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年华》步行于人

5、怨

　　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的意外，有些意外的本身隐含着未知的东西，古时不少哲学家就在讨论，万物皆有本源，归根纠底，一切都有所来源，有因便有果，有爱就有恨，前生欠下的债今生还，这里我们称意外的本源为怨，因为死者生前的不满，死后便化作怨纠缠于人，俗称执念。特别行侦重案组的任务就是消除怨，化解怨的最好办法先是了解事情的真相，平冤。
　　唐家湾:“死者都是不正常死亡，已经能确定这是一桩凶灵闹事案件。”
　　夏琉杉:“可以查查青山学院里的历史资料，说不定它的死与学校有关。”
　　何泽不解:“不过它为什么要害秦圆圆和沈颜，这两个人有什么共同点？”
　　萧亚轩:“嗯，都是女生，家境都不错，都比较优秀和漂亮，这算不算？”
　　高谦:“……”
　　小野次郎:“……”
　　何泽:“目前，我们连它的藏身之处在哪都不知道？会不会在学院的艺体馆，我觉得那个地方阴气过重。”
　　唐家湾:“很有可能。而且看情况，它会接着动手，我们要不要先出手？”
　　夏琉杉笑了笑:“引蛇出洞。”
　　沈颜死亡事件报警后，李煜被警察请到了警局里交待了一下案发的情况，李煜都乖乖的配合，刚走出来就被人拦住。
　　“你好，打扰了，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特别行侦重案组的成员唐家湾，可以和我谈谈吧。”
　　对方摘下墨镜，露出漂亮可爱的脸蛋。
　　李煜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好，李煜。”
　　咖啡厅里，“请问你知道它吗？”唐家湾坐在李煜对面搅拌杯子里的溶糖，漫不经心的开口。
　　“它？是亡魂吗？”
　　“呃……不，不对哦，是怨，死者执着于世的怨。”
　　“怨，这么说这次秦圆圆和沈颜都是被它所害死。”李煜平静的说，眼眸里一片波澜不惊。
　　“咦，你不怕吗？”唐家湾眨着大眼睛惊讶道。
　　李煜没回答。
　　“这次的案子比较棘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李煜皱着眉头，听对方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久，他不会单纯地认为对方是无意的。
　　“嘻嘻，还是小弟弟聪明。”唐家湾喝了口手里的咖啡。
　　“我不是小弟弟。”李煜无奈。
　　“差不多啦，姐姐我都二十一枝花啦，其实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一你是青山学院的学生，二是你很冷静，在亲眼看了沈颜死亡后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就知道你是个不怕的，三姐姐我看你顺眼啦。”
　　“你们想要让我把它引出来？”
　　“嗯嗯。”
　　嗡嗡～嗡嗡……唐家湾包里的手机响起。
　　“不好意思啊，接下电话。”
　　“什么？”唐家湾接到电话就猛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
　　李煜盯着唐家湾的眼睛，疑惑。
　　“我要先走了，刚才说的事情请考虑一下吧。”唐家湾急着收拾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吗？”李煜坐着没动。
　　“嗯？你真想知道？”唐家湾停下动作望向李煜。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秦圆圆和沈颜的尸体不见了。”说完不管少年一脸的震惊转身离去。
　　唐家湾风风火火地赶到警局，就发现不少人在法医科。
　　“秦圆圆的尸体早就不见了，你们为什么不通知。”萧亚轩有点生气。
　　“呃……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李飞磕磕绊绊地说，往自家队长那里飞了一个救命的眼色。
　　“有没有搞错！”
　　“萧亚轩，你都说是不正常的案件了，我们这些普通人有什么办法。”金大队长走上前道。
　　“小柯，呜呜，你居然为了他骂我，呜呜。”萧亚轩憋着嘴，桃花眼里满满的委屈。
　　“我没有。”
　　“你就有，欺负我～”
　　“喂，萧亚轩，别玩了，什么时候了。”
　　唐家湾一屁股坐到停尸床上，不管周围人一脸的惊悚。
　　虽然这样说，眼睛却不停地偷瞄英姿飒爽的金轲和一脸小媳妇委屈表情的萧亚轩，难道是金大队长压萧亚轩，再看看萧亚轩高大健壮，还是恶寒了把。
　　“哼，多管闲事，还有，唐家湾收起你那猥琐的眼神。”
　　“其他人呢，咋就你一个人？”唐家湾好奇。
　　“城南富人区又出事了，杉姐陪老高去看看，何泽和小野次郎去学校查案子了。”
　　撇撇嘴没再说什么，把其他人轰出去，金大队长自动走了出去，留下唐家湾和萧亚轩神情冷凝起来。
　　唐家湾观察了停尸室会儿，走到门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道：“天地万象，还。”
　　空间一阵波动，床上赫然出现了沈颜的尸体，整个身体血糊糊一片不少地方焦黑。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唰地窜出一个黑影，速度太快让人无法看清，那个黑影扑到停尸床边抓起尸体就迅速冲出去了。
