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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初见晁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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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初见晁错
太子妃因为这次的生产,元气大伤,太后和刘恒商量后,将孩子接入宫中由太后抚养。所有选出的奶口,都调拨到长乐宫。
太后对这个孩子的疼爱有加,赐他金盆洗澡,满月后剪胎发,百日后才从文臣拟定的名子中,由皇上选下“馀”字做为名字。可惜月盈则亏,刘馀的身体却不大好,一直都由令丞亲自调理。
刘启也因太子妃身体未能恢复,需要好生修养,极少再踏入兰林殿。至于我,因为上次的多事,也很少来我的惠草殿。五月间,我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刘启赐命为:南宫。
刘启的冷淡,让臧儿颇为忧虑,多次来书问我情况,我都是草草几句了事,臧儿很不满意,正好借着南宫出生,进府探望。
我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她,好不容易让她满意后,我将给俗儿的礼物交付给她,送她送到大门口。不曾想碰到了刘启。刘启满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走下车辇。我和臧儿向他行礼,他也是随口应了一声,吩咐我道:“王氏,你随我来!”
臧儿担心地看着我,我示意她放心,让她快走,自己则随在刘启身后。刘启径直进了萱草殿,怒气冲冲得一屁股坐下。孜葵她们见了,吓得脸色发白,谁也不敢近前。我不忍心她们战战兢兢地,上前沏好一壶茶,端了一杯递给刘启。
刘启一饮而尽后,将茶盅狠狠地丢在地上。孜葵一干人等,全都匍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好个君威!我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杯茶,自顾自地喝着。刘启见我怠慢他,呵斥到:“本王心中不快,你也不知道劝慰,反倒独自悠闲起来!”我淡淡一笑,告罪道:“奴婢怎么敢呢,不过是觉得殿下的事情,有些是关乎朝堂,奴婢擅自打听,便是谕越了!如果是可以让奴婢知道的,殿下自然会说,奴婢只要静心等候。”
刘启怔了怔,笑了起来:“好一张伶牙俐齿!” 我一本正经,站起来,躬身道:“殿下谬赞,奴婢不敢当。”刘启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本王本来一肚子的火都给你弄得,没处发了。”我宛然一笑,转头吩咐孜葵道:“听见没有,殿下的火气都消了,你们不用这跪着了,让人瞧见,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白白坏了殿下的名声,都该干吗就干吗去。” 刘启这才瞅见跪伏的一干宫人,尴尬起来,挥手让他们退下。
等人退尽后,刘启笑骂道:“本王今天可让你给编派了!” 我辩道:“奴婢好不容易缓解了殿下的怒气,殿下不赏,反冤枉奴婢。”刘启大笑,道:“你就挤兑本王吧,本王说不过你。”我也敛了玩笑,好言问:“好好的,殿下可是受了什么气?”
刘启一听,火气又穿了上来,道:“本王和梁王一起入宫,不曾想碰上张释之那狗匹夫,见本王没有下车辇步行,竟将我拦下,不许进宫!不仅如此,他还上书给父皇,弄的连太后都知道了。真是气死我了。”
好熟悉的一个名字,还记得以前博物馆里的张老说过,汉代开国,在律法方面的贡献最大的就是萧何、曹参、张释之:萧何建立了法律;曹参萧规曹随,贯张释之彻了法律的精神。
张释之应该是负责律法方面的事务,怎么守起宫门来了?难道这个张释之不是那个张释之?我迟疑地问:“张释之是何官职?”
“不过是个公车令。”刘启回答
“何为公车令?”我接着又问。
“掌守宫中公车司马门,凡四方上书言事及贡献皆归其管领,乃是卫谓属官。还是袁盎推荐,他才从一个不起眼的骑郎升到谒者仆射,又靠着能言善辩,父皇又封他做了这个公车令”刘启解答说。
是袁盎举荐的,那应该没有错,就是这个张释之,只不过还没有爬到延尉的官职。看在他以后依法治国,造福百姓的功劳上,我得帮帮他。
“如此,殿下应该庆喜才对”我开心地说。
“此话怎讲?”刘启奇怪地问。
“既然公车令保护的是司马门的安全,也就是皇上和殿下的安全,否则,让那些个宵小贼人转了空子,失掉皇家体面是小,如果酿出大祸来,就事大了。难道此人严格执法,可见对皇上和殿下忠心耿耿!是个难觅的良臣,殿下能遇到这样的臣子,可不该奴婢为您高兴?”我诚恳地说。
“算你说的有理,罢了,本王就不和他至气了!”刘启知道我说的有理,作出一副大度得样子。
最近刘恒因为刘贤的事情,一直对刘启不满,今天刘恒又出了这样失德的事情,恐怕又要有心人拿了作文章,再怎么说,我也和他栓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该劝的地方还是要说。
“殿下身份虽然尊贵,可毕竟为人子,为人孙和为人父。凡事还需谨慎些。再说了:人无长事,月有阴殇啊”
刘启沉默了好一会,说:“难为你说这些话,本王自当记在心里。本王也有些时日没看到信阳和南宫了,她们可乖?”
