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陪你走到底（佐樱，鸣雏，sai井）》璇紫璃絮

86、老地方见

　　宇智波佐助不喜欢说话，春野兆又喜欢讲冷笑话，佐助木着脸不动，显得他的冷笑话更冷了。如此一来二去，气氛越发冷了起来，于是一餐饭吃完，春野樱也顾不上洗碗，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带着佐助“逃离”了家门。
　　理论上来说，这第一次见家长，算是以失败告终。
　　“你别送了。”
　　走下楼梯，佐助开口道。
　　走在前面的小樱愣了愣，回过头去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回去陪你爸爸妈妈吧。”他说，“他们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这句话不长，他的语气也是极其平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语落到她的耳朵里，却一下子就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样的话，居然是宇智波佐助说的。
　　她意识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无声无息地作出了改变，而她，正享受着他的改变。
　　也许这样的改变——只是为了她罢了。
　　更也许——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温柔而细腻的人，只是从前她不知道罢了。
　　她伸出手，因为感动而想要拥抱他，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有些犹豫地收了回去。
　　宇智波佐助反应非常迅速地一把握住她将伸未伸的手腕，低声问道：“想做什么？”
　　“没、没什么……”她慌忙挣脱他的手，“我是想说……谢谢你佐助君……下、下次有时间再来我家……可以吗？”
　　她脑子一热便做出了邀请。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好。”
　　春野樱愣了愣，随机绽放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种不适应的感觉也逐渐舒缓下来：“那我上去了……佐助君你路上小心。”
　　他微微点了点头，目送她走上楼梯，一步三回头，终究是慢吞吞地挪到了家门口，然后侧过身子对还站在楼下的他挥手作别，开门进了屋子里。
　　伴随着关门声，她窈窕的身影在他瞳孔中消失。
　　宇智波佐助长吁了一口气，这才身形轻松地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着——那姿势，居然跟为老不尊的卡卡西有几分相似。
　　——没有人知道，在她家时他有多紧张。好在他一直“深藏不露”，对于见家长这种要命的事情，也能冷得跟块冰似的。
　　走回到宇智波大宅宅院前，佐助皱了皱眉。
　　——多日未归的宇智波大宅，居然灯火通明。
　　放眼木叶乃至整个忍界，怕也没有哪个人有这样的胆子敢光明正大地在他宇智波佐助的地盘上撒野，只可能是——
　　“呀，佐助，你回来了啊。”
　　果不其然，打开门之后迎接他的是熟悉的那一滩水。
　　“佐助！！！你这没良心的跑到哪里去了！！！”紧跟着的就是一团火红色的影子，像个牛皮糖一样地“啪”地一声就黏到了自己身上。漩涡香燐双臂紧紧箍着自己的脖子，唧唧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宇智波佐助觉得仿佛有一百只鸟在耳朵旁边叫。
　　他动了动手指，下一个瞬间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香磷抱着的则成了一个沙发抱枕。
　　重吾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捧着一碗东西端到他面前：“吃过了吗？”
　　其实明知道他应该是已经吃过了，然而还是忍不住要为他担心。
　　他对重吾点了点头，却还是端起了那只碗，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淡淡道：“回来了？”
　　“是‘暂时’回来了。”香磷挪了挪眼镜，叉腰道。
　　佐助喝了一口碗里的汤，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戳了戳纸上的空白处，对着水月香磷二人说道：“签字。”
　　“能客套几句再来正事吗？”香磷嘟嘴道，“真是的怎么还是这么没有人情味。”
　　佐助不怒反笑：“我对你们已经很有人情味了。”
　　“哇，我好感动哦~”水月已经蹲下来拽过那张纸开始签名，“我说佐助，你这笔该换了，写起字来笔油时断时续的……”
　　“真的吗？我来试试？”香磷闻言也蹲了下来，二话不说抢过水月手中的签字笔写了起来，“喂是你人品差吧？为什么我写起来这么顺？……不对，你的签名看起来也很流畅的样子啊——”
　　“不用这种方法怎么让你不耍小性子就安安心心签字？”水月嘻嘻笑道，小虎牙俏皮得简直让香磷想一巴掌把他扇成一滩水。
　　宇智波佐助低头啜了一口汤水，抬眼看去，重吾正站在水香二人身边，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
　　熟悉的吵闹声又回来了啊……看来这段时间又要去习惯这宅子的喧哗声了呢。
　　香磷签好了字，递给佐助：“话说回来，佐助你怎么知道我跟水月的事。”
　　佐助黑眸隐隐一动，并不言语。
　　——他自然是知道的。当初重吾离村时，他就曾经嘱托过，不论如何都要让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去。
　　他的命令，重吾向来会做的妥当，更何况，当时就算是他亦已经看出了香磷对水月亦有情意。
　　几个人闹了一番，佐助自去洗漱，待从浴室里出来，客厅里只剩了重吾一个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重吾直直地看着他，“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佐助淡淡道：“我只关心结果。”说罢笔直向卧室走去。
　　“可是有的时候，过程比结果更重要。”重吾在他身后说道。
　　宇智波佐助脚步微微一滞，俄而，他徐徐地侧过身子，靠在了墙上，闭上眼睛缓缓道：“说罢。”

