，千禧年悄然到了。
“新年快乐。”陆励成没有介意她搂的很紧的胳膊，只是侧头对她说。叶蓁绽开笑容，“嗯，新年快乐，陆励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