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鼠猫伤迹》阙魂_自由之翼

14、十一?一世

　　十一一世
　　林嘉平的案子完结，人们的生活重归于忙碌平静的日常，包括开封府包括展昭和白玉堂。
　　和从前不同的是，白玉堂好像没有住过客房。
　　他光明正大的入驻了猫窝，在所有人的默认之下。连展昭都没有发觉在这种日常之下的某一点点不对劲。
　　比如说自己房间里很自然的便多出了一个人。
　　立秋过后，便开始下雨了。
　　白玉堂窝在展昭的屋里，看着窗外被雨点子打的直响的那些花花草草 。心里无趣的很。
　　那猫被大人叫去了，今天他不能巡街，但是依旧有事。
　　真是闲不下来的猫咪。
　　没猫逗，出不去。白玉堂一脸无聊的踱步到展昭的书架前，随手抽了本书，坐到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书页翻来翻去……
　　那是一本诗集。
　　他看到那猫在书页中间夹了一只耗子，一看就是那臭猫的风格。
　　纸背面是首诗，是那只猫抄写的，诗句中白玉堂那三个字被那人描了又描。
　　这臭猫……没事瞎写些什么。白玉堂的脸微微发热，五爷低声的嘀咕着。
　　展昭回来看到的就是一只坐在桌前，脸红红的大耗子。
　　“白兄？”
　　“……猫……猫猫猫……猫！”就好像心事被人撞破一样，白玉堂猫了半天最后还是猫……
　　然后他看到展昭已经被雨打到湿透的衣摆还有鞋裤。一
　　“我去叫人烧些热水……”白玉堂匆忙道
　　然后这只耗子连伞都没打，冒着大雨慌慌张张的翻窗跑了出去。
　　白耗子，你忘记打伞了……展昭看着那个背影，嘴角抽了抽。
　　两个人一桶水。展昭温温润润的和对面那个头发湿乎乎的耗子道“要不白兄先洗吧……”
　　耗子一愣“臭猫都变落汤猫了，还不顾自己么。当心风寒！”
　　“白兄你不也变水耗子了么。这话展某说才是吧。”展昭撇了撇嘴。
　　耗子被这话说的一愣，抓过那只猫。趁展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下五除二把那身猫皮扒干净，然后把那只猫赶进了浴桶。
　　随后又把自己脱了个干净，也崩了进去。
　　面对展昭的目光，耗子呲着大白牙。“那就一起洗！”
　　天下也只有这老鼠能干出来这事儿了……展昭扶额，倒也没说什么。
　　水微微发烫，倒也舒服得很。
　　平日里闹腾的大耗子这时候安静下来，空气就好像微微的凝固了一般。静的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展昭想起来那时候江宁婆婆的捆龙索。
　　捆龙索……同心锁……
　　他之前想过，白玉堂对他来讲是很重要的人。为什么重要呢？哪里重要呢？那时候他没想过。
　　他看向白玉堂，欲言又止。
　　展昭清楚一件事情，如果是别人的话，问道自己的过去，他会搪过去。但是面对白玉堂的时候确确实实的吐了真言。
　　那些秘密，那些旧事。偏偏和他说了。
　　相处了六百多个日夜，对谁都是那个展护卫，那个南侠。温润有礼。但是对他却是不一样。
　　展昭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表情，白玉堂都看到了……白玉堂都知道了……
　　如果白玉堂再细心一点，自己是绝对守不住那个那些秘密的。但是即使是那时候，对他却也没能设过防。
　　只有他是特殊的，重要的。
　　我喜欢他。所以他是特殊的，重要的。
　　这样啊……
　　展昭被自己的结论惊悚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心理很慌，脑子很乱。
　　青年腾的一下从水中站起来。
　　“我洗好了。”
　　白玉堂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笑。
　　展昭刚才怎样看他，他感觉得清清楚楚。
　　那种眼神中诉说的，他白玉堂懂。
　　直到那时候展昭说起旧事，他才想起七岁时候在那座庙门口遇到的那个孩子。
　　那是猫儿。
　　白玉堂所清楚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展昭。
　　他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再找那个孩子，但是人海茫茫怎么也找不到。再后来就遇到了那只猫。
　　白玉堂一辈子曾经偷偷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七岁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小的展昭。另一个便是现在的展昭。
　　真好，我偷偷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而且，你也在喜欢着我。
　　白玉堂起身，擦了擦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他回到屋中，展昭正站在窗前发愣。
　　“猫儿。”他一开口，吓了展昭一跳。
　　“何事，白兄？”
　　白玉堂直接开了口。
　　“猫儿，我记得我七岁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孩子，他说他不知道疼，我很羡慕他。因为小时候经常闯祸，老被先生打。手心天天被打的很疼。所以我那时候羡慕那个孩子。”
　　展昭一脸不可思议。而白玉堂没有给展昭说话的机会。
　　“虽然相处得时间不长，但是那个下午很开心。我觉得那个孩子很好。我觉得那时候我喜欢这个孩子。那天分开之后，我找了很久。”
　　“但是，这个大宋人太多。我找不到他。他却出现在了我面前。虽然说我没有认出他来。”
　　除了白玉堂的声音，便只有屋外大雨哗啦啦的声音了。展昭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承认，刚开始因为名号我讨厌他。但是见了面之后才觉得这个人好像不错。在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喜欢上了那个人。”
　　“白兄……”
　　“我一直喜欢他。但是一直没有说。那个人仗着自己不知道疼就不爱惜自己。对于这一点。我很生气。我生气那个人不爱惜自己。但是他是为了开封府，为了大宋。我想如果那个人能为自己一点就好了。”
　　“他总是一副温温润润的模样，我欺负他是因为我觉得，他生气炸毛才有普通人的模样。”
　　“他和我说他的过去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却也很难过。因为我知道了我喜欢的那个人很多事情。那个人对我，把心敞开了。难过是因为，那个人曾经遇到过的事情。”
　　“我喜欢他。”白玉堂直视着展昭的因为震惊而睁的大大眼睛，一字一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猫儿。爷觉得，你知不知道疼这事儿和你以后跟白爷过一辈子这事儿没什么关系。猫儿，爷想和你过一辈子。”
　　展昭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他曾想过一万个未来，和白玉堂江湖庙堂，渐行渐远，最后终归是陌路。或者是看着他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又或者看着他最后纵马江湖，华美无双。
　　他只要看着这个人，就好了。
　　他想了一万个未来，却唯独不敢想这个未来。
　　但是这个不敢想的未来确确实实他的未来。他和白玉堂的未来。
　　相守一生，执手一世。握着彼此的手老去，雪满白头。
　　沉默蜿蜒开，白玉堂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叫了那个人的名字。
　　“猫儿？”
　　却看到展昭嘴角展开的笑容，温柔又幸福。他的大眼睛弯弯的，有水气蔓延。
　　“好。”

　　正文END