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年华》步行于人

2、死亡序曲

　　吃完午饭，三人趁着太阳不大一起回了学校。
　　周三的下午几乎没什么课，两节自习和一节体育，原本最后一节课可以不上的，可是不知道语文老师发了什么神经，拿了四五份综合卷，说要测试一下大家高一学过的水平，做完的可以直接回家。
　　顿时，整个班级愁云惨淡，大家只好拿出笔刷刷刷的写着，奋笔疾书，校长路过，还欣慰地点点头。
　　李煜前半节课就做完了，直接就走了，身为他的同桌刘协一脸愁苦，写太快了吧，我还没抄多少呢！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纷纷起来交卷，先交卷的肯定是那些学习很好的要不然是学校很差的，等到放学铃声响起，班里还有两三个人，磨磨蹭蹭的不交卷。
　　“喂，刘协，做好没！”语文课代表一脸不耐地敲了敲刘协的桌子，心中因为不能早回家而恼火。
　　“哦哦，再等一下。”刘协笔下生风，沙沙沙的写着，就差最后几题啦，对于这个平日都在看漫画的少年，天知道他在些什么鬼东西！
　　语文课代表朝他翻了个白眼，先去收其他人的了，至于缩在角落的罗曼，理都没理，因为连卷子都没有人给她。
　　几分钟后，刘协拿着自己草书写的卷子交了，一转头班上几乎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罗曼和他了。
　　刘协：“罗曼，放学了，我们走吧。”
　　罗曼：“嗯。”
　　放学了，李煜有事先走了，等到所有人几乎都走光的时候，刘协才带着罗曼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路上的灯光昏暗中掺杂着阴影。
　　“罗曼，你，咳咳，你家在哪？”毕竟罗曼是女生，刘协还是第一次和女生走在一起，多少有些尴尬。
　　“前面。”好半天才应了一句。
　　“是学校旁边吧，真好，离学校那么近。”
　　他没有转头，就没看见身边的罗曼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觉不觉得高中好累啊？”刘协开始有事没事的找话。
　　“嗯。”
　　“呵呵，我也觉得好难学啊，偏偏李哥总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罗曼突然感到一阵心绪不宁，眼底泛起了不安。
　　“诶，我想起来啦，学校附近有卖爆米花，可好吃了。我去买了给你尝尝啊！”说起爆米花，这可是刘协的又一大爱好，甜甜的脆脆的，想起来就美味。
　　“哎——”罗曼劝阻不及，就这么被拉着出了校门。
　　“汪汪！”
　　一声狗吠在校门口惊起，刘协注意到这是一条黑狗，他的前肢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正在流着血。
　　黑狗一看见他们就狂吠不止，亮着尖利的犬齿，四肢前驱一副戒备的样子，随时准备往上冲。“不是吧，这，这狗难道要咬我们？”
　　刘协哆嗦起来看向罗曼，才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异常。“罗曼，你没事吧，你好像很不舒服啊。”
　　“你快走吧，它不会咬你的。”
　　罗曼咬着唇轻声开口，夜晚下看不清她的眼，刘协却敏锐地感觉到她语气里的颤音，想到人家一个女孩都勇敢的面对，自己这么孬种怎么行。
　　“我不会离开的，我一个男生把你留在这里算什么。再说，这狗说不定不会管我们呢，我……我们试着从它面前走过去看看。”
　　罗曼诧异的抬起头望向刘协，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协明亮的眼望向女孩一片灰色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星空下的罗曼好像变得好美，心里一咯噔，一股不知名为什么的力量徒增。
　　“汪吼，嘶嘶～”
　　“啊！”变故突然发生，刘协被突然扑过来的狗吓得身子一缩，脚底一滑没保持平衡，砰地脑袋着地昏了过去。
　　罗曼看了刘协一眼，转身跑了，黑狗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发生什么事啦？”
　　正在休息室里喝茶的保安听到几声犬吠隐约感到不对劲，出去一看，一个学生冰冷冷的倒在地上，脑门上还流着一滩血，四周还有带血的爪印，顿时慌了手脚。
　　“来人啊，救命，哎呦，出大事啦。”
　　“哎呀，这怎么回事啊？”
　　几个路过的学生老师一脸惊讶，赶忙来帮忙，救护车呼啸而过把刘协送进了医院。
　　黑漆漆的夜，不时听到乌鸦的低语，偌大的艺体馆内，空荡荡的令人心生不安，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地板上，映射出一个人影，长长的黑发掩盖着一张白惨惨的脸，没有一丝的血光。