　　接着，空气中一阵波动，一切又变回了原样。
　　“怎么样？”唐家湾睁开眼睛问道，鼻翼冒着汗珠。
　　“一个黑影偷走了尸体，速度太快了看不清，不过应该不是那只怨。”
　　“不是？难道有两只，天哪，那事情就大条了。”唐家湾皱着眉头。
　　唐家湾和萧亚轩回到别墅，就看到夏琉杉软趴趴地倒在沙发上，而高谦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挺尸。
　　萧亚轩好笑地看着:“哎呀，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
　　“死啦……死啦……”夏琉杉期期艾艾地呻吟。
　　萧亚轩疑惑地歪着脑袋:“怎么了，杉姐，谁惹你了？”
　　“哼，还不是那个罗少杰，那个人渣，老娘再见他一次就海扁他一次，气死我啦。”夏琉杉咬牙切齿。
　　“罗少杰？谁啊。”唐家湾泡好方便面走过来。
　　“呐，自己看吧。”杉姐一个文件袋砸过去。
　　罗少杰，海归精英，三十五岁，现任云星公司的总董事长，2014年10月六号，所在的别墅发生房体坍塌活活被掩埋，医院抢救无效，亡。房体坍塌后，警方还从废墟里挖出两具骸骨，经法医鉴定，一男一女，都有过不同程度的虐待和性侵犯，经查明，是罗少杰曾经担任青山学院老师时的学生。
　　“哇，还真是人渣哎，死了活该，吸溜。”唐家湾吃着面愤愤然。
　　夏琉杉嘟囔着:“可不是嘛，严队偏要查。”
　　萧亚轩凝视着资料：“为什么他之前没有被怨缠身？”
　　“谁知道，可能是有护身的宝贝呗。”夏琉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又问，“哎，你们那边怎样？”
　　唐家湾咬了口碗里的荷包蛋道：“唉，噗滋……尸体不翼而飞，凶手另有其人，真相扑朔迷离，就待另外两位了。”
　　夏琉杉:“？”
　　正好，何泽和小野次郎回来了，“那校长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倒是那些年纪大的老师知道点什么，却怎么都不肯说，嘴巴硬的死紧，好在资料拿回来了。”
　　“这么说，那个学校有问题！”夏琉杉眯着眼睛，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地上挺尸的高谦突然坐起来，“我，我明白了……老老师、学生……”
　　说完夺过资料埋头翻找起来，几人楞了下，而后小野次郎接着帮忙，看着他们，大家好像有点明白，赶紧蹲下身子帮忙。
　　童木是个无神论者，他除了计算机什么也不关心，他坚持自己是理性主义者，世界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不过是无聊的人瞎杜撰的，至于秦圆圆和沈颜的死他一点也不在意，只要不是他就好了，他可没有那个闲功夫去害怕乱七八糟的。
　　童木无所谓的抖了抖腿，没注意，他的脚边有个长长的晃动的影子，慢慢靠近，游戏开始了。
　　童木正在破坏学校的网络系统，惊险刺激的时候，突然屏幕猛地一黑，没有任何的反应。
　　“靠，搞什么啊？死机了？”
　　童木弯下腰查看主机。
　　不知道按到什么键，屏幕亮起淡淡的荧光，屏幕中央渐渐浮现出一个血手印，在静谧昏暗的宿舍里诡异且森冷。
　　“中病毒了？”良久，屏幕又闪过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字，本该看不懂的，可是童木却发现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些字的意思。
　　大概看了一下，童木松了口气，这些是游戏规则，他的计算机应该是中了一种游戏病毒，据说只要通过才可以破解了病毒，这好办，游戏他玩的不少，他有信心可以通关。
　　“生还是死？”
　　饶是童木玩过那么多的网游游戏，这样的游戏名他还是没有听过，也怪异的很。
　　游戏明显是鬼故事情节，只有一关，猜猜谁死了，限时二十分钟。
　　接着，奇怪般地，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到一群学生在上课的场景。
　　童木握着鼠标的手骤然顿住，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因为屏幕上的那群学生不是别人，正是高二三班的全体学生，连死去的秦圆圆、沈颜都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的恶作剧，谁在开这个天大的玩笑。
　　额头密布着一层虚汗，童木想要停止这个游戏，想要离开这里，却惊恐地发现他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谁来救救我。
　　突然间，李煜那边传来动静，童木心里升起一股希翼，想要喊叫，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屏幕里传来嗤嗤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那声音刺得头皮发麻，秦圆圆在笑，沈颜在笑，他们都在笑，天呐，到底在笑什么，一种思绪从脑子里闪过，却又像风一样快地让人抓不住。
　　屏幕上计时的秒表快速的转动，发出催命的嘀嗒声。
