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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忆往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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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之声的主人乃丐帮帮主鲁志奎,此时他正席坐在书案前,虽一身丐装,但浑身的英雄气概无法掩饰,即使盘膝而坐,身姿依旧挺拔,尤其那双墨色的眼眸正深情款款的望着面前的两幅少女图。
左边一副图是少女于青山绿水之间盘膝打坐,万籁俱静,少女的衣裙闻风而舞,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
右边一副图则是造成洛阳纸贵的《临仙图》,空中施救的少女衣袖翻飞,美的动人心魄。
然而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两幅图上的女子正是同一人,白衣,蒙面,长剑。
鲁志奎缓缓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抚上画中女子,思绪却是回到了五年前相遇的那一天。
新任丐帮帮主鲁志奎不负丐帮众多弟子的众望一举夺下招英大会的尊令,丐帮也由“天下第一大帮”荣为“天下第一帮”,武林群雄莫不敬畏,奈何总有一些人不服气,妄图夺取尊令一统武林。
“姓鲁的,识相的话就快快交出尊令,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日月明教的左护法一副狗腿样的站出了列。
丐帮帮主鲁志奎不禁好笑:“尔等厚颜无耻之人岂配拥有尊令?”
“你他妈的胡说,要不是我们教主赛前不幸受伤让你钻了空子,尊令又怎么会在一个叫花子的手中。你要是现在乖乖献上尊令我们可以饶你一命。”右护法上前帮腔。
鲁志奎冷言:“那就要看看尔等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摆出一副迎战姿势。
“四大护法暂且退下,本座先会他一会。”日月明教教主东方肆抬手阻止了蜂拥而上的四大护法。深红拽地的华丽宽袍,头束嵌刻日月图案的明教教冠,身长九尺,右执赤焰刀,气场强大,对比之下一张妖艳的脸显得格格不入,再细看却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两人对战,一个势必夺取,一个拼死守护,谁也不让谁,不知是降龙十八掌的威力略胜一筹还是东方肆旧伤未愈,日月明教的教主已渐渐处于防守状态。四大护法护主心切,顾不上教主的命令纷纷加入到战局当中。
“没想到日月教都是一群背信弃义、欺主罔上的小人!”鲁志奎百忙应战之余还不忘责备一句。
东方肆顿时羞愤难当,原本与丐帮帮主对战的劣势让他感到颜面无光,现如今属下不听从自己的命令等于直接挑战了教主的权威,怒吼道:“都给本座退下!”刚说完不小心受了鲁志奎一掌,一口血喷了出来。
“教主!”四大护法齐涌而上。
鲁志奎万万没料到东方肆会因为分心而硬生生的受了自己一掌,那一掌他本是使出全部内力,发现东方肆分神不想胜之不武便收回了五成的力道,但即使是五成力道的降龙十八掌在无防备的状态下也会使其震乱经脉、气血上涌。呆呆的盯着自己的右手掌,鲁志奎同样没有料到危险的逼近。
耳边只听一声“拿命来!”,鲁志奎浑身抽搐般的慢慢倒下,脑中最后的一丝意识是东方肆暴怒声“混账!”。
仿佛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长者的叮嘱、少年的承诺,还有…还有一个声音,低低的、柔柔的,让人五脏六腑都感觉舒适起来。鲁志奎是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的,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间偏小的卧室,除了自己身下的竹榻,整个卧室就一张桌案、两块席垫、一柄烛台,简单整洁。撑着床沿缓缓的坐起身,鲁志奎感受到背后伤口的阵阵疼痛,回想起昏迷前自己一不留神着了日月明教的道,背中参了蛊毒的一剑,全身痉挛,毒素迅速蔓延至周身各处,无药可解,可如今浑身上下只有后背的剑伤隐隐作痛,并无其他不适之感。突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鲁志奎乱摸一通,等在枕头下摸到尊令后方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能比江湖医圣的医术还要高超,为何会名不经传?他救自己的意图何在?
“吱呀!”一声后一位白衣少年闯入了鲁志奎的视线,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索。
鲁志奎握紧尊令,神态警惕的望向来人。那是一位约莫十岁光景的小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脱落完全,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瓶、纱布走到床前,见病人坐起身望着自己,憨笑:“施主您醒了,小道这就给您换药,麻烦您转过身去。”说罢那小少年放下木盘,在桌案的席垫上跪下,竟自打开药瓶做起了换药的准备工作。
鲁志奎确定对方没有敌意后稍放轻松,听话般的转过身去,脑中却是飞速的运转。施主?小道?难不成这儿是道观?可江湖上的几大道观都与丐帮熟识,定会通知丐帮弟子前来,况且他们的医术比不上医圣,怎会解了明教的蛊毒?或者是某个隐世门派,修习道法,故有此道家称呼?可自己虽说不上是博闻强识,但也算是见多识广,未曾听闻江湖中哪个隐世门派以修习道法为纲的?
一阵冰凉的触感再次将鲁志奎拉回到现实,道童已重新绑上了纱布,收拾好木盘便对病人道:“施主,药已换好,小道这便退下,施主好生歇息,莫要乱动,以防崩裂了伤口。”
“道长且慢!”鲁志奎急忙唤住欲离开的道童,试探的问:“鲁某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不知贵处位落何方?”
“施主,此处正是遥山。”道童回身礼貌的回复。
鲁志奎虽疑惑遥山这个陌生的名字,面上继续道:“遥山实乃宝处,鲁某真是三生有幸得救于此,可否劳烦道长引见尊师,鲁某必要当面拜谢尊师。”
道童笑道:“施主现不宜走动,待背伤痊愈,家师自会前来。”
鲁志奎的伤势慢慢痊愈了,这段时间除了道童定时送饭换药,他也就在这四友居内活动活动筋骨,暂时忘却俗事,趁此时机好好休顿一番,他太累了。
“施主,家师来了。”随着道童的声音传来,一位身着白衣道袍的男子踏步而入,四十光景,俊朗的容颜,细细的山羊胡,长发仅用一条白色纶巾系住,仙风道骨般的身姿让人心生敬重。
“道长在上,请受鲁某一拜!”鲁志奎郑重的向来人行了一个大礼,反观那老道则一脸坦然的接受了这个叩礼。
过了半响也不见老道开口叫起,鲁志奎尴尬的正准备自行起身时,老道终于开了金口:“请起。”
鲁志奎如获大赦般站了起来,作揖谢道:“道长的救命之恩,鲁某永生难忘,他日若有......”
“此言差矣!”老道直接打断鲁帮主的感谢之言,笑语:“施主外伤虽已痊愈,但体内蛊毒仍有残余,不易根除,且每月中旬发作一次,须得吾门的心法和玄池水长期净化,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言谢为之过早。再则施主的救命恩人并非贫道,而是贫道的两个徒儿,施主亦是谢错了恩人。”
“可不是呢,大师兄和五师姐将施主带回遥山后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帮您捡回了这条命!”道童及时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