　　嘀嗒，深红色粘稠的汁液滴落在地上，在月光中显得刺眼，长发女生的手臂上赫然几道爪印，隐隐散发着黑气，伤口渗着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还散发着一股腐臭味。
　　“罗曼，你，咳咳，你家在哪？”
　　“家？呵呵，这个囚禁着我从出生到死的地方，算吗？”
　　月光下，女生恍若无人的呢喃，森冷一笑。
　　李煜一早来到学校就发现不对劲了，刘协和罗曼两个居然都没有来，周围的人嬉笑打闹，仿佛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哎，你们听说了吗？”爱好打听的男生杨扬挤进聊天的女生堆。
　　“出什么事了吗？”
　　“听说什么啊？”
　　“是件很恐怖的事啊。”男生做出恐惧状，整张脸缩了起来，脸上的麻子痘疤几乎挤在一起。
　　“杨扬，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嘛。”几个女生按耐不住的开口。
　　“咳咳，我听晚自习的人说，昨晚有人莫名其妙的倒在校门口，还一身的血，那个保安老头都看到了。”
　　“哇啊，那死了吗？”几个胆小的女生先吓了一大跳。
　　“嘿嘿，当然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其他女生安静下来，乖乖的坐回座位。
　　杨扬心里顿感不妙，果然，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就看见了班主任那块板砖脸。
　　惨了，谁不知道班主任最讨厌听别人说什么有的没的了。
　　上次就有一个高年级的宣传了一把校园鬼故事论，结果就被身为段长的班主任给处分了。
　　班主任板着脸严肃道:“杨同学，你一大早来学校没事做了吗？这么好的晨读时间怎么不好好利用，等会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现在去读书。”
　　杨扬低垂下头坐回位子，一脸丧气相。
　　班导一副霸气侧漏的走上讲台，开始讲课。
　　“好了，同学们，下课前老师要选出班里的班干部，首先大家可以毛遂自荐。”
　　“秦圆圆当班长不错啊，人长的漂亮学习也没话说。”
　　“李煜不是成绩第一嘛，就他当班长啊，说不定对班上的学习有好处。”
　　“哎，人家想女生当班长嘛……”
　　“体育课代表不错，冯勇你上吧。”
　　“电脑课代表就童木好了。”
　　一群人叽叽咋咋的，李煜向来对这种场面不感兴趣，低垂着头暗地里睡觉，等他小眯了一会儿，班干部就已经选出来了，秦圆圆是班长，冯勇是体育课代表，童木因为没来所以电脑课代表是一个叫江涛的男生......而他不幸的成为了学习委员和副班长。
　　“李煜，这道题怎么做啊？”一个漂亮的女生拿着练习本一脸娇羞。
　　李煜看了对方一眼，是那个叫沈颜的女生，也是昨天的那些女生之一。
　　“式子的不等代换比较繁琐，你尝试用一下混元代消法，把这个三次项移到这里看看……”对于学习，李煜还是比较有耐心的，仔细讲解了一会儿。
　　“啊，我懂啦，谢谢。”沈颜的脸变得红红的，而后快步跑开。
　　“哎，李煜，这题，这题。”
　　接着涌上来问问题的女生越来越多，李煜这才有些头疼。
　　秦圆圆看着围着李煜成一个圈的人群，冷哼一声。
　　“这群蠢货，有那么多问题吗。”
　　“哎呀，圆圆，李大帅哥可是很温柔的呢，尤其是他讲的题，一听就懂。”沈颜眨眨眼睛，看向李煜，看见他身边围着男男女女，眼里的轻蔑和厌恶一闪而逝。
　　“呀～沈颜，你都快恶心死我啦，平时你不是很豪爽的嘛，说什么自己是女权主义的维护者。”乔娜怪叫着。
　　“什么啊，人家很淑女的。”沈颜赌气地跺了跺脚。
　　“哼，神经病。”秦圆圆倍感无聊，高傲地踏着小碎步回到座位，目光瞥见周边男生躲闪着眼神看向她，心情才好一点拿书看。
　　李煜是吧，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这次月考一定要超过你。
　　王晓晓站在一边羡慕嫉妒恨地望向李煜那边，可惜自己没有问题可以问，有也不想跟那些女生一样凑上去，朝地上啐了口痰，妈的，一群二逼。
　　鼻子突然痒痒的，径自拿过罗曼抽屉里的书撕下几张，噗的挤了一大把绿黄粘稠的鼻涕，撸了撸鼻子后，将秽物丢进罗曼的抽屉里。
　　正好，李煜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顿时恶心的直皱眉，眼里闪过不悦，他发现这个相貌一般的女生最爱欺负罗曼，上次吃饭是，这次也这样，真是面丑心恶。
　　中午，李煜果然没什么胃口，干脆回宿舍，结果在楼道里遇见了罗曼。
　　“你怎么在这？”罗曼看了看他的身后，没发现什么似是有点失望。
　　“刘协他没事吧？”
　　“什么意思，他出什么事了，今天早上他没来上课。”
　　李煜疑惑的盯着一身脏乱的罗曼，罗曼犹豫了一会儿磕磕绊绊地讲了昨晚发生的事。
　　“你们昨晚遇见了黑狗？”
　　罗曼沉默着点点头。
　　“黑狗为什么追着你们不放？”他曾听阿爹讲过，黑狗很稀有，通灵的犬类中最敏感的，对某些脏东西很排斥，黑狗血性阳，更是脏东西所惧怕的，这么追着两人，除非他们……!