　　童木焦急地思考着，大滴的汗珠滴落在腿间，全身哆嗦，面无血色，是谁，到底谁死了，谁，死。
　　“你输了。”一个令人毛孔悚然地女声在耳边响起，一股冷风灌过他的脖颈，童木瞳孔猛地一缩。
　　此时屏幕的画面再次切换，瞳孔骤缩他看见了，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微笑，一个血淋淋的女人，长发下的眼睛露着鬼魅，而屏幕前的自己双目流下两条长长的血液，脖子上出现大块青紫的尸斑，周围全是血，求救的声音一瞬间卡在喉咙。
　　这一刻，童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死的人是我。
　　夜晚，风争先恐后地涌入宿舍，窗帘呼呼的随风摇摆。
　　李煜被冷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上方的窗帘大开，干脆直起身关了窗户，转头发现室内亮着微弱的光，一个黑黝黝的人影坐在计算机前，光亮正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昏暗的光线将那人的影子拉的悠长悠长，好像两个人的重影。
　　李煜看了看手表，月光下反射的时间是三点多，是童木在玩计算机吧，没怎么在意，李煜倒头睡过去。
　　早晨，宿舍里的人都醒了过来。
　　“童木，你怎么还在计算机前啊，不会一个晚上都这样吧。”瘦子王丰边洗脸边说着。
　　冯勇走了过去，下一刻大叫起来。
　　“血……是血！”冯勇哆嗦着双腿，瘫坐在地上。
　　李煜一瞬间感到不好，走上去，计算机已经关了，童木没有动静的坐着，一双眼镜已经破碎，碎片插在童木的眼珠里，目眦迸裂，粘稠的黄色混着红丝的液体从眼眶流下，活像血泪。
　　伸手探了探童木的鼻息，很明显，冰冷冷的。
　　李煜冷静的说:“他死了。”
　　“不，这，这怎么会这样……”宿舍的其他两人几乎要崩溃，对于他们来说，童木的死不仅仅这么简单，他，是高二三班第三个死去的人了。
　　104宿舍死人的事一下子传开来，104，要你死，这个宿舍连同高二三班被不少人议论纷纷。
　　警察再次出现清理现场，所有的学生被三三两两的驱散，一辆深色警车停在男生宿舍楼前，打开车门，咣的一声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清甜可爱一个冷漠孤傲。
　　“嗨，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哦。”唐家湾看见李煜，笑着打了招呼。
　　李煜礼貌道，“你好。”
　　“哎呦，叫人家家湾姐了啦，我造你不是故意的。”
　　“……”
　　“唔，为什么每次和你见面都是在这种情况下？”
　　“……”
　　“啊～我闻到泡面的气息啦。”唐家湾突然欢脱的打开童木的衣柜，抱出一箱方便面，笑嘻嘻的满足样。
　　“呃……家湾姐，那是童木的。”李煜尴尬。
　　“啊，他的啊，正好，可以给我了。”
　　这个时候可以不在乎这种事的女人只怕也只有唐家湾了。
　　“唐家湾，叫他离开。”小野次郎高冷的手插裤兜，一脸不耐。
　　“喂，少年，要叫姐姐，还有，人家李煜小弟弟可比你可爱多了，叫我怎么下手啊，啧啧，上次怎么没注意到，瞧这皮肤白嫩的，连毛孔都没有。”色迷迷地伸出魔爪。
　　李煜这才注意到对方，“他是？”
　　“他啊，小野次郎，可恶的日本人哦。”说着可爱的女生握起自己的粉拳对着小野次郎虚打几下。
　　“蠢女人，快点把人轰出去。”这回小野次郎不客气了。
　　“我可以留下来吗？”李煜后退几步才发现周围的学生都被警察请开了，连忙出声道，听人说过特别行侦重案组的能力，他就一直很好奇。
　　“可以啊！”
　　唐家湾嬉笑着，一副随便样。
　　小野次郎撇了一眼李煜没说话。
　　“嗯……眼球破裂，喉道出血阻塞，可以说，死者在昨夜凌晨一点左右就已经死了。”小野次郎专注地观察尸体。
　　李煜皱着眉头，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那么说来，昨晚他看见的童木就已经死了，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童木。
　　“而且昨晚男生宿舍不知什么原因停电了。”
　　“咦？李煜你怎么了，表情那么奇怪？”唐家湾停下沙沙的记笔记，怪叫。
　　李煜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两人都没什么表情。
　　“看来是它搞的鬼了。”小野次郎肯定道。
　　“怎么样，上次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他们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哦，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可能一样要死。”唐家湾突然低声说道。
　　李煜看过去，对方眨眨漂亮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
　　良久，久到唐家湾以为李煜会拒绝，“好，需要我准备什么？”
　　“哦耶，你就乖乖的等着好了，放心，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