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之杀遍天下》艾尔尹莎

9、009.疾病求医，整蛊嫡母（上）

　　“太医！！太医呢？”大夫人尖叫。
　　“夫人息怒！贫尼已着人去山下请了太医，只怕一时半会还没那么快。山里平日也留着一位会医的姑子，马上就到了。”主持师太连连垂首。
　　“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女儿！怎么泡了你的温泉就成了这副模样？你倒是给我个交代？！”
　　“夫人息怒！！贫尼也不知啊…这温泉常年累月不知多少人泡过，可都没事。可偏偏大小姐出了这等事，贫尼实在不知是何原因。”主持师太忍不住冷汗直流，若此时真是她清凉寺的温泉出了问题，只怕她吃不了兜着走！
　　“放肆！难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儿自己让自己成了这副模样的不成？？”
　　监司的姑子被罗氏逼得大汗淋淋，幸好此刻外面一个小姑子喊道：“莫医来了，莫医来了。”
　　就见客房外走进来一个从容淡定的老姑子，她一进门就诊了诊罗氏的手，又进内室将童碧华诊断了一番，道：“阿弥陀佛，施主乃是中毒所致，贫尼学术浅薄，无能为力。”
　　“啪！”罗氏将桌上的一套茶杯哗啦一下摔倒地上。
　　“若是我女儿有个什么三场两短，就让你们清凉寺所有人给她陪葬！”
　　监司的姑子大汗淋淋，她虽知陪葬不太可能，但出了这样的事，清凉寺，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老姑子倒是气定神闲，像没听到一样的，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罗氏又继续发了好大一通气，不复往日和善端庄，把清凉寺的姑子们上上下下骂了个遍，一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御医匆匆赶来。
　　“此乃中毒所致，老夫无能为力。”来的是太医院的院首仲太医，他摇了摇头，右手抚摸上花白的胡子，眉头紧皱。
　　“无能为力？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治不好我儿，休想从这里走出去！”罗氏虽然心知女儿真的无救了，可当她听到这样的话，还是非常愤怒。
　　她辛辛苦苦养育十几年的女儿，就这样被毁于一旦！她怎能不怒。
　　“嗬！童夫人好大的口气！老夫为医数十载，还从未听人如此放肆！”那仲太医也是个脾气倔的，听了罗氏这口气，当下就气得胡子乱翘。
　　“太医息怒，太医息怒。夫人这是一时间伤心欲绝，蒙了心智才口不择言。仲太医统领太医院，医术超群，又得皇上看中，哪敢不尊敬您。只是今日您瞧，大小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夫人慈母心切，关怀则乱。还请仲太医再仔细看看，可还有解救的办法”张嬷嬷一席话说的仲太医气消了不少，可仔细一想，她说自己医术超群却治不得童大小姐，这不是拐着弯骂自己吗？
　　可骂归骂，平白的得罪了将军府，对他实在是得不偿失。
　　“老夫常年在宫中，行的是治病救人之方，解毒之法却是不得要领，可这天底下，还有一个可治。”
　　“谁？”罗氏一听能治，悬在心里的石头放松了大半，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就是二十几前名震天下的神医，逍遥子。”
　　“逍遥子？！”罗氏一愣，觉得这名字颇有些耳熟，想了想，忽瞪着碧瑶道：“六年前救你那大夫，可是逍遥子？”罗氏这一问，张嬷嬷倒也想起来了。
　　“可不是吗？正是逍遥子！”张嬷嬷道。
　　碧瑶只要垂首，“回母亲，正是。”
　　罗氏眼睛突然亮出一道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那你还不快请他出山，为你长姐医治？！”
　　“可是……”碧瑶咬唇。
　　“可是什么？难道三小姐不愿请逍遥子，要治大小姐安危于不顾吗？”张嬷嬷急了，叫道。
　　“恩师早在一年前就出山云游去了，是以…碧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
　　罗氏刚升起的心一下的沉了下去。
　　“等等！”却是仲太医喝道，指着碧瑶身后的白寂道：“那丫头手上涂的什么？”
　　碧瑶循着他指的地方望去，却是白寂涂满了药膏的手臂，便说：“那是玉露膏，是专治虫咬的。”
　　“过来我瞧瞧。”仲太医发了话，白寂见碧瑶点头，便踏出步子到仲太医跟前。仲太医左看看右看看，用湿毛巾将药膏抹掉，见里面的毒疮比之罗氏的小了许多，幸喜的道：“此药有效！看来那毒，竟是用毒虫研制的。只是这药毕竟不是专治，唯有延滞毒性的作用，却无法根治。”
　　仲太医一言，终于让罗氏舒了一口气。眼见童碧华脸上的毒疮已经烂全，逐渐发脓，伴随着一股恶臭，黄色的脓水和猩红的血水从她的脸上身上不断的，滴答滴答的顺着那毒疮的缝隙留下来，流了一地粘稠液体。
　　她连忙对碧瑶道：“好姑娘，快将玉露膏都拿出来，给你大姐姐抹上。”
　　“是。”碧瑶称是，流觞便下去拿了玉露膏，只因上山来行装简陋，只带了两瓶。
　　立马就有丫鬟到内室给童碧华涂抹了药膏，罗氏的手这时涂抹上药膏，也觉得舒畅了一些。
　　不过之前那些将童碧华扶上来的丫鬟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不知三小姐这药膏…从何而来？”
　　“此膏乃是恩师所研制，只因碧瑶从小在山间长大，山里毒虫盛行，于是恩师研制此药防止碧瑶被毒虫所害。今日来清凉寺，本着也是山林，于是就带了一些。”碧瑶回道。
　　仲太医这才想起在坊间听闻，将军府三小姐不得宠爱，从小便被送去山间寄养，想来就是这位了。可他并无窥探别家隐秘之意，只说：“这药是可以延滞，可这根治之法…三小姐果真联系不上逍遥子吗？”
　　“恩师云游在外，我已经一年多未曾见过，实在不知他在哪里。”
　　“三小姐！你就想想办法吧！好歹大小姐也是你的嫡亲姐姐啊！”张嬷嬷一席话，倒显得碧瑶不愿意相助，冷血无情了。
　　“张嬷嬷慎言！碧瑶当然不希望长姐病危。可碧瑶只是寄养在逍遥大夫名下，说的好听点叫一句恩师，可碧瑶始终是人微言轻，就算是寻得了恩师，他性格另类，也不见得肯医治长姐。更何况，碧瑶实在不知他在哪里，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去的都是版图上都没有的荆棘之乡，哪里去寻他？”
　　张嬷嬷哑口无言。
　　一时间客房里静的出奇，连呼吸声都显得微弱无比。
　　“还有一人！”仲太医的声音如平地一声雷，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罗氏看着他，这次却没有问，她生怕又是一次希望和失望。
　　“鬼医！”仲太医的声音有些兴奋。
　　“那是谁？”罗氏问道。
　　“传说清州有一鬼医，号罗刹天女，其医术妙手回春，更善毒道。她定能解大小姐之毒！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鬼医远在清州不说，其人乖张怪癖，性格诡秘，凡经她手之人虽能痊愈，却也要被折辱一番。且，诊金，更是贵如天价。”
　　“不论多贵！都得请！”罗氏说罢，连夜吩咐张嬷嬷下山禀告了童卫东，童卫东派副将策马不眠不休的赶去清州请人，此为后话。
　　直到后来，清凉寺怎么也没查出个究竟，最终被查封。
　　而且这件事情最终闹的人尽皆知，碧瑶再加以推波助澜，于是在各家酒楼茶肆间流传了这么几个版本。
　　版本一：
　　将军府大小姐在清凉寺泡温泉，结果全身溃烂。
　　好好的商凌第一美人，从面如冠玉到了面若无盐的丑妇，而且还是一个在晚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丑妇。