　　嗡嗡～嗡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居然是刘协来电。
　　“刘协？”
　　“呜呜，李哥快来医院救我，我没钱付医药费啊。”
　　“你在哪家医院？”
　　“百货大楼左拐处的市立医院，我在外科所，病房312……”
　　刘协还待说什么，直接被李煜吧唧一下挂断，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刘协苍白着脸欲哭无泪，李哥啊，你总要帮我买点吃的呗，都两餐没吃了啊。
　　等李煜帮刘协请了假，去银行取了钱，顺便买点粥，再带着罗曼赶车到了市立医院，已经到正午两点了，只好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假，好在李煜成绩够好，至于他动不动请假这事，班主任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阵。
　　“呜呜呜呜，终于可以吃东西了。”刘协拿着勺子往嘴里猛塞，吃得两边脸鼓喃喃的，焉然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慢点。”罗曼轻声劝道。
　　“嗯嗯额嗯。”
　　“罗曼，不好意思啊昨晚，你没事吧？”说起来，刘协都替自己丢脸，居然这么不禁摔，比人家女孩子还快的晕过去，完了，都没脸死了。
　　罗曼摇了摇头，“你晕过去后，我就害怕的跑了，那狗就追着我，老半天，我就把它甩跑了。”
　　“哦，那就好。”
　　刘协吃了粥又因为低烧不退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李煜去医院柜台缴纳手术费了，只留下罗曼在病房里。
　　整个病房里就只有睡着的刘协和站着的罗曼。
　　很难受吗？看着大男孩哼唧唧一脸不舒服的样子，罗曼突然想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刘协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晕的要死，突然从额头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好像夏天里的一阵清风，舒服极了，渐渐的好像很依赖这种感觉，只要这种感觉一消失，他就哼唧出声。
　　刘协迷糊着睁开眼睛，就被面前放大的一张脸吓了一跳，虽然这张脸很白皮肤好到连毛孔都看不到，但是，“呼～李哥，你这样吓死我了。”
　　直起身子，李煜把桌上的食物推过来。
　　“呜哇，馄炖，差点饿死我啦。”看到桌上的外卖，睡了一个下午的刘协胃口大开。
　　“终于醒了？不错嘛，享受了一个下午的服务嘛，人家罗曼的手可是酸死了。”
　　“服务？咳咳……罗曼用手，我就说嘛，怎么很舒服的样子，难为她了。”说完刘协有些脸红地低下头。
　　“对了，李哥，罗曼去哪了。”刘协探头探脑的伸脖子。
　　“可能不好意思回去了吧。”李煜看着手里的书目不转睛。
　　刘协想到了什么，有些可惜地摇摇头。
　　“李哥，谢你照顾了，到时候钱打你卡上。”休息够了的刘协笑着开口。
　　“嗯。”
　　一阵阴风吹过，罗曼一路疾驰到艺体馆，夜晚，还是阴暗，无人静谧的样子，罗曼停下了脚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心跳的好快，可是怎么可能，自己的心怎么会跳，这颗心从一开始就丧失了跳动的能力，她今天却感觉到了。
　　像是想到什么，渐渐静止着不动，亮色的眸子变得黯然，久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时，女孩扯过宽大的袖子，露出里面的胳膊，解开层层的绷带，半个已经腐烂至森森白骨，难闻的味道一下子散发出来令她皱了皱眉。
　　“看来计划不能再拖了。”
　　天窗外几只乌鸦蒲扇着翅膀，天窗内一个迷失了自我的灵魂。
　　天好不容易晴了一次，体育课上简单的活动之后，大家却缩在小树林里休息。
　　高中的体育课就是这样，没几个人当真，看他们就知道，有的玩手机，有的吃东西，有的聊天玩牌，真是够懒散的。
　　罗曼，李煜，刘协三人围坐在一颗大树下，自从罗曼跟着李煜他们熟后，班里的那群人已经不怎么会欺负她了，确切的说是把她当作了不存在的家伙。
　　“罗曼，昨天谢谢你啦。这是我到三木店买的蛋糕，据说女孩子都喜欢吃，草莓味的哦。”刘协拿着一个艳丽的奶油小蛋糕递给罗曼。
　　“蛋糕？很好吃？”罗曼双眼都盯着这个蛋糕呢喃。
　　“是啊，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我爸妈都会给我准备的呀。”
　　罗曼低头没说话，额前的刘海直直的垂下。
