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陪你走到底（佐樱，鸣雏，sai井）》璇紫璃絮

87、老地方见（下）

　　“说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暗恋我，怎么可能——”她一边摆着手摇着头一边自我否认着。
　　香磷撇了撇嘴：“你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去问他吧。”
　　“啊咧？”小樱眨了眨眼。
　　香磷素手微抬，轻轻一指她的身后，红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小樱转过身去，只见宇智波佐助正立在自己眼前不到十步的地方。四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冷，他穿得很单薄，上身只一件浅米色的麻质衬衫外搭一件薄薄的蓝灰色针织连帽衫，下身则是一条灰色做旧的牛仔裤。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居家”的打扮。
　　“哇哦佐助君你今天好帅哦不愧是我曾经看上的男人！”香磷上前一步，一脸花痴地叫道，一语落毕侧身斜睨了小樱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么帅的男人真是便宜你了”。
　　小樱哭笑不得。
　　“佐助君……你、你来了啊……”小樱讪讪地说道。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进去说话。”
　　他仍旧是那股不冷不热的语气，这让小樱多少有些犹豫。不过，香磷并没有给她这个犹豫的机会——她顺手就在小樱背后轻轻一推，小樱便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
　　宇智波佐助已经走在她前面了，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微微瞥了两人一眼。
　　彼时春野樱还尚未站稳，香磷连忙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两步便踏到了佐助身边，嘻嘻笑道：“哎呀那我就不跟小樱聊啦我回去叫水月起床了哈再见玩得愉快！佐助我看好你啊别对不起你那张脸！”
　　说罢一溜烟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中。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春野樱有些风中凌乱，宇智波佐助倒还是一幅处变不惊的样子，还不忘提醒她：“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店里，还是在这家店还叫“佐藤樱花”时的老位置坐下。
　　小樱其实并不想坐在这里，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座位，总让她想起几个月前两个人在这里的那一次争吵。无奈佐助却执意要在这里入座。
　　她心里的小别扭无意地显露在了脸上，悉数落入了他眼中，他挑了挑眉：“不舒服？”
　　小樱摇头：“没有……只是佐助君你为什么要坐这个位置呢……这里……”
　　佐助淡淡道：“这里不好么？”
　　“这里是我们上一次争吵的地方……”她低声说道。
　　终于、终于要开始说上一次的争吵和长达数月的冷战了呢。
　　她下意识地攒紧了衣摆，整个人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短暂的寂静，他恍若不在乎似地轻声道：“哦，没错。”
　　她浑身一颤，原本微微低着的头条件反射地抬起，却只看见坐在他正对面的他好看的侧脸。
　　“可这里也是以前我们每一次来都会坐的地方。”他淡淡道。
　　“我这个人，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改变。不管是位置也好，人也好，都是一样。”
　　依旧是那样波澜不惊的语气，仿佛他说的并不是他自己。
　　春野樱心中一动，她看见他薄如刀削的唇瓣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几近透明，而他墨色的瞳孔中也有什么在星星点点地闪烁着。
　　她低头，轻轻抚摸桌角。在这家店还叫“佐藤樱花”的时候，桌子是原木做的，上涂一层浆液，抚摸起来非常光滑。现在的桌子表皮做了糙化，木质的肌理感非常强。
　　“可是这张桌子，已经被我们打破了。”她说，“你看，已经不是以前那张桌子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可是人还是以前的人。”
　　她正想开口，他却继续说道：“这几个月来我想了很多，我认为只有你才能做我的搭档，也只有你，能跟我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所以你现在想尽办法想让我回来——？”她的心蓦地一沉。
　　所以还是这样么——不论是千里迢迢到雪之国去找她，还是那个吻，亦或是去她家吃饭，也都仅仅是因为任务罢了。
　　可是仅仅是因为任务吗？——她几乎不敢相信。
　　多日以前他那模棱两可的回答，几乎已经让她认为了他是在告诉她——他心里有她。
　　而香磷刚才还跑过来告诉她——他暗恋她！
　　她紧张地抓着桌角，死死地看着他，他却始终没有转过脸来。
　　“你必须回来，回到我身边来。”他说。
　　她正要说话，服务员拿着酒水单走了上来。宇智波佐助这才转过了脸，还不等服务员摊开酒水单，他已经开口：“两杯青樱。”
　　服务员愣了愣：“没有其它需要的了吗？”
　　佐助看向正对面的小樱，却见女子唇角浮现起一个莫名的微笑：“来一份纳豆冰沙，谢谢。”
　　宇智波佐助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两杯青樱茶和一份纳豆冰沙很快上来，小樱问服务员多要了一个碟子，自己没有吃，反而先给佐助舀了一叠，放到他的面前。
　　佐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不喜欢吃纳豆。”
　　小樱手捧着手中那杯“青樱”茶，微微一笑：“可是今天的我，也不想喝‘青樱’。”
　　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可是你是知道我不喜欢的。”
　　“我怎么知道你不喜欢纳豆呢？”小樱叹道，“佐助君，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知道你不喜欢吃纳豆的呢？”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应该知道。”
　　小樱苦笑，噙着一抹痛意看着他：“佐助君，没有什是‘应该’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喜欢你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但是我和你是平等的。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理应让我自己来做决定。不管是我选择喝什么茶，还是我选择做什么任务，亦或是我想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完成任务，这都是我自己的自由。佐助君，你可以对我的决定提出建议，但是我无法接受由你去做我应该做的决定。”
　　“你不需要我了，连个理由都不告诉我，就说要跟我分道扬镳；现在你需要我了，又什么理由都不说就要我回来。”她看着他，娇美的面颊上早已泪如走珠，“佐助君，我不是一个东西，我是人。就算我再喜欢你，都有我自己的原则。我想，即使你不认可我，也请你尊重我。”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辩解与反驳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然而宇智波佐助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能说什么呢？
　　她所说的，归根到底，也是对的。
　　他的确没有问她想喝什么，就独断地叫了一杯“青樱”。因为她上一回要的是一杯青樱，所以他就以为，她这一次也会要“青樱”。
　　他以为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是她已经变了。
　　这样的变化，也许早就开始了，从她因为井野和佐井的事而彻底离开他开始，不、不，甚至从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座桥上，她手持苦无想要杀死自己开始——