　　版本二：
　　将军府大小姐在清凉寺泡温泉，结果中了毒，全身都长满了毒疮。
　　而且听闻那毒疮奇臭无比，把整个清凉寺的姑子都臭晕了，自此清凉寺再无人敢去。

　　版本三：
　　将军府大小姐在清凉寺洗澡，被采花贼盯上，羞辱。
　　结果那采花贼患有花柳，把童大小姐也给染上了，所以童大小姐长了满身的红疹。
　　接着众人为了掩盖这一丑闻，连夜请御医为童大小姐医治。
　　岂料那御医见了童大小姐丑颜，惊秫之下用错了药，于是童大小姐不治身亡。

　　这日，远去清州，童卫东的副将，聂远回来了。
　　整整七天，带回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我家主人去帝都了，你且拿着名帖，去寻吧。
　　罗氏气结。
　　早知道鬼医就在京都，还去个什么劳什子清州？白白浪费了七天的治疗时间！可童碧华的病情虽是被玉露膏吊着，却终究是耽误不得。罗氏连忙派人马不停蹄的拿着名帖去寻人，终于在春风客栈找到鬼医的踪迹。
　　可春风客栈的掌柜却说，人走了。
　　聂远又赶忙跑到城门口，终于将鬼医拦住了。
　　远远的，只瞧见那马车犹如一朵花苞，四周用米黄色轻纱遮住了视线，马车下四名蒙着面纱的女子遥遥跟随，轻纱拂面，骄姿隐隐欲现。
　　车上一黑衣男子驾车，其周身遍布凌冽的寒凉肃杀之气，却和那四个女子截然不同。
　　“鬼医留步！在下将军府侍从，听闻鬼医素手天下，妙手回春。还请鬼医赏脸，前去为我家小姐医治，此为五万两，聊表心意。”
　　“五万两也想拿来打发，起开！别挡着我家主人的道！”其中一个白衣婢女怒喝一声，右手拂袖，聂远人已经被甩出三仗外。
　　那聂远大惊！
　　自己本是将军的副将，功夫自然是了得的。可此刻却被一个小女子拂袖甩了老远，虽然脸上挂不住，心里却是警铃大作。
　　阎罗堡，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