　　早上八点，是两个人约好在“青樱”见面的时间。
　　春野樱早早地就赶到了店门口，彼时店门都没有开，小樱站在店门口那棵樱花树下等了等，没有等到开门，却等来了一个红发黑衣的窈窕女子。
　　那女子远远地就冲小樱打招呼，一张俏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那笑容却让小樱浑身一颤。
　　漩涡香燐。
　　这个名字其实从未离开过她的大脑，甚至香磷的脸都会时常在她脑海中浮现。
　　连带的，还有那天宇智波大宅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的身影。
　　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目前跟佐助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她也一直不敢去问佐助和香磷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曾耳闻几个月前鹰小队的其他人都离开了村子，她也曾想象过是否香磷和佐助吵架了……
　　她承认，自己存在着侥幸心理。
　　她爱他，所以这就注定了不论发生什么，从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的。
　　事实上，今天跟佐助在“青樱”见面，她也是预备跟佐助好好地谈一谈这个事情的。
　　没想到，佐助没来，倒遇上了香磷。
　　“我跟佐助商量了一下。”香磷走到她跟前来，挪了挪眼镜，开门见山，“我觉得我需要跟你单独谈一谈。”
　　跟佐助商量了一下？
　　也就是说，是佐助让她来的？
　　春野樱只觉得自己正身处的这一幕异常熟悉，不就是八点档电视剧里常有的“原配大战小三”的戏码吗？
　　“我很抱歉……”小樱开口，“可是我想，这件事情最应该站出来说话的难道不应该是佐助君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香磷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一直都误会了——误会了佐助和我的关系。”
　　“啊咧？”小樱眨了眨眼睛。
　　“那天你看到的，不是我和佐助。”香磷正色道，“那是水月那个混蛋变成了佐助的样子。”
　　“等等……我没听懂。”小樱表示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你的意思是——”
　　“佐助喜欢的是你。”香磷的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小樱只觉得一颗心正“噗通、噗通”地在跳着，可偏偏一点也不觉得激动，仿佛这个答案是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仿佛这一句话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去迎接。
　　然而她的唇还是不由自主地张合：“你说……什么？”
　　香磷皱了皱眉：“我说，佐助喜欢你。真是的，这种帮以前喜欢的人给前情敌告白的话为什么要我来讲啊。”她说罢鼓了鼓嘴，“其实我也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不想承认——你不知道吧，那天你在院子里摔碎的向日葵花，佐助都很小心地收起来，拼了命地要去救活它。佐助这个人啊，就是嘴巴倔，可是他心里想什么啊，很容易就被动作出卖了。”
　　“因为我和水月害的你摔了那盆花，或者说，是害得你和佐助之间的隔阂更深了……佐助就把我们赶出去了呢。”香磷微微一笑。
　　小樱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香磷嗤笑道，“现在的佐助早就不需要我们，把我们留在木叶，不过也是因为从前的几分情谊在。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他的——或者说，我从未在他身边过。”
　　“我遇到佐助那一年，我十二岁，在死亡森林里，他救了我。从那时候起我喜欢上了他。”香磷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盛开的樱花，“这一喜欢就是好多年……一直到阴差阳错地，我来到他身边。我知道他需要我，我也很喜欢这样被他需要。可是在五影大会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该知道，他心里的人是你。”
　　小樱轻轻一颤。
　　“佐助和人说话，从来都是很轻蔑的、或是直视的。可是啊，只有在你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神是躲闪的，他从来不会直直地看着你。”香磷叹道。
　　小樱喃喃道：“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就应该直直地看着他吗？”
　　“你以为佐助是你我？”香磷反问道，“明恋自然是直愣愣地盯着恨不得吞下去，暗恋就不一样了，你这么迟钝真的是女人？”
　　小樱傻了眼：“你是说……佐助君他——暗恋我？”
　　“嗯！”香磷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而且是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