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否》云轻月淡

7、第7章

　　新学期即将开始，曾语早早收拾好东西，打算提前两天赶过去。到的那一天下着小雨，空气很潮湿，地上也到处湿漉漉的。曾语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总觉得到哪里都不方便。她给要好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学校。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儿，挂断电话之后，曾语头一歪，睡着了。到了目的地，下车，曾语走了十几步，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回过头一看，居然是楚天齐。曾语脸上惊讶的表情太明显，楚天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说自己刚到学校也就两个小时，收拾了东西，睡了一觉，听朱国钧说曾语也快到了，想起附近有家很好的小吃店，就来接她，顺便一起去吃饭。楚天齐递一把伞给曾语，然后拖着她的行李箱，带着她左拐右拐，走街串巷，找着了他说的那家小吃店。果真是一家不错的小吃店，大门两边做成了藤蔓的形状，招牌掩映在花木之间，进店一看，木桌木椅错落有致，墙上挂了几幅花草虫鱼，很有古色古香的感觉。仔细一听，店中放的是一曲不知名的古筝曲，舒缓轻柔，很是好听。
　　曾语环顾四周，直叹是个好地方。楚天齐微微笑着，给她拉开椅子，把菜单放到她面前。这一顿饭吃得很舒服，饭菜可口，楚天齐很照顾曾语，也没有像在赵蕙的生日宴上一样吵闹，甚至给曾语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一顿饭吃完，曾语对楚天齐的印象大为改观。只是在几天之后，不知怎么谈起，周围几人啧啧称奇，只说不相信楚天齐会有温文尔雅的一面，让曾语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不过不管是不是做梦，曾语和楚天齐的关系明显改善，他们有时候会在一起聊聊八卦，有时候会在一起谈论题目。这种变化很明显，好多人都注意到了。一次曾语有一道题不会，又去问楚天齐，朱国钧在旁边惊疑出声：“楚大，你不是说小雨点儿有些做作，很不让人喜欢么？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句话换成了两个人的尴尬，楚天齐狠狠地瞪朱国钧，曾语则收拾好自己的书本，重新找一个位置坐下。朱国钧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被楚天齐瞪过之后赶紧弥补，跑到曾语那边乖乖长乖乖短地逗她开心，看到她笑了，紧接着说那句话是楚天齐很久之前说的，早就做不得数了。曾语想起自己以前也很讨厌楚天齐，觉得他自大、没品、不懂得尊重人，还老爱哗众取宠，那只是自己片面的认识罢了。难道允许自己片面地认识别人，不允许别人片面地认识自己？她很快释然了，讨厌就讨厌吧，那已经是过去了，
　　开学一个月后，班上组织野炊，除去有事的，不想参加的，二十几个人携锅带盆浩浩荡荡出发了。先是到市场采购，人太多，嘴太杂，有人说这个可以这样弄，有人说那个可以那样弄，吵得人晕头转向。最后不管了，反正每个人凑出来的钱就那么多，把需要用到的调料、用具买齐，看见什么菜，就买什么菜，反正总有人会弄。到了目的地，众人拾柴的拾柴，洗菜的洗菜，很快忙活起来。那是一片比较宽敞的河滩，沙很细、很软。那天的天气不错，有着柔和的阳光，和微微的暖风。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好，闹着、笑着、忙碌着。曾语一连炒了几道小菜，深受好评，几个男生起哄只嚷着再来一道。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大家的肯定，曾语很高兴，接过材料便准备再展身手，结果这一锅就在她一叠声的“还没熟”中没了。她手里拿着铲子，看着已经空了锅，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旁边有人接下她的锅铲，有人递给她碗筷，晕晕乎乎的，已经有人接了她的位置开始炒菜，有人拉着她到另外一边吃烧烤。一个多小时过去，每个人都分不清自己跑过几个地方，吃过哪些东西，但都清楚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聊天，或游戏，还有人到处取景照相，度过一个快乐的下午。一番玩闹之后，天色渐晚，有人提出回学校了，紧接着就有人提出离开之前大家留个合影。既然要留合影，那就要找景，要摆造型。众人找好几个点，照了一张同心圆的，照了一张规规矩矩的长方形的，照了一张围着个大石块做蚂蚁搬家状的，最后一张是一人坐在石头上，膝上坐了一个人，前面的人膝上也坐了一个人，最终坐完二十几个人的。照完相，收拾好垃圾，带上所有工具和剩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晚上的时候，曾语逛空间，一进去就发现到处都是当天野炊的照片。明明一片极普通的河滩，充当了这一群人的背景之后也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每一张照片看上去都能够衍生出一个小故事，一段小友情。一看这些照片，似乎被照片上的表情所感染，心情好得像在海里游。曾语一边看一边笑，引得周梦灵跑过来看。有些照片很特别，明显是抓拍的，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奇怪当事人在干什么。遇到这种类型的照片，周梦灵先评价一番，根据定格的动作猜剧情。猜对了，曾语会佩服几句，猜错了，便讲解一下，有些不知道的，就请沈情做补充说明。翻到最终的合影，周梦灵赞叹：“这张有意思”。曾语看过去，就是那张坐成一排的那张。她兴致勃勃地介绍这个点子是谁出的，出点子的人多么多么有意思。周梦灵指着问她：“这个类似拥抱的动作也是设计好的？”曾语一看，坐在最后的楚天齐胳膊向前，就像是想拥抱住前面的什么人。“设计的吗？或许吧，不过会不会是飞翔的动作，刚好他已经把手放下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周梦灵仔细观摩，最后得出结论：“不像，如果是飞翔的动作放下来，手应该是放在身体两侧的，不会向前。也许就是这样设计的，最后一人伸出手来，准备把整个人群都抱住，表示大家是抱紧一团的统一整体。”有可能，照相的时候倒没注意，曾语再一看，自己是坐在最前边的，如果要抱住整个人群，那直接抱住的就不是自己么？摇摇头，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