　　亦或是说……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变过？只是他一直……不够了解她。
　　因为她喜欢他，甚至说出了“佐助君带我走吧，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这样的话，他在无意中也认为了，她也许的确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
　　春野樱坐在宇智波佐助正对面，看着他一直低头沉思着，她脸上的泪痕也逐渐蒸发。一直到喝完杯中的“青樱”，她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了身。
　　而宇智波佐助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佐助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轻声道。
　　他模模糊糊地“唔”了一声，蓦地抬起头来，浑浑噩噩地看着她：“你——去哪里？”
　　小樱唇角动了动：“先去向纲手大人提交任务，然后去医院。”
　　他漆黑的眸子动了动，垂下了眼睑。她笑了笑，绕过桌角向大门口走去。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只手忽地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春野樱微微一怔，宇智波佐助已经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她条件反射地摇头：“不用了佐助君——”
　　“这是我的自由，你也没有权利干涉吧。”他撇了撇嘴角，“我也要去纲手那里——只是正好罢了。”
　　她无法判断他的“正好”是不是真的“正好”，也无法去反驳他，只得点了点头。
　　“我去买单。”他低声说道，正要起步向吧台走去，她死死拽着他小声道：“佐助君、放、放手啊……”
　　他猛地转过脸来看着她，她的视线却牢牢盯着自己被他攥住的手腕。
　　他放开了手，时间不长，她的手腕上却已经起了一大片红印，可见他用力之大——可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用力。
　　——想来一定很痛吧。
　　他犹豫片刻，伸手到怀中拿出钱包，取出一叠足够付账的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跟个没事人似地说道：“走吧。”
　　春野樱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他：“这样真的好吗……？”
　　他点了点头。
　　“去吧台上就那么几步……”她低声道，“万一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拿走就拿走。”他像是小孩子赌气一般地说道。
　　她扶额，简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却倔强地就是不肯过去，也不愿意说到底为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僵直地站在这里，春野樱执意要去吧台付账，而宇智波佐助坚持不肯去。两尊雕塑似地身影很快吸引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请问二位是有什么需要吗？”
　　小樱如遇大赦：“快帮我劝劝他！他不肯去吧台付账！”此时她手中正拿着他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钱，冲着服务员挥了挥，“把钱放在桌子上，说你们会来收的！”
　　服务员一脸尴尬地看向佐助，后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用一种“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的眼神看着春野樱，饱含着愠怒低声道：“我还不是怕你偷偷走了！”
　　小樱傻了一傻：“我为什么要偷偷走？”
　　佐助皱眉：“你不是要先走么？！”
　　“可我已经答应你一起走了啊。”她说。
　　“我看你有点犹豫。”他很认真地说道。
　　小樱哭笑不得：“好，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台总行了吧……不管怎么样，不能把钱放在桌子上啊——”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嘴上却仍旧是不冷不热道：“喔。”
　　小樱抿唇一笑，手腕一翻，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两只手轻轻拢住对方的手，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
　　“那个……”正在两个人准备走去吧台买单的时候，服务员结巴着插嘴道，“打扰一下……其实……不用去吧台的……”
　　“你们只需要把我叫来买单就行了。”服务员鞠了个躬，然后默默抽掉了石化了的春野樱手上拿着的一撮钞票，看了看，然后又塞回去几张，对着二人正色道，“你们的消费用不了这么多钱。好了，二位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帮你们买单。”
　　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是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服务员非常迅速地带回了找零的钱，点头哈腰送着二人除了店门。仆一出店门，春野樱便没能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呐，我居然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然后她看着身边的佐助，脸上笑意更胜，还带着一丝狡黠：“佐助君，你也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她：“还不是因为你！”
　　她“咯咯”笑道：“是佐助君你自己多想，我明明都已经答应你了——”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晃，已经结结实实地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我明明也已经答应你了……”他双手环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还是你感觉不到——”
　　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
　　“咦，二位还在啊！真是太好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迅速分开，双双转过身，只见刚才收钱的服务员正捧着一张小卡片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这是我们店的会员卡，你们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所以刚才店长说送你们金卡——欢迎常来哦！”
　　宇智波佐助接过卡片：“老顾客？”
　　“可是我们这才是第二次来啊。”小樱皱眉道。
　　服务员笑嘻嘻地说道：“是老顾客啊。老板说，在这家店还叫‘佐藤樱花’的时候，你们就是常客了，她对你们的印象非常深刻呢——”
　　“等等、你是说这家店的老板就是以前‘佐藤樱花’的老板？！”小樱只觉得背后冷汗无数。
　　“没错！”
　　呵呵……那难怪是要印象深刻……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迅速夺过了佐助手上的卡片，果不其然，这卡片是用卡片纸包裹住的，里面还附赠一张纸条：
　　“亲爱的先生女士，欢迎你们来到‘青樱’，介于你们是‘佐藤樱花’的老顾客了，特将此金卡奉上。希望二位永远都不会再吵架争执，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万分感谢不砸小店之恩！”
　　………………
　　“佐助君……这家店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了吧。”
　　“为什么？”
　　“嗯……你不觉得那卡片上的话看了有些难受么？”
　　“我觉得不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