我似笑非笑道:“多谢殿下记得两个孩子。”刘启不好意思道:“本王知道冷落了你们,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别非要本王脸上挂不住,才解气不是?”
我一边说不敢,一边取笑道:“殿下要是又恼了,我这两个孩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见父亲呢!”
刘启说不过我,将我拦腰抱起,丢在榻上,手脚并用,褪去我衣衫,我也竭力承欢。于是,我和刘启恢复了往常。
刘恒认为刘启有些不堪大用,命晁错为太子舍人,辅助刘启。刘启心中怨愤,对晁错很冷淡。晁错在府中地位变得尴尬,那些个太子率更等门人,对他也不待见。历史记载晁错学贯儒法,知识渊博。深受文、景两帝的器重和宠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现在的状况。
刘馀年满周岁,宫中大摆筵席,刘启携太子妃,我和栗姬共同赴筵。席间热闹盈盈,群臣共贺,妻妾共喜。
自太子妃产下刘馀后,栗姬一改往日的跋扈骄躁,小心起来。今天更是言行谨慎,闷声不响,我也乐得不和她说话,专心享用皇家的盛宴。
太后酬躇满志之际,问道:“皇上,本宫听说皇上已然得到了《尚书》一经?”。刘恒高兴地回答:“是的,母亲。《尚书》自从被始皇焚烧后,灭亡不传。所幸济南人伏生,秦时为博士,对此书有过研究。儿子本想诏他入宫传授,奈何他已是九十余岁,不堪舟车劳顿之苦,于是遣晁错就伏生家,由其传言以授。”
太后喜道:“真是可惜可贺啊!这本经乃是是帝王之术的至宝啊!”“是啊,所以儿子特将晁错指派给了启儿,希望他能有受益!”刘恒陪笑道。
“那晁错何在?唤他上来,给我们讲上一段,也算给馀儿做个开启。”太后又道。刘恒派人传晁错。
晁错本应该随太子少傅一同进宫的,因为知道刘启不喜他,所以没有让他前来。皇上突然传诏,让刘启有些失措,忙让詹事去请。
过了很长一会,晁错才随詹事疾步而来。晁错见过刘恒,站立一旁。我仔细打量着他,一点没有文人的俊雅,身材很魁梧,眼睛深邃悠远。
“爱卿,为很姗姗来迟啊?”皇上问。
“臣忙于整理《尚书》,还请皇上恕罪。”晁错看了一眼刘启,恭敬地回答。
“爱卿辛苦了。太后想让你给朕的小皇孙讲讲《尚书》,你择选一段吧。”刘恒吩咐到。
“尊旨!《尚书》所录,为虞、夏、商、周各代典、谟、训、诰、誓、命。臣就给小皇孙讲一段虞夏书-皋陶谟中的一段。”。
晁应毫不拘谨,娓娓叙来。讲述了皋陶和大禹的讨论时,皋陶提出了慎身、知人、安民的重要主张,然后和大禹讨论做君做臣的道理。
《尚书》是我国的第一部历史文献汇编,最早称为《书》,到了汉代才被成为《尚书》,意思为“上古之书”。汉代以后,成为儒家的重要经典之一,又被称为《书经》。流传到现代的《尚书》又分为《今文尚书》和《古文尚书》。由于《尚书》反映了当时得天文、地理、哲学思想、教育、刑法和典章制度,对后世产生过重要的影响。
晁错的讲解,阴阳顿错,很有感召力,大家都沉浸在其中。
刘启也听得很认真,不时地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讲解完毕,上下齐声称赞。我也借机问刘启:“奴婢愚笨,为何此书如此受推崇?”刘启激动地说“此书上起唐尧,下至秦穆公,记载的王的讲演辞,命令、宣言,或者记录,莫不关系到王道,难怪父皇四处求索。”
我恍然大悟,道:“奴婢还是不懂,不过照殿下所言,此书是句句珠玑了。殿下幸运,有了晁错,好似拥有一本活的《尚书》,皇上将他赐给殿下,对殿下还是寄予了厚望的。”
刘启眼放光芒,豪壮地说:“正是,本王要好好向晁错请教,精习其中的道理,不负父皇的所托。”
我用仰慕地目光看着他,谄媚的说:“奴婢真不知道是哪世修来的福气,有殿下这样有抱负的男子为夫!”
刘启受用之极,得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