　　“咦，你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刘协眨眨眼睛，眼里闪着无辜。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蛋糕……”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
　　闭目养神的李煜睁开眼睛看了罗曼一眼，女孩破旧宽大的衣服随风摇摆，整张脸都埋在胸前，一股子的阴郁气息。
　　沈颜满天大汗地冲到小卖部买了一瓶饮料猛灌了下去，呼～胃里好凉爽。
　　几个女生正好走过来，“沈颜，去打羽毛球吗？”
　　沈颜摆摆手，“不了，我刚和冯勇他们玩投篮，已经没力气了。”
　　“咦，圆圆怎么没在身边？”
　　沈颜的脸一下子僵了，“可能.....回教室去了吧。”
　　“她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见她一张脸白的吓人。”
　　“不清楚啊，等会上去看看吧。”沈颜嘟囔着把饮料瓶投进垃圾箱，快步走了。
　　肖南刚向体育老师请完假，就捂着肚子一脸难受地往教室走去，唉，大姨妈来了，难受死了。
　　进了教室，肖南就被冷的打了个寒颤。
　　咦？秦圆圆居然没有下去上体育课，她不是最喜欢运动嘛。
　　“班长，你是不是不舒服？”肖南随口一问。
　　没声音，秦圆圆保留着趴在桌上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教室静的有点诡异，让人心里毛毛的。
　　“班长？秦圆圆，你不要吓我啊？”吞了吞口水，肖南颤抖着出声。
　　脚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用手碰了碰秦圆圆，入手是刺骨的冰冷，秦圆圆啪的一声侧倒在地上，溅开一朵朵的血花。
　　桌子上，地上大片刺目的红色，秦圆圆眼睛瞪地极大眼珠带血露出大片的眼白，一把尖角的圆规死死地插在脖子上，好像要把它捅穿，周围烂乎乎的伤口就好像秦圆圆拿着圆规，对着自己的脖子，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猛扎，血顺着白皙的脖颈肆意流淌。
　　浓重的血腥味在教室里弥漫开来，好像能闻到尸体腐烂的酸臭味。
　　“啊啊啊！”肖南恐惧地捂着耳朵尖叫，片刻身子僵硬地倒地昏厥过去。
　　“诶？什么声音？”
　　“好像是肖南的声音，她刚才不是回班了吗？”
　　“出什么事了吗？”年轻的体育老师插话问道。
　　冯勇：“老师，是肖南在大叫。”
　　“走吧，一起去看看。”
　　等高二三班的学生回到教室后，就发现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老师也在，秦圆圆死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一些受不住的女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更有的也和肖南一样尖叫着昏过去。
　　“是圆圆啊～你怎么会这样？”
　　“呜呜呜……刚才还好好的。”
　　“好可怕啊，好像死不瞑目。”
　　“你们这些人吵什么，该上课的回去上课。”
　　校方赶紧组织人手将现场围起来，不让学生去观看，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请保留案件现场，不要阻碍我们的工作，还有，我们需要审问一下目击证人当时事件发生的第一情况。”一个表情严肃的警官对校长说道。
　　“好的，好的。”
　　年约四十的校长一脸配合，他是新调来这的，哪成想学校刚一到他手里就出事了，哎呦，那学生死的真惨，不会影响到学校的名誉吧。
　　“不！我不要！呜呜呜，我不去，不要啊……”清醒过来的肖南流着泪凄厉地惨叫，直面死亡的恐惧几乎令这个女孩崩溃，她不想再去回忆那种场面了。
　　李煜站在一边，不解的思考，秦圆圆的死法很奇怪，还有，她为什么要死？
　　身边的刘协哆嗦着牙，眼里含着恐惧，脸色白的几乎随时可以倒地不醒，罗曼倒是依旧低垂着头，看不清脸。
　　眼见肖南被警察带走，秦圆圆的尸体被运走的那一刻头上盖着的白布不知什么原因微微掀起，沈颜瞳孔猛地一缩，她，她看见了，秦圆圆嘴角划着诡异的幅度，好像带着笑，似是嘲笑着看着她死去的人，好像在说，我等着你们。
　　不禁想到体育课上发生的事。
　　“我会死的。”秦圆圆站在对面，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圆圆，你怎么了？”听到这句话沈颜皱着眉头。
　　秦圆圆眼珠转了转，僵硬的咧开了嘴，“嘿嘿，你会死的，大家都会死的。”
　　一瞬间，沈颜感到一股从脚心传遍全身的寒意，被吓地打了个寒颤，阳光照射着大地，可是她却怎